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后余生》持恒之

9、第九回

　　慢慢的，地上的妇女的抽搐症状减轻了许多，脸色也由越来的苍白如雪恢复了一丝血色。
　　“看不出来，你爹还真有点本事。”子错站在沈凤如身边轻声对她说道。
　　“那是，我爹可是神医院里出来，本事能小么……”沈凤如怀疑的看向站在自己身旁的子错，“你该不会一直在怀疑我爹爹的医术吧”大有一副如果真这样我非得好好教训你不可的架势。
　　“嘿嘿，”子错痞痞的笑着，“还真有那么一点。”他伸出手指笔画了一下心中怀疑的长度，这下沈凤如可不干了，跳着脚追打着他出了屋子。
　　子错还算有良心，看她腿脚不变，逃的也不快，躲她的不惧任何威胁性的攻击时也不怎么上心，还在她不小心要摔倒的时候仗义了一把，上去拉她，只是这次没前几次幸运，两人双双摔倒到地上，还好地上土层也厚实，不怎么疼。只是这再次的双目相对，却产生了更加强烈的感触，尤其是沈凤如，因为子错的行为心里更是生起了少女初识情滋味的娇羞，而子错也是第一次认真看着倒在自己身上的少女，不知是因为害羞还是外面寒冷，双颊印染如同晚霞，眉目清秀，长相虽不出众，却也可人，他从小除了和母亲相处外也没有接触过几个女人，这么近距离的看一个少女，心底自然也是欢喜几分。
　　一时间，两人都痴了。
　　等反映过来，沈凤如才不好意思的从子错身上离开，但是“谢谢”二字却再也说不出口了，当然她把之前对子错的恼怒早忘了一干二净。
　　等沈凤如平复自己心乱如麻的心情找回自己的声音再与子错对话时却再也找不回之前的愤懑不满了。
　　“对了，你怎么会跑到在这儿来，你娘呢？”两人直到现在才开始叙起旧来，并排坐在路边，看着日落西山，这一幕倒也温馨。
　　“之前我不是说了么，她走了，我一个人，反正也没有其他人来管我，就四处流浪了。”子错不在意的说。
　　“啊，伯母真的去世了？”沈凤如吃惊的问。
　　“你以为我骗人？”
　　“你这人这么爱作弄人，谁知道你哪句话是真，哪句是假，”沈凤如想了想小心翼翼的问，“该不会你以为你娘是因为我爹……”
　　“我一开始真的这么以为，”子错大方的承认自己之前的怀疑。
　　“我爹才不是庸医，不会治死人的！”沈凤如急了，拉着子错着急的解释到，可是一时又不知道怎么证明自己说的话。
　　看着沈凤如着急的样子，子错笑着安慰她，紧握住她的手，让她放心，他已经不这么想了。
　　“我爹也是神医院的大夫，据说医术非常高超，他说我娘身体里长了东西，无药可医，最多再活十四年，和你爹开的药没关系。”子错解释到。
　　“你爹也是神医院的？”沈凤如听的挺感兴趣，“说不定我爹和你爹还认识呢！对了，你叫什么。”聊了这么久，他们还不知道彼此的名字呢。
　　“华子错，你呢？”
　　“沈凤如，凤凰的凤，如意的如。”沈凤如得意洋洋的说，她的名字可好听了，上面寄托着爹爹的期盼，希望她能成凤，一辈子如意吉祥。
　　“爹，爹！”稚嫩的童声在他们身后响起，他们两人齐齐往后看，刚刚还哭闹着的孩子此刻也从屋里走了出来，虽然一步一步走的艰幸困苦，但是却依然执着向前。
　　“原来他除了哭还会说话啊！”子错不由的感慨了一句，沈凤如点了点头，深表同意。
　　而不远处，一个长相魁梧的男人手里拿着两只野鸡和一只兔子正大跨步走来，虽然他手里拿的猎物已死，血迹也已经凝固，但却一点不觉得血腥，只让人觉得伟大，如此寒冬，为了让家人能吃饱喝暖，他毅然进了深山猎食，不顾危险，这份责任自然让人感动。
　　“小山，怎么出来了。”男人看到自己的宝贝儿子出来迎接自己，激动的立马跑了过去，放下手里的猎物，抱起儿子，狠狠亲了一口。
　　“娘。”小山才刚刚学会说话，除了爹就会说娘，其他的话都还不会说，因此刚刚沈君和沈凤如问他陈酒在哪儿，一来他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二来就算知道他们在说什么，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因此除了哭他还真没有其他反映来面对那样的情况，毕竟他还是个小屁孩儿，会说爹娘已经很不错了。
　　“娘？娘怎么了？”听到自己儿子再说娘，男子便怀疑的走了进去。
　　而坐在不远处的沈凤如和子错相视一眼也立刻跟了进去。
　　别说那男人刚进屋还真是傻眼了，地上一滩血。也多亏他是个二大五粗的汉子，不然估计非得大叫一声不可。
　　还好原本倒在地上的妇人已经起来了，能勉强走几步了，只是手还捂着肚子，略微还有些痛楚。
　　“怎么了？”男人上前扶住自己的老婆，小心的问。
　　“没事，刚好来了葵水，疼晕过去了，吓着小山了，幸好沈大夫经过，救了我。给我吃了药，现在好多了。”妇人靠在男人肩头轻声解释着。
　　男人听她这么说，自然对沈君甚是感激，非要留他们下来吃顿晚饭，沈君推辞不过，只得留下，当然沈凤如和子错也跟着留了下来。
　　别看男人长得粗狂，倒是个心细手巧的人，晚上饭菜准备都由他一人搞定，从给野鸡野兔除毛放血，到下锅烧菜，都很是拿手，看得出来必是个熟手。
　　临近吃晚饭的时候，屋外再次下起了茫茫白雪，沈凤如脚伤的扭伤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看到屋外下雪便拉着子错出去堆雪人，或许之前也遇到大雪，但都只能自己一个人玩耍，身边都没什么玩伴，难得今日有个和自己年岁相仿的伙伴陪着，两人堆起雪人来也更是有劲儿。
　　子错给雪人挖好两个眼洞，正想问一旁的沈凤如有没有什么东西给这个雪人按个眼珠子，恰好看到屋里的妇人也走了出来，向厨房那儿走去，或许是身子刚恢复，她一步一步走起来并不快，似乎身上还痛着。
　　“怎么出来了？快进去，屋外冷，你不方便，就好好在屋里养着，外面有我。”男人看自己老婆走过来，赶紧停下手里的活，迎了出来。
　　“没事，我已经好多了，你也忙了许久，进去休息一下吧，接下去的我来就好。”见男人还要说话，妇人便笑着打断他，劝说道，“你烧的都差不多了，我也就帮你看着活，而且坐在灶台边也暖和。”
　　男人想想便答应了，本要留下来陪她，被她笑着推了出去，让他去陪沈君沈大夫，以免怠慢了对方。男人这才抬步离开。
　　子错也不知怎么了，留意着这边，多看了几眼，本是怕那妇人不适，可是余光看了一会儿后便皱起了眉。
　　“怎么了？”沈凤如发现了子错的心不在焉，便走到他身边问道。
　　子错转头朝她看了看，笑了笑，让她先自己堆，说是自己去厨房看看有没有什么材料可以给雪人按上，然后便去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