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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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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完饭,柏悠陪母亲和小侄女看了会儿少儿频道,在灰太狼终于被pia飞太空后,柏悠适时提出告辞。
开车出门后,才发现下雨了,在路灯灯光朦胧的衬托下,依稀可辨蒙蒙的小雨。
这种天气很容易让人伤感,夜色浓重里,柏悠突然觉得心里很空。
那是一种用物质填充不来的空。
像是回顾自己过去遥遥半生却察觉不到有任何可留恋,那种空存在在身体里,像缺失了某种机能一样。
柏悠伤感地回到自己的家,从柜子里拿了一瓶酒,又拿了高脚杯上屋顶。
屋外仍是雨蒙蒙的,柏悠在天台喝完小半瓶酒后,浑身湿漉漉地下楼睡觉了。
朦胧中恍惚又听到薄羲尖着公鸭嗓在旁边嘶吼唱歌,不堪忍受地睁开眼,发现是电话响了。
大概只有薄羲才知道柏悠一个最大的毛病,此生最痛恨被人扰清梦。
柏悠努力压制一大清早内心就膨胀的怒气,看了一眼手机屏,正是薄羲,不由怒气更甚。
触屏右划接听,手机里立刻传来薄羲无比欢快的声音。
“我今天要回家看我爸妈,后天回来,羲羲和悠悠就托付给你了,干爹。”
“……。”
“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我吃完早饭过去找你。”
之所以要吃过早饭再去,完全不是因为他不好意思去蹭饭,只是因为在厨艺毫无造诣的柏悠公寓里,连袋速食泡面你也别奢望能找到。
况且,以两人光屁股就认识的多年革命阶级友情以及薄羲那厚比牛皮的厚颜无耻来看,不好意思这四个字早就被他摒弃在人生词典之外了。
挣扎着起身,才察觉头昏身子重的使不上半点力气,柏悠发现自己光荣的感冒了。
心想这下好了,不用找借口就可以旷工了。
从卧室走到客厅,发现浑身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气。
柏悠是个很怕麻烦的人,为了不至于让感冒带给自己更多麻烦,他决定去医院一趟。
在附近一家小医院里,柏悠看着半空中的吊瓶痛定思痛后得出结论,人果然该积极乐观,才不至于因为感伤而走到自找苦吃这一步。
正反省着,病房门突然被推开了,一身医院统一标配蓝白条纹相间病服的贺采扬拄着拐杖走进屋。
柏悠突然间很疑惑:“病员服为什么要设计成这样?”
贺采扬镇定中略带轻蔑:“蓝色是冷色调,冷色调和竖条纹从视觉效果上可以起镇静和平稳情绪的作用,而且病员服容易沾上血液和污迹,这样设计可以轻松发现并清洗干净又不至于太过触目惊心影响病人情绪。”
“你怎么这么清楚?”
贺采扬在他旁边的病床上坐了下来,将拐杖靠在墙边:“多去几次医院就知道了。”
“你经常去医院?”
“偶尔吧,去过那么几次。”
“……这次是因为什么?”
贺采扬正艰难地把伤的那只腿搬上了床:“骨折,舞蹈训练的时候伤的。”
柏悠忍不住揶揄他:“看不出你这么拼命。”
贺采扬漫不经心道:“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也没想到你是个问题宝宝。”
柏悠惊讶:“你记得我?”
“把我拖入同性绯闻的罪魁祸首,不敢轻易忘记。”
柏悠淡然而笑:“我也没想到我们俩如此般配至让人意·淫的程度。”
无耻、太无耻,贺采扬默默腹诽。
电话又响了,柏悠接了电话,电话里传来薄羲十分不满的声音。
“闭门谢客这招也太奸诈了,赶紧开门!”
“……我在医院。”
电话那头薄羲大惊失色:“平时就叫你做人不要太绝留点余地,这下遭报复了吧,车祸还是闷棍?!要是快登天了记得赶紧立份遗嘱把你名下资产留给你干儿子。”
这丫幸灾乐祸的节奏也太欢快了。
不一会儿薄羲就牵着他俩儿子出现在了病房外,被值班的小护士强烈呵斥后,他黯然将儿子栓在了后花园里。
推门而入,看到正躺在病床上打点滴的难友,薄羲心情瞬间又变得愉悦:“多行不义必自毙,我就知道你迟早遭人暗算。”
柏悠看了一眼隔壁的贺采扬,发现他正巧也在看自己,便转开眼看薄羲:“不巧,只是小感冒发烧,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薄羲站在床头悠悠感慨:“早就劝你少纵欲。”
贺采扬又忍不住瞄了一眼柏悠,心下慨叹,可惜了如此金玉皮囊。
薄羲转眼看到了贺采扬,忍不住讶异道:“夫妻双双把院住?”
半晌幽幽道:“虽说身强力壮的是该及时行乐,可欲望这个东西食髓知味,况且来日方长,还是应当适当节制。”
柏悠和贺采扬还没来得及辩解,正巧出现在门口的三人被此言雷得当场石化。
三人眸光来回扫视柏悠贺采扬,表情变幻莫测很是值得玩味,先是各种疑惑不解继而若有所思终而恍然大悟。
怪不得演唱会柏悠携女献玫瑰,红果果的独占宣言啊。
青春痘战战兢兢揣测道:“所以,八卦新闻上都是真相?”
他看着柏悠望向自己的疑惑眼神,主动解惑:“不好意思,我刚升级成贺先生的贴身助理。”
贺采扬听到王子安问道:“这不是真的吧?”
这话听起来就好像是说,这应该是真的!
李霆花十秒消化了这个暂且不知真假的“话题”,回神看到病房里的薄羲,表情变得很微妙。
薄羲看李霆的表情也很微妙,当然前者微妙于上一次的不堪回忆,后者却是微妙于对方的好皮相。
虽然差了那么一点点,却几乎是颜值爆表了。
李霆蹙着眉:“……你?”
薄羲对他蹙眉的小动作很是介怀,很是高冷姿态道:“你?你是谁?”
于是李霆眉蹙得更深了。
青春痘觉得病房里的气氛很是凝重,于是来到窗口边打开窗子换换空气,看到后花园里两只雪白的小狗很是惊喜:“是博美犬吗?好可爱。”
曾经一度他也想买只类似博美犬或蝴蝶犬的可爱狗,奈何囊中羞涩,况且养狗如养车,不一定买不起,但大多都养不起。
一只价值上千上万的狗,你忍心每天拿包子馒头伺候吗?
薄羲眼睛发亮:“你喜欢?替我养两天呗。”
青春痘被这从天而降的大馅饼砸得满头星星:“真的?好啊。”
半晌,他惴惴开口:“不行,我工作性质特殊,作息时间不定,照顾不了它。”
薄羲重新将期待的目光转向柏悠,柏悠轻巧避开作茫然不知状。
李霆开口:“要不,我帮你养吧,正好我家里有只曼赤肯。”
薄羲还没搭话,青春痘就立刻欣然道:“对啊对啊,猫狗一家亲嘛,这样多好。”
薄羲想拒绝,但目前柏悠不能指望,店里的那几个白天睡觉晚上上班根本腾不出时间,于是只好顺水推舟:“那就麻烦你了。”
李霆毫不客气:“你知道麻烦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