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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三十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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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纵使子错本领再高也无法凭空就能跳上几丈高的墙头而没有依靠,毕竟他只是身手不错,而不是武林高手,能飞檐走壁。
就在子错抱着胳膊苦思冥想之际,一只小巧的竹蜻蜓飞过高高的院墙,不偏不倚正好砸到子错的脑袋上,不痛,但足够引起他的注意,继而萌生出一个并不糟糕的点子来。
莫尘与子错这两天接触下来,对他也可以说是略微了解了,当他看到子错嘴角边挑起的那抹不怀好意的臭屁笑容时,他肯定,子错是想到法子了,但是不是好法子,他保留态度。
“怎么样?”莫尘终究忍不住好奇得问道。
子错挑挑眉,有丝不确定的说,“虽然看上去有点眼熟,但……”他还是毫不犹豫的干净利落的手腕一翻,只听得咔嚓一声,小巧的竹蜻蜓便被折断了。
莫尘瞪了眼,最后确定他真的这么做了后,不由叹气道,“你真的确定你在做什么……”
只是莫尘的话还没说完,子错便立刻来了个栽赃嫁祸,,还是当着莫尘的面,把竹蜻蜓往莫尘手里一塞。
“为什么是我?”莫尘撇嘴道,有一丝的委屈与无奈。
“嗯,让我想想……”子错此刻的表情实在称得上是臭屁的调皮了,“因为你身手没有我快?”
“……好吧,你说服了我。”莫尘不得不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
子错笑着皱了皱鼻子,对莫尘决定担当此任表示很高兴,“记得尽量将来的人的注意力往你这儿引……”
“记得留下银子。”这一次是莫尘打断了子错的话,看他一挑眉,不得不解释,“毕竟弄坏了人家的东西。”
莫尘的话刚说完就听得一个高亢的声音大喊了一声,“小姐的竹蜻蜓!”然后一个长相与体态同样显得富态的圆滚滚的小丫鬟蹦了过来。
看清楚莫尘手中竹蜻蜓残缺的尸体后,伸出自己那截短短胖胖的手,指责着莫尘的人,用令人发指的悲愤语气说道,“太过分,这是小姐最喜欢的!你怎么可以……”
子错受不了自己的耳朵受到如此的折磨,便很没义气的往旁边退了开去,看着一脸无辜的莫尘对着丫鬟愤懑的指责。
而果不其然之前闭着的一扇偏门打开着,只是门口有个小厮守着,他自然听到了那个丫鬟的叫声,但是也不好擅自离开,只得探了半边身子朝外张望。
子错撇了撇嘴,好不容易,开了道口子,让他放弃,那是不可能的,于是眉毛一挑,计上心来。
所谓,诱人者,利也。滚滚红尘,庸庸凡人,皆为利来,亦为利往。
子错不过抛了几枚铜钱在门前,那小厮果不其然便屁颠屁颠的去捡了,早忘了自己的职责了。虽然是让人失望的人性,不过也不得不感谢这该死的贪念,让子错得以顺利的过了偏门,进了羊府。
入得院内,自然又是另一番光景,亭台楼阁、石玩溪水,比醉月楼不知大气多少,高雅多少,真进来一看才知道什么是阳春白雪,而那三教九流聚集的醉月楼无论建造的如何气势磅礴也脱不了骨子里那股下里巴人的味道。
“小姐,别急,枣枣会把竹蜻蜓捡回来的。”有人声从假山后传来,子错闻声而去,也因为假山那边好躲藏,容易避人耳目。
“可是她怎么还没回来”羊景跺了跺脚,焦急的在原地转着小圈,“不行,我得……”
见羊景起了出去的想法,蜜糖便死命拉住她,还在一旁可怜巴巴的劝说到,“小姐,你可千万别再往外跑了,老爷知道了,要罚我们的!”
“可是……”羊景还在担心,都怪她不好,好好的屋里不待,为什么偏偏要跑到院子里玩呢,还把心爱的竹蜻蜓给转没了。
“小姐,别急,要是真没了,我们和老爷说,让他再给你在去买一个新的,买一车也行啊!老爷那么疼你,一定会答应的,只求你别瞒着他往外跑就成,你身体不好,出去实在太危险了。蜜糖不放心的边说边抱紧羊景的胳膊。
羊景皱了皱眉,虽然很想出去,可是还是忍住了,上上次自己偷偷跑到荆州找紫彦,害的羊府找她找的人仰马翻,还有上次自己又偷跑出去,差点犯病把爹爹吓着了,自己这才被勒令不得出羊府半步。
“我不要一车的竹蜻蜓,我就要我那一只。”羊景望着高高的院墙倔强的坚持道。
蜜糖自然不知道为什么小姐如此坚持,但是见她不再提要出去,不由得便松了口气。
“小姐,”羊景等来的却是红着眼眶可怜的拿着残缺的竹蜻蜓回来的甜枣。
甜枣将竹蜻蜓递到羊景面前,吸了吸自己肉肉的鼻子,委屈的说道,“竹蜻蜓坏了。”
“怎么会坏了?”羊景愣愣的看着被断了翅膀的竹蜻蜓问道。
蜜糖看羊景一脸的难过,也着急,跑上前,拍了甜枣一记,让她快点去把竹蜻蜓处理掉,别再让小姐看了伤心,然后又安慰道,“院墙那么高,飞过去难免会坏掉,小姐,你别难过,我们再买过一个更大更结实,摔不坏的,好不好?”
羊景也不听蜜糖说的,执意拿过甜枣手里的竹蜻蜓,握在手里,愣愣的看着,嘴里念叨着,“怎么就坏了呢?怎么就坏了呢?”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看到羊景哭了,蜜糖和甜枣也急了,一个立刻去找老爷妇人,一个陪着安慰道,“小姐,别急别急,能修好的,对,能修好,我去找浆糊去,我们把它粘起来,就好了。”然后便立马往厨房跑去找厨房的大娘看看那里有浆糊。
而羊景则是在一旁一个人握着竹蜻蜓呜呜的哭着,看上去悲伤极了,子错在一旁看的不忍,也直到这时才暗暗反省自己是不是做的太过分了,毕竟自己随手毁去的可是别人的宝贝。
挠了挠头,子错扯了旁边的一根细长的杂草,藏在了手里,然后从假山的暗处走了出来。
“别哭了,”羊景听到有人这么对她说,声音很陌生,她抬了头,由于刚刚哭的厉害,此刻眼里还含着泪,迷了眼,看的模糊,待她看清眼前人的模样时,不由的愣住了,定定的瞧着那人便再也移不开眼。
羊景本是坐在地上的,子错也蹲了下来,笑着拿过羊景手中的竹蜻蜓,说,“放心,能修好的,你看。”双手捂着轻轻一摇,再打开时,里面哪还有竹蜻蜓的踪影,只留下一只小巧精致的草蚱蜢。
子错拿着小蚱蜢在羊景面前晃了晃,“虽然它不能飞,但它能跳。”说着便将小蚱蜢放在地上,扯了它尾部的一根细线,它还真的跳了一下。
羊景看呆了眼,瞧了瞧蚱蜢,又瞧了瞧子错,再瞧了瞧小蚱蜢,跟着又瞧了瞧子错,然后就在小蚱蜢和子错见瞧来瞧去,也忘了哭。
“小姐,小姐,”终于找到浆糊的蜜糖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看到有人过来,子错才想起,自己这么出来实在是太莽撞了,急忙起身想离开,可是袖口却被羊景一把拉住了。
“别走。”他听到她这么对他说。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还带着几分欣喜与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