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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0、先锋 ...

  •   圣诞节当晚,孩子们都被Weasley太太赶上楼准备睡觉,几个被邀请来共进圣诞大餐的凤凰社成员也一一离开。

      Sirius神神密密的拉着准备留宿的Remus,“我有个东西要让你看看。”
      “什麽?”Remus狐疑地打量对方,“看什麽东西?”

      “哒啦!”黑髮男子掀开自己的衣摆,得意地拍着逐渐结实肚子,发出啪啪的声响,“你看我的肌肉,看到没,是不是长势喜人?”

      Remus吊着死鱼眼,转头欲走。
      “诶诶,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Moony,你作为人的礼貌呢?”Sirius抓住自己的死党的胳膊用力拉回来。

      “我做为人的礼貌是用在人类身上,”Remus头痛的揉了揉额角,“伙计,我已经搞不清楚你到底是那一类神奇生物了。”
      “说什麽傻话,”Sirius直接忽略最后一句,“你看看,才一週就有这种成果,我估计等Harry放暑假,绝对不会让他失望。”

      “你还想掀给Harry看?”Remus的额角爆出一条青筋,“如果你还想捡起我们之间的友情,我求你别这样干。”
      “不给他看我还练啥?”Sirius歪着头,这些日子也许是有了生活的目标,他又开始回復过去那种臭美的态度,留着一头黑长髮,养得那叫一个油光水滑,但他又特立独行,只保留整个前额到后脑勺上的部分,其馀的全部剃成寸头,长髮就在脑后绑成一个丸子,谁也不能碰他那坨丸子头,“没日没夜地锻鍊也是很无聊的。”

      “难道就不能为了健康?”Remus低声的爆发,“拜託,Padfoot,你在楼下的练习室时,可以顺便锻鍊一点脑?我觉得你36岁的脑袋好像有点跟不上身体的年纪。”

      “青春洋溢点不是挺好的吗?”Sirius满脸无辜,“我倒是觉得你可怜的幽默感好像又老化了些,这样不好,朋友,难怪你在外面走跳这麽多年都没找到伴儿。”
      他现在倒是又敢拿自己被关在Azkaban的事开玩笑啦!

      Remus简直要被打败,“好,行,你太厉害了,太棒了,行了吧?行了我就要去睡——”
      Remus准备走出餐厅时顿了一下,张大嘴巴,“——Albus?”

      Sirius愣了一下回头,果然,满头白髮,且蓄着长鬍子的老者正笑咪咪地站在门口。
      “Albus?”Sirius咧嘴,“比我们约的时间早?圣诞快乐,你还带了——”
      紧接着,老者身后出现一某黑影,Sirius脸色骤变,“Snape!”

      “晚安,”Severus Snape先是微乎其微的朝Remus点了下头,才对着Sirius说,“如果是补脑魔药,我倒是不介意无偿提供,总不能让总部的主人,拉低整个社裡智商的平均值。”

      “偷听,从小到大的习惯嗄?”Sirius咬紧牙根,露出尖锐的虎牙,似笑似怒,“你怎麽不先给自己熬一釜长长记性,还是你已经无可救——”

      “Sirius,”Dumbledore打断了Sirius的话尾,温和的说,“我是因为你寄给我的信而来,并且我需要你再次、尽可能清晰地说给我以及Severus听,我想我们有一整晚的时间,所以你不用马上把所有的架都在一开始吵完。”

      已经在回头跑到灶台前泡红茶的Remus盯着烧水的火焰苦笑。

      “我为什麽要告诉一个间谍!”Sirius瞪大双眼,显然没有接收到Dumbledore的暗示,“我以为我所掌握的事情,只有两种可能,不值一提或极为重要。”
      “所以我需要Severus来帮我判断到底是二者中的哪一种。”Dumbledore从善如流地说。
      Snape在此时嘲讽地哼了一声,时机掌握戏剧般的巧妙。

      Remus抢在Sirius说话前,将茶壶摆在所有人中间的长桌上,并且强硬地按着Sirius的肩膀迫使他坐下,“请坐,Albus、Severus,你们慢慢聊吧,我想我要去睡觉了。”

      “如果可以的话,你能顺便请Harry下来吗,Remus?”老人在此时说。
      三位成年的校友皆是怔愣。
      “我不认为一个小鬼需要知道这些事,Albus。”Severus最先发难,“这毫无意义。”
      “Harry才不是小鬼,”Sirius瞪了Snape一眼,又看着老人说,“但是说真的,在还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我们真的有需要告诉Harry吗?他已经有够多的烦恼。”

      “…我认为,有。”Albus慢条斯理的说,毫无解释,且理直气壮。

      “什麽样内容,”本来准备走的Remus并没有立刻执行校长的嘱託,而是露出疑惑的表情,他关心的倒不是他们要讨论的话题,“需要Harry知道一切,Albus,我们之间认为他最需要快乐的一直是你,难道你改变想法了吗?”

      德高望重的校长透过眼镜下湖水蓝的双眸盯着门口的Remus一会儿,才说,“我依然希望他能够保有一个十五岁孩子该有的快乐,但我最近遗憾的发现,他恐怕已经失去这些。”

      Harry确实看起来忧鬱,关于这点,寒假跟他朝夕相处的Sirius及Remus都不能否认,他很少笑、更别说大笑,虽然也会温和地与人聊天,并且不像以前失去Petunia那时那麽阴沉易怒,但是就在最近,也许就是Authur Weasley被蛇咬伤之后,比起跟他的朋友们玩乐,他更喜欢一个人待着,看着他的朋友笑闹。

      所以Dumbledore认为Harry已经不需要等到他在一切结束后才给予解释,Harry的成长已经远离同龄的伙伴,他所经历的险境,可能还比一些成年的巫师多,甚至眼睁睁的看着至亲死去,这位十五岁的少年敏感的能够发现问题的徵兆,而且在面对能压垮自己的巨大压力时,表现得异常成熟,那天夜裡,听着Phineas Black的画像转达,Harry说自己是‘一个看不见全貌的瞎子,可笑的伸出脚尖探路,是感知世界的方式’时,Dumbledore想,他还是照顾不周,在他看不到的地方,Harry已经失去他作为孩子纯然的快乐,那麽他应该要换一种方式,一种他其实早该执行的方式,亲自带领Harry——别人他并不放心——去学习解决问题的过程。

      但这些,这位老人并未解释给在场关心Harry的三个男人,他仅仅只是说,“麻烦你,Remus。”
      ——典型的Dumbledore风格。

      不管怎麽说,Remus妥协了,过了一阵子,穿着冰川灰棉质睡衣的黑髮少年出现在餐厅门口,他也有一头自然捲的黑髮,但比起Sirius那前卫的武士头,或是Severus那留到耳下,黑中泛着蓝光的包柏捲髮,他的黑髮捲度更捲,长度约约到耳尖,但浏海却厚厚的盖住额头及眉毛,像一颗花椰菜一般,他的皮肤白得有些透明,嘴唇胭红,浏海的阴影遮住他的双眼,不经意的一眼,甚至会觉得有些雌雄莫辨,再看,又彷彿岁月还停在十一岁初进魔法界的模样。

      “先生?”只见Harry跨进门内,那双宝石绿的猫眼看着Sirius、滑过Dumbledore的鼻樑,游移到Severus的位置,最终停在自己的脚尖,“Remus说您找我?”

      “是的,孩子,请过来坐。”Dumbledore笑咪咪地招手,“很抱歉在这个时间来叨扰,你已经睡了吗?”
      “还没,”Harry在他的魔药学教授的对面坐下,与他的教父并排,自己拿过茶壶,倒了一杯红茶,“是有什麽事情需要我说明吗?”
      他对自己要参与的会议一头雾水,还以为是Authur Weasley被蛇咬伤的事情。

      “不,”Sirius替他抓来放在校长手边的糖罐,“是关于Regulus,我的弟弟,记得吗,Authur遇险那晚,我们怀疑Regulus知道了什麽Voldemort的秘密,而我答应你要替你找出来。”

      “我记得。”Harry点点头,还是有点不明白这件事为什麽需要如此阵仗,所以他开始转动脑袋,“所以你的线索,是指Hufflepuff的金杯?”

      “可以这麽说。”Sirius点头,从怀裡拿出一捲羊皮纸,“我在Regulus的房间裡翻到他,裡面有他跟另一个人传纸条的内容。”

      Dumbledore看得很快,他立刻转给Severus,接着又辗转到Harry手中,Harry摊开纸张,发现那大概是一份变形学的作业,在作业尾端的一角,写着:

      ‘对了,不晓得你还记不记得、就是Bellatrix婚礼那天,黑暗公爵单独送给她的那个结婚礼物——那个金杯——我那时候就站在旁边,有幸看到,那上面有两个精细加工的纯金把手,杯身有精美的花草凋刻,中间还有一只四足的魔法生物,不过我没看清那到底是什么生物。
      我觉得我似乎从哪里听说过这种样式,况且黑暗公爵肯定不会送出毫无来历的礼物,对吗?他的血统至高无上。
      但我翻遍家里的书都没有看到,也许你可以帮我问问我的Lucius准姐夫,我记得黑暗公爵对Bellatrix说:这件珍贵的礼物独属于你,我忠诚的女追随者,我的‘抹大拉的马利亚’,噢,对了,也许你更喜欢听到这个,Bella,它装过我最纯净的血液,而现在,这是你的了,你会好好保管它,对吗?

      ‘抹大拉的马利亚’是谁?什么样的金杯会需要用来承装鲜血这是我唯一可以提供的两个线索,我想更加了解黑暗公爵一点,而你会帮我的,对吗?我的好姊姊,就像你会帮我改变形学作业一样。’

      Harry盯着’抹大拉的马利亚是谁?’这句话,忍不住蹙眉。

      “按照上面的形容,确实与Hufflepuff的金杯很接近,但是,类似的古董也非常多,你怎麽能保证,Bellatrix Lestrange手中的就是学院宝物?”Dumbledore提出了疑问。

      “我原来也不知道上面的金杯代表什麽,几乎是乱枪打鸟在找Regulus可能叛逃食死徒的蛛丝马迹,后来是Cedric Diggory,也许您知道,他的母亲以前姓Parkinson。”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Dumbledore回忆,“她还是位Hufflepuff?”
      “是的,她母亲也参与了那场婚礼,认出那个金杯。”Sirius表示,接着又拿出Hepzibah Smith被家养小精灵谋杀的简报,这是Cedric给他的一张来自1946年的简报,他们怀疑报纸上那所谓Hufflepuff最后的传人就是被Voldemort或者是他的追随者谋杀。

      “我的兄弟在他的床上贴满了跟Voldemort有关的报纸,我将所有的报纸都翻了一遍,只有这一张,”Sirius的右手中指在长桌上点了两下,“是用Voldemort的本名——Tom Riddle。”

      “翻过所有的简报后,再度加深了我的某项认知,”Sirius的手将纸片及羊皮纸无意识的摆放,“他声称自己纯血这件事,起码所有的报纸都深信不疑,如果不是Harry告诉我日记的事情,我们这边的人知道的恐怕也没有;他一开始只是以纯血至上为诉求在招兵买马,但最后,他最猖狂的时候,却出现了永生不死的传言。”

      “所以你认为——?”Dumbledore镜片下的蓝眸闪过一线幽光,他彷彿已经有了自己的答案,却依然丢出问句。
      “我想,如果Regulus的描述分毫不差的话,”Sirius的身体向前倾,右手的中指点在羊皮纸的某一行,“Voldemort说,金杯装过他的血,他虽然将宝物给了Bellatrix,用的词却是‘保管’,因此我才认为这条线索如果不是巧合,金杯可能藏有Voldemort声称自己永生不死的秘密。”

      “黑暗公爵在当时,并不是只会演讲跟杀人,”Severus Snape不疾不徐的声音在厨房内响起,“他针对纯血至上这个观念,制定了很多对纯血非常有利的制度,他甚至找了一批人马,来草拟一部关于纯血及溷血应该区别待遇的法案,他抓住政治的弱点,有很多在魔法部纯血巫师虽然从不公开表态,但是私底下被找上时,都不介意给食死徒方便,假如你的记忆力不像心智那样倒退,Black,Auror在追击食死徒,很多时候总是功亏一篑,并且压力都来自于上层。”他也不等Black说话,“最讽刺的就是,在他消失前几天,这部法案居然真的排在魔法部的日程表裡,就等着投票通过。”

      “这和他永不永生有什麽关係?”Sirius眯起双眼质问。
      Severus优雅的喥了一口红茶,彷彿没有听到Sirius说话般,“这是他消失前最重视的一件事之一,但他復活的现在,却对此隻字不提,只关心两件事,其中一件,就是Lestrange夫妇在哪裡。”

      绕了一大圈,却好像加深了金杯的重要性,Sirius挑了挑眉,准备开口讽刺,却是Dumbledore先开口。

      “Harry,你在想什麽?”
      黑髮少年满脸疑惑地抬起头,“抹大拉的马利亚,是我知道的那个马利亚吗?”

      “那是谁?”Sirius低头看着Harry。
      而Severus的脸上一片空白,接着,有些恍然、又有些狐疑。

      “啊,关于这块,我恰好知道一点。”Dumbledore表情温和,“是麻瓜的信仰中,最靠近耶稣的女信徒,对吗?我也想不到还有谁有这样的称号。”

      Harry在眼神正准备对上Dumbledore时抖了抖,又集中到老人有些歪的鼻樑,“那,我不懂、我是说——这个比喻,纯血的巫师又听不懂。”

      “我想Voldemort不需要让别人听懂,”Dumbledore说,“记得吗,大家对他的血统深信不疑,知道他是溷血的人,很神奇的不是已经死亡,就是从来没有把Tom Riddle及Voldemort两个名字联繫在一起,我认为,这是对他自己出生的一种反讽、或者说是亵渎。”

      “那麽一来,”Harry急急地问,“除非Regulus先生询问的对象知道这句话的意思,否则,他依然不知道Voldemort是溷血,或者说,他问的那位知道金杯的事吗?”
      “虽然Narcissa很博学,”Sirius插嘴,“但我不认为她知道麻瓜世界的事情,以前他们都说那是‘猪圈’,她能认出Hufflepuff金杯的可能性还大一点。”
      “Narcissa?”Harry低下头有看了看羊皮纸,发现提到了Lucius准姐夫这个词,这让Harry不得不发出一声惊呼,“她真的不知道吗?她曾经邀请我和Petunia去看麻瓜的歌剧哩!”

      长桌两端一度沉默。

      “你知道我们说的Narcissa是Narcissa Black Malfoy吧?”Severus质疑。
      “当然!”Harry盯着他,带着不被信任的埋怨,“Draco Malfoy也去了,你何不向他证实呢?”

      “也去了?”Sirius虚弱地喃喃自语,“Lucius没跟她离婚?没有除名?”

      “因为人格问题,”Severus躲过Harry的视线,对Sirius恶意的冷笑,“与家族不合虽说不是没有,但大张旗鼓最后被丢出家门的,这种成就恐怕没有谁比得了你。”
      “总好过你,”Sirius反讥,“费尽心思鑽进Slytherin的圈子,还不是半点情况也没搞清楚!”

      “不管她知道还是不知道,”Dumbledore直接无视两位成年人,对着Harry说,“显然他终究会质疑Voldemort的血统。”

      “您是指,写着Tom Riddle的这张剪报?”
      “没错,他的容貌变化不大——当然,我不是指现在这个模样。”Dumbledore喝了口茶。
      Harry洒然,随即惴惴不安的问,“先生,所以这些探讨,是有意义的吗?能证明Regulus先生是知道了Voldemort的什麽秘密而死吗?会不会最终只是浪费时间呢?”

      “不管Regulus Black的死是因为什麽,这都不会是在浪费时间。”Dumbledore暗示性的朝Sirius歪了歪头,稍微压低声音以防还在斗嘴的两个人听见,“我为了安全把他关在这裡,却不能使他振作,我实在太过忙碌,Harry,我虽然知道这是个隐忧,却无暇顾及,是你帮助了你的教父,你要对他有信心,他可是逃出Azkaban又跑给整个英国Auror们追的男人。”

      “我对你的这些侦探游戏感到厌烦了Black,”不知道刚才说了什麽,Severus的脸上浮起愤怒的红晕,“除非你能再拿出有力的证据。”

      Sirius憎恶地盯着对方,扭头对Dumbledore说,“我需要社裡的协助——”
      “那就是没有。”Severus冷笑。
      “Snivellus(鼻涕精)!”Sirius整个人跳起来,狗吠似的怒吼。

      “够了。”Dumbledore口气平静,但Sirius和Severus的表情都有一瞬间凝滞,“请把你原来的话说完,Sirius。”

      绑着武士头的男人深吸一口气,用力地往后坐,“就我的意思,不管到底有没有问题,直接去Lestrange的老宅去偷过来,不就知道了?”

      “难道你以为除了这栋房子,别人的房子都不会有任何防护?”Severus口气冷淡,“他们夫妇的房子目前扣在魔法部手上,但连魔法部的人都进不去。”

      “那你倒是提出一个意见来啊?还是你只会出一张嘴?”Sirius咬牙切齿。

      “在魔法部的眼皮子底下试图闯入,太过大张旗鼓,”Dumbledore的蓝眸闪了闪,“也许我们可以从当时与Regulus最亲近的人下手。”

      “你是说Narcissa?”Sirius挑眉,“但她一看到我,也许就会叫来一整队Auror把我送到监狱。”

      “必须是个不会让她产生警惕的人,Narcissa和Lucius同样谨慎,我们不能打草惊蛇。”Severus的手指关节来回擦过淡色的薄唇。

      Harry盯着Severus的动作,“那…Dobby呢?他曾经是他们家的奴隶,而且,他以前也总是挑没有人的时候来见我,连Hogwarts不能消影现影的限制都可以规避,Dobby的行为本来就很古怪,就算Narcissa Malfoy怀疑,也很可能被误导。”

      剩下的三个人都盯着他,让这位少年不太适应的眨眨眼,“呃,我就是、随便提议的。”

      “家养小精灵是一个非常好的提议。”Dumbledore露出今天的第一个微笑。
      “但Dobby不行,他太难控制。”Severus放下他的手指,“而且他背叛过Lucius,Narcissa不能容忍这个。”
      Sirius没有解释,他两眼放光的高声地呼喊,“Kreacher!Kreacher!出来!”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60章 先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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