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我已老去》城欲摧

2、正文下

　　回来吧，花七
　　我的女儿
　　花七！
　　再回到这来
　　我的身边
　　“吱”花七被惊醒，窗户外不停传来敲击玻璃的声音。
　　打开室内灯，下面是几只散行着的猴子。
　　在找到那艘破损太空船的森林附近，并没有发现任何人迹，有的只是十几只猴子（类似的生物）群聚在一起。实在很难想象在这个仅有无脊椎软体动物生存的星球上，只有猴子得以进化。他们会是太空船上实验用的猴子的子孙吗？
　　甚至有人说，他们搞不好是人类最后的下场。
　　“远流！”花七从自己的房间走到客厅
　　“远流！你看有一只好大的母猴一直在船旁边……徘徊”
　　客厅的桌上有一张远流留的字条：“我在医务室，别忘了给花浇水。”
　　记忆闪回到昨天……
　　“因为我和你是有血缘关系的父女，花七！”“以后不可以再这样吻我，知道吗？”
　　自那以后……
　　远流就绝不再和花七两人独处。
　　花七郁闷的浇着花：“这花是怎么回事？不但没长大，反而越长越小了！”
　　医务室
　　医生：“可以穿上衣服了，远流。”
　　“你的伤好得还真快。”
　　“是吗？”
　　“嗯！实在看不出你已经36岁了，你的身体状况像是20出头的年轻人呢！”
　　穿好衣服的远流已经不想再更正：“医生也很年轻啊！”完全的社交辞令。
　　医生不好意思的摸摸脑袋：“真是吗？我真的年轻吗？果然还是看得出来！哎呀，我从来到这儿以后，神经痛的老毛病就不药而愈了。而且不止我而已，还有很多也这么说呢！我想这不只是重力的缘故。依我看，可能和这星球的磁场有点关联吧！知道吗？我现在抓了一只猴子在做研究哦……我觉得啊，研究这星球似乎能有什么重大发现呢，远流！”
　　远流已经走到门口：“是吗？那就好好加油吧，再见！”
　　“啊！等一下！远流！”
　　远流好看的脸庞终于严肃了起来：“KANA的出生纪录？不是花七而是要她妈妈的？”
　　医生：“是的，只要她的资料什么都行！资料还在的话，应该可以从这里调出来吧？”
　　远流：“嗯，只要船上的电脑里有她的资料的话，只是……”
　　医生：“啊，你放心，我并不是探寻她的隐私，只是前阵子帮花七治疗的时候，有件事让我蛮放心不下的。”
　　远流：“花七她哪儿不对劲吗？”
　　医生：“不是不是！我只是想做个确认而已。她的代码就麻烦你帮我查一下了！”“啊，还有如果你发现花七来到这个星球后，身体上有任何变化，什么变化都行，请告诉我。”
　　远流走在往返于休息室和医务室的走廊
　　花七的身体变化……要问花七身体的事干嘛不去问她本人，反而跑来问我呢……他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啊，对了……
　　上一次看到花七在换衣服好像在说内衣松了……
　　情景回放
　　在整理内衣的花七：“啊！内衣比以前更宽敞了，为什么反而缩小了呢，不长大一点竟然还给我缩小了，真是没用啊！”
　　手扶在门框上的远流，我要是照实说了，恐怕只会让人误会更深而已。
　　“啊”伴随着由里的惨叫声是散落了一地的照片。
　　“远流！啊，不用捡，没关系的，让我来，让我来就行”
　　已经被捡起的照片
　　一位美人在波光里潋滟着
　　这是……
　　远流的眼神瞬间不好了
　　由里心里想着，完了，完了，这下完了。
　　远流一张一张翻看着照片
　　掩映在沙发里的美人，有着惊艳的脸孔和修长的四肢，白色的毛毯看看遮住了身体的重要位置，半遮住的脸庞流露出冷静的微笑，即使是静止的人物相片也遮挡不住整个人散发出来的妖娆而又清冽的气息。
　　这是……
　　花七
　　实在……
　　由里在那里打着哈哈：“啊……那个……远流……那……那只是测试而已，还不一定就要用……”
　　远流凌厉的眼神扫向由里。
　　由里瞬间被秒杀，由里扑街。
　　活过来的由里继续打着哈哈：“那几张的确是煽情了点……不过其他的都非常健康，所以……要是你不满意的话，我会再……当……当然，要从拍好的相片里挑哪些出来用，我也会让你过目的……”
　　远流走到桌边放下照片、
　　由里观察着远流的表情，小心的发表着自己的意见：“你……你不觉得这些都拍得相当不错吗？真不愧是KANA的女儿啊！”
　　远流抬头：“由里！”
　　由里被吓得一缩肩一闭眼：“我知道了！我会重拍的！我不会再让她露胳膊露大腿露肩，哪都不让她露就是了，连脸都用面纱遮住，这样总行了吧？”
　　“不……我只是想请你出去一下好吗？”
　　“啊？”
　　远流看向花七“我有话要和花七私下谈谈。”
　　“哦，好，那我等一下再来……”拿起材料要逃走的由里。
　　花七开展狮子吼：“你干嘛走啊，由里！我跟他没什么好说的！”
　　由里惊讶花七怎么这么大反应。
　　朝着远流怒火全开的花七：“怎样？你有什么不满吗？我一开始就说过这是我的工作，用不用我自己决定！”
　　“可是这些拍得太煽情了，我不能让他流出去。”
　　“拜托，你别老土了，好吗？这是我的工作，与你无关！”
　　“跟我有关，我的你的父亲。”
　　“那可不一定吧？KANA她又不是没有老公，你凭什么一口咬定我是你的小孩？”
　　远流不放过花七：“你是！你一生下来就做了血液鉴定，错不了的。你是我和KANA的小孩！”
　　目瞪口呆的由里
　　远流：“由里！”
　　“是……是！”
　　远流拿起照片郑重的交给由里：“现在你都知道了，很抱歉，请你全部重拍。”
　　“哦……哦，好的。”由里不知为何面红耳赤。
　　低着脑袋，情绪在渐渐爆发的花七：“是又怎样……因为你是我爸，那又怎样？”
　　“花七……”由里想要阻止花七
　　花七的眼泪伴随着无可奈何的悲伤流淌：“我又不是五、六岁的小孩，爸爸说什么我就得听吗？你自己从那天以后就一直在躲着我，事到如今，我也不要你来管我的事！由里！你听着，以后远流说什么，你都不必听，明天我们照样去森林拍外景！听见没！”
　　“啊？呃……”
　　远流这下真的生气了：“花七！”
　　“干嘛！不高兴你就阻止我啊！我可是告诉你，能束缚住一个年过十五的女孩的不是她爸爸，而是男人！”
　　远流扯起花七的胳膊就要往床上扔去
　　由里想上前阻止又不敢：“远流！远流你要做什么？”
　　花七紧紧抓住桌子的一角：“放开我！放手放手放手！笨蛋！好痛！”
　　被扔到床上的花七只听到门咔嚓一声。
　　花七眼泪花花的呆在床上傻了。
　　门外，远流郑重嘱咐由里：“无论花七说什么你都不能开，知道吗！”
　　花七跑到门边敲打着门：“笨蛋远流，放我出去！”
　　远流毫无留情的转身
　　由里担心的在后面跟上：“你要把她关到什么时候啊，远流？”
　　身后还能听到门里传来的敲打门的声音和花七的声音：“远流！你这个笨蛋！同性恋！变态！把门打开！”
　　远流：“一直关到我们离开这个星球为止，别担心，三餐我会照常给她吃的。”
　　由里：“我不是指那个！我是说你到底想把花七留在自己身边豢养到什么时候？”
　　“豢养？”远流停了下来
　　由里：“花七也许是你的女儿没错，但她并非你的私人财产，也不是你的情人，你没有监禁她的权利！”
　　远流一愣，他在豢养着她吗？也许是的，他潜意识里不希望花七离开自己身边，以把她当做还是一个孩子需要各种各样的保护这样的理由，当自己意识到时，事情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了。
　　另一边，花七在门里哭的声嘶力竭
　　“可恶！远流！你给我打开！远流！远流！你给我回来！你这个万年老处男！”
　　“花七”
　　呜咽着的花七
　　“花七”
　　仿佛听到了谁在呼唤着她的声音。
　　擦擦眼泪，沿着从玻璃窗投下的影子看去
　　是一只母猴
　　母猴敲打着玻璃……用她手里的石头
　　花七不禁捂住了嘴巴，糟糕，防护罩没有加上！
　　玻璃在连续的敲打下碎裂
　　远流……这是花七最后的呼喊
　　餐厅
　　由里切着盘子里的食物，听旁边的远流诉说着关于花七的母亲的事。
　　“肯尼是KANA的前夫，他并不知道我，因此，知道花七生父是谁的，只有我、KANA及KANA的母亲而已。KAAN的母亲是个完全离不开小孩的人，无时无刻不把KANA当成自己的所有物。kANA十八岁那年，因为和男朋友外宿，她妈妈竟把她关在车库里一个月。”
　　由里仿佛看到一个头发总是梳的严丝合缝的女人在车库的铁门外严厉的说着，你这个孩子！竟然敢外宿！你还只是个小孩子呀！
　　“因为她母亲是这样的人，所以KANA生下私生女后，她立刻要她离婚，既不让我知情，也不让我解释，就带她坐上离开太阳系的太空船走了……我想她大概是希望他们母子能独自生活在遥远的星球上，不让我有再和她见面的机会吧！”
　　行色匆匆的母亲带着一身模特气质抱着婴孩的女儿踏上了太空船。
　　“就在途中，他们三人遭遇那件意外，只有花七一人回到我身边。”
　　才四岁的花七喜欢捧着寻觅来的花朵送给远流，这时远流也会不吝啬的在花七的额头流下一吻。
　　“往后的十一年，我完全只为了花七而活。为了花七，我念书给她听，做饭给她吃，种花给她欣赏，内心泉涌而出的爱多得连我自己都惊讶不已，我将爱意全部倾注在她身上。”
　　由里放下餐具，想了想：“你是以一个父亲的立场吗？”
　　远流握紧了手中的咖啡杯
　　由里：“你应该察觉到了吧？那孩子她喜欢你啊，远流！她并不当你是爸爸！”
　　工作了一天回来的远流早早的为花七准备起了晚饭，远流看见花七和一个推着自行车的棕发男孩走进花园的过道。
　　“当花七第一次带男朋友来家里时，那是她十二岁的时候……我终于明白自己的心情。”
　　在玻璃窗后看着两人越走越近的年轻男人，眼里蓦然涌现出一种悲伤。
　　“我从来你没有把花七当成自己的女儿看待。打从很久以前就是了。”远流低低叙述着这个惊人的内心事实。
　　由里：“远流……”
　　医务室
　　医生对着一群资料研究着
　　发色：棕，血型……
　　原来KANA那头金发是染出来的，她原来是棕色的头发，和花七一样啊……
　　咦？这个DNA的显示是怎么搞的？根本就是输入错误了嘛，这……
　　这怎么可能？
　　餐厅
　　“远流！等一下！你要去哪？”由里站起来。
　　端着饭盒的远流：“我只是去给花七送饭而已。”
　　“咦？哦……没事……”
　　远流：“倒是你……真的不在乎吗？那个……”
　　远流指了指由里的餐盘：“你刚刚一直在吃的那个东西……可是上次的水蛭哦！”
　　由里的餐盘被由里扔出去了。
　　“尽管血很多，但因为营养价值很高，所以被用作应急食品使用着。”
　　表情欲呕的由里：“可……可是它的味道和肝脏差不多……甚至笔肝脏还好吃，所以……你为什么不早说。”
　　“原来，你真的不知道啊……”
　　“你……你自己不是要拿那个给花七吗？”
　　“花七不会在意这些……”
　　她才不会管那是能不能吃的东西、或是原本是些什么。
　　还是小学生的花七和穿着白色衬衣的年轻小生版远流，双双坐在餐桌前。
　　一个大快朵颐，一个脸色惨白
　　“干嘛呀，你问什么不吃呢？”这样太对不起水蛭了。

　　“这……这是……水蛭牛排？”
　　她质问我，刚刚还说很好吃，吃的津津有味，但一知道是水蛭后就突然吃不下去，不是太奇怪了吗？
　　远流：“打从以前开始，她就没有什么【道德】常识可言。”
　　“因为是爸爸……”
　　“那又怎样……”仿佛看到花七哭着的脸。
　　“只是，我还是无法下咽就是了。哪怕说，它有多么美味也一样。”
　　由里有些担忧的望着远流。
　　远流：“以前我曾触犯过一次禁忌……”
　　谁都不能触碰这里面的宝石，要是硬去碰它的话，它立刻就会破裂，变得支离破碎。
　　“所以，现在才会遭到这种报应。”
　　“报应？”
　　“别看我这样，我可是很迷信的。但我再也不会重蹈覆辙了。”
　　远流在花七的房门前站定：“花七，你在睡觉吗？”“我送饭来了，要进去了哦！”
　　“远流！”
　　是医生：“远流！幸好你在，我有样东西要给你看……你跟我到实验室来一趟好吗？”
　　远流皱了皱眉“很急吗？我正要送饭给花七……”
　　“我就是为了花七的事，要找你！”
　　远流按了外面的控制锁：“正好，叫他一起来吧……”
　　啪，餐盘掉落在地，远流看到眼前的一幕震惊了
　　房里空无一人，玻璃也被敲碎了。
　　远流迅速转身奔向武装室
　　远流和机长在后面阻拦道：“远流！等一下！花七未必就是被那只猴子抓走的呀！”
　　“可是，散落在室内的石块上沾有猴子的毛！”
　　机长：“你现在要是擅自行动，会带给大家困扰的！磁气风暴也许马上就要停了耶说不定啊！”机长拦下远流：“等磁气风暴一结束，我们立刻就要离开，即使你们没回来也一样！”
　　远流只是望着机长
　　机长继续道：“这艘船上已经没有库存的食物，甚至到了要以水蛭为食的地步了，我们没有时间等到下一个磁气风暴结束，我认为你还是在这里等花七回来的好。”
　　远流拿起激光枪：“我知道了。”义无反顾的沿着扶梯向轻重力层向下
　　医生从楼梯口往下：“远流！等一下！关于刚刚我跟你说的花七的事……”
　　“等我回来后，我会好好听你说个够的，医生！”
　　“你现在就听我说！”“绝对不要靠近那座森林，很危险！那儿的磁场不稳定，也许会对人体产生不良影响！”
　　“但我还是得去，否则要如何找花七呢？”
　　“我今天早上抓到了一只猴子，他的DNA和其中一个失踪机员一致啊”
　　远流眼神凝重了起来。
　　远流在端着武器面对着那群类似猴子的生物时不禁思考着医生的话。
　　DNA一致……
　　那么，他们是适应了这个星球的人类状态？
　　猴子的眼神仿佛也有了人类的情绪，凝望着远流。
　　在这些猴子中，KANA她……
　　猴子开始缓缓踩着丛林靠近
　　KANA……
　　是KANA
　　猴子远流三步远的地方驻足
　　“花七……你把你的女儿花七带走了，是不是？”
　　猴子的眼珠向上转了转
　　“求求你，还我……”
　　“我爱那个孩子”
　　“她是我的女儿”
　　远流一再的请求着对方
　　猴子只是注视着他
　　那眼神，仿佛一下就看穿了远流的谎言似的，轻轻往右瞟了一下。
　　无数只水母带着触角从树上向下袭来
　　猴子们四散逃开
　　能让这些警戒心如此强烈的生物仓皇逃掉，必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了！
　　一种未知的事件……
　　水母群从树上垂下，像树上突然长出了无数白色的藤蔓。
　　远流奋力用刀割开这些藤蔓，穿过水母林，赫然发现了树根下的花七。
　　她纤弱的身体被水藤蔓母缠绕，神情却安详的像睡着了一样。
　　“花七！”这些树是怎么回事？只不过一会儿的时间而已……
　　“花七！！”
　　远流用力拍打了几下花七的脸颊
　　花七皱了皱眉，渐渐醒转
　　“远……啊！这是什么？我的身体怎么回事？是你对不对？远流，把我绑成这么恶心的模样！还不给我解开！”
　　远流的大手一下捂住花七的嘴：“乖乖别动！”
　　远流用刀割开花七身上的藤蔓，藤蔓被割开的同时，一股惯性抽向了远流的脸颊
　　“这是……活的？”
　　花七突然惊叫：“远流，小心你的脚。”
　　藤蔓像蛇一样沿着远流的脚蜿蜒而上
　　“远流，再这样下去，连你都要被困在这里了！”
　　飞船里
　　“医生……你刚说的是真的吗？什么和猴子的DNA一致的？如果是真的，那就糟了呀！”
　　“我们现在都还不知道能不能脱身，要是让大家知道在这儿待太久会变成猴子，会引起全船的恐慌的！这可不是正常变化而是身体的退化呀，船长。”
　　医生将手指向培养皿里的植物：“然后这是两周前，它在地球上被拍下的样子。船长觉得如何？”
　　“就是这种吗？怎么变得比从前还要小”
　　“我再给船长看一样更加耐人寻味的东西……你可别吓到哦。”
　　“到底是什么？你别说的那么恐怖呀！”
　　“是关于KANA的情形……”
　　由里：“医生！！！”
　　船长捂住耳朵：“是磁气变调的声音！”
　　屏幕上出现驾驶舱的船员：“船长！请速至驾驶舱”
　　水母仿佛也受到磁气的吸引朝着空中升起。
　　花七焦急的喊道“远流！那是磁气风暴的声音”
　　专心致志与藤蔓奋战的远流，刀片也断掉了：“还没好，这根粗的很不好割，你要小心点，别被新长出的芽缠住了，花七。”
　　远流在应急包里找出绷带将断掉的刀固定。
　　“够了，磁气风暴已经停了，你自己回去吧，要不然我们会一起困在这里的！”
　　“就算困在这里，也不会马上就死”远流看了一眼花七：“只是可能会变成猴子就是了。”
　　花七怔住了
　　远流举起刀：“你放心，世上哪有抛下女儿的父母呢？”手起刀落，终于可以摆脱最粗的那根藤蔓。
　　“远流，小心你身后……快，快割掉你身上的！”
　　“放心，它那么细。”
　　可是仍然不断有藤蔓向他们身上缠绕。
　　花七一把夺过远流的刀，刀剑不小心划过远流的右脸，带出血珠。
　　“花七……”
　　花七的眼中泛着泪水：“我叫你回去！已经够了！我才不稀罕你的帮忙！。反正……反正你也只会那样看待我而已”
　　远流捂住伤口，担忧看着花七。
　　“你不要再装出一副父亲的模样，仔细地看清楚我……我就算这样回去了，你这辈子……依然不会对我改变态度的，对不对？因为你是个绝对不会吃水蛭肉的正常人！！！”
　　“花七！你……”
　　“如果你不能喜欢我，那就不要救我！”
　　远流仿佛这一刻才真真正正面对花七赤诚的感情，就像很多年前的自己对KANA一样。
　　KANA在小喷泉边，KANA将项链交给他时说的话：“告诉你哦，这颗宝石是绝对不能碰的！！如果，你硬要碰他的话，他就会破碎。”
　　变成猴子的KANA，这也许就是硬要接触不能接触之物的后果。
　　可是……
　　远流的脸颊随着脉搏而剧烈疼痛，因为疼痛，使得远流的体温开始上升。
　　远流扯开身上缠绕的细弱藤蔓，一下捏住花七的下巴，吻了下去。
　　花七不敢相信的睁圆了眼睛。
　　远流仿佛抛弃了一切，只为这一刻吻着花七。
　　……
　　远处，在背后偷偷注视着他们的猴子，也只是注视着，静静不动，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磁气风暴停止的声音在森林中回旋，藤蔓又开始缠到他们腿上。
　　远流感觉身体被缠绕的原来越紧。也许这就是结束，大家一定都出发了，只留下我们两个在这座星球上，然后，悖离了人伦的我们，受到天谴，变成水蛭或猴子什么的，一直堕落到无可堕落的地步。我一直如此相信，一直这样说服自己，一直如此的祈求，所以才这样做。
　　在操控室的由里快疯了：“这玩意就不能再快一点吗？”
　　医生无奈：“没办法，远流他们坐的那一艘性能比较好，联络不到远流他人吗？”
　　抓狂的由里：“我一直在呼叫他啊！不过他可能离开那里四处去找花七了。”远流该不会一时气馁，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吧？千万要安然无恙，要平安啊你们两个！如果是这样，你们就是光明正大的恋人了！你们再也不是什么父女了，远流！
　　之前的调查……
　　由里“咦？这就是你刚刚所说的关于KANA的耐人寻味的例子？”
　　医生：“嗯。”
　　由里不解道“这上面KANA的DNA和花七的怎么一模一样啊？这一定是输入错误！又不是复制品！花七她是KANA的……”
　　医生肯定道：“他们不是母女，由里……资料是正确的，那孩子就是KANA本人”
　　脑海稚嫩的花七和美丽的KANA重叠在一起，由里的脑袋瞬间当机了。
　　医生“看！这是KANA十二岁时的相片，画质虽然不是很好，但她的棕色头发和细长的手脚，绝对看得出和现在的花七很像吧？”
　　“这……当然会像啊，她们是母女嘛，要不然的话……”由里不敢相信“一切就不对了啊，用肚脐算也知道，要是KANA还活着，早已经是年过五十的老太婆了！你不懂加法吗？”
　　医生：“我不是跟你说过，人在这个星球上是会退化吗，由里？变得比以前跟小的药草、老毛病痊愈、体能状况比以前更好的机员等……”
　　“其实，那并不是体能状况变好，而是细胞恢复年轻，说是退化，不如说是。会让身体时钟倒退的星球……恐怕现在的花七也变得比实际年龄还年轻，还小吧！差不多13、14岁左右。由于那是正直二次成长期的年龄，变化很明显的能由肉眼看出，因此她本人应该也有所自觉才是！”
　　“有那么快吗？”她才来这里不到两个礼拜耶！”由里感到不敢置信。
　　“返老还童的方式和速度不能一概而论，我认为这个星球的磁场也有很大的影响，看她受到多少磁力的影响，返老还童的时间也跟着不一样，特别是那片有猴子出没的森林，磁场更是扭曲的厉害，还是别待太久为妙。总之，就是这么一回事。”
　　11年前，在这星球上被发现的KANA，因为变得太过年轻，幼小，才会被误认为是女儿“花七”，而被远流抚养长大，再度重新成长（而巧合的是，她变小的年龄也与女儿花七年龄相仿）
　　医生：“话说回来，当时就算做了DNA鉴定，也不一定被认为是不合常理，而被当成资料错误被处理掉吧？”
　　“这……这么说来，他们两个……并不是父女……”KANA和远流那对昔日的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