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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天堂 ...

  •   中秋节又叫团圆节,这是夏灿头一回受邀请来凌安尘家。

      今年的月饼大都是本地产的,花样和往年比少些,包装得也没往年豪华霸气,价格却要贵出好多。

      但节要过,没月饼那还能叫中秋么?

      夏灿也没空手来,他和凌安尘一起带了卤味和零食回来,把凌瑶光乐的呀,多久没吃零食了都!

      其实夏灿压力也大,他上门时候那种“阿姨您好我是你儿子男朋友”的感觉太过强烈,尽管大家都尽力想表现得自然点,夏灿还是不免被当成了回家过节的‘儿媳妇’和‘嫂子’来招待。

      偏偏这‘儿媳妇’又是个白净的俊小伙子,凌安尘跟夏灿轮流给凌爸敬酒的时候凌爸那个百感交集哟!

      多好的孩子啊,是个女孩该有多好!

      夏灿要知道凌爸的想法肯定得呛他:“我有闺女没的东西,您儿子特别喜欢!”

      咳!反正现在的孩子呀……都早熟!

      五个人的中秋团圆饭有滋有味,虽然比起往年是简朴了点,但有的吃已经满不错,现在蔬菜水果比肉还要贵,大家都快吃不起了。

      晚上进被窝夏灿美滋滋躺在凌安尘温暖的怀里,他觉得是时候把空间的事情告诉凌安尘了。

      他现在跟凌安尘该有的事实全部具备,“岳父岳母”也默许了他俩的关系,就差层窗户纸捅破给两人弄个正大光明的名分,如果现在还不坦白,以后可就不好坦白了。

      “想什么呢?”凌安尘低头亲夏灿头发:“乐得你小子!”

      夏灿头发很顺,手`感一流,凌安尘特别喜欢夏灿把脑袋抵在自己胸膛的时候给他顺毛。

      夏灿舒服的眯着眼睛:“我在想咱们是不是跟你爸和你`妈摊下牌,不然总这样只意会不言传挺别扭的。”

      “明天呗,”凌安尘笑呵呵用手摸夏灿肚皮:“其实我早都想说了,就怕你不乐意呢!”

      “嘿嘿,”夏灿往里靠靠:“你爸你`妈会不会生气啊,咱俩这得寸进尺。”

      凌安尘搂着夏灿躺下:“生什么气啊,你还没看出来他们早明明白白,别说你没感觉到我妈多喜欢你,就差叫你儿媳妇啦!”

      “也是。”夏灿美滋滋地蹭蹭凌安尘,枕着凌安尘胳膊闭上眼睛。

      第二天一大早凌安尘就跟夏灿从房间出来,凌爸正端早餐呢,两个人有点拘谨。

      “爸,我和灿儿……那啥,在一起,你们知道的。”凌安尘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但开口也难免磕磕巴巴。

      两个大人压根没想到儿子还真有勇气把这事揭开来说,原来以为大家心知肚明就好,毕竟不是什么上台面的事情,但孩子年纪还小,难得认真处段感情,这种时候当坏人可是要被怨一辈子的,让他们自己吃吃苦也好。

      “你们呀……”凌妈宠溺地拍拍儿子脑袋:“我们知道的。”

      “嘿嘿……”凌安尘不好意思地挠头。

      “我跟你爸也不是老顽固,只要你们认真,我们就不反对。”说实话,儿子有跟自己摊牌的担当和勇气,凌爸是非常满意的,即便儿子做的事情他作为一个父亲很难放下心里的小疙瘩去放开来鼓励,但为儿子能跟喜欢的人在一起而高兴还是会有。

      为人父母遇上这事,即便是拥有高等学历的凌爸也只能又高兴又担忧,他拍拍儿子的脑袋:“臭小子,这回就由着你们。”

      凌瑶光佩服死他哥了,可惜夏灿不给叫大嫂,只让叫哥,给他郁闷够呛。

      夏灿跟凌安尘回家的路上心情很愉悦,夏灿的手被凌安尘攥在手中揣在兜里暖烘烘揣兜里,再凛冽的寒风也不能将他们分开。

      无论如何夏灿都不会想到回自家小区的时候会有人在等着自己。

      所以当他跟凌安尘有说有笑走到小区大门口被门房里冲出来的人拦住时一脸茫然。

      “夏灿!”个子不高胡子拉碴的憔悴青年声音很沙哑:“你可算是回来了!”

      夏灿看着跟自己很相似却又很陌生的脸,突然间呼吸困难。

      “你……”

      “我是你哥,夏汕啊!”胡子拉碴的青年十分愤怒:“你连我都认不出来了?”

      夏灿都快要忘记自己还有个已经失联许久的‘哥哥’了,以致于他竟然不知道做什么表情,说什么话好,这种复杂的心情在夏灿看到门房里鱼灌而出其他几人的时候变得更加扑朔迷离,甚至诡异起来,几个衣衫格外破旧的男男女女眼巴巴盯着夏灿,犹如看到了救命的稻草、指路的明灯。

      凌安尘只听过夏灿有个哥哥,据说住在沿海的大城市很多年都没有回来,他没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见到灿儿的家人。

      凌安尘帮夏灿拉高围巾挡住夹杂雪花的凛冽寒风,他看到对面有个穿得格外笨重的女人怀里抱着个小孩,小孩也给裹得棉花包似的,一双乌黑的大眼睛怯生生看他和夏灿。

      “我们都等快一天一夜了……你要再不回来我们都不知道怎么办。”夏汕很憔悴,说话也没有什么精神,看他杂草似油腻沾灰的头发跟布满血丝的眼睛就知道一路上没少受苦。

      而夏灿的嫂子和她身边一对中年夫妇还有年轻男人都没说话,只紧张地看夏灿的反应。

      夏灿家的门锁换过,防盗门又结实,如果夏灿再不回来的话他们只有露宿街头,这样的天气露宿街头很可能意味着要出人命。

      他们几个可以在门房等还是因为门房的看守认识夏汕,知道他是夏灿的哥哥,不然根本不会放这几个人进小区大门。

      夏灿没说话,沉默地带着几个人上楼,开门,任由他们鱼贯而入。

      电暖气就连夏灿离开的时候也一直没有关过,屋子里干燥而温暖的气息让所有人都浑身放松。

      夏灿无话可说所以干脆保持沉默,凌安尘感觉到了夏灿的情绪低落跟无措,默默帮他脱下厚重的外套挂起来。

      “夏……灿儿……好久不见。”夏汕拘束地在家里扫视了一圈,干干净净井井有条,透过门还能看到厨房里堆着大堆大米白面和码放着的新鲜瓜果蔬菜,弟弟夏灿的生活比他预料的要好太多太多,好到他难以置信。

      “嗯。”夏灿应了声,但没话说。

      他曾无数次幻想过自己的哥哥会回来看他,然后他就能扑到他哥的怀里狠狠哭一鼻子,把所有的委屈和难过都告诉他哥然后哭个痛快,但他等了又等,早该有音讯的人却迟迟没有回来,直到夏灿已经过了天真的年纪,不再苛求注定得不到的东西。

      他也没想到当自己真的看到曾经日思夜想的亲`哥时感觉会这么淡,淡到连话都不想多说一句,就连早就酝酿了很多年的怒骂和质问都消散得一干二净。

      “K市海水倒灌,几乎都没法住人……”夏汕使劲挠着头发说:“本来想回来前先给你打个招呼,结果家里电话竟然停掉了,我还以为咱们这边也灾害严重电话都不通了……”突然间进入温暖的环境让许久没有洗过澡的他浑身发`痒,像有千百只蚂蚁在头皮上爬,他抓得很用力,头皮屑纷纷扬扬雪花似撒了一肩膀。

      夏灿记忆里的哥哥是高大英俊又有文采的好学生,特别爱干净,从来都把自己打理得很帅气,是学校小女生们偷偷会在日记里连写几页名字的偶像。

      “一路上辛苦你们了。”夏灿勉强着自己才说出一句干巴巴的寒暄。

      夏汕有些许埋怨地说:“电话费得交啊,万一有个急事也好联系,可不能因为天寒地冻就懒得去,这才几步路!”早点能联系到的话,自己和岳母一家会受这么多苦么?

      夏灿没吭声,伸手从茶几的果盘里拿了个橘子剥开,把橘瓣往嘴里放。

      电话注销也有三年了,这会儿才发现电话打不通,怎么想怎么觉得没意思。

      橘子清甜的香气在屋子里飘散,夏灿嫂子怀里瘦小的孩子直勾勾盯着夏灿手里的橘子,默默吞口水。

      “……你们坐吧,吃水果。”夏灿把脑子里烦躁的念头和长年累月堆积的愤懑统统推到一边,亲`哥千里迢迢回乡投奔,自己要是甩脸子,夏灿会看不起自己。

      夏灿的嫂子一家很拘谨,没坐也不好意思吃东西,客厅里能坐的就一个长沙发和一张椅子,来了五个大人,不够坐。

      “……灿儿,你还记得嫂子么?”夏灿的嫂子讨好似的走过来:“你还没见过郁郁吧?郁郁两岁半了,郁郁叫二爸!”她怀里怯生生的小孩眨眨大眼睛,嫩嫩地叫了一声:“二爸。”

      夏灿拿起一个橘子剥开递过去,小孩伸手想拿,回头看他妈妈的反应,等夏灿的嫂子点头以后才咧嘴笑着把橘子抱到怀里。他的小手被冷风吹过,很粗糙,密密麻麻布着血口子。

      “浴`室里有热水,你们先洗个澡,不嫌弃的话先穿我的衣服将就下,休息好明天再出去买。”夏灿的语气平和里隐隐透露着疏远。

      夏汕尴尬地脱了厚重的外套,行路艰苦洗漱不便,他知道自己一伙人身上的气味很不好闻。他想跟夏灿说点别的,夏灿只默不作声把换洗的宽松衣服都拿出来放到一边,然后转身拉凌安尘进了厨房。

      “灿儿,这是你嫂子的家人,叔叔婶婶还有你嫂子的弟弟,他们家也受了灾,能先让他们在家里住两天么?哥会尽快找地方搬出去。”夏汕底气很不足,站在厨房门口语气里满是哀求。

      “嗯。”

      “……谢谢……哥对不起……”夏汕的话还没说完夏灿已经做了‘暂停’的手势。

      他无意去闹别扭或者争执“这些年你去哪了怎么不回来”这种幼稚而愚蠢的问题,因为答案简单大家心知肚明,又何必戳穿了伤感情。他也同样不会因为夏汕的对不起或者低眉顺眼而去尝试抵消和化解多年来自己心中沉淀许久已经被遗忘到角落的愤懑,因为他自问没有那么宽广的心胸。

      更何况即便夏汕觉得自己错了又能怎么样,跪地认错?带着老婆忏悔磕头以死谢罪?带着岳父岳母和小舅子滚去收容所?

      别闹了。

      再说,自己这些年过得也挺好,不是么?

      “你不用多想,你也看到了,我过得很好。”夏灿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不那么生硬:“你去招呼他们吧,我们做吃的。”

      “灿……儿……”夏汕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夏灿会这么好说话,他以为夏灿要咒骂他,要怨恨他,他以为自己得死皮赖脸委曲求全才能求夏灿收留自己和老婆一家,他甚至想到了最坏的打算,那就是弟弟早已经卖掉房子去了其他地方,自己一家人可能面临孤立无援的悲惨状况……

      夏汕低着头走回客厅,百感交集。他突然间有些后悔自己的自私,想要挽回一些东西,这些自责让他呼吸困难头痛欲裂,即便老婆轻轻拍着他背让他放松些去洗漱他都昏昏沉沉,提不起精神。

      弟弟已经不知不觉长大了,变成了大人,他怕是再也不会原谅自己了。

      夏汕岳父岳母和小舅子心情很欢快,这么多天没有好好洗个热水澡,身上都快难受死了,他们出生在大城市,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罪过?

      当初把女儿嫁给这穷小子的时候他们俩最怕的就是女婿的穷亲戚会像闻到血的苍蝇一样追过来,所以知道女婿有个拖油瓶弟弟以后就通过女儿接二连三向女婿施压,绝对不能把拖油瓶带来!

      他们很清楚女儿和女婿要是把一个上初中的弟弟养在家里是什么样的状况,小城市的人没素质没见过世面,以后绝对是一个害,所以女婿分家拿多拿少无所谓,但无论如何都不能惹拖油瓶上身。

      夏汕是真心爱他老婆,也很老实地听了岳父岳母的劝告,早早让弟弟‘自立’了。

      他们原来以为分家以后,这一辈子两家应该就再也不会有交集了,却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拖家带口来投靠昔日的‘拖油瓶’。

      夏灿的嫂子郑月娥抱着儿子长舒了口气,她原本也以为小叔子一定会借这个机会好好痛骂和羞辱她和老公两个人的,说不定还要提着棍棒把他们打出来,她说什么也没想到原来避如蛇蝎害怕贴上来的小叔子就平淡地接纳了她们,连多余的话都没有。

      幸运是幸运,但小叔子这性格可太软弱可欺了吧?给哥哥和嫂子扔下这么多年不闻不问却连点火气都没,这脾性真是软得够呛,以后遇上事情肯定要吃大亏!

      厨房里凌安尘剥葱,夏灿煮饭做菜。

      “你怎么看?”夏灿笑咪`咪的翻炒着锅里的肉块。

      “能怎么看?”凌安尘把剥好的葱放案板上愤愤不平:“要我有这种亲戚绝交都轻的,不乱棍打出去不解恨,好好让他们受受罪!”

      夏灿头一次见高大的凌安尘这么小孩子气,都给逗笑了:“你也就嘴上吹吹牛,真要你说的做打完骂完哭喊完还照样得收留,那才尴尬呢。”

      凌安尘嘿嘿笑着亲了下夏灿的脸:“我们灿儿怎么这么包子呢,嗯?小白莲花。”

      夏灿龇牙:“我他妈才不是你说的那玩意,实在欺负一群逃难过来投奔的怂人没成就感。”他竖起小拇指戳凌安尘胸膛:“欺负老人妇女和小孩显示不出来你老公我的强大!”

      “你好好说谁是老公?”凌安尘坏笑着掐夏灿的脸颊:“看来你对咱俩之间的体力和耐力的对比还没有更加客观和全面的认识,我觉得今晚很有必要好好跟你探讨探讨……”

      “切!”夏灿直咬牙。

      顺利的进家门,顺利的洗了澡穿着轻便的干净衣服坐在暖烘烘的屋子里,顺利的端着香喷喷热乎乎的大米饭,吃着有荤有素的丰盛饭菜,夏汕却丝毫高兴不起来。

      明明是做梦都想不到的顺利!

      家是温暖的避风港湾……但夏汕觉得这个墙上没有一张自己照片的家种无时无刻透露着疏远和埋怨,他之前还幻想血浓于水、兄弟手足、打断骨头还连着筋,说不定灿儿会原谅他……毕竟他也有苦衷。

      但现在他迅速地开始明白,是自己太想当然了。他以为弟弟灿儿在怨恨自己,但事实上他在灿儿心里早就已经没有任何位置了。

      灿儿长大了,不再是那个不会做题就抱着作业本小兔子一样蹦过来问他的调皮鬼,也不会在闯祸以后吐着舌头来要自己帮忙遮掩的小坏蛋了。

      长兄为父,以前自己没尽过一个兄长的责任,现在的夏灿呢,他还需要一个长兄么?夏汕伸脖子看厨房里笑呵呵看朋友洗碗筷的灿儿,越看越陌生,大抵是不需要自己这样的哥哥了。

      夏灿嫂子一家吃完丰盛的晚饭以后就热切地想做点家务,却被夏灿微笑着拒绝了:“你们是客人,招待你们是应该的。”

      这一句话不但让夏汕的岳母一家尴尬,也让夏汕更加沉默。

      也对,大家何德何能把自己当做‘自己人’?

      夏汕很想找机会和夏灿说说话,问问他这些年他怎么过来的,但很显然夏灿对他没有丝毫兴趣,除了偶尔会逗逗侄儿郁郁,其他的时间里只和他的朋友在一起。

      那个男生是谁?

      夏汕狐疑地看跟夏灿站在一起小声说话不时相对而视露出宠溺笑容的高大男孩,这男孩的衣着和气质一看就是有些家底的孩子,灿儿怎么会和这样的孩子交朋友的?

      同学?可能吧,而且这男生似乎对灿儿家很熟悉,一点都不见外,还反过来很自然地招呼他们几个,俨然和灿儿一样是待客的主人。

      夏汕又想起刚才吃饭的时候,这男孩跟灿儿坐得未免也太近了一点吧?沙发是小,他就直接挤在边缘靠着灿儿吃饭,看打扮明明是有钱人家的孩子,怎么举止轻浮没个学生的样。

      夏灿很对得起远道投奔他的“亲戚”和“亲戚的亲戚”们,接风宴七道菜荤素搭配,色香味具全还有饭后蔬果甜点吃。这样的饭菜在物资匮乏的漫长冬季里不可谓不奢侈,他嫂子郑月娥的爸妈和弟弟都连连赞叹夏灿热情厨艺好。

      郑月娥很高兴小叔子这样给自己和老公面子,对自己家里人还算有礼貌,所以她心情很愉快。老实说郑月娥并不算美人胚子,甚至跟洗漱干净后的夏汕站在一起有鲜花插牛粪的感觉,跟她有点小俊秀的弟弟简直不像一个妈生出来的。

      但她有个优秀的老公,而且老公很爱她,把她当做世界的轴心,这就够了。

      郑月娥儿子眉眼遗传了夫家的优点,长得标致又可爱,以后少不了也是个俊朗的好小伙,这个叫郁郁的小家伙是郑月娥爸妈和弟弟的心头肉。

      郑月娥虽然笨,但不是完全没脑子,她明白小叔子对自己一家的疏远,恐怕就连收留自己也是看在自己儿子的份上吧?她倒没自恋到以为小叔是抬举自己或者念自己老公的旧,说实话,就算是自己有自己这样的亲戚,到这份上也绝对不给好脸。

      夏汕一方面对弟弟重视自己倍感欣慰,另一方面也为弟弟铺张浪费不懂事而担忧。

      冬天还长着呢,现在一顿就吃这么多,以后等到粮食紧缺的时候会不会饿肚子没得吃?灿儿这孩子还跟小时候一样不爱动脑子,有了一顿没了抱棍,这坏习惯真该改改。

      之前夏汕长途跋涉胡子拉碴十分憔悴,洗澡刮胡子之后早就露出了英挺帅气的脸,头发虽然有些长,但丝毫无法掩盖他相貌堂堂。

      夏家两兄弟本来就长得好,要不然夏汕的也不会让郑月娥这样一线城市家庭条件还不错的娇娇女死心塌地要跟来自西安的夏汕在一起。

      她不太看得起夏汕来的地方,但绝对十二万分爱夏汕。

      郑月娥的弟弟郑霜城是个有些腼腆的小伙,话不多,长得白白净净,今年读大学一年级,他比他姐清秀得多,习惯性站在姐夫身边,他到夏灿家以后话很少,夏灿几乎没听过他出声。

      晚上睡觉的时候遇到了难题,家里床和被子都不够。

      一张大床顶多睡三个人,挤挤四个人也勉强,最后郑月娥一家睡大床,她爸妈睡中间,她和弟弟睡两边。

      夏汕在客厅沙发抱着儿子睡。

      客厅沙发还算宽敞,暖气开着也不会冷,将就一夜没有什么大问题,毕竟夏汕一家长途跋涉而来,一路的条件比现在苦千百倍。

      晚上被窝里凌安尘亲了夏灿额头搂夏灿在怀里准备闭眼睡觉,夏灿蹭蹭他脸颊:“本来要给你坦白件事呢,白天给耽搁了,现在说还不算晚。”

      “嗯?”凌安尘迷迷糊糊没听明白。

      “我吧,有点和别人不太一样的小花招,不能给别人知道的。”夏灿脸贴着凌安尘的胸膛,听结实有力的心跳声觉得很安心。

      下一秒凌安尘整个人都石化了,因为他们俩还有睡的整张床都不在黑暗的房间里,而是突然摆在一个充满光亮的地方!

      天空和四周围白雾缓缓翻滚散发着亮光,而摆着床的土地上分布着各种绿色植物和树,繁花似锦!

      “这……这是……?”凌安尘觉得自己在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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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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