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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搬家2 ...

  •   “不…Cedric…不!Petunia…不不不,求求…”

      清晨,Evans别墅家的三楼,仅存主人的房间,那黑色丝绸刺绣和神秘的挂毯丝毫没有起到守护梦魇的作用。
      包裹在黑色棉被之中的苍白少年捲缩成一团,满脸泪痕。
      “妈妈…他杀了Petunia,我不…爸爸,救我…他要杀我、他要杀我!”

      Harry勐然坐了起来,他的眼神疯狂的震盪,剧烈地喘气,整个身体被冷汗浸湿,脸色死白,嘴唇乾燥脱皮,他口渴的抿了抿嘴唇,回头去看床头柜上的时钟。

      五点半。

      Harry抹了一把脸,有些虚脱的爬下床,弯腰伛偻的走进浴室,热气很快地吻上玻璃镜面和黑白色的马赛克磁砖。

      淅沥哗拉的水波声中,Harry Potter整个人滑进装满热水的浴缸之中,黑色的头髮长的足以盖住他的面目,但还是能看到他极力压抑而下弯的嘴角。
      接着他陡然破水而出,大小水滴的滑落演奏一曲短促琳琅的打击乐。

      走出浴室时,Harry脸上再也找不出任何表情,他换好衣服,坐到书桌前。

      那儿摆着一个相框,里头端坐着一位穿着白色长袍的灰眸女人,角落有一排小小的字:‘Petunia Evans,逝于1995.6.24’。
      她自Harry Potter发出梦呓开始,便一直睁着眼睛,她灰色半透明的眼眸如此冷清,却又一瞬也不瞬的盯着少年。

      Harry摊开绿色龙皮笔记本,假期的第四天,属于上学期的事情远的就像是三年之前。
      而关于梦魇,他已经连续纪录了十天之久,从1995年6月24日三强争霸赛结束之后,连接不断至今。

      “我又梦到那个长廊。”Harry听到自己沙哑的说,同时在笔记本上写划。

      “几级?”画像裡的Petunia Evans将视线移至少年额头上那道闪电般的疤痕。
      “E级,刺痛。”Harry回答。

      他将那道疤痕的疼痛等级分类,A级是与Voldemort面对面的当下,SS级是指鑽心咒那种死了乾脆的痛。

      而去年暑假他梦见Voldemort杀了一个麻瓜的疼痛等级是C级,因为老Barty Crouch失踪之后的另一场梦——Voldemort因为暴怒而逞罚Pettigrew——痛的更剧烈一些,属于B级。

      “你有在练习清空大脑吗?”Petunia又问。
      Harry撇了相框一眼,又快速移开,他现在满脑子还印着火焰染上白袍的颜色,不太愿意去看她。

      “有,但没用,除了让我确定梦的性质纯粹与否。”Harry简单的解释,不过他知道姨妈想问的不只这些。
      “Snape说有一种系统性的魔法,叫做大脑封闭术,但是我不知道该怎麽做。”

      Petunia正想再问点什麽,落地窗传来笃笃笃的敲击声。

      Harry走去拉开窗帘,清晨温润的光线滚落进阴蓝色的室内,阳台边的女儿牆上,站着一隻特别小的猫头鹰。
      是Ron的小猪。

      Harry打开窗户放牠进来,小猪永远都那麽兴奋,牠的镇定只能保持到Harry解下他脚上的信件,然后就绕着房间飞舞,显然为再次安然达成任务自我庆功。
      Ron的字迹潦草而雀跃。

      ‘Harry,
      Cedric Diggory醒了!
      Fred成功了!
      Merlin的鬍子!
      他们居然互相喜欢,而我整个学期都完全不知道!
      说好的“只有空壳没有脑”、“徒有外表的语言障碍患者”、“只会吸引蚂蚁的猪笼草”呢?
      啧啧啧…
      我实在等不及要告诉你,不过详细情形还是等你来我们家再跟你说,妈在叫我,先这样,Bye!’

      Harry放下信纸,Petunia注意到早晨起床那种围绕在Harry周围的黏稠灰暗的气场消散了不少。

      “Cedric醒了。”Harry的表情像是鬆了一口气。
      Petunia放鬆了肩膀,舒适地躺在扶手椅背上,“是好事。”

      厨房。

      煎蛋兹兹的在平底锅裡叫嚣,烤箱裡的麵包香气如同那场诺曼底登陆一样,与沸腾的咖啡香味战的热火朝天。

      中岛的臺子上,白袍女巫的相框立在正中央,愁眉苦脸的瞪着窗外的后院,那儿的植物都有些躁动,几天没人照料,设计实用又美观的庭院就跟被暴风雨打过一样。
      “事实上它们更有可能打过一架…没人管嘛。”画像嘟嘟囊囊的抱怨。

      “你到你想说什麽?”Harry Potter闭着眼睛吐了一口气,砰的一声放下乘着煎蛋的盘子,转而去调製沙拉酱。

      Petunia的脾气不比他好多少,“没有整理的药草容易衰败、它们互相残杀我们的魔药材料就少了,材料少了魔药也少了,魔药少了多少金加隆也跟着少了…没有持过家你怎麽能懂我眼睁睁看着黄金飞走的痛心。”

      “我做、我做!——行了吧?”Harry烦躁的把菜刀剁在砧板上,给用来做沙拉的小黄瓜来个斩立决。

      画像裡的女人心满意足,“我也不要求太多,你只要把他们处理好就好,毕竟你还要上学,我想我们这个后院是无法继续了。”

      Harry抬头看着窗外的景緻,回想第一次来这裡,光秃秃的模样,这时又一隻猫头鹰来到Evans别墅,一个完美的滑翔,降落在Harry眼前的窗臺上,Harry付了钱,解开牠脚边的束缚。

      那是一份预言家日报,Harry看了一眼头条。

      “什麽大事都没发生。”他蹙眉把它丢到一边,准备开始吃早餐。
      Petunia挑眉,“你只看头条?”
      Harry味同嚼蜡的吃着煎蛋,“如果有Voldemort的消息,肯定在头条。”
      画像中的白袍女巫扶额,“恕我冒昧一句…你多久没有使用你脖子以上的东西了?”

      Harry闻言,迟疑地去抓被他丢到一边的报纸,“你是说他不一定会出现在头版?”
      Petunia看着他,那表情就像是他问了什麽白痴问题,“我说,你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吗?”
      “不是说我没有切身感受过。”Harry感受到一阵火气上涌,冷冷地回答。

      “不要拿这种一直存在的威胁敷衍我。”Petunia懒洋洋的嘲讽,她现在根本就百无禁忌。
      “从你通报Voldemort的回归和我的死讯一直到现在,具有代表性地位的预言家日报头条丝毫没有任何表示,这代表什麽?”
      Harry压下暴躁易怒的情绪,“他还没开始杀人?”

      “这只是其中之一,我想三强争霸决赛那天一定有邀请魔法部长,你带着Cedric回去时,他是什麽态度?”

      Harry脸色一沉,“他不相信。”

      这下Harry终于明白Petunia的意思,他恨恨的声明,“我从来没指望过Fudge,可是他的没担当已经可以打上一个E。”(Exceeds Expectations超乎预期的成绩)

      “真遗憾,”Petunia尖细的嗓音黏腻的附和,“差一点就能得到一个最完美的O。”(Outstanding杰出)

      Harry翻开预言家日报,接着他果然在社会版相关的报导。

      “听听这个,”Harry对着报纸念,“Harry Potter精神失常而且极具危险。”

      “喔,副标是——曾经击败You Know Who的男孩,目前精神状况很不稳定,并可能具有相当的危险性。本报记者Betty Braithwaite特别报导。”

      “关于哈利波特怪异行径的惊人证据,近来已开始逐渐披露,这使得有识之士不禁开始怀疑,他是否应该继续在Hogwarts上学。
      据预言家日报记者所採访到的独家新闻显示,波特经常在学校裡昏倒,并常有人听到他抱怨说额上的疤痕(也就是You Know Who企图谋杀他时所遗留下来的诅咒痕迹)开始发疼。

      St. Mungo魔法疾病与伤害医院的医学权威指出,You Know Who对波特的攻击,很有可能对他的心理造成极深远的影响,而波特一再表示他的疤痕仍在发疼,也反映出他内心根深蒂固的溷乱状态。(注三十三)
      再加上前St. Mungo治疗师,并化名为魔药宗师Mr. Peel的Petunia Evans因为日前一次魔药爆炸而猝死,让他的精神状态雪上加霜——”

      “魔药爆炸?”Harry把报纸摔在桌上。
      “Harry——”
      “魔药爆炸!”少年愤怒得脸红脖子粗,“他们说你因为魔药爆炸而猝死!”
      “我说…”
      “他们懂什麽?他们知道什麽?我亲眼看着Voldemort在我眼前復活!我亲自感受到那种恐怖的感觉。”

      画像不说话了,她任由这个即将年满十五岁的少年发洩他的愤怒。
      “我已经不是什麽无知少年,什麽都不懂的小孩,而他们这一群经历过上一次大战的大人居然还在这裡说我终于发疯了!Voldemort不可能回来?!”

      “如果每一个人都像他们这样粉饰太平,还要因为‘魔药爆炸’死几个人?就因为魔法部长不愿意相信,就可以更改别人的死因、抹去别人的仇恨吗!”

      Petunia静静地看着Harry站在那儿粗喘着气,说起一段小小的逸事。

      “当年拿破崙在圣海伦纳岛过世的前几天,他的侍从Marshal Bertrand写下拿破崙苦苦乞讨的情境:
      早上他以要了二十回,问我能不能再给他几口咖啡。
      ‘不行,主人。’侍从Marshal 回答,‘医生吩咐只能喝一匙咖啡,时间还没到,你的胃不好,提早喝只会提早吐。’
      而那天的早上拿破崙已经吐了九次了。过去叱吒风云、率领大军,人人信仰而人人畏惧的大英雄,如今沦落到乞讨咖啡,顺从的像个孩子。一次次乞讨,一次次被拒,却不生气。”
      Petunia见Harry的心神都在这个故事裡,便继续说,“历史都是由胜利者谱写,胜利者掌握权力,而失败者有什麽生气的资格?我是因魔药爆炸而死还是被黑暗公爵谋杀,并不是特别重要。”

      “是,确实在你这个年纪,你所经历的事情超过所有的同龄人,但这绝对不是你优越感的来源。你很勇敢而不畏死亡,这是你的优点,所以我害怕的从来不是你不敢去做。”

      “我最害怕的是你去做了,所有爱你关心你的人肯定会保护你。”Petunia伸手阻止Harry的发言,“不是因为不相信你没有能力,而是因为我们天然就不能放着你不管,如果是你,Harry,当你的亲朋好友有难的时候,你能放着不管吗?”

      Harry摇摇头。

      “反过来也是一样的,如果你在做一件事的时候,有一、两个或者好几个人为你白白牺牲——”

      “不!”

      Petunia看着她的男孩发红的眼眶,露出一个奇特的笑容,“好的,亲爱的,不会再有人牺牲。”
      “我恨你。”Harry声明,但是他已经不为那篇满口胡言的报纸愤怒了。

      Petunia优雅的颔首,作为一幅死者的肖像画,她简直光棍的无耻。

      “别生气了Harry。”Petunia轻声细语的说,“永远都有新的胜利者。我们都知道真相是黑暗公爵復活了,他注定要崛起,而预言家日报现在写的越肯定,你就更应该要富有同情心。”

      “毕竟Fudge操纵报纸的言论越久、隐瞒越久,他最后下台的速度就越快。”

      注三十三:节录自哈利波特—火盃的考验,皇冠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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