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李三森

2、一刀出手

　　“一刀啊！还不下来帮忙吗？梨花酿我看你是不想要了。”掌柜的笑嘻嘻地跟屋顶上的人道。
　　屋顶上一直纹风不动的人儿，一听到这句话，瞬间站起身，翻身下到三楼的走道上吼道：“老不死的，我有说不要吗？那是我的，别动我的东西，哼。”然后就屁颠屁颠地跑去厨房。
　　掌柜的不怒反笑道：“这孩子。”接着又往他的客栈走去了。
　　一刀，目测一米六几的身高，十二三岁的年龄，他大步地往厨房奔去，仔细一看，你会发现他脚下生风，鞋子把灰尘都吹出了几里外。
　　一刀推开厨房门，看到厨房的伙计们正在忙着，台面上摆放着整只拔完毛洗干净的小羊羔，只见他小手一挥便摸出一把刀。
　　一刀手握刀子，贴着羊轻轻挥舞那么几下，羊肉就像葡萄皮般被刀剥落在台面上，一瞬间，你只能看到一只羊骨架，附近散落着羊肉。
　　一刀挑选了条羊肋骨，刀轻轻一剁，剁得肋骨成几小块，“大火”边叫边把手中的刀换成锅勺，左手握住大锅耳朵，右手的锅勺往油罐一走就带出一勺油溅入锅中，锅勺再一挥，只见锅中烧开的油在喝葱姜蒜曼舞，“猛火”，只要一刀一叫唤，底下的烧火伙计就变换着进入炉灶的稻梗数量。随着稻梗噗啧噗啧粉叫唤，锅里的葱姜蒜游得更欢了，只见一刀再用锅勺一挥，台面上的羊排就跳入了锅中跟葱姜蒜作伴，当羊排被烧得金黄金黄的时候，一刀左手抬起整口大铁锅，一翻，锅中的羊排就表演了个空中转体，一刀右手也不闲着，一锅勺一撇，锅中就不见了油，这时羊排也完成了转体三周半直接回锅了，“文火”，右手一挥，锅中有水，再挥，酱油入锅，挥了又挥，糖盐已掉落锅中。
　　“进宝，文火三刻钟，交给你了。等时辰到了提醒我。”一刀放下锅勺慢条斯理地跟烧火伙计说着，这个炮灰似的烧火伙计正是进宝是也。
　　咱们一刀现在乖乖地走到墙边，是要画圈圈么？非也，而是席地而坐，偷懒是也。
　　闭上眼小眯了会就被进宝唤醒。
　　重新站到岗位上的一刀，“大火收汁。”看着锅中跳动的汁水，一边不时地用锅勺帮羊排来个转身。等到锅中的汁水差不多快收干时，“熄火”，炉灶不再进稻梗，可是一刀手上还是没闲着，不停地翻转翻转再翻转，直到羊排裹上了一层糖焦色的糖衣，才把羊排乘至青花碟上去，再撒上葱花洋葱丝，一盘精致羊排就做好了。
　　一刀不知从哪扯了条白色毛巾挂在肩膀上，左手端着那盘羊排就走出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