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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小虫 ...


  •   阿尔巴尼亚。

      ——来了一个女人。
      Jane将注意力放到门口,伸手推开埋在自己胸部裡的客人,挂着迷茫又过份奉承的笑容,她没有试图让自己整齐一点,晃悠悠地走到那女人面前,上上下下地打量着眼前的客人,她作为这个这个街边旅社的女服务生,实在是不客气的过分。
      这名棕髮灰眸的女人,穿着跟整个酒吧的男人女人都不一样,整齐、清洁、新颖、高档。
      ——有钱、高贵、冷漠、欠操的英国女人。

      抱歉,最后一个形容词有点个人情绪,Jane迷煳地傻笑,她的脑袋从下午开始就泡在酒精裡面,没有烂成一摊泥已经算训练有速,她往旁边一靠,那对特别吸引眼球的胸部扶到吧台桌子上,这样可以分担这两坨脂肪的重量,还可以让男人们果断掏出她未来一个礼拜的伙食费。
      Jane看到她对面的英国女人蹙眉,显然对乡野女人的放荡十分不满,但Jane才不管她。
      “想要什麽?”Jane的声音长年被酒精灼烧,总是沙哑粗砺。
      “一个问题。”英国女人的声音又细又尖,Jane懒洋洋地想,在床上肯定是男人们喜欢的声音类型。

      “如果要介绍这裡,”那个英国女人声音像是在叹息,Jane迷煳地盯着对方的眼睛,“你第一个想到的词是什麽?”

      “森林。”Jane突然觉得有点想睡觉,糟糕,该不会是药吃多了吧…

      “用一个词形容森林。”
      “——邪恶的。”Jane发现这个英国女人的眼睛有点像水晶球,她忍不住吃吃窃笑,伸出手指想要去摸。

      Jane的手指被那个女人抓住,她听不清女人说了什麽,只听到自己说:“双头鹰…”
      接着眼前一片迷濛,然后,什麽也看不见了。

      Petunia看着眼前丰臀肥乳的女人倒在地上,她什麽都还没来得及做呢,不过Petunia看得出来这个貌似流莺的女人吃了太多药,在地上扭来扭去,她没有试图去扶她,只是将刚才摸过这个女人手的手套脱下来,丢在已经开始呻吟的女人身上。
      一个肥胖的女人走过来,看起来似乎是这裡的老闆娘,将女人踢到一边去,转头朝那些蠢蠢欲动的男人们大喝,“还不快把她拉走!”

      然后谄媚地走过来,“抱歉,Jane自从被一个英国男人甩了之后,就有点不拘小节,女士,要吃东西还是休息?”
      Petunia可有可无的点头,环视这个昏黄的空间,“给我一间房间。”

      “好好好,您是在这裡探亲的吗?”
      Petunia将视线集中在老闆娘身上,“怎麽说?”

      “我们这裡没剩几个人啦,大家都去外地打工,会来这裡的也就探亲。”胖女人领着她往楼上走。

      “唔…大概可以算是探亲吧…顺便来散散心。”
      “哎呦,你们大城市的人日子还有什麽好愁的?”

      Petunia跟老闆娘谈笑了几句,收拾好房间,吃了点东西,便前往那流莺口中的阿尔巴尼亚森林,她打算去那裡观察一下,麻瓜口中危险的地方,也许便是魔法搞的鬼。
      会问那个烂醉的女人,只是单纯觉得,她的回答肯定是最直观的答案——她都醉到没半法思考了嘛!
      而且只不过是去看看,Petunia可没打算在夜裡独自行动,她没那个胆也没那个能力。

      细雨绵绵,Petunia撑着黑色大伞,她知道巫师有防水咒语,但Petunia不会,也没有打算去学。
      明明已经融入魔法界一年多,治疗魔法都能信手拈来,却连很多基本的生活魔咒都不愿意学,这种看似矫情的固执,本身就很是奇怪。
      不过,以动物的观点来说,不顺应本能、爱想东想西的人类也许全部都是神经病,照这个思路推理,作为神经病的其中之一,有一两样怪僻似乎也就不怎麽突兀了。

      总而言之,St. Mungo前治疗师,身兼魔药宗师Mr. Peel名号的Petunia Evans,现在依然在下雨天固执地撑着伞,偶尔喷溅的雨水沾上卡其色的长大衣,泛起一阵潮意。

      Petunia现在已经进入森林的边缘,细雨打在叶片上的声音是乾淨俐落的一声哒,万千细雨打在万千树叶上的声音便是巨大的刷刷声,Petunia的步伐一致,既没有急躁也没有停滞。

      她应该是要害怕的,但不知道为什麽,总觉得应该再深入一点,有什麽东西就在那裡,再深入一点就可以看到…

      树叶越来越繁密,渐渐的没什麽雨,Petunia收起雨伞,将它当作拐杖撑着,在高高低低的树根间踏行,不知道什麽种类的鸟在树上低哑的咕哝,哺乳类动物路过矮灌木的摩擦声,虫类青蛙的鸣叫,各式各样的声音在Petunia的耳朵裡被放大,在脑海裡转化成什麽恐怖的未知,但她依然保持同样的节奏往森林的深处前进,脸色绷得僵硬,眼尾的一两条细纹固执地浮现,那双玻璃灰眼珠突出,眼白爬上一株株的血丝,她几乎不曾眨过一下眼睛,她明明这麽害怕,却没想过要停下来。
      周围越来越吵,越来越吵,悉悉索索的声音,那听起来像是人类的交谈声,Petunia突兀的停下脚步,握紧藏在袖口的魔杖。

      ——停下,不对劲!

      Petunia本来只想来观察一下森林,根本没打算进入,是什麽在牵引她?
      Petunia后退了一步,就在此时,交谈声越来越大声,那声音向Petunia扑面而来,然后嘎然而止。

      没事?Petunia疑惑着环顾四周,周围还是一片黑暗,只除了脚尖前的地面有一条光线,她低下头看到光线之下,隐约好像是一个明亮的空间,Petunia仔细地凝视,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她跪了下来,想要看得更仔细一些。
      那个空间裡站着好几个穿着华丽长袍的男巫与女巫,Petunia专注地盯着那缝隙裡的房间,本能地放轻呼吸,她感觉有什麽不对,但是注意力却无法从房间移开。

      “她不在这裡,快点,不能让她跑了!”
      那些男巫与女巫迅速离开房间,Petunia恍惚地盯着那条透光的缝隙,不知什麽时候,自己居然蜷缩在狭小的天花板。
      她记得这裡,她看过——事实上,这是她曾经经历过的事情,她有这个记忆。
      Petunia手脚有些冰凉,她不明白是谁让她回到这裡,这个度假别墅。
      ‘那个人’已经抓过她一次,知道她是一个流浪巫师,没有去上学,那个人把自己当作诱饵,每次都规定一个时限,抓到自己的食死徒可以获得奖励,如果超过时限没被抓到,他们就会放她走!
      但是,Petunia从来没成功过,她总是不断的被抓、被放逃再被抓。她学习那些怪物的魔法,但总是会被抓到。

      即使只是回忆,Petunia老早就学会谨慎,她不敢赌这一切是否真实,细瘦如爪的右手习惯性的一挥,给自己全身都罩上无声魔咒。

      她跪趴在这狭小的空间,正想沿着天花板逃到那群怪物已经搜索过的房间,最好能到一楼的厨房去那吃的,在怪物的主人没有玩腻以前,她绝对不要被抓到。
      “我知道你在这裡。”
      房间裡一道傲慢的声音响起,她立刻僵直在那裡,一动也不动。突然,她趴着的那片天花板消失,整个人因为失力而往下掉,Petunia神色一动,在半空中转了一圈,浑身瀰漫一团黑雾——

      “Crucio(鑽心刻骨)。”

      “啊啊啊啊啊!”Petunia倒在地板上,发出尖锐高亢的尖叫,她不知道那是不是记忆中的疼痛,但她几乎要痛到呕吐,整个人颤抖个不停,冷汗直流。

      “没想到你连飞行术都学得会,聪明的让人叹为观止。”那傲慢的声音语调优雅。
      Petunia无力地倒在地板,正好看到擦的亮堂的皮鞋鞋尖,她认得这个男人,在这群怪物的主人跟前,地位最高。因此她没有再妄图逃离,只是半闭着眼睛喘气,感受那永远都不会习惯的疼痛。

      没有任何人为这尖叫声赶来,想来这个怪物已经用了无声的魔法。“你实在是太聪明了,就连我儿子也不可能只看几遍,就学会无声无杖的使用魔法。”
      “真可惜你是血统低下的麻瓜种。”那个说话的男人蹲了下来,Petunia可以看到那头油光水滑的铂金色长髮,它们今天被绑成蓬鬆的辫子垂在一边,香水前调,则是清爽的马鞭草味。

      “你们在这裡做什麽?”另一个更加低沉的声音响起。

      Petunia陡然张开眼睛,朝门口看去,是那群怪物的主人,那双红色桃花眼,正带着笑意看着他们,于此同时,她突然发现自己的右手下方有一根棍子烙着她,是魔杖,这东西绝对不应该存在,因为她在这个年纪时,根本没有魔杖!

      “亲爱的朋友,我认为你的要求不符合我们共同的利益,所以我来了。”铂金髮的男子站了起来,走过去给那个红眼一个拥抱。
      “这个我们可以晚餐之后再谈,现在——看来你已经找到我们的小虫(Bug)。”那个红眼男人笑着说,“我允许你来参观我与小虫的游戏。”

      Petunia打了一个哆嗦,她终于确定这一切只不过是个幻觉,伸出魔杖,往下一挥,“Diffindo(四分五裂)。”

      眼前的画面就像是玻璃碎裂一般破开,Petunia还是站在那个森林,月光无法穿透层层树冠,放眼望去,就像是或浓或淡的黑白世界。
      Petunia很快就发现眼前的树枝上的东西,那大约是现场唯一的生物,牠全身漆黑,有两个头,眼睛是红色的,鸟喙上的疣也是红色的,乍看彷彿有两对眼睛。

      那隻鸟左边的头声音低沉,是男人的声音,“不要动,女巫,你不能再前进。”

      “…双头鹰。”大约是被刚才的幻象吓到麻木了,Petunia的声音反而变得冷静,“我问那个麻瓜女人,有谁知道这裡的一切,她回答我:‘双头鹰’。”

      “你知道你现在问的是什麽样的存在吗!”左边的头威严的怒吼,“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才刚走,你身上带着他的恶臭,这里不欢迎你!”

      Petunia灰色的眼珠突出,她愣愣地问,“他——你是指谁?”

      “你想清楚再提问,女巫。”右边的头张开嘴巴,发出成熟抚媚的女声,“你想要问的到底是什麽?”

      Petunia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一点,“七月,英国女巫,叫做Bertha Jorkins,她是否曾经来过这裡?”

      “嗯哼。”右边那隻鹰抚媚的轻哼。

      “她身边是不是还有谁——”
      “贪心了,女巫。”左边鹰头的男性声音说,“森林已经替你做了占卜,就该滚回去!”
      “什麽占卜?”Petunia皱眉,“我以为刚才那是你们搞的鬼,那是我的记忆!”

      “用你心裡的记忆做占卜,可预言你想知道的未来。”右边鹰头的女性声音回答,那颗头歪了九十度,“来,说出你刚才印象最深的是什麽?”

      几分钟前的幻境突然浮现,但Petunia却只记得几个字,那个红眼男人说的话才刚浮现于心头,嘴巴便不自觉的说出来,“他的游戏。”

      一时之间,整座森林都沉默下来。

      “所以,你们是指,预言是:‘他的游戏’这句话?”Petunia眉头深锁,一时间倒是忘了害怕,“我想问Bertha Jorkins为什麽会失踪,却导出‘他的游戏’这样的未来?”

      Petunia脑海闪过一个可能,悚然一惊,“你们刚才说Bertha Jorkins来过,但是她依然失踪,这座森林有个东西走了,而我身上有某种东西的臭味,但是我身上唯一不属于我自己的——只有黑魔标记。”

      “难道Bertha Jorkins跟那个人——黑暗公爵——有关?”Petunia脑袋高速的转动,终究是说出了她一直不敢宣诸于口的Voldemort的名号,“魔法部女巫失踪后,标记越来越明显,Harry也说过他做了恶梦,莫非那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Bertha Jorkins肯定知道什麽,或者她发现什麽,然后被杀死了?‘他的游戏’,这个游戏,不就是在说三强争霸赛吗!”

      “不对,”Petunia立刻摇头,反驳自己的论点,“这是未来的预言,有什麽事情还没发生,该死!Bertha Jorkins到底跟未来有什麽关联?”


      “你该走了。”双头鹰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张开翅膀拍了拍,彷彿催促她离开。

      Petunia不甘心地看着他们,但也毫无办法,只能转身离开。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90章 小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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