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 木鱼不是用来敲的》二次方酱

59、Chapter 54 盒子里的东西

　　我以为银时短时间不会来的，然而第二天他照常来了。进门的时候我正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他进来以后我默默转头又继续两眼无神地望着银时发呆。他和我对望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咳嗽了下先开了口。

　　“咳咳，喂说点什么啊，阿银我这样很尴尬的……”

　　我眨了眨眼，眼球干涩得不行，才恍然自己一晚上未曾闭眼。我想笑一下，发现笑不出来，最后只是扯了扯嘴角，“你床单洗完了么？”

　　“……”

　　“木鱼你到底对床单有多执着啊！所以阿银我其实是败给了床单君是么？又长又直又顺溜是么？”银时脑门上爆了个十字，忍了又忍，最后闭着眼说道，“听说最近歌舞伎町又新开了一家理发店……”

　　我很快打断他，“银时，你想刷新100次烫发失败的纪录么？”

　　银时被噎得没话说，似是要发怒，但又诡异地冷静了下来。他突然面无表情地用那双绯红色的死鱼眼懒洋洋地看了我一眼，我浑身一震，放在被子下的手不自觉拽紧了床单，这眼神让人觉得好像他已经知道了一切。

　　然而转瞬他又恢复了平常的样子，仿佛刚才那个眼神只是我的错觉。

　　“算了，等阿银哪天有了直发，可不要哭着来说你错了。”他摆了摆手转身出门。

　　然后我听见他在医院走廊带着破罐子破摔的声音：“喂，护士长大人，还有床单要洗么？今天万事屋大酬宾，免费洗床单。”

　　我侧头听了一会儿暴怒的护士长“昨天的床单全洗破了赔钱”的怒吼和银时的一如既往地鬼扯，忍不住笑了。

　　那个人就应该是这样的啊，闯不完的祸，犯不完的贱，什么都不能阻止他活得如此猥琐……又如此潇洒肆意。

　　银时来过之后，紧接着一个锃光瓦亮的光头进来，那颗光头简直闪瞎了我的眼，他热情洋溢地和我打着招呼，“哟，大姐头，病好点了么？”

　　“不好意思，你谁……”

　　“不是你谁，是桂！”

　　“假……发？！”

　　“不是假发，是桂！”

　　“不，我想你现在真的需要一顶假发……所以你的头发呢？你终于决定放弃攘夷大业大彻大悟准备出家了么？”

　　我看见伊丽莎白在一旁默默举牌子，【是一个蒙着面的银发天然卷干的……】

　　“是啊，伊丽，也不知道是谁冲进来就把我的头发剃了，搞的我还以为是真选组杀上门了。”

　　伊丽莎白继续举牌，【桂先生，凶手是谁已经表现得很明显了。】

　　假发继续喃喃自语完全屏蔽了伊丽莎白在他面前狂刷存在感，“不对……我知道了，这是真选组的新战略，妄图通过毁坏我在组织中的形象而影响我作为攘夷领导人的威信。那群混蛋，用心居然如此险恶……”

　　假发的自我幻想被我发出的一阵惊天动地的笑声打断了，“哈哈哈哈，抱歉，哈哈哈，假发，我实在是忍不住了……”我拍着被子笑得喘不过气。

　　银时你个白痴，吃的什么飞醋，把别人剃了个光头算什么啊。真是……搞笑得让人……

　　想哭啊。

　　“大姐头，嘲笑他人非武士所为，咦，你怎么哭了？等等……伊丽莎白，快叫医生！大姐头，你振作点！”

　　……

　　我再一次回到了这个很久没有在出现以致于都快被我淡忘了的梦境中。漠然地看着那些斑驳的血渍和层叠的尸体，我拿起手中沾满了鲜血的黑色雨伞，一点点抚过伞脊，直到手上的血液多到无法擦拭干净。

　　你到底想让我知道什么？

　　黑暗中传来一声似近又远的呼唤。

　　“姐姐……”

　　我喘息着从床上醒来，全身汗湿，精疲力竭，疲惫到一根手指都无法移动。我全都想起来了。

　　这是一个有点老套的故事。

　　在那个永远下着雨的潮湿星球，失去了父母的两姐弟流浪在外，相依为命。睡在一个破烂的窝棚里，过着与流浪狗抢食的日子。

　　由于夜兔的体质，吃饭成了最大的问题。而年幼的弟弟因为姐姐的一次疏忽，差点被混混杀了，从此落下病根，虚弱得甚至无法长时间行走。姐姐不得不担负起维系姐弟两人生活的重担。她想尽一切办法寻找可以吃的食物。不惜与别人打架，多亏了夜兔的战斗力，姐姐从未输过。敢和她抢食的混混都被她的狠劲给吓退，彼时，她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小女孩。

　　怕弟弟一个人会被欺负，她常常背着弟弟到处寻找食物。而弟弟就在她背上给她打着伞。但即便如此，得到的食物也只够两人堪堪填饱肚子。尽管姐姐把大部分食物都给了弟弟，然而弟弟还是不可抑制的一天天衰弱下去。

　　姐姐没有办法，她可以找到食物，但在这个贫瘠的星球上，根本没有可以治疗弟弟的药物，只好眼睁睁看着弟弟的生命一点点流逝。

　　直到她遇到了那个组织——弁当。一个宇宙海贼组织。

　　他们说，可以治好弟弟的病，只要自己给他们做个打手就行。姐姐其实并不在意这些，反正除了打架她也不会干其他的事，弟弟有救做什么都行。

　　她很满足这样的日子，能填饱肚子，弟弟可以用上最好的药。而那些在死在她手上的人，她不是没有感觉，但后来杀多了，也就习惯了。夜兔本来就应该活在杀戮中的不是么？能活一天是一天，如果他们有什么怨言的话，那就等到下地狱的时候来找她吧，反正她总归是该下地狱的。

　　姐姐在这个组织待了五年，杀了很多人，也受了很多伤。也许是杀孽太重，弟弟从一开始还能软软地叫她姐姐，到现在躺在床上人事不知，只能靠各种仪器维持生命。那些人和她说，维持这些仪器的运作需要很多钱，所以她需要更听话，更努力地杀人才行。

　　只要弟弟还活着，即便不能像以前那样开口叫她姐姐，但只要他活着。所以，她会听话。

　　他们说杀谁，她就杀谁。甚至他们在她的额下种入了一块芯片她也没有丝毫反抗。

　　他们对她的控制越发严苛，见到弟弟的机会越来越少。每次只能隔着玻璃看弟弟沉睡的样子。弟弟睡着的样子像个天使，她这样想道，虽然她从来没见过天使的样子，天使恐怕也不愿意见她这个浑身沾满血腥的家伙吧。

　　姐姐很想见一下弟弟，杀人的日子实在是太寂寞了。她想和弟弟说会儿话，没有回应也没关系，她只是想能亲手像小时候那样摸摸他的头顶。于是她第一次违背了组织的命令，偷了钥匙，偷偷溜进了弟弟的病房。

　　坐在床前，她慢慢去摸弟弟的脸颊，他这两年都没怎么长大啊，因为一直躺着的缘故么？手下的肌肤好像不似以前那样温软，甚至还有一点僵硬，但被沉浸在喜悦中的她忽略了。

　　她突然来起了玩心，伸出手指重重一戳，就像小时候一样，把弟弟的脸戳出一个小坑，然后弟弟会捂着脸颊气鼓鼓地看他。而弟弟的头却像失去了平衡一般随着她的手指突然歪在一边，然后滚落在床下。

　　姐姐没反应过来，还保持着伸手指的姿势，对着一个空空的枕头。她愣了一会儿，然后开始歇斯底里地惨叫，她狠狠掀开被子，里面不是弟弟的身体，是两个枕头。她的弟弟只剩下了一个头！

　　那些人没能留住她的弟弟，弟弟早就已经死了，他们割下了他的头，用防腐剂保存，就这样瞒着她。意识到这一点的姐姐泪流满面，她甚至没能见上弟弟的最后一面。那个她一直亏欠的弟弟，那个自己用生命去保护的男孩，他还没来得及长大。

　　他们居然敢！

　　她不笨，从他们开始限制自己进入病房开始，她就应该有所察觉。毕竟那些人甚至敷衍到做一个假人骗她都不肯。可是她潜意识并不想知道真相，所以忽略了这些。

　　姐姐狠狠把枕头扔出去，力道大到扔碎了病房的玻璃。警铃大作，玻璃渣飞溅出去，划伤了弟弟的脸，却没有流出一滴血。她疯了一样扑过去，将弟弟的头颅捧在怀里，心疼地抚摸那道伤口。

　　被警铃惊动的守卫赶过来将她团团围住，她抱着弟弟的头，突然流下血泪。她小心翼翼地把弟弟放在床上，和以前打架的时候一样，在前面保护他。然后姐姐化身成了修魔。

　　她把病房变成了炼狱场，赶来的天人被她一个接一个杀掉。她一路杀上甲板，见到了将芯片植入她脑袋的那个人。他狞笑着拿出一个小小的遥控器，她猛得冲上去，连遥控器带人一块捅穿。然后毫不犹豫地从飞船上跳下。

　　从空中坠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在流逝，姐姐慢慢闭上眼，对不起，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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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回忆杀，这章口味有点重，下一章也没得甜。你萌忍一下吧。以及老娘终于把原创boos拉出来了！天啦撸！
弁当这个名字是不是有点违和，其实大有深意，是群里的小伙伴倾情推荐的组织名。有兴趣的姑娘可以百度下，我以后会解释它的意思的。
我今天才发现我居然有两个39章，一口气改了十几章的标题，这酸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