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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从一杯牛奶开始 ...

  •   清晨六点,秋分已过去半月,北纬37.5度的这个城市时而未雨淅沥,时而天干物燥。因为气温变化无常,走在街道上都会看到一些人早早地裹上薄袄,而有些人还系着清淡的单衣。在这个城市遇上这么个季节,穿衣就像赌博,打开衣柜之前得看看天气预报,多云最好得拼一件软鸭绒薄袄,里面再随意搭个打底衫。若是小雨可又不能全然相信。也不知是不是这个城市的人多年以来都活出了一种野性,本土人并不在意这种程度的雨,可是事实是,往往城市天气预报里斩钉截铁播报的“小雨”一定是能湿透你半拉裤腿的大雨!拿着雨具心里的安全感依旧爆冷巨低,人必须还得穿上长靴。外地来的人最先显得与这城市格格不入的一定是会饱受变幻莫测的天气的欺凌,这个不争的事实已经被A大学生视为吐槽的老梗,多说都显得无益。
      每天的清晨六点,窗外的天空颜色都不一样。唯一能清楚分辨的是每天睁开眼睛,天空的颜色一定是一天比一天黑,应该这是黎明即将逝去而留下的一抹斑影,因为即将消失,所以拼得最后一口气也得留下些浓墨重彩,否则,存在便没有意义。
      杜小原每天六点都会准时起床,偶尔也会贪睡个五分钟,掀开被子后杜小原都会微闭双眼,感受身体里折磨她八年的痛苦。还好,今天仿佛藏在身体深处的痛苦没有过于矫揉造作,杜小原心情稍微轻松些。下床洗漱前她都习惯性地烧些热水,然后再冷一段时间,拆开一包奶粉,用晾好的水溶一杯牛奶作为清晨的饮品。别人都说空腹饮牛奶会使身体并未吸收到牛奶的精华,可是杜小原不这么想,她只是想感受一下牛奶温润的感觉,从未觉得要去索要什么营养价值,因为杜小原觉得自己的身体似乎再多营养也无法养好,毕竟八年了,痛苦还在。杜小原站在窗前,看黑夜慢慢被深蓝色渐渐地渲染着,顺即仰头捧着牛奶喝个精光。转身再拆一包,这一包杜小原用滚烫的水泡开,然后装在运动壶里......
      六点半,天终于开始亮了,这个城市就是这样,天气变化莫测,时间的行踪也是转瞬变换。杜小原带着水壶,扒出放在床底下的浅底碗拿着下楼了,留下室友还沉浸在睡梦里。杜小原不是去锻炼,可是每天这个时候杜小原要干的事确实也达到了锻炼的效果。
      宿舍楼下有一根粗壮的地暖管道埋在地面不深处,杜小原一般都会朝那个方向走去,热水管道紧挨着地下室的墙面,而一楼大于地下室的部分则形成一个矮小的屋檐,正好够非人类居住,这个季节就着地暖管的余温,既保暖又安全。

      “喵~喵~hello?你在吗?牛奶?瞄~?”由于没什么光能探进去,这个“屋檐”下边儿还是漆黑一片,而某个非人类却又是一身乌黑。杜小原叫了好半天,绕着宿舍楼转了大一会儿,一声慵懒的“喵”才从拐角处传来,回应着来客的calling~
      “啊!你在那儿啊~”杜小原跨过脚边的草坪朝声音传出来的方向走过去。在这个城市的这个季节,草坪都是干绿干绿的,你看着它是绿的吧,却又有种踩上去也没关系的感觉,因为总能觉得这些植株已经处于死撑着的状态,稍一忍不住眨眼间就会枯黄崩塌,杜小原觉得这种随时都会枯黄崩塌的感觉就跟自己的处境一模一样......
      “嘿~你好啊~啊啊啊!!!Whatthefuck!你这糟心玩意儿又把死耗子拿来当玩具了?我嘞个去,这么恶心的东西你早处理干净早安心不行吗?!嚯~好家伙!昨晚上你还挺有收获啊,抓到这么肥一只耗子,看来咱们这栋楼的人还是富啊,多的油水都被耗子挖走了。快给我把这玩意儿收一边去!还要不要我给你倒牛奶了?!”杜小原板着脸带着一脸嫌弃的神情看着窝在管道旁懒绵绵的一只黑货。
      都说猫是高冷生物,这黑货头也不抬,慢悠悠的把面前的死耗子推到角落更深处,直至杜小原看不到的地方。
      “温牛奶,我和你讲,不是我嫌弃你,你说你好歹长得也算标致吧,你好歹也是个女的吧~对了你是女的吧?”
      “喵~~”黑货慢悠悠地应答着。
      “你说你个女猫也得讲究讲究啊,像耗子这种东西吧,你抓到就赶紧处理掉,别等到烂成灰了还舍不得吃,咱高贵点,不留剩菜剩饭,讲究勤俭节约五讲四美不是!”杜小原把牛奶倒进浅底碗里,推到温牛奶的面前。
      温牛奶一身黑色,奶白色在它面前尤其显眼。它先伸出短短的舌头轻轻舔上一口,大概是在试温度,上次杜小原刚泡好就找到它,舔到牛奶时全身黑毛都惊炸起来,大概能烫得一嘴水泡!这次温度还好,也许是天气转凉的原因,滚烫的牛奶倒出来一会儿就不那么烫了,不过温牛奶还是等待了好一会儿,等到热气儿都不怎么冒了才开始敞开了舔。
      看着温牛奶舔着牛奶都舔出声音了,杜小原突然觉得自己肚子也开始饿了,心想着待会怎么样也要比温牛奶吃的香,瞬间培根手抓饼、芝士烙饼、金丝火腿粥一一浮现眼前......
      温牛奶把碗底的牛奶都舔得差不多了,便开始蜷着身体舔自己身上的毛,胡须上的白色液体还依稀可见就被蹭到自己的毛上,不过这黑货也太会打扮自己了,能把毛舔得顺顺当当的。
      “行了,您好好将养着,我也去觅食了,咱有缘再相见喂!”杜小原收了温牛奶的碗,盖好杯盖,瞅了瞅还在顺毛的温牛奶,起身离开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从一杯牛奶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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