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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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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试武试完毕后,又等了十日,皇榜高挂,魏婴金榜题名第一人,蓝皇赐封状元,并如科考之前圣旨宣读的一样,赐婚长公主殿下,招为驸马。因从蓝忘机科考前下达圣旨开始,礼部和内廷就开始准备长公主的婚嫁事宜,故婚期定在魏婴金榜题名后的一个月。
今日是皇帝赐下的谢恩御宴,状元魏婴,榜眼金子轩,探花聂怀桑皆提前抵达了御宴举行的“四海清晏”殿。
“小金大人,科举全赖大人主持,举办得很是成功啊!不愧是虎父无犬子啊!您与丞相大人真是我云国栋梁啊!”善于阿谀奉承的官吏,便会抓住机会表示诚意。
金光瑶看了看身边的金光善,八面玲珑道:“过奖,过奖,姚大人里边请。”
“好好!小金大人您忙,不用招呼我。”
这时,魏婴和江澄从外面走进来,金光瑶立即上前见礼,此人马上就是驸马,若能搭上长公主这条线……
“魏大人。”
魏婴回头,就看见金光瑶笑意盈盈地和自己打招呼。“小金大人。”
“还未恭喜魏公子,金榜题名。”
“多谢大人。”魏婴看着金光瑶明亮的大眼睛,闪动着友好的善意。明明笑得一派春风,魏婴却是谨慎了许多——这个人,看不出深浅啊!
“如今天下皆知新科状元文武双全,又不日迎娶长公主殿下,真是天造地设的良缘啊!”
“多谢,在下愧不敢当。”
“陛下,泽芜君到。”门外,近侍尖细的声音响起。
魏婴一听,立即向旁边江澄站的位置走去,恭敬地站在那里。
不一会儿,就看见和泽芜君一起走进来一个年轻公子,龙行虎步,气度不凡。
“臣等参加陛下!”
蓝忘机罢了罢手。
蓝曦臣看见江澄,便含笑问道:“江公子,不知令尊近来可好?还要多谢江氏对厌离的颇多照顾。”近来因为蓝厌离和魏婴的婚事,两人没有少往来,自然熟识。蓝曦臣此举,是在向众人宣告亲近之意,告诉众人,他很满意蓝厌离和魏婴这门婚事。若是欺负魏婴新贵初来,那可得掂量掂量。
“泽芜君客气,都是应该的。”
蓝曦臣听了,微微一笑。
蓝忘机还在惊愕之中,他站在江澄身边,必然就是江家人了。
难道……他竟然是魏婴?
魏婴见到蓝忘机定定地看着自己,便忘记不能直视君王的规矩,直直地回视着他。
这就是皇帝?厌离的弟弟?怎么这么看着我?魏婴感觉手心里冒了一把冷汗。
“陛下,泽芜君,请!”
君王高座,蓝曦臣在下首座,和所有人举杯,恭贺陛下得文武双全的栋梁之才。酒过三巡,蓝忘机见一个近侍悄悄喊走了魏婴,便跟了上去。
“羡哥哥,我真的好高兴。”蓝厌离看着魏婴,又哭又笑的。
魏婴轻轻擦拭着她的眼泪,道:“既高兴怎么还哭了?”
蓝厌离道:“我知道你不喜官场,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如今为了我,不得不……都怪我,若我不是公主……”
魏婴见她自责,便再也忍不住抱着她,轻轻安慰道:“阿离,一切都是我自愿的。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其他的都不重要。况且只有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我才会真正的快乐,所以不要自责了,好不好?我们过几日成了婚,便能永远在一起,这是该高兴的事。”
“是,我们永远都不会分开了,我真的好开心。”
魏婴放开她,看着她的泪眼道:“不哭了啊,都成小花猫了。”
“嗯。”
蓝忘机一直在外面看着魏婴轻声哄着蓝厌离,眼底尽是毫不掩饰的深情。想起魏婴毫不迟疑转身跟着近侍离开的背影,别在他腰间的墨玉笛的穗子跳跃出欢快的节奏,那是他奔向别人的欢快心情。
说不清心中顿起的怒气是因为什么,蓝忘机看着魏婴与蓝厌离卿卿我我,紧紧地握着手里的佩剑。
魏婴!
转瞬就到了婚期,泽芜亲王看金光瑶办事稳妥,便将蓝厌离和魏婴的婚礼也交由他办。金光瑶知道,自己只要办好蓝厌离的婚礼,泽芜亲王就会高看自己一眼,这样的机会可遇不可求。因此,每一个细节,他都亲自叮嘱,务求尽善尽美。
“长公主的成婚大典不可大意,婚礼还有一个时辰就开始了,万不可出错,明白吗?”忙得乱中有序的所有人皆应,手脚却未停下,都在加快速度干活。
外面忙得热火朝天,魏婴刚沐浴完身着红衣坐在房中,等正在收拾内室的近侍忙完来给他更衣。
这时,门从外面推开,一串脚步声响起。魏婴探头,婚礼快开始了,谁会在这个时候过来?
陛下?他怎么会来?
蓝忘机满目惊艳地看着坐在床上的魏婴,身着喜服的魏婴……好美!
魏婴感到两道炙热的视线紧盯着自己,想是要灼伤他一般——又是这种眼神,怎么感觉怪怪的?
怎么办?我……蓝忘机这一个月来,都不见魏婴,美其名曰说让他好好准备婚事,其实是在自我挣扎。今天之前,他想放手的,所以想在婚礼开始前,来看看魏婴,想祝福他新婚快乐。
可是此时此刻,他才知道自己的完全无法放手,他不要别人看见他这个样子,任何人都不行。
屋里突然寂静得可怕,魏婴便站起来道:“陛下,您来是有什么事要交代吗?”
“来和你说成婚大典的事宜。”蓝忘机随便找了个理由,解释自己为何在此。
“礼官有和我说过的,怎敢劳烦陛下亲自走一趟,微臣感激不尽。”再说,堂堂皇帝亲自来和我说这些是不是也不太合适?
“是吗?”蓝忘机不由自主地盯着他衣襟处的肌肤,努力控制着忍不住的遐思。
“是啊!”魏婴越来越疑惑了,他怎么老是这样看着他?好像要吃了我,我没得罪他啊?
“我听闻你一直排斥官场,如今却甘愿入朝为官,你就如此喜欢长公主?愿意为她做任何事?”
连“朕”都不称了,蓝忘机完全无所觉,只是控制着心里乱窜的不明情绪。
“是,我虽然不喜为官,但是阿离身为长公主,不可能下嫁平民百姓,而我非她不娶,如果能和阿离一起白头相守,那我所做的一切都值得。”原来是担心他的皇姐,来最后确认他的心意吗?阿离这个弟弟,对她还真是亲厚。
“好!朕知道了?”你就这么喜欢她?
你竟然这么喜欢她,你……理智渐渐消散,浓浓的嫉妒袭上蓝忘机的心头……
陛下这是什么意思?疑惑再次袭上魏婴心头。
魏婴在礼官的指引下,和蓝厌离顺利完成了拜堂礼。因为是长公主成亲,百官谁也不敢灌魏婴的酒,还是江澄和聂怀桑一人一杯,两杯酒过,魏婴就回到了洞房。
只是他没有想到,推开门走进去,却看见蓝忘机坐在房间里,而本应在此的蓝厌离和喜娘等人,不见踪影。
“怎么,看见朕很意外吗?”蓝忘机邪魅一笑,完全不是魏婴平时见过的蓝忘机。
“不敢,参加陛下。”魏婴心道,你堂堂陛下出现在皇姐的婚房,我不该惊讶吗?
“平身吧!”
“可否请陛下告知阿离在哪?”
“你很担心她?”
“陛下说笑了,我们是夫妻,担心妻子不是应当的吗?恕臣无礼,这是我与阿离的新婚之夜,最不该出现在这里的是陛下,不是吗?微臣自认从未得罪陛下,况且这也是您皇姐的婚礼,我想陛下应当不会为难魏婴,还望陛下告知阿离到底在哪里?”
这是蓝忘机第一次看见不带笑意不再恭敬的魏婴,像冬天的寒冰,像最美艳的牡丹,也像最烈的烈酒,冷傲又该死的动人心魄。
像野兽看中了他最想要的猎物,清冷的眼神不再,眼里尽是浓浓的征服欲,毫不掩饰的侵略感向魏婴冲来。
魏婴心中一凛,那种不太对劲的感觉再次袭上心头,像是遇到危险的本能反应。
“你放心,皇姐很好。”蓝忘机的声音有些舒缓,有些轻柔。魏婴紧绷的心弦却片刻都没有放松,防备的心竖起厚厚的屏障,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还请陛下相告。”
“皇姐一直都在这里。”而你,却马上是我的了。
“一直都在?”难道是在内室?知道蓝厌离无恙,魏婴松了一口气,却是脚下一个踉跄,连忙扶着墙才没有倒下去。
怎么忽然没有了力气?魏婴忽然闻到一阵甜腻的香味。“这香……你做了什么?”
蓝忘机一步一步向他走近,伸手抚上他的胸膛,极尽挑逗,轻声道:“魏婴,洞房花烛,你觉得我要做什么?”今日是你的洞房花烛,却是不是你与别人的,而是你与我的。
魏婴想推开他,却浑身无力,“你疯了吗?我是男子,你……”
“那又如何?”蓝忘机笑着,道:“你知道吗?比武场初见,你笑得真的好美。朕当时就在想,朕一定要得到你,哪怕你是男子。”一件一件地推散开他的喜服,红色的衣服层层叠叠地散落在地上,像是牡丹在狂风暴雨散落一地的花瓣。
直到只剩里衣,魏婴才颤抖着道:“住手,我是你皇姐的驸马?你怎么可以这么做?”
蓝忘机道:“朕是天子,这天下都是朕的。”说完,一把抱起魏婴放到那张龙凤呈祥的大红喜床上,浑身无力的魏婴连动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蓝忘机缓缓地褪去自己的衣服,向魏婴俯身而去,道:“宴会再见我才知道,你竟就是魏婴,朕真的好后悔。”
魏婴摇着头,拒绝他的亲吻,“求你不要,阿离还在这里,求你不要。”
蓝忘机却是轻轻解开了他里衣的结,宛若初生的魏婴尽在他的眼里。“你放心,她中了幻药,不会醒的。不过你们的婚事已经昭告天下,朕是打算放手的,可是,朕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去见你。”
重重的鼻息喷在他的耳畔颈侧,蓝忘机近乎痴迷地吻着他的每一寸肩颈肌肤。
“不要,放开我……”
“你都不知道,一身红衣的你有多美。”褪去他最后的屏障……
新房之外,宫灯千盏,两个负责帝王宠幸的大宫女,静静地站在新房门口,如老僧入定般,充耳不闻,不言不语。
直到五更天,里面传来了一声“来人”,这对魏婴的折磨才鸣金收兵,不一会儿,新房就被收拾得整整齐齐,毫无任何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