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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不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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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待欧阳文镜说完,凝碧的腿忽地一软,打了个趔趄,欧阳文镜伸手想要拉去,“碧儿,你怎么啦?崴到脚了吗?”
“我没事。”凝碧赶紧推开了他伸过来的手,自己扶了身边的一棵玉兰树站好,只觉得在这样明媚的阳光下,自己却从脚底一直凉到了心上,整个人都凉透了,自己左腰上半月形的胎记,一直以来知道这个的通共就只有三个人,一个是师傅,一个是自己的妹妹零儿,还有一个便是自己,而师傅已经仙去,零儿还在点翠宫中,可是,为什么欧阳文镜会知道?为什么?
想到这里,凝碧禁不住眼前一阵阵发黑,双腿忍不住发颤,若不是自己扶着那玉兰树,只怕是就要软倒在地了,她的手紧紧地掐着树干,强作镇定地问道:“文镜,我身上的胎记,你是如何得知的?是谁告诉你的?”一边这样问着,一边不禁回想起半个月前,在通州的那一晚自己和文皓一夜缠绵的情形,那个半月形胎记文皓一定也看见了吧,可是、他一定不会告诉欧阳文镜的。
“没有谁告诉我呀,是我自己看到的,碧儿,你不记得了么,半个月前,在通州,我们……。”文镜见凝碧问得蹊跷,一边说着一边瞧着凝碧的神色,见说到此处,她脸上的气色已经变得灰白,于是赶紧问道:“碧儿,你、你没事么?怎么脸色这般难看?”
“你说,半个月前、你在通州?”凝碧这样问道,心里面却犹如掀起了滔天巨浪,不,不是他,那个人是文皓,怎么可能是文镜?她不相信,叫她、怎能相信?
“是啊,半个月前我在通州,下人回报说你在那里,我想你了,这才赶去的,想不到你那时见了我竟然那般痴缠,碧儿,我、我只爱你一个。”欧阳文镜回答道。
“那、半个月前,文皓又在哪儿?”凝碧继续问道,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着全身,自己的声音竟情不自禁地发出了颤音。
“表哥那会儿在锦州啊,他去了紫玉的府上商谈成亲的事宜。”欧阳文镜说道。
“不、我不相信,你骗我、你骗我。”凝碧紧紧咬着唇,不住地摇头,不敢再去想象,难道那晚的人,竟是文镜?不、不可以,怎么可以?若是那时文皓在锦州,锦州与通州千里之遥,他既在锦州,便不可能出现在通州!
“碧儿,那晚,我们不是情投意合、情意绵绵的么,你怎地……”顿了一下,忽而又道:“花明月黯笼轻雾,今宵好向郎边去。袜步香阶,手提金缕鞋。画堂南畔见,一晌偎人颤。奴为出来难,教郎恣意怜。碧儿,那晚你念的诗,你总不会不记得吧。”(注:该词出自李煜的《菩萨蛮》)
凝碧“啊”地惨叫了一声,再不多说,拿了丝帕掩了面跑开了,剩下欧阳文镜一个人杵在那里,因为喝了酒的缘故,脑子里竟是一片混沌,“碧儿今天这是怎么啦?”一边说着,一边觉得自己的头晕得实在是厉害,于是转头往自己的院中而去。
当小容端了燕窝粥回来的时候,在房内并未曾见到凝碧,“咦,凝碧小姐去哪儿了呢?”小容奇道,于是将粥摆在了桌上,“小姐、凝碧小姐,你在哪儿?”小容一边在园子里随意地走着,一边低声呼唤道。
从走廊的转角处走过来一个年轻的男子,一身的墨色衣袍,衬得那人面如冠玉、神采焕然,他一抬眼间看见了小容,于是问道:“小容,你怎地不好好待在园子里服侍凝碧小姐,却一个人在园子里乱逛?”
“少爷,小容是来找小姐的,适才小容去给小姐拿了燕窝粥,可是一转头却没看到小姐了,小容怕粥凉了不好吃,所以特地来找小姐的。”小容小心奕奕地说道,要知道问她话的可是少庄主梁文皓。
闻听小容说凝碧不见了,梁文皓微皱了皱眉头,说道:“那便多唤几个人一起找吧,还有三日就大婚了,你一定要把小姐照顾好,若是她出了什么事,我可饶不了你。“
“小容不敢,小容遵命。”小容吓得赶紧告了声退后便赶紧喊人一起去找叶凝碧了。
“凝碧会去哪儿呢?”望着小容远去的背影,梁文皓若有所思,随即摇了摇头,想起凝碧多半是在园中随处走动一下,凭她的身手再加上又是在玉楼山庄之内,不会出什么事情的,于是便往书房而去了。
从前院找到后院,又从后院找到前院,小容领了几个家丁一起找,可是从早上一直找到晌午,愣是没发现凝碧的影子,小容这下才慌了神,赶紧找到书房来向梁文皓禀报道:“少爷,少爷不好了,凝碧小姐不见了,整个庄子都找遍了也没找到哇。”
“她有没有出庄去?”梁文皓问道。
小容摇了摇头道:“问了守门的,他们说绝对没有出庄。”
“再多喊些人一起去找,没有找到凝碧小姐之前,所有的人都不准歇息。”梁文皓说道。
“是,少爷。”小容又忙不迭地跑了出去。
梁文皓重新坐在了书桌前,眉头不禁皱了起来,手指一下一下地敲着书桌,却再没心思看桌上的文书,按照道理来讲,凝碧她做事从来都不会这样没交代的,今儿个这是怎么啦?这样一想着,感觉自己的左眼直跳,好象有些不祥的预感一般,于是“啪”地一下将文书合上,起身便往园中而去。
一路走过,一路都能听到家丁或侍女们叫着“凝碧小姐,您在哪儿?”这样的话,但目之所及,却始终都没有佳人的身影。
时已是晌午了,此时的阳光正强,晒得人竟有些头昏眼花了起来,梁文皓不禁拿起手来遮住刺眼的阳光射来的方向,举目望向院中四周的树木上,终于失望地收回了目光,凝碧她到底去哪儿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心里面正猜疑着,却见小容跑了过来,喘着气说道:“少爷,我刚刚听洗衣坊的明儿说,她早上听到凝碧小姐惨叫了一声然后看见她跑开了,后来、后来她就看到了表少爷醉醺醺地走了过去,明儿说,她也不知道是不是表少爷和凝碧小姐说了什么……”
“什么?”梁文皓蓦地一惊,“表少爷现在在哪里?”
“在、在他自己房里睡着呢,表少爷他、他喝醉了。”小容说道。
“混蛋!”梁文皓低声咒骂了一声,对小容说道:“让全庄的人赶紧都一起找!”说罢,也不等小容回话,已经往欧阳文镜的院中奔去,凝碧为什么会惨叫?为什么会跑开?文镜跟她说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