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言明我与你》左苘

18、寻找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此时的重庆依然湿冷，湿冷的很。今天是清明。又似乎，无论在哪个地方，清明节这天是注定要下雨的。即使，那天上午还是万里无云。多么想有那么个例外，能在寻常时间出现点奇迹、

　　重庆这个山城，这个山城。其实这样烟雨蒙蒙的也挺好看的。我一步一步的走在这个水泥地上，一直到巷口那个被封条封掉的房子。

　　此时，我好像看见了冯小青，我擦了擦眼睛。那分明是冯小青。冯小青也看见了我，匆匆从楼上跑了下来。

　　“小暖，要不要进去坐坐。”她以前是叫我秋小暖，大概是我和她的矛盾已经不在，我和她现在处于同一战线吧。

　　“小青，你知不知道，言铭去哪儿了？”我不想进去，现在我就只有一个目标，就是找到言铭。

　　她摸了摸头有些尴尬的神情，“我知道，但是言铭不让我告诉你。”

　　我被当头一棒，原来，我一直找的方向就错了，我本应该就找冯小青，冯小青是言铭的邻居，关系那么好，又怎么会不知道。而言铭存心瞒着我，他不愿告诉我，我又怎么能找到他呢？

　　她挣了挣，我突然意识到我将她抓的太紧，我赶紧放下手。她说，“言铭已经不在重庆了，刚刚走的。”

　　我焦急的问，“什么时候走的？”

　　“大概3个小时前。”

　　三个小时，这个地方离飞机场，少说也有两个小时的车程。两个小时后，再怎么说他都登机了，但是我还是本着那点点的希望，奔向到了飞机场。

　　飞机场下着雨，并且雨越下越大，不同于江南的春天，这里的雨有瓢泼的趋势。我多么希望，等下我一到机场，就会出些电视剧中那种相拥的桥段，我期待着，我紧张着，我的手都有些发抖。我想对他说不用怕，家道中落真的没关系，一切还有我。

　　可是没有，我只看见黑压压的人群。我匆匆的在人群中寻找言铭的身影，言铭很高。目标性很强，可是我却什么都发现不了。

　　我知道重庆此时没有直飞澳大利亚的飞机，在我在机场内寻找未果后。我直直的盯着去上海，香港甚至是新加坡的通道口。唯恐错开他。但始终没有发现他。

　　直到夜幕降临，我不得不放弃。是啊三个小时，他完全可以甩上了几千公里 。我痴痴走出飞机场。此时，我愈发的感觉到这里的寒冷，湿冷湿冷，原来是这样的感觉。

　　我在夜幕中行走，停在了一个具有重庆特色的小餐馆，点了一份火辣火辣的火锅。只希望这辣椒能够去抵挡着空气的湿冷。我问了老板娘这边有什么好喝的酒。老板娘看我一个人便说，一个人喝酒不太好。然后送了我一份凉茶。

　　“听口音是浙江的吧。

　　我是不太会吃辣椒，辣的我一抽一抽的，但是也没那么明显都知道我是浙江的。毕竟我的普通话还好。

　　“杭州的。”我回答。

　　“我老公也是杭州的，天台县的。”

　　我仔细的回忆一下，杭州天台县,很近，我有个高中同学住那里，但是我不怎么去。“我去过一次。”我说。

　　老板娘似乎说的正在兴头上，她还将她那个折磨人的婆婆在我面前骂了个遍。她说，一直都知道重庆的女人不好对付，但是没想到杭州的老人也会这样麻烦，挑三拣四。

　　我说，大多不是这样的。这个婆婆这事情再怎么说，也只是运气问题，有一个聪明的老公，必定会有一个会算计的婆婆。

　　我问他老公怎么样，她说，她老公特别能干。为了追她留在了重庆，不过也是因为她婆婆那边有两个儿子，她才这样毫无顾忌的留下她老公。说着说着，她的脸泛红，她说她老公要回来了，她得去帮忙了。

　　爱情是需要牺牲的，她老公为了她离开了杭州，离开了他自己的父母，离开了原本熟悉的生活圈子，住在这个美丽的山城，一切从新开始，只因为这里有你。

　　我透过窗子看着这灯红酒绿的城市，可是这里没有言铭了，还是言铭在躲我？我知道他爸爸判刑。我知道，他担心她妈妈受不了亲朋好友的侧目，带着他妈妈离开了。我甚至认为他爸爸也希望他和他妈妈离开这个城市。

　　我告别了老板和老板娘，他们说以后在来的话，一定会给我打5折，可是，我自己都不知道还有没有来的机会。

　　冥冥之中遇见他，冥冥中与他相爱，冥冥中与他纠葛，我不求我能和他天长地久，但是至少让我知道他现在过的还好。我拢了拢自己的衣服，心理有些埋怨，有时候会习惯性的回头，或许他会在我背后守着我，就像小说里说的那样，但是千百次的回眸，那人始终都不在灯火阑珊处。

　　我找了一个比较像家的酒店。我曾经问，如果去重庆玩，要住哪里住最好。言铭说他在重庆住的酒店不多，但是这个地方的酒店比较好，会有家的感觉。我当时还说，这酒店哪里会有家的感觉。我有一点洁癖，总是不喜欢住酒店的，一个人在外面时，大多和衣而睡。

　　今天，前台问我要住那类房间，我竟然问了她又没有1314号房间。她说有是有，就是比较贵，而且是套房。我点了点头，我说就要这间吧。

　　我刷了卡来到了所谓的1314号房间。13年的1月4号，那年的我23岁，大学毕业半年。我曾经在高中说，我要在那天订婚。或者结婚。闺蜜笑我想的太远，我说只要遇见对的人，总是嫌晚的。那时候的我，相信命运，相信星座学，喜欢一切浪漫的事情。

　　我靠在床边，看着远处的高铁偶尔穿房而过。赞叹人类的创造力总是无止境的，这样的规划竟然没有一点的不和谐感。就像我和言铭走过，纵使身高差别太大，但是也营造一种小家碧玉的美感。

　　这夜外面淅淅沥沥，我也做了一个很美很美的梦，我梦见他带着他爸爸妈妈去了杭州，提了不少的礼物，说是要下聘礼。而那时的我似乎还怀了孕。奉子成婚呵，又时尚了回。言铭见我要坐下来，赶紧替我捏腿。我爸爸和阮阿姨温柔的看着我们。很温柔，很圆满。

　　可是只是一场梦，梦醒了，一切皆醒。

　　第二天，我无功而返，旭升说要接我，我说不用，他说他是来接礼物的。还问我给他带了什么礼物。说实话，这句话把我可真吓着了，礼物，我哪里去了海南。

　　我将时间推迟了2小时，一下飞机就匆匆赶往超市。海南生产水果，香蕉，椰子还有是什么来着的？

　　我走的时候还抱了一个榴莲。

　　旭升到的时候，我装作等了他很久的样子。他看到我打包小包的，立即跑了过来。

　　“你的礼物，海南盛产水果。”我将那大袋小袋给他。

　　他看着装着榴莲的袋子看了许久，若有所思。我并担心，纵使made in Hangzhou ，但那个超市也是去全国连锁。

　　却不料他问了一句，“你榴莲是怎么带上飞机的？”

　　呃？榴莲不能上飞机，这是为什么？我怎么从来不知道。是因为我不喜欢吃的原因吗？这可不好，发现了不好。

　　“我托运的，对，托运的。”我拿着我的手点了点。

　　“你就提个塑料袋托运的？”他抖了抖榴莲。

　　好吧，被拆穿了，是他学识太广还是我缺乏常识？“made in Hainan，嘿嘿，made in Hainan，嘿嘿。”我讪讪的笑着，很不好意思。如果这有一个洞，我绝对跳进去，天坑，我都跳。

　　旭升叹了一口气，“早知道你是这么个懒的人又何必说带了，不没带，我又不会说什么的？”

　　我低着个头，默默走在外面，就像做错事情的小孩，我不是有意的，只是故意的，我是好心的。我只是想给他带个礼物而已。

　　不过庆幸的是，他没有追问我别的事情，，例如在哪里居住云云，我从来没去过海南，没有时间去海南，没有人陪我去。小时候如此，现在也不愿一个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