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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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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申楚看着翠儿担心的说道,“有没有撞痛?你怎么来这儿了,这里很危险,快回去吧。”
“不痛的楚哥哥,幸好食盒未撒。”翠儿宝贝似的护住食盒开心的说道,“已过了晌午 ,你肯定饿了吧,我做了你最爱吃的饭菜。在府里未寻到你,看到你书桌上的一截白纸上写着严岭滄,想来你应在这里,所以来寻看看,果然撞见你了,太好了。”
宗申楚走上前去轻抚了翠儿了头,温柔的说道,“谢谢你翠儿,辛苦你了。”
翠儿天真的脸庞绽放如花般的笑颜,笑颜中却有一丝隐藏不住的惶恐与悲凉。
“楚哥哥,你快吃饭吧,我要回去了。”翠儿匆匆转身离去,她的心中泣血,抬头看了看刺眼的阳光,默默的流下泪水。
对不起,宗申楚。
宗申楚吃罢饭,又仔细勘察一番。
书房房顶的砖瓦中有一针白色的光芒,他小心翻开瓦片,原来是一粒珍珠。他用修长的两根手指捏住,透过阳光眯起眼睛。猛然,他心头一惊,他把珍珠紧紧攥在手中,瞪大了双眸喃喃的说着,不可能的,怎么可能。
他一跃从房顶跳下,来到前院的柏树旁。离柏树两步地方果真有翻松过的痕迹,他用手扒开土壤,发现埋藏着一只锦袋,他颤颤的拿起锦袋,迟迟不敢打开。他怕,他怕他所想会变成事实,他不愿去面对,可是,又不能不去面对。
最终还是打开了锦袋。
呵呵,可悲,可笑,可叹,可恨。为何!这就是真相吗。他不愿相信,始终不能相信,却又不得不去相信。他手中紧握锦袋中的纸张,娟秀的字体,无奈的心情,如鲠在喉。
楚哥哥:
嗜血之人提笔,却也玷污了纸张,但我无法亲口告知,因不敢,惧怕,怕看到你失望的眼神,怕看到你憎恨的神情。只因告知,是因终日噩梦缠身,有罪之人终入地狱之门,不求原谅,只求来生是一平凡女子,与子执手同行。
因机谨,从小便选为赤蛇社一员,白日阳光下嬉戏玩耍,夜晚月影中练武残杀。是的,我双手早被鲜血所侵蚀。在一百零二名所选孩童中,必要竭力厮杀,只因只能十人存活。昔日一同练武玩伴,被活着的本能所驱使,含泪斩杀,杀红了双眼,麻木了心灵。我也并非钟丞相之女,也并不是钟翠儿,是皇帝派我来监视。钟丞相之女早年夭折,故皇帝赐钟丞相一女,所以我便在他们家中安住。他们并不喜爱我,只因皇帝所赐,故不敢造次。
是的,严岭滄是我所杀,赤蛇社也是皇帝暗中培养为己所用的杀手盟。皇帝疑心甚重,奸臣当道。严岭滄宰相多次谏言废除苛捐杂税,停止攻打邻国扩充领土,故招来杀身之祸。皇帝选你暗中勘察,也是对你有所疑。只因你在人民心中如神明,人民拥戴你。皇帝怕你揭竿反抗朝廷,夺他江山,所以,派吏部尚书司寇伯暗中收集你的罪证。我们在严岭滄的书房始终未能找到先皇密旨,传说,那个密旨可以颠覆江山。
今生最美好的事就是遇见你。喜欢看你笑,听你温柔叫我翠儿,在碧绿的草地上和我一起捉蝴蝶。我早已不知父母是谁,无名无姓,无牵无挂,但始终心系与你。
楚哥哥,请停止追查,也请告知皇帝,进言身体不适,告老还乡,交出三军令牌,这样,或许能保你一命。
我是有罪之人,不求原谅,只求你一生平安。
爱你之人书
翠儿
泪,顺着宗申楚的脸颊流下,滴落在翠绿的草地上。原来,幼时手上的伤口是被刀剑所伤,一直以为是调皮贪玩所致,也一直未曾在意过。
翠儿,如果我能够爱上你,该是多么幸运。
翠儿,对不起。
宗申楚急速赶回府,如狮子般怒吼着,“翠儿,你在哪,翠儿……”已翻遍了整座府邸,一遍又一遍的寻找着,心中有些许希望,或许她像小时一样,躲在角落里,突然出现,做个鬼脸开心的笑着。
翠儿走了,彻底的走了,只带了三两件衣裳,也未曾留下书信。宗母在一旁边责怪宗申楚边说,“都是你不好好的对待翠儿,哎,找寻不见的女子也不要记挂了,好好的和翠儿过日子吧。翠儿肯定是回家了,你也快去钟家看看翠儿吧,你们的婚事将近,你们俩也要好好的啊。”
“孩儿知道了,孩儿这就赶往钟家。”
宗申楚翻身一跃上马,疾驰而去。
翠儿从宗府出来之后便找了一家驿馆住下,她在纸上画出皇宫的详细图纸仔细研究,她紧握随身携带的玄闵短刀,不与年龄相符的暗沉的眼中绽放冷峻与阴凉。她深知此行必凶多吉少,即使如此,她也要用自己一点绵薄的力量保住宗申楚一生平安。
呵。她嘲讽似的笑了笑,今生,怕终是做不成他的新娘了。她这才懂得刚入社时前辈的告诫,摒弃七情六欲,千万不要爱上任何人。
不要爱上么?或许,从她见到宗申楚的那一天起,她就彻底输了。
宗申楚不等管家禀报径直闯入丞相府,钟俭之急怒走出房间。
“谁在此撒野?”冰冷的话语无一丝温情。
“钟丞相,翠儿可在?”宗申楚怒目寒光,双拳紧握。
“呵,原来是你,翠儿早已夭折,不知你说的是哪位。”钟俭之不温不火的说道,嘴角上翘,双眼微眯的看着宗申楚。
宗申楚紧握双拳,压住怒气道:“钟丞相这话是何意,翠儿乃皇上亲赐,不怕怪罪吗?”
“呵呵呵,看来你都已知道了。皇帝昏庸,奸臣当道,北斗连一,江山易主。宗将军自求多福啊。”
“呵,权利当道,可笑可笑。你们要怎样与我无关,我只要翠儿平安。钟俭之,如你在为难翠儿,我屠你全族!告辞!”
宗申楚怒气冲冲走出丞相府,钟俭之望着宗申楚的背影轻笑。这时,白千司从门中探出身来走到钟俭之的身后。
“钟丞相,看来,宗申楚不可用啊。”
“自是,男人居大事者不拘小节,岂能被情爱所困扰。”
“那要不要……”白千司做了一个斩杀的手势。
“呵呵,白副将不必着急,宗申楚自幼厌弃权势,只因保家卫国才迫不得已出征,此人暂构不成威胁。”钟俭之停顿了片刻,他转头看了一眼白千司,温和的眼光寒星点点,道:“白千司,宗申楚对你重情重义,你却诈死投靠与我,实在是让人难以捉摸啊。”
白千司微笑着走到钟俭之身前,抬头看了看湛蓝的天空,轻笑着,道:“呵,有人一生为了一个‘义’字,有人一生为了一个‘欲’字,而我,则是为了‘权’字!每个人一生都在追求自己所为的重要的东西,这个东西可大可小,大则殃及性命,小则头破血流,最后却要听天由命!我用生命拼搏数年,却只能得到副将之位,是在不甘!那么,我用性命做赌注的话……钟俭之,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呵呵,白副将自然不必多虑,本夫一言九鼎,岂是失信之人。呵呵,看来,我们是一路人啊。”钟俭之深吸了一口气,“这空气中有血的味道,看来,翠儿也该有所行动了,白副将,成败在此一举了。”
“钟丞相尽管放心,在下早已安排妥当了,这场赌局,赢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