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阴谋来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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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斯睁开眼睛的时候，发觉自己站在一片虚空之中。
他试图动一动眼皮，但就是这个简单的动作，也花费了他几十秒的时间。
……发生了什么？
他的四肢和躯干像是被禁锢在了什么金属容器里，冰凉的触感从容器与皮肤接触的地方一点一点地腐蚀着他的骨头，造成了一种绝称不上是舒适的阴冷痛感。
布鲁斯感觉自己的血液甚至都要被冻结了，但是他除了微微转动一下眼球，就连让身体本能地颤抖来释放热量也做不到。
好吧。
布鲁斯放弃了这方面的努力。他重新闭上眼，努力回忆着之前发生了什么事。
几幅破碎混乱的画面从他眼前一掠而过。
他在替比尔夜巡……但他回来的时候就发现比尔已经已经不再韦恩庄园了，也许是联盟有了紧急情况……然后他躺在比尔的床上尝试入睡。
不，不对。
他应该在正义大厅……超人给他发来了简讯，因为绿灯侠被捕了。
接着，绿灯侠的上司……一个外星女性，她击昏了自己……
还是不对。
布鲁斯迟疑地分析着。在往常，他能很快地察觉出自己有两份截然不同的记忆，但现在，他不仅被困，而且大脑似乎极度混乱，就像是被注射了迷幻剂一样。他唯有静静地潜伏在黑暗里，等待转机。
这个转机很快就来了。
在布鲁斯思考的时候，一道明亮的光线照射在了他的脸上。
他反射地睁开眼睛——这个动作突然变得无比顺利，不过布鲁斯很快发现这不是他干的……似乎还有一个意识潜藏在这具身体里。
“这会成功吗？”外星女人说道，她有一双狭长的眼睛，里面隐隐闪烁着诡异的红色光芒。
一个矮个子走了过来，他是个人类，眼睛只飞扫了布鲁斯几眼，就像是害怕会遭到旁边人的惩罚。他一边用手紧张地擦着汗，一边胆怯、结巴着回答女人：“成功的几率很小。我们用了最好的仪器，但是他很强壮。”
女人不怀好意地笑了几声，看着布鲁斯的眼神在厌恶和古怪的满足中来回转换：“没关系。我们还有上百个人选呢。但是天启星的王偏爱强大的人当做宿主，你明白吧？”
矮个子的脸瞬间变得扭曲起来，女人很快走开了。
“他们要控制我们所有人，”布鲁斯听见一个嘶哑的声音喊，对方像是已经脱力了，但有种东西支撑起了他，让他做出最后的努力——这声音听起来像是布鲁斯自己的，“警告！”
“警告正义联盟！
“警告所有人！”
——布鲁斯的神智瞬间像是被拽着脱离了比尔的身体，他的思维在几秒内像是遭到了侵/入一样被搅成一团，然后长久地停顿在一个画面上。
那是比尔被囚禁在巨大的金属机器中，几十只针管通过一个头盔套在他的头部，接着绿色的液体被一点点推入，比尔剧烈地挣扎咆哮，但是什么用处都没有。
布鲁斯咬住了牙。
他用尽了全力来承受那像是碾压过整个灵魂的痛苦，他伏在床上，手指抓握着洁白的床单，身体不住地颤抖着，冷汗从全身不断地渗出，仅仅几秒就浸湿了睡衣。
那连接着灵魂的亲密关系，在此刻全所未有地显示出了它链接的牢固，它精准地把比尔所受的痛苦一份不减地、全部复制到了布鲁斯的身上。就像是个死板的、糟透了的电脑处理器。
布鲁斯手臂上的肌肉痉挛似的隆起，轻而易举地报废了比尔的床单和枕头，但他现在根本没力气注意那个。
过了几分钟——在布鲁斯眼里那几乎像是十几年之久，疼痛慢慢地停止了。
布鲁斯立刻脱力地倒在了床上，仍有汗水顺着他颤抖的睫毛掉落下来。
他又静静地休息了几分钟，在这段时间里他甚至没办法动一动手指。然后，一股晕眩感袭击了他的大脑，布鲁斯马上意识到那是因为比尔昏迷了。
他忍着不适爬起来，按下了通讯器：“夜翼，罗宾，到蝙蝠洞见我，还有，替我联系扎塔娜。”
蝙蝠洞里。
穿着蝙蝠装的布鲁斯盯着另一个他的两个搭档，焦躁地开口道：“我需要离开几天，你们代替我夜巡。”
夜翼和罗宾点点头，他们已经越来越适应布鲁斯对他们的指挥了——不过对他们来说，接受比尔和布鲁斯的指挥也并没有什么区别，毕竟他们早已习惯了蝙蝠侠式的恶劣口吻。
“你找我什么事，布鲁斯？”扎塔娜的声音从他们身后响起，布鲁斯转过身，看见了屏幕上魔法师的眼睛。
“我需要你的帮助。”
扎塔娜似乎没反应过来：“好吧，这可真不常见。你需要我做什么？”
“你能定位人的地址吗？”布鲁斯紧盯着她。
“我可以。”扎塔娜回答。
布鲁斯烦躁地握紧了拳：“蝙蝠侠现在在哪儿？”
“我需要时间。”
布鲁斯微微点头表示理解，。
屏幕里的扎塔娜转过身，举起双手：“Namtabdnif！”
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Namtabdnif！”
这次的情形和刚刚的一样。
布鲁斯皱起了眉：“扎塔娜？”
扎塔娜歉意疑惑地看着布鲁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魔法失效了，对不起。”
布鲁斯沉默了一会儿。接着抬起头，望着扎塔娜：“超人在哪儿？”
“好吧，”扎塔娜说，双手交叉在胸前，“不过你得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蝙蝠侠失踪了。”
布鲁斯根据扎塔娜提供的地址找到了超人——在大都会医院。
他推开病房门，凝视着低头坐在床边的背影：“克拉克？”
超人一动不动：“B？”
“我不是他。”布鲁斯低声解释道。
超人转过头，他的样子没比布鲁斯好多少：眼睛里密布着红血丝，脸色苍白，下巴上也冒出了胡茬：“什么事？”
“……是关于蝙蝠侠的。”布鲁斯回答，同时示意他们出去谈。
克拉克却又转回了头：“抱歉，我不能走。”
“……他是你的队友。你们是最好的朋友。”布鲁斯盯着克拉克。
克拉克的表情呈现出一片压抑的空白：“你不明白吗？我的妻子要死了！”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无助地用双手捂住了脸。
布鲁斯这才看见病床上还躺着一个女人，几道刺目的伤痕分布在她脸上，她闭着眼，呼吸微弱到几乎没有。
他模糊滞涩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只有我的热视线能保持她的心脏跳动！……你懂吗？我不能走……我不能。”
布鲁斯抿住了唇，他突然意识到了另一边的敌人想做什么了。
他在分裂整个正义联盟！
一开始，能提供心灵通讯的火星猎人被杀死了，接着，绿灯侠也莫名其妙地被捕了，之后，是比尔被抓走，而现在，是超人几近崩溃。
他下一步要做什么？他还能做什么？
布鲁斯打开了左耳的通讯器，同时转身快速走出了病房：“神奇女侠，你在哪儿？听着，呆在那儿，不要动！”
神奇女侠正在大洋另一端的大陆上，那里刚刚发生了一场战争。
正义联盟从不参与国际争端，但这次这里似乎还参与进了超能力犯罪，所以她主动前来调查。
接到布鲁斯通讯的时候神奇女侠并没有在意，但出于战士的谨慎，她还是嘱咐几个和她一起的英雄小心点儿。
“什么人在那里？”有人喊。
神奇女侠朝同行的人点点头，随即小心地走向那边：“出来！或者你想尝尝这把剑的厉害？！”
草丛晃了几下，一个孩子探出了头。
她全身都是战争留下的痕迹，瘦骨嶙峋的身体裹在宽大、不合身的袍子里。但尽管如此，她的眼睛仍然清澈天真，黑色的瞳孔中倒映出四周的一片荒凉。
“我不是坏人，”她怯懦地说，“你是神奇女侠吗？”
神奇女侠站在原地没有动，她温和地审视着这个小女孩儿：“你的父母呢？”
女孩儿腼腆地开口：“我，我不知道……炮弹打过来的时候，他们把我藏在了床底下。”
神奇女侠仍不确信地皱着眉。她相信布鲁斯的警告绝不是胡编乱造，但一个小女孩儿又显得过于羸弱，毫无威胁。
就在她踌躇的时候，一个戴着面罩的人忽然冲了出来，他一声不响地扑向女孩儿，手中尖利的匕首闪闪发光。
这个人很可能就是他们找的超能力犯罪者，他刚刚一直躲在一边，也许就是为了一击得手。
一个孩子的生命可能转瞬即逝，神奇女侠强令自己放下顾虑，拔出宝剑迎了上去。
然而就在神奇女侠把那孩子护在身边的时候，在隐秘的角度，女孩儿眼里的红光一闪而过，但是骁勇的战士没有看到这点。
女孩儿软弱、无力地抓着神奇女侠的胳膊：“我害怕……他是谁？”
神奇女侠安慰地拍拍那孩子的肩膀：“不用担心——！”
她没有说出剩下的话，她的眼睛注视着一个被打开的玻璃试管。“什么？”可怜的小女孩儿把头歪向了一边，仿佛不解地看着她。
试管里绿色的不明气体慢慢渗进了战士的手臂之中。神奇女侠缓缓地地低下了头，失焦地、茫然地回视着女孩儿。有一抹奇怪的红光从她的眼睛中闪过。
那个伪装偷袭的人走了过来，手里像是拿着一样东西：“为了达克赛德！”
小女孩儿接过那样东西：一个装着两根獠牙的面具，把它满意地套在了神奇女侠的头上——对方温驯地低下了头——：“为了达克赛德！”
最后女孩儿转过身，厌烦地指着剩下的几个英雄：“杀了他们！”
女战士在面具下露出了一个嗜血、好斗的笑容：“为了达克赛德！”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阴谋来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