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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07黄沙之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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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望着我,张开空洞洞的大嘴,笑了,“嗬嗬嗬……嗬嗬嗬……您呐,还真是性急,真拿您没办法呀——”
“不过——您去过1945年,对吧?”我镇定地与他对视。
拉德转移了视线,“不错,可以这么说,凡我故去之前的岁月,我都是到过的,嗬嗬嗬……”
“那么——”我终于问了,“您有没有见过迪呜呢?在您故去之前。”
“噢,”拉德悬空放松了身体,“那条傻鱼儿啊……当然咯,我们可是老朋友了。”
“那么,他究竟是……何时——出生的?”我问,“博士他们并没有一个统一说法,迪娜也未曾透露。我总不能一直玩‘猜,猜,猜’吧?”
“我不知道您的那些事。而鱼儿通常不知道岸上那些破事儿。不过假如你知道安徒生的话,就知道了。那条傻鱼真正出生的日期是安徒生故去的后一年,此后他将安徒生作为崇拜对象。特别喜欢《安徒生童话》哩!不过,那条傻鱼的确命途多舛,他经历了几次死亡和重生。我——拉德也不知该不该同情那条傻瓜鱼。您不知道吗?您曾经拥有一个大傻瓜的好感,那个大傻瓜拥着您就像拥着整个世界呢……嗬嗬嗬……嗬嗬嗬……”
我压抑着情感,“那……我还可以去看看他吗?”
“假如您一定要去的话,谁都阻止不了您。”拉德说道。他的手似乎闪耀出一道磷火,幽蓝蓝的火焰发着死人沼泽的光,“来吧,我为您开路——说不定这是您一场奇幻的冒险开场呢!嗬嗬嗬……嗬嗬嗬……您说不定会找到拉丁神灯,又或是您小小的人鱼‘公主’。”
有一首歌叫《Arabian night》,翻译成中文是‘拉丁神灯’:
你可曾听说过,一个神秘之都,故事全埋在风沙里
当热风追逐你,当艳阳拥抱你
骆驼会说:嘿哟,跟我来
骆驼声响叮当,狂风吹尘沙飞,好戏此刻正要上演
来吧,与我一起,乘着魔毯而飞,进入神秘的天方夜谭
……
我激动起来,“可是城堡主人不是说——只有10个月吗?”
“是任务时间加起来10个月,而不是现世的10个月。否则,”赶车人‘嗬嗬嗬’笑了,“您真要败兴而归。”
“放心吧,”赶车人又说,“无论您到哪儿,我都会陪着您的!”
我说,“要不是您的性格,我真的会感动,或者说有那么一丁点感动。”我皮笑肉不笑。
“无论您感动与否,总之我——拉德是跟您绑在一起了!假如您……还记得那销魂的滋味。”
“是啊,”我大声说,“我当然记得!”
“哟哟哟,您可真一点儿也不矜持——”
我:“人生不需要装B。”
拉德:……
此时,他好似被呛到了,半天才嗬嗬嗬的,重又笑起来,“好啊,我说不过您。”他唱起那首《拉丁神灯》来。
你可曾听说过,一个神秘之都,故事全埋在风沙里
当热风追逐你,当艳阳拥抱你
骆驼会说:嘿哟,跟我来
骆驼声响叮当,狂风吹尘沙飞,好戏此刻正要上演
来吧,与我一起,乘着魔毯而飞,进入神秘的天方夜谭
……
我问:“我们会突然去往阿拉伯么?”
“不,”他停下歌声,说,“但总有一条神秘通道通往那儿。”
他赶着那辆神秘之车,我坐在车上,看到车子驶往大本钟的方向。
“当大本钟敲响12下时,”拉德说,“我们将去往黄沙之都!”
咚咚咚——
庄严的大本钟声音响起——我发现一大片黄沙袭来,我吃了满嘴风沙。
风沙与灰尘中,赶车人拉着车,套车的已经从狼换成了骆驼,“您还好吧?”他戏谑道,眼中闪着恶意的光。
我半天才重又爬上了车,“还好,没死!”我咧嘴大大的笑了。
“接下来,发生什么事您都得在车上坐好。”拉德说,他的声音郑重起来,“这里可不是主人管辖的地域,我也不知能不能护着您。”
“您一定年纪相当大了吧?”我问。
“不不不,”赶车人竖起一根手指,“我只有250岁,即人类年龄的25岁。”
我:……
“看您呐,唉,不相信人可不是个好品质……嗬嗬嗬……”
我:“我只是不相信非人。”
“所有的吗?”拉德眯眼笑了。
我被呛到了。
“唉,您怎么能这样呢?对您,我可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啊——”拉德在一处隆起的沙丘出停下了车子,“渴了吧?我去给您找点水。”
“……额,谢谢。”
“噢,不必言谢。”拉德大笑,“请您务必完成任务,不要10个月后两手空空的回去见主人噢!如果那样,说不准,主人卧室里又得出现一具干尸——嗬嗬嗬——”
我伸出手,正了正他的斗篷,“可惜,你这10个月都得对我不离不弃了。”
就在我们‘眉目传情’时,沙漠里忽然传出一个喑哑的声音,“救命——救命啊!!!”
这个场景人想起一首与《拉丁神灯》类似的歌《一千零一夜》:
Don't you forget the echo's of time
你忘记了时光的回音?
Won't you regret the losing of minds
你不会因思绪的失落而悔恨?
In my dreams I'm searching across the desert sands for you
梦里,我穿越沙漠寻找你的踪影,
Scimitar moon is guiding me close to your side
如刀的弯月指引我向你靠近……
拉德转头问我:“您打算救他吗?那个年轻小伙子——那样可怜的在沙漠中——嗬嗬嗬……嗬嗬嗬……”他那破风箱般的嗓音不停打着诡异的颤音。听得人毛骨悚然。
我说:“也许,救他是个好选择?但在这样的天气下马车肯定是不安全的——”
“不不不,尊敬的先生,”拉德摇晃着腐朽的手指道,“当然用不着您下马车,您只需要吩咐就好。人类,可应付不了大漠的幻境啊!”
“那就请您,尊敬的拉德先生,好心的救一下那位小伙子吧!”我说。
阳光很刺眼,骆驼车稳稳的停在黄沙之上。
那个可怜的小伙子被拉德带了过来。不如说,被从沙丘里粗暴的拔了出来。我发现他嘴唇和皮肤干裂,显然已经在脱水了。他此时虚软的昏迷了。我发现他的皮肤是金棕色,嘴唇很厚,非常有阿拉伯这一带的人的特点。他的头发和胡须是处于非洲人的小卷与欧洲人的大卷之间的中卷。总体来说,他是个非常英俊的阿拉伯男人。
拉德找了些汁液水过来,把它们装在小壶里,递给我,示意我先喝,再给那个男人喝。
我问:“你不需要吗?”
他回答:“我不会脱水,只要有足够的灵魂,嗬嗬嗬……嗬嗬嗬……我是狩魂者啊,赵刚先生。假如您不介意的话,把您新鲜美味,充满爱情的灵魂让我咬上这么一口,一定很解渴。”
我:呵呵……呵呵……
我喝了几口水,又喂那位阿拉伯青年喝水。但是他咽不下水,我不得不嘴对着嘴喂他喝。
又过了好半天,他才勉强清醒过来。
‘咕’!他的肚子响了一声。阿拉伯青年不好意思的抓抓脑袋,“我,饿了……”他的声音越压越低。
我和拉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