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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3、棋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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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啪!”
接近黎明前最黑暗的凌晨四点,随着幻影显形伴随的特殊声响,全身罩著黑色斗篷的身影出现在Malfoy庄园的大门口,他才将将显现,高耸哥特式双翼蛇雕大铁门咯咯咯地自动敞开一个人能进入的空间,那身影快步闪进门内,那门立刻关闭,两只对称的蛇雕穿过两半铁门交缠,落锁。
那身影掀开罩住头部的兜帽,大步地朝庄园主体走去,那里矗立著一道纤细的人影,并且提著一盏掐丝铁制油灯,随着光线,大步走来的男人那头长发折出一丝金色光线,他蹙著眉头,开口就对纤细的身影说,“Cissy,说了不要出来等,外面那么冷!”
“我听到动静才出来的,Lucius,不要紧。”被昵称为Cissy的Nacissa边被推著进她身后的门边转头,“我準备了热红酒,快来喝一点,你在外面待了整整一夜。”
“你別碰,”Lucius拒绝让Nacissa接过自己满是雪水寒气的斗篷,“我今天去监督了一场谋杀,You Know Who想进去的神秘部门一直有Dumbledore的人看守,我也是今天才知道是轮到Authur值班,黑暗公爵要我看着Nagini——就是那条蛇攻击他,但我觉得不太对劲,他要我看着那条蛇攻击Authur之后待着,就在我送Nagini离开后不久,也许不超过十分钟,就有画像仿佛知道那里发生了什么事一般跑过来,接着大声呼救,这不对劲…”
Nacissa硬是把装着热红酒的杯子塞到Lucius手中,出于长久以来习惯的礼仪男人只得接过来喝了一口,这同时也中断了他的叙述“你帮我端去寝室,我们需要谈谈。”
“好吧,你就是要说正事是吧?”Nacissa叹了口气,“至少洗个热水澡再谈,好吗?我已经让人準备好了。”
Lucius学她无奈地叹笑,“好的夫人,遵命夫人,你可以去坐着等我了吗,恩?
“哎、哎。”Nacissa接过玻璃杯,终于同意。
在英国的另一端,Grimmauld街十二号阴暗的地下室厨房,也是显形魔法特有的爆裂声。
Harry、Ron、George、Ginny、Fred同时抓着一个旧水壺,歪歪倒倒的努力站稳在石地板上。
“好了,曾曾曾孙,一、二、三、四、五,五个客人一个没少。”墙壁的画像里说话的是一位留着尖胡子精明像的男巫师,他穿着银绿色斗篷,装模作样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满脸不耐地说,“终于没我的事儿了。”
“你还得回去向Dumbledore回报,Phineas曾曾曾祖父。”沙哑声音从厨房门口响起,是Sirius Black,他穿着白天的衣服,满脸胡渣,大步走进厨房,当他满脸焦急地用双手握住Harry的肩膀时,Harry甚至能闻到一股陈腐的酒气。
“你们还好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好像我没说过原因一样!” 画像里的老巫师翻了个白眼,直接消失。
Sirius转头瞪了空白的画框一眼,又回头,“Phineas Nigellus的画像说Authur伤得很重!但是你们是怎么——”
“我们也正想知道呢。”双胞胎异口同声的说。
“我——咳——”Harry干哑的开口,“有一个类似梦的影像,那像是现实发生的某件事折射在我的脑袋里,在一个类似办公大楼的地方,有一条巨大的蛇...。”
Ron在听到Harry咳嗽时就动起来,想去烧点水,他的朋友刚刚因为剧烈的头痛呕吐,但还没有人能有时间给他一杯热水。
他在大家仔细聆听Harry的梦境时,给大家泡了红茶。
“所以,”听完之后,Fred转头问Sirius,“妈妈要过来了吗?”
“她恐怕还不知道哩!”Sirius耸肩,“你知道,最重要的是要抢先在Umbridge插手之前把你们全部带走,Dumbledore现在大概正在通知她。”
“那我们必须去St. Mungo!”Ginny焦急地说,她环顾自己的哥哥们,理所当然大家都穿着睡衣,“Sirius,你能借我们几件斗篷吗?”
“先等等,”Sirius阻止,“你们现在还不能去。”
“我们当然可以!”Fred向前站了一步,“那是我们的父亲!”
“那你们又怎么解释当医院还没通知你们母亲之前,你们就知道Authur被攻击的事?”
“这跟那也什么关系?”George反驳。
“当然有!因为我们不能让更多人知道Harry可以在百里之外看到这场谋杀!”Sirius皱眉,“你们想想,要是魔法部知道这个,他们会怎么想。”
在场显然没有人在乎魔法不怎么想,Ginny张嘴,“随便什么人…我们可能…也许是画像、对!画像通知我们!我们不说是Harry就可以了。”
“校长室的画像没有大事就只会待在校长室,你这个理由,要牵涉的人就更多了!要知道,让人发现Authur在执行凤凰令的事就已经够麻烦了,你们的出现只会破坏凤凰社——”
“现在是我们的父亲要死了!”Fred大吼。
George跟著怒喊,“而我们才不管什么愚蠢的凤凰社——”
“听着!你们的父亲明白他所要做的事情有多危险,他不会因为你们搅乱凤凰社的事情而感激你们!”Sirius也同样愤怒,“事情就是这样——
这就是为什么你们不能加入凤凰社,你们不明白,有些事情死也值得!”
“你说的倒是容易,你就只是躲在这里!”Fred吼道,“我可没见到你有冒死的危险!”
Sirius脸上仅有的一点血色也消失了,那一瞬间他看起来好像準备动手打Fred,但他还没有想好动手还时忍下时,Harry开口了。
“够了。”Hary看着Fred,声音里还有呕吐过后的沙哑和虚弱,“他躲在这忍受羞辱是因为他比你勇敢,而你现在也必须忍受宁愿去死的冲动待着,因为那些有能力抢救Weasley先生的人会因为你的出现而花时间善后,但是你觉得Weasley先生浪费得不起时间吗?”
Fred和George脸上混合着来不及收拾的顽固和被Harry斥责的惊讶僵在原地,但Ginny动了起来,她就近找了一张椅子,把自己缩在上面。
“至少,”Sirius收拾了自己同样惊讶的表情,“至少等到我们得到你们母亲的消息,行吗?”
Ron做出一个介于耸肩和点头的动作,他看了看Harry,然后他们同时坐下。
而Fred和George大约又僵在原地几十秒钟,接着默默的走到Harry的身边把自己瘫在椅子上。
与此同时,Malfoy庄园的主人家,也在他们寝室因为Authur夜不能眠。
“好了,你刚才说的Authur,是我们都认识的那个Authur吗?”
直到Lucius洗的热气蒸腾,裹上柔软厚实的睡袍,坐在燃烧著正旺的寝室壁炉前,小几上还摆著用保温咒温著的热红酒,Nacissa才再度开启话题。
“是的,红发Authur,我想没有別人。”Lucius简单地点头。
“我的Merlin啊!”Nacissa双手摀著嘴,“这太残忍了!”
“…”作为Nacissa的丈夫十几年,Lucius无动於衷地把话题接下去,“黑暗公爵特別强调要我留下来,他仿佛知道一定会有人在非常短的时间发现。”
“他是他们家的支柱啊!好几个孩子的爸爸,我完全不能想像,如果他死了,Molly会崩溃的!孩子们又该怎么办?”Nacissa面容忧愁,她那头如银河般璀璨的黑发披散在肩后,像是希腊时代某个黯然伤神的女神。
“也许黑暗公爵也不确定有没有人能立刻发现,所以他才在我们的找到进入神秘部门的办法前,稍微高调一点的测试,但这除了让人质疑为什么深夜的Authur会出现在那里,我们想进去也更难了,而且我不明白,如果要杀人,为什么要派蛇呢?”
“成年的孩子也许还能自力更生,”Nacissa絮叨的说着,表情却越来越迷瞪,丈夫在身边的时刻,她就喜欢只当自己是朵温室娇花,能用脸就不用脑,“但未成年的孩子…还跟Mr. Potter先生非常要好,Mr. Potter一定也会非常伤心的,亲爱的,Authur死了吗?”
“没死。”Lucius挑眉,“因为有一个画像在十分钟内就跑得过来,他看起来完全知道他要找什么。”
“可以在每个地方畅通无阻的画像,我就想到几个,难道是Everard教授还是Dilys Derwent教授?”Nacissa歪著头。
“是Everard教授,对呀!这两位掛在Hogwarts校长办公室的画像,因为名望很高,同时也被掛在很多地方…只有校长才指使的动这些前任校长的画像,谁告诉Dumbledore这件事?连我也是今天晚餐后才知道…Harry Potter”
“你没有证据,这只是臆测。”Nacissa困倦将手肘抵著茶几,双手撑着脸颊,透过睫毛去看Lucius。
“我干嘛需要证据?我只需要知道今天这场闹剧里我是什么角色就够了。”Lucius喝了口热红酒,“你当年真的不该为了我而放弃成为一名Auror,就你这聪明的侦探脑袋,嗯?”
“然后来抓你吗?或是去抓我姊姊?”Nacissa形状姣好的眉毛又幽怨的聚拢在一起,整个人清醒过来,口气又急又伤心,“这不是往我的心窝子里戳吗?我是你的追随者、你的爱人,我不爱听你说我当年梦想当Auror的事儿,上次你说这事儿就把我关在家自己接受标记!”
说着,Nacissa气的站了起来,转身背对着Lucius,拒绝谈话。
Lucius急的站了起来,刚迈步想去安慰自己的妻子,却又后退一步坐下,他闭上眼睛,握紧拳头才能把接下来的话说出口。
“Nacissa Black Malfoy,我需要你与我共同决定这件事,这攸关Malfoy家族,甚至是Draco未来的教育,你已经不再是Black,作为一个Malfoy,你应该知道我们为每一步殚精竭虑。”
Nacissa早在她丈夫呼唤她的全名时就震惊的转身,她看着自己丈夫闭眼握拳的模样,便满脸慌乱的靠近,“Lucius…对不起、对不起,只是和平太久了,我不想要Draco跟我们一样艰难,我无意与你争吵,Lucius…”
“你不需要道歉,Nacissa,”Lucius将Nacissa拉到自己怀里,轻轻地摇晃,安抚她,“是我今天太过不安了,我真的需要与妳谈谈,我今天看到Authur倒在血泊中,我忍不住想,我的Merlin啊,我这个年轻时骁勇善战的敌人就这么倒下啦!他还有好几个孩子还未成年,她的妻子还是我家Cissy年幼时的同学。那如果我也在这么一个快要圣诞节的平静夜里倒在一片无人知晓的地方,我的Cissy、我的Draco,他们该怎么办?我什么都没有安排呀!”
Nacissa的眼泪就这么无声的掉落,这跟她往日喜欢装的优雅柔弱完全不同,她脸庞痛苦的皱成一团,却快速地擦掉泪痕,红著眼框,但干脆利落,“所以你急着要想退路,是吗?黑暗公爵哪里不好?净化魔法界的口号也许太过浮夸,却能提升纯血的地位,相反的,Dumbledore的理念跟我们不合却是长久以来的事实。”
“以前的黑暗公爵,打着净化的名义,想统治英国的魔法界,”Lucius简单的说,“现在的黑暗公爵,脑袋里只有净化魔法界。”
这件事说来真的十分讽刺,但就连Malfoy都知道,杀光一半的巫师和女巫也净化不了魔法界。“统治和理念不合都还在政治的范畴,”Nacissa听懂了,“杀光了那还玩什么?这不像是黑暗公爵会做的事。”
“我觉得Petunia烧了他半张脸之后有些事就不能照旧。”Lucius半垂著眼低声的说,“我觉得我们这次是要在刀尖上跳探戈了。”
Nacissa努力为这个比喻挤出微笑,随即咬了咬下唇,“谈谈后路,你怎么想?”
“我想像我父亲那样。”Lucius看到Nacissa脸色铁青,忙接着说,“不不!我不是说我要去死,Cissy你先深呼吸听我说。”
“我需要找个机会抽离,”Lucius抱着自己美丽聪慧妻子,瞇著眼睛思量,“也许想办法被黑暗公爵派到国外什么的,或是假装失踪,这样Draco才能自立起来,Cissy,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们必须给孩子足够的磨练,不要让他像我当年一样艰难,我们就必须狠得下心。”
Nacissa忙说,“那我跟你一起——”
“不,我希望你留下,”Lucius摇了摇怀中的女人,“你要负责引导小龙。”
Malfoy家的女主人眼框又红了起来,“但我想跟你在一起!我们…我们可以留下线索给小龙,画像、纸条、什么的,你不能留我一个人。”
说出来也许没人信,但Malfoy家最疼爱儿子的其实不是Nacissa,而是这个家的男主人Lucius Malfoy。
“我们也不能留Draco一个人,”Lucius耐心的解释,“我们可以用双面镜交流、或是设置一个门钥匙让你可以随时来我身边,但我不想让小龙跟我当年一样没有一个家人在身边帮忙,他不一定有我的运气,能遇见一个能干的爱人。”
Nacissa不甘心地咬咬唇,“夸奖是不会让我妥协的,接下来呢?你有什么计画?”
“你知道做为家主,整座庄园却有一个地方,无论如何我也进不去吧?”
“我知道,是你母亲画像背后的密室。”
“对,在我父亲死后,他的随身之物、笔记、常用的物品,通通都被收进那间密室,我一直认为,那里有一定有他会突然猝死的原因,尤其,所有他跟黑暗公爵往来的书信,也在他死的那天统统被移了进去。”
“是这样,所以?”
“我一直试图进入,但这个假期开始,我要将这件事派给小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