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Chapter 61 无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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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最后一截香燃尽，香灰散落在香炉里，溅起淡淡烟尘。堂前是一口黑色的长棺，棺内铺满了白色的鲜花，上方却是空的，只有一套黑色的和服并靴子摆在里头。灵前立着排位却没有遗像。
真选组在海里打捞了整整半个月，最终还是没能捞上来暮雨的遗体，最后只好放了一套衣服在棺材内举行了葬礼。
前来吊唁的人已经陆陆续续回去了，神乐哭累了，肿着一双核桃眼趴伏在棺材上睡着了。新八红着一双眼把神乐扶起来，“神乐，你已经哭了一天了，明天再来吧。今晚不休息好，明天就不能好好送暮雨姐走了。”
“新八叽，大姐头真的回不来了么？不要，我不要大姐头死。再也不会有人给我买醋昆布了……银酱呢，银酱为什么不来看大姐头？”
“神乐酱，不要说了。最伤心的就是银桑了……”
“不要，我要去找银酱，大姐头一定很想见他。”
“神乐……”
新八无言以对，银桑从昨晚就没再出现过了……
“是，醋昆布我以后会买给你的，你就先乖乖去睡吧。准备明天像个熊猫一样地出殡么？”
冲田出手敲晕了伤心过度的神乐，新八愣了一愣，随即向他道谢，“谢谢。冲田桑。”
“不用谢，你也去休息一下吧，脸色很差呢。看，黑眼圈。”冲田指了一下新八的眼睛。
“那冲田桑呢，不要紧么？”
“我没事，”冲田走到灵前，重新拿了三支香点上，“这是我应该给大姐头做的。”
大家都离开后，冲田总悟一个人靠坐在棺材上，头靠在棺沿上，突然开口说道：“旦那，终于来了啊，带花了么？”
“没有，谁会给这种家伙送花啊。酒，我只是来喝酒的。”坂田银时举了举手中的酒瓶。
“旦那，你伤还没好呢，就到灵堂上喝酒，会被大姐头骂的。”
“不会有人来骂的，会骂人的家伙已经死了……”坂田银时径自走到灵前，随手把香炉移开，把酒放上去，“喝么？”
冲田总悟起身，盘腿坐到坂田银时对面，“很简陋，对么？这个葬礼。”他望向空荡荡的牌位，“没办法啊，人死了后才发现居然没有一张像样点的照片可以作为遗相。”
坂田银时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那块写着暮雨的牌位，“那种傻逼的黑白放大照片的话还是算了……”他仰头喝掉杯中的酒。
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喝酒。天色已有点微亮，喝完最后一点酒以后，坂田银时站起身，“走了，那个母霸王龙护士长快来查房了。”
“等等，”冲田叫住往外走的坂田银时，“旦那，你会来给大姐头送行么？”
坂田银时停顿了一下，没有转身，“自己去吧，这种不守信用的家伙，随便找个地方挖个坑埋了算了。”
冲田总悟愣了一下，看着那个人微弓着背，踏着好像喝醉了的脚步，慢慢地走出灵堂。转过身时，他看到酒瓶的旁边，摆了一盒草莓酸奶，大姐头最喜欢的牌子。
……
坂田银时带着微醺摇摇晃晃地走在安静的街道上，还未熄灭的路灯下，偶尔躺着几个喝得烂醉的醉鬼迷迷糊糊说着胡话。他慢慢往医院走着，经过一个路边的垃圾桶的时候，突然停下了脚步。
他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信就塞在床边的夹缝里，木鱼走得太急，忘记拿出来了。然而捏在坂田银时手里的那封信显然还未拆封过，他盯着那封信看了很久，久到喝醉了的大叔从地上爬起哼着小调回去了。
然后他把信丢进了垃圾桶，离开了。
转过两条街又再一次撞到那个醉汉，狼狈地趴在地上撅着屁股和坂田银时打招呼，“哟，小哥，真有缘啊！你也是被老婆赶出来了么？”
“不是，老婆跑了……”
“嘛，小哥你还年轻，看开点！那种老婆不要也罢，再去找个！”大叔热情洋溢地爬起来拍着他的肩。
“可是……大叔，我啊，就想要那一个怎么办……”
“呃……那去追回来好了？”
“追不到了，已经在三途川的那头了……”
就算是经验丰富的大叔都噎住了没再说话，半天憋出来一句，“节哀啊，小哥。”
“所以，回去吧，大叔。你的老婆应该已经坐好早饭在餐桌旁等你了。好好向她道歉，然后发誓你再也不喝醉了。”坂田银时冲大叔晃晃手，继续往前走。
“老婆，我错了！你原谅我吧！我再也不喝酒了……”大叔深受感动泪奔着冲进了大门，然后被一只高跟鞋砸了出来，伴随着一声高亢的咒骂。
“给老娘滚！”
……
总觉得，好像有谁也经常用这句骂人呢……是谁呢……
他的脚步渐渐慢了下来，直到停下，然后突然转身向后走去，脚步一点点加快，最后变成了狂奔。
坂田银时疯了一样地奔过了两条街再次跑回到那个垃圾桶前，然后眼睁睁看着一辆垃圾车绝尘而去消失在街角。踉跄着奔向垃圾桶，掀开盖子，里面空荡荡的，所有的垃圾连同那封信都不在了。
坂田银时站在垃圾桶前，沉默着凝视还沾着一点污渍的桶底。
良久，转身离去。
……
小玉已经在病房门口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推门走进去。
“银时大人。”
她看到他正靠在病床上，两手枕在脑后，侧头望着窗外，晨曦的朝阳在他脸上洒下一片金色。可以看到真选组抬着棺木从楼下经过的身影，房间里听得到隐约一点哀乐的声音。看见她走进来，他转头和她打了个招呼，语气和往常一样随意，“哟，小玉。”
“银时大人……”小玉欲言又止，“真的不去给暮雨大人送行么？”
“啊，不去。反正送的也只是一套衣服而已，阿银今早被那个欧巴桑骂得狗血淋头……果然还是换家医院好了。”
“银时大人，我录下了暮雨大人的遗言，她……”
说到一半的话被打断，“所以……给我留了什么话？”
“……”
“没有……对吧？”
“其实，暮雨大人最后……”
“因为违背约定，所以没脸说。”
“……”
小玉想要说些什么，然后看到他不知什么时候低下了头，半张脸隐藏在阴影下，白色的被面上多了一滴不那么显眼的水渍。
小玉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站起身静静鞠了一躬，转身走出去悄悄关上门。
……
木鱼的墓前总不缺少来祭拜的人，真选组隔段时间就会集体去祭拜一回，神乐和新八也常常去看木鱼。但坂田银时一次都没有和他们一起去过。他总可以找出各种各样的理由拒绝，久而久之，也就各自默契了。
登势从水桶里舀了一勺水浇到木鱼的墓碑上，看了看堆得满满的花和祭品，叹了口气，“啧，下次不浇了，这墓碑都快被浇得长霉了。”
她把木勺放回木桶里，站起身拍了拍和服下摆上的灰尘，“喂，那边的银卷毛，可以过来了，老太婆要走了。”
“喂，老太婆，有些事大家心知肚明就好。不要说出来啊。”坂田银时从后面的小树林里走出来，一边挠着被蚊子咬出的包。
“因为老太婆我看不惯你个臭小子，明明来得比谁都勤快。打柏青哥的钱都用来买草莓酸奶了吧。”登势瞄了瞄坂田银时手里拎着的酸奶。
“这点钱阿银还是有的好嘛，死老太婆！”
“买得起酸奶又有钱玩柏青哥那就把房租交出来啊，混蛋卷毛！”
“喂喂，房租这种事不是已经早就心照不宣了么，在木鱼的墓前就不要提房租这种伤心事了啊……”
“我还以为你一辈子都不会提这个名字了呢……”登势掏出一支烟点上，深吸一口，吐出了烟雾。
“……”
登势看了一眼突然陷入沉默的坂田银时，“老太婆本来想过两年喝喜酒的，真是省了份礼金钱啊。”
她拎起木桶，慢慢渡着步子离开，“这两个月的房租不用交了，给那家伙买酸奶吧。”
登势离开后，坂田银时蹲在墓碑前，把草莓酸奶放在一堆祭品的角落里，再把旧的拿出。
“切，人缘真好啊，又有人给你买酸奶，你答应阿银的巴菲和草莓牛奶呢？什么时候才能吃到……”
ps：作者有话有干货，你们再看下吧。
作者有话说
第70章 Chapter 61 无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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