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番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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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帆坐着轮椅去的少林寺，回来的时候竟然只拄了根单拐，伤筋动骨一百天，猜猜他在那清静之地呆了多久吧。他呆了多久，叶轻舟也把“小嘴吃四方”抛在脑后了多久，何其皓也跟驴一样围着磨转了多久。
有了破冰之旅，叶轻舟跟杨帆相处起来融洽多了，何其皓放了心，招呼都不打就卷卷铺盖旅游去了——让你丫的叶轻舟尝尝当驴的滋味！
其实，是他心里苦闷。他怕了凌波的紧追不舍，更怕自己会沦陷。
看准了凌波的工作性质，知道他不会抛下工作来找他，何其皓真真正正自由了一把。
可是，旅游期间他可以不接他的电话，可以无视他的短信，可以假装凌波此人不存在，却不能永远不回N市。一回来，便又要面对他。
回程票正好是周日，本以为一下火车站就会看到凌波的身影，没想到张望了半天周围还是没一个熟人，松一口气的同时也有些隐隐的失落。
凌波终于放弃了吗？这样也好……不，这本来就是他的目的。
当晚叶轻舟给他接风洗尘，状似不经意地跟他说凌波感冒了，怕传染他所以没来见他。他嘴上说着“谁要见他？！”心里却想：又不是弱不禁风的小姑娘，哪能那么容易被传染？
再次见到凌波是在两天后，他跟以前一样来找他吃饭，绝口未提他在旅途中拒接他电话的事，只是很平常地问他去过哪里，风景如何。
他以为这段时间彼此不联系，凌波终于明白了之前只是一时糊涂，有点淡淡的失落，也有些欣慰。如此一来，大家彼此还是朋友，谁都不会伤害谁。
可他还是太天真了。凌波是不再说情啊爱啊的，可看向他的眼神偶尔却会专注到让人心慌。他会去拉他的手，被他甩开后也不恼，而且不会再去坚持拉住他。可是下次见面，一个不小心手又会被他拉住。
一直都觉得凌波不显山不露水，却有极好的耐心能够温水煮青蛙，事实上在又过了一年后的今天，何其皓感觉自己真的要被煮熟了。
他无声无息的渗透太过可怕，可怕到一向迟钝的何其皓也感觉到了危机，所以他再也无法坐以待毙，终于答应了母上大人的安排——去相亲。
凌波的未来是光明的，他绝不能让他再执迷不悟下去。
何其皓的心里很矛盾，明知道救凌波于水火的最有效的方法就是自己尽快找到结婚对象，可从不主动培育感情的性子又让他拒绝以相亲这种方式去开始一段感情。就这样拖啊拖，终于在相亲对象是小时候认识的女生这样的契机下，他下定决心要逼自己做出改变。
不能害了凌波，不能对不起凌波的家人。
相亲这种事，该大张旗鼓地让凌波知道——明明这样想着，却又选择了工作日的中午在高档饭店见面。
万一自己极度不喜欢那女生，凌波肯定会借题发挥，所以不提前告诉他是对的——这样为自己开脱着，坚信自己做出了正确的决定，何其皓撒了个谎旷工，提前到达了饭店。
为啥要撒谎旷工？万一小船儿告密了怎么办？
计划，微有瑕疵，但不妨碍之后的完美。女生长得不错，性格也好，对自己应该也挺有兴趣，可以回去向凌波炫耀了。
万万没想到的是，一束冷光打在了脸侧，预感不妙地转头去看，正对上凌波的双眸。
凌波的目光从何其皓脸上移开，淡淡地看了女生一眼，然后招呼都不打就抬腿走了。
何其皓整个人都慌了，工作日，豪华餐厅，身为标榜廉洁的公务人员的凌波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从未见过凌波如此冰冷的眼神。
之后的时间是怎么度过的何其皓已经完全没心思去在意了，被凌波撞见本该是省时省力地达成了目的，他却丝毫没有开心的感觉。
可以让凌波回归正道了，何其皓你做得真棒！真是RP值高了老天爷都帮你~~
这样自娱自乐真的很没意思……
女生对他确实挺有好感，第二天还主动联系了他，只是他心里很乱，强颜欢笑也对不起女生，之后便没再联系。
可是凌波也没有再联系他。
没想到事情进展得这么顺利，何其皓简直有些不敢相信了。
应该打电话给凌波，试探一下他的反应，但不知为何每次一拿起电话，看到他的名字，手指还没按下去就怂了。
不会主动培养感情的毛病一上来，又是接近一月的不联系。叶轻舟奇怪地问了几次，他都打哈哈混过去，后来叶轻舟也不再问了。或许他跟凌波私下里有什么交流，但叶轻舟显然没有告诉他的意思。
眼看这个月又要过去，突然就难受了起来。失去了谢明，现在连凌波也失去了……虽然不认为自己有错，但还是有些懊恼，有些难过。
他是为了凌波，他没有错。或许方法用得不对，但凌波就这样不联系他了，未免也太绝情了吧？之前还说什么喜欢，他的喜欢也就只有这点程度而已……
想啊想的，便赌起了气。等凌波结婚，他一定要送他一千个套套！这次是真的，绝不只是口头说说！到时候就让叶轻舟帮忙去买……
百无聊赖地坐在店里，懒洋洋地听小菲跟客人打招呼，没想到客人却径直朝他走过来，礼貌地开口道：“你好，何其皓。”
嗯？抬眼看去，雍容华贵的女士，有点眼熟，却着实想不起来是谁，只是习惯性地换上笑容：“您好。”
没想到对方却说：“我是凌波的母亲。”
谢明的家人他算是比较熟的，谢明他们也去他家玩过很多次，只是兄弟这么多年，从未去凌波家拜访过。凌波家，既传统又严谨，有点不接地气的感觉。
突然被凌波的母亲叫出来，何其皓的心里不受控制得直打鼓，咽口唾沫，小心翼翼地开口：“请问，是凌波怎么了吗？”除此之外想不出她来找他的理由。
凌母看了他半响，终于在他要承受不住她的目光的时候，打开随身带的皮包，拿出来了一张折叠的纸放到了他面前。巴掌大的纸片，上面有明显的褶皱。
何其皓狐疑地看看她，估摸着她是想让自己看看，便伸手拿过来打开了它。
普通的A4纸，显然被揉皱过，上面是手写的中性笔字，抬头是：“爷爷、爸、妈”，有条不紊的冒号，然后是：“我一向不是个矫情的人，也不想说多余的话让你们伤心，只是在反反复复深思熟虑后还是无法放下执念。那个人，得之我幸，不得我死。眼睁睁看他跟别人在一起我做不到，原谅我如此软弱和自私。”
这一惊非同小可，何其皓几乎要跳将起来瞪大了眼睛嘶声问：“凌波呢？！”
凌母注视着他不回答，何其皓急了，摸出手机来就要给他打电话，凌母却做了一个下压的手势，淡淡道：“他在上班，别打扰他。”
何其皓松了一口气，同时又心如擂鼓，他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来，道：“就是嘛，他怎么可能轻生？哈哈，我真是傻了。凌波也真是的，这种玩笑一点都不好……”说到这里他顿住了，惊疑不定地看着凌母，不确定地问：“那您是……”
凌母把纸从他手中抽回去，放进包里，看定他的眼睛，道：“何其皓，我以一个母亲的身份请求你，做凌波的伴侣。一辈子，对他不离不弃。”
“哈？”这是什么跟什么？虽然有些混乱，但何其皓还是很快抓住了重点，问：“是不是凌波以死相逼？伯母，别上他当。凌波是个有责任心的男人，他不可能自杀的。我看他是一不小心脑袋被门夹了，没事，我今晚请他吃顿饭，开导开导他就好了。我当他真出啥事了呢，吓死我了……”
“何其皓！”何其皓还要说什么，冷不丁被凌母一声怒斥，吓得他结结实实打了个哆嗦。不明所以地看着她，见她神情严肃，不禁也正襟危坐起来。
凌母似是自觉失态，她轻咳一声，正色道：“我不是在说笑。”
她当然不是在说笑，因为今天来找何其皓并不是她一时冲动。
事情发生在大约两个月前，那天晚上凌波回家到很晚，脚步虚浮，带了一身的酒气。四肢摊开仰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久久没有说话。
对于儿子，她和丈夫一向是散养式教育，因为家庭环境熏陶，不用他们多说，儿子也自觉得努力长成了优秀的人才。儿子工作后，他们更是对他的日常生活不多过问，因为他们相信自己的儿子，在为儿子制定未来方向的同时，也尽可能大的给儿子自由空间。
所以儿子鲜有的带着一身酒气回来，他们也只以为是工作上的事。凌父跟凌波的上司算是平级，有些事不好过问，而且不经一事不长一智，他并不想插手儿子的工作。因此凌父只是点了一句：“借酒浇愁，无益于任何事情。”凌母也只是给他倒了一杯水。
本以为儿子很快会调节过来，没想到他确实调节过来了，却一反常态地开始没白没黑加班。国家公职，除了某些特殊部门，向来都是朝九晚五，哪有那么多班可加？
儿子连续两周反常，问他他也不说，做父母的自然便忍不住要调查一下了。问了凌波的上司，得到的回答是：“那天中午是有一场公务接待，虽说是喝了点酒，毕竟是工作日也没敢多喝，下午事情也不多，他应该是挺早就下了班的。不过最近他确实有点反常，我也挺担心的。老凌，你好好劝劝他，别整天板着张脸。儿子大了，说不定是感情问题。”
是不是感情问题，凌父凌母没得出结论来，凌波的卧室门却锁了。
锁门并不是一件怪事，问题是凌波之前从未锁过卧室门。凌母进去，向来是敲两下，一转把手就开了。一转没拧开，自然便奇怪了。
当然，凌母一开始也没想到“轻生”上去，她只以为儿子有了要锁住的秘密，是以虽然在意，也并没有十分担忧，直到凌波开始给她买礼物。
儿子孝顺母亲本是应当，可连续一周都给家人买礼物就有些奇怪了，而且竟然还要她把想要的东西列个清单给他！
事情太不寻常，是该坐下来跟他好好谈谈了，可凌波拒绝交谈。他笑着说：“没事。”做出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你们怎么了？”逼得他们把到嘴边的话又都吞了回去。他是不再加班，是表现出了一副想陪着家人的样子，但很明显心不在焉，常常看着电视就走神了。
凌波精神明显不济，凌父凌母越来越担心，无从下手之际，只能把目光投向被锁住的卧室。
换把锁很容易，编个谎话跟儿子解释换锁理由也不难，问题是在儿子房间发现的东西：一个被扔到纸篓里的类似于“遗书”的纸团，一张摆在书桌上的不甚清晰的男生照片。
唯一一张摆在书桌上的照片，明显是放大重印的。原照在相册中被找到，那是一群男生的照片，自己的儿子和那个男生之间还隔着另外一个人。
照片和纸团中的“他”字，昭示了一切。
原来儿子之前只是想用工作来麻醉自己，麻醉不了便只能遵从心底的声音。现在的平静只是风雨欲来的前兆，他越表现得正常就越不正常。
这是一件震动全家的事情，凌父凌母立刻瞒着老父亲展开了行动。首先，是稳住儿子，为此凌母特意说了一件昂贵的儿子现在绝对买不起的物品说是想作为自己的生日礼物。生日就在下月，相信儿子再心灰意冷也会忍到母亲过了生日。其次，便是调查那个男生。
凌父凌母虽是不过多过问儿子的生活，对于儿子的亲密朋友还是知道一二的，最熟悉的便是谢明。但这事不能贸然去找谢明，因为在那张原照上，隔着儿子和那男生的便是谢明。
找到何其皓，其实并不难，在信息如此发达的现在，只要不是刻意隐藏，动用一点关系很快便能将人找到。但找到人并不是最终目的，探出底细才最重要。
被监视了接近一月，何其皓竟然毫无所觉，可见凌父找的人手段确实不错。
这一月，何其皓跟凌波没有任何联系，除了正常的上班、交友外，都是独来独往。得出的初步结论有三个：第一，何其皓没有关系亲密的交往对象；第二，何其皓身边有性取向不正常的男性朋友；第三，何其皓对凌波应该没什么非分之想。
看着这三个结论，凌母怒了，也心疼了。既然何其皓能接受同性恋者而且没有交往对象，为什么自家儿子会如此伤心？难道他竟看不上自家儿子不成？！
一想到儿子书桌上那张有些模糊的照片，直让凌母心痛如割。儿子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或许平时稍嫌冷淡，但毕竟骨肉相连，怎能不疼？
试探着跟儿子说：“你长这么大还没带朋友回来过呢，有空叫朋友来家里玩吧？像谢明啊，何其皓啊什么的。”
凌波眼神明显波动了一下，垂下视线低声道：“叫他来做什么？他不会来的……”
热泪简直要从凌母的眼中滑出来。她提到了两个人，但儿子却只注意到了一个人的名字。
越是随和的人其实越倔强，越是不习惯表达的人，越不肯更改自己的决意。在凌母的眼里，凌波就是这样一个不习惯表达的孩子，一旦下定了决心，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还能怎么办？她和丈夫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明白逼迫只会带来更大的反抗。顺风顺水乖乖长大的儿子，栽倒在了一个认识了十几年的男生手里，绝不是一时迷恋。
那封被揉皱扔掉的信，语言越简，越彰显了儿子的心意。他是下定了决心要赴死，只是想在临死前最后尽一点孝。
不是不怨儿子，只是不得不承认，爱情战胜了亲情。不，或许对儿子来说，那个相识十几年的男生已是他爱情和亲情的结合。
唯有，去求那个男生。
“请你，正视凌波的心意。你父母那边，我们会亲自去登门道歉。”不得不说，凌母也是自私的，为了自己的儿子，宁愿拉另一个家庭下水。
但何其皓没有感觉到凌母言语中的自私，他整个人都懵了：没头没脑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凌波的房子已经在装修，最快这两个月就能住进去。今晚，请光临寒舍，我们全家恭候大驾。”说是全家并不为过，因为决心接受凌波跟何其皓之后，她便和丈夫给老爷子打了预防针。不管怎样，就算老爷子以死相逼，她也要护住自己的儿子。
何其皓被凌母郑重到极致的措辞吓蒙了，他下意识地点了头，呆呆地看着凌母矜持地走出了包厢。回过神来追出去的时候，凌母已结账走人了。
这可如何是好？
掏出电话来想都不想就给凌波打了过去，结果竟然没人接，再接再厉继续打，只接到了一条短信回复：“忙。”
忙你妹啊忙！发短信过去：“你到底跟你妈说什么了？她今天来找我你知不知道？！”结果是没有回复。再发：“她让我今天去你家！”还是没有回复。“她要我跟你在一起，天哪，这是你妈不是你妈的节奏啊！！”两个感叹号也换不回一条讯息，何其皓简直无语问苍天了。
最后还是求助的叶轻舟，换来了一阵调侃加假惺惺鼓励：“放心大胆地去，明早你不回来上班我肯定会帮你报警的，一定给你沉冤昭雪！”
摊上这样的狐朋狗友你要怎么办？
没办法，乖乖去敲凌家那尊贵的大门——他还是不敢——还是在小区外面等凌波回来吧。
今天化身二十四孝的凌波也准时下了班，看到他的车牌号的时候，何其皓别提有多高兴了！几乎以工农遇见子弟兵的热情张臂趴了上去，吓得凌波一脚刹车差点把踏板踩下来。
手刹一拉，推开门一把把他从车头上拽开，黑着脸上下看看一脸傻笑的他，唇角弯成一个凉薄的弧度，声音带了金属的质感：“不把我当兄弟了，嗯？”没来得及收起傻笑的何其皓一脸呆样，又听他道：“小店开不下去了我可以养你，干嘛选碰瓷儿这种危险系数、技术含量双高的职业？又不是不知道自己智商不够用。”
“……”反应过来他是在调侃他，何其皓也不恼，笑嘻嘻道：“您老智商高行了不？当初测试得了多少分来？好像六十？”
“……”应该是在大学的时候有一次室友给何其皓发了一个测智商的链接，何其皓兴冲冲做完，竟然智商一百一十，立刻脸上有光把这个链接发给了自己所有的熟人，很不幸，凌波完全被他碾压，从此沦为被嘲笑的对象。
凌波抿了抿唇，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何其皓顿时一脸苦大仇深：“还不都是因为你？！我给你发的短信你没收到吗？”
“没，”拿出手机作势要看，何其皓凑过来，凌波迅速地锁了屏，道：“噢，那走吧。”自顾自回去发动车子，何其皓立刻跑过去敲车窗：“你等等我把礼物拿过来。”
这一打岔，直到站在凌家门前，何其皓才突然想起来：他还没跟凌波串供呢！不不不，他还没跟凌波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紧张地下意识地去抓凌波，没想到凌波竟然若无其事地无视他开门走了进去，害他突然有种被赶鸭子上架的错觉。门一开，啥都没看清，先点头哈腰九十度鞠躬甜甜道：“伯父伯母好~~”抬头正对上一个老头，愣了一下，声音立刻小了三十度，几乎是卑躬屈膝地干笑了两下：“爷、爷爷吗？哈哈，爷爷好。”
老爷子点了点头，道：“进来吧。”
“是是。”答应着，如履薄冰般踏入屋内，抬头去找凌波，却见他长腿一迈进了卧室，咔嗒一下关上房门，就这样把他撂在了客厅。
何其皓傻眼了，凌父、凌母从厨房里走了出来，道：“来了？请坐。”
何其皓立刻诚惶诚恐地打招呼，然后正襟危坐在了沙发边缘上。
凌波换了衣服出来，看一眼紧张的何其皓，淡淡地笑了下。这一笑恰巧被凌母看到，心里顿时五味杂陈。
接下来是还算平常的家宴，如果忽略凌家三位长辈审视的目光的话。
何其皓食不知味，脑子里一头雾水，到现在他都没弄明白出现这种诡异的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
然后就是晚饭结束，何其皓极为懂事地要去帮忙洗完被凌母婉拒了，凌父在一旁道：“小何，你来，伯父跟你说句话。”
莫名其妙地就跟着凌父去了书房，听他说了一番意味深长的话，云里雾里地大体明白了他想表达的意思。貌似是凌父向他道歉，并拜托他多考虑考虑凌波的感受？
末了何其皓要走，凌母对他道：“以后常来玩。”
我勒个乖乖，谁能告诉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凌波送他出来，何其皓终于拍着胸口长舒了一口气。拧眉看着他问：“你到底跟你爸妈说什么了？”
凌波表情未变，淡淡道：“我什么都没说，但他们似乎猜到了我喜欢你。”
噗通！时隔这么久，再次听到这个词，心脏竟然不受控制地狠狠跳了下。何其皓感觉耳根都红了，呐呐的，向来的伶牙俐齿都无用武之地。
这是什么个意思？凌波的父母竟然同意凌波跟一个男人过一辈子，简直是天要下红雨，太难以置信，也太……奇葩了。这跟他以为的不一样啊！
叹口气，何其皓揪着眉道：“你该跟你爸妈解释一下。”
“解释什么？”
“当然是说我们不是他们想象的那种关系，你根本就对我没那个意思。”
“我为什么要说谎？”
“……”无语地瞪着他，何其皓颓败地倚到了墙上：“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感叹号，”凌波突然靠近过来，嘴唇贴到了他的耳朵上，吓得他一下子缩起了肩膀。麻痒从耳道中传来，凌波的声音仿若叹息：“既然我爸妈不反对，你就从了我吧。”
何其皓咽了口唾沫，嘴硬道：“那我爸妈还不同意呢。”
“我会用真心打动他们的，相信我。”
“……”
“好不好？”用头蹭蹭他头侧，有些撒娇的语气，伴随着点点委屈：“这么多年兄弟，我对你就只有这一个请求，你忍心不答应吗？”捧起他的头来，追逐着他的视线，强迫他对上自己的眸子：“好不好？”
躲无可躲，何其皓磨了半天，终是红了脸，细弱蚊蚋地哼了一声。
凌波认真地看着他，发出了一个轻轻的鼻音：“嗯？”
何其皓突然气急败坏起来，用力一推他，大声道：“好！”
凌波的脸上顿时绽放了一个大大的笑容，下一刻已用自己的唇捕捉住了他的唇瓣。
他向来最不缺少耐心，说要跟谢明一样花费长久的时间来追何其皓，他就真的能做到。慢慢的，慢慢地让他习惯自己，慢慢地变成他最重要的人。但前提是，没有外人的打扰。
何其皓内心的动摇他能看出来：他对他并非无情，只是有父母的牵绊。
本想先跟他牵手再慢慢感化父母的，谁知却让他看到了那一幕。
何其皓竟然瞒着他跟女生相亲！
那一晚，他并没有喝醉，头脑异常清醒，清醒地发了狠，想要尽快得到他。
紧紧地把他拥入怀中，唇角溢出一抹笑意。
我的父母由我来搞定，你的父母，我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所以感叹号，收起你那可笑的不相信别人会爱你的自卑，把你那颗惴惴不安漂浮不定的心交给我吧。
我定会好好地好好地珍惜。
《番外完》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番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