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底线，底线，底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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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事吧？”许诺将房门打开，看着一脸丧气的何璐，关切地问道。
何璐摇了摇头，仍旧是一副凝重的姿态，她自顾自地在前面带路，吩咐许诺道：“跟我走吧，高总要见你！”
“哦。”许诺机械地跟在何璐身后，心中有着千千万万的疑问，话到嘴边却又硬生生被吞了回去，许诺发现，此时此刻语言竟成了人世间最最苍白无力的存在。
说出了心中的疑惑又能怎样？
不过是平添更多的烦恼而已！
何璐带着许诺向着高墨的房间走去，两人三步五步便来到电梯口的位置。
电梯打开的一瞬间，一张熟悉的面容映入许诺眼帘。
蒋青一脸憔悴地站在电梯里，她仍旧穿着案发时的那套休闲服，微微发黑的眼圈似是在诉说着她今天的经历。
她的后背不自觉地倾靠在电梯的一角，看见许诺和何璐走进来，蒋青挤出一个十分牵强的笑容，眉宇间一闪而过的慌乱很快就淹没在了笑意里。
蒋青的右手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左肩，将跨在左肩上的挎包向身后拢了拢。
叮的一声，电梯停在了十五楼。
许诺与何璐冲着蒋青摆了摆手，算是作别，走出电梯后，何璐忽然停住了脚步，严肃地看着许诺，问道：“许诺，你知道我的工资一个月是多少吗？”
何璐没头没脑地抛出了这么一句，让许诺有些不知所措。
许诺的脚步也跟着停了下来，对于这个突兀的问题感到非常的疑惑，凭借自己对何璐的了解，这丫头平日里有些无厘头，疯疯癫癫也就罢了，但关键时刻绝对不是猪队友一般的存在，她这么问一定有特殊的用意。
“应该过万了吧？”许诺试探性地猜测道，毕竟连他这种小艺人的助理每个月工资也有五千多，身为天王巨星的贴身助理，何璐的待遇应该比涂乐高出个两三倍吧？
“一万五。”何璐说完，冲着许诺挑了挑嘴角，继续问他道：“那你猜猜蒋青的工资是多少？”
许诺摇头，越发茫然地看着何璐，此时他们的首要任务明明是去见高墨，为什么要在酒店的走廊里玩这种你问我猜的幼稚游戏呢？
见许诺没有反应，何璐于是开启了自问自答模式。
“七千！”何璐十分肯定道，一双晶澈的眸子写满了老道的盘算，与她那张青春洋溢的面容多少有些气质不符的韵味。
她与蒋青算不得有多深的交情，但对于蒋青的观察和了解，倒是比其他人多出一些。
同样身为明星的助理，两人又年纪相仿，话题自然会比其他人多一些，因此很多私人性的问题倒是也不必讳莫如深。
一旁的许诺越听越糊涂，眼睛里写满了四个大字：你想说啥？
何璐似是读懂了许诺的疑惑，忙开口解释道：“我和蒋青接触的时间不多，不过她平时的穿着打扮都蛮朴素的，听说她在老家还有房贷要还，每个月都要靠信用卡套现苦苦支撑，日子过得也算是挺拮据的。”
许诺愕然，搞不懂何璐为什么会忽然这么关注蒋青的经济状况？
“你想接济她？还是发动群众的力量给她捐款捐物？”许诺忍不住调侃起来，谁让他觉得何璐没头没脑的问题有些不合时宜呢。
何璐对此表示不置可否，不禁嗤笑了一声，冲着许诺扬了扬下巴，“她刚才背的那个包，是LV的新款，市场价值八万。”
“会不会是高仿？”许诺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闹了半天何璐这是犯了女人爱攀比的通病，比鞋子、比包包、比男友，本来就是很多女性同胞的谈资，这本来也无可厚非。偏生许诺对于名牌一向没有多少追求，一来他觉得没必要，二来他消费不起，这第一点和第二点相对比，肯定是二占据主导，因此很多主流品牌的热款，他压根不知道长什么模样。
刚才只不过是在电梯里匆匆一瞥，他压根连蒋青的包包究竟是什么颜色的都没注意，更何况品牌和样式呢？许诺觉得，何璐与他探讨这个问题简直毫无意义。
“绝对正品，我有个一模一样的。”
“嗯，你工资比她高嘛！”
炫富，这是赤/裸/裸的炫富，许诺心里恨得直咬牙，搞了半天何璐和他啰嗦了许许多多，就是为了表明自己也有一个同款的名牌包，在心里暗自叹了口气，他果然不能高估这个不靠谱助理的智商。
“不，我那个是男神送的生日礼物，男神对手底下的员工一向都很大方。”何璐得意洋洋地挑挑眉，骄傲之情溢于言表。
许诺默默地点了点头，这一点倒是毋庸置疑。
程依天表面上看起来是有些不近人情，说话做事偶尔会让人难堪，可是，真正与他交好的人对他的评价却是一致的赞许，在许诺眼里，程依天肯定不是那种为人吝啬的老板，况且何璐跟了他那么久，过生日送点奢侈品也算得上情理之中。
仔细一回想，何璐与程依天的相处模式，一点也不像是员工与老板，倒很像一对可以嬉戏玩闹的老朋友。
要不是程依天亲口对自己承认过性取向，许诺都险些怀疑程依天要与何璐来一段霸道总裁爱上/我的经典桥段了，不过平心而论，众人眼中高冷的大神程依天，对自己在乎的人所表现出来的赤诚与体贴，还真是有些出人意表，程依天对林桓的仗义，对何璐的大方，对自己的照顾……
想到自己竟然也在程依天特别关照的人群里，许诺竟觉得心里一暖，有什么东西看不见也摸不着，但就是在心里埋下了一颗种子，等待着在阳光雨露的恩泽下破土而出。
“程哥人的确很好。”有时候朴实无华的语言，才是最完美最真诚的答案，许诺如是道，脑海里不自觉地浮现出程依天替自己给伤口消毒时的样子，心中的暖意越发浓烈起来。
“是啊，男神其实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不近人情，他只不过是……嘴巴有点贱！”
背后评价自己的老板的确有些不厚道，何况还是揭人的短，但何璐做起来那叫一个得心应手，看来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了，说不定还就是个惯犯。
许诺忍不住在心中腹诽起来，何璐这小丫头绝对是个八婆，估摸着平时看的八卦绝对不会比自己少！
“不过也并不是所有的艺人都对手底下的员工那么好的，蒋青就无意中向我抱怨过方岚的不是，蒋青说她既要给方岚当助理，又要负责她的日常起居，甚至连方岚家里的宠物都需要她去喂食，跟着方岚那样不好相与的艺人，我觉得蒋青除非中了双色球的头奖，又或者被高富帅领养了，不然她怕是一辈子也背不起那么贵的包包了，毕竟方岚没男神那么大牌，又没男神那么大度！”何璐说完，也不管许诺的反应，大摇大摆地向着前方走去。
“你是想说……”许诺忙跟上了何璐的步伐，欲言又止地追了上去，许诺再怎么后知后觉，也该明白何璐的言外之意了。
“真是奇怪的很啊，方岚前脚刚刚翘辫子，蒋青后脚就跟着成了暴发户，你说是不是很有意思！”
何璐的话，可谓一石激起千层浪，许诺原本将怀疑的目光全部倾注在简豪身上，却完全忽略了另外一个重要的嫌疑人——蒋青。
在心里暗骂了一声该死，男人的视角果然具有欺骗性，许诺总是不自觉地将蒋青代入弱者的标签，而忽视了她犯罪的可能性。
“走吧，高总还在等我们呢！”转眼，两人来到高墨的房间门口，何璐轻车熟路地按了按门铃，示意许诺方才的话题到此为止。
“为什么一定要让我过来？”许诺纠结地与何璐对视着，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他的经纪人明明是姜哲啊，为什么现在高墨变成了他的代理经纪人，而且看起来还有点愈演愈烈的趋势。
何璐摆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看着许诺就跟看着一个小白痴似的：“说到底你也是华夏的艺人，如果到时候华夏真的与剧组闹翻，你的角色怕是也要跟着泡汤了，让你过来讨论一下善后工作不是很正常嘛！”
“与剧组闹翻？”
许诺惊恐地看着何璐，想不到事情竟然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看来自己从前还是太过乐观了，对局面的认识度存在着明显的不足！
虽然有些心疼自己好容易到手却马上要say goodbye 的角色，但许诺很快就释然了。当初如果没有程依天与华夏这两块金字招牌，自己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打败林昊威拿下苏蓉这个角色，如果到时候局面真的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他会毫不犹豫地与程依天和高墨站在一起，不单单是为了华夏的荣誉，更是为了程依天待他的情义。
房门很快被打开了，高墨沉着脸将两人迎了进去。
高墨住的房间明显比许诺的高档了许多，充满北欧贵族气息的装饰风格让人不由得眼前一亮。
不过此时的许诺根本就无心欣赏这些，他与何璐很快就在沙发上选了个位置坐下。
此时的沙发上坐着四个人，高墨与程依天坐在一处，许诺与何璐坐在一处，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淡淡的疲惫，这注定不平凡的一天，似乎早就耗尽了他们全部精力。
许诺严阵以待地看着高墨，生怕他接下来会宣布什么惊人的噩耗，与之相对，程依天的反应倒是一如平日里那般恬淡，无悲无喜，仿佛自己是个超然物外的局外人。
高墨向来是个行动派，说话也是捡主要的说，一句废话都没有。不过三五分钟，就将自己与制片方斡旋的过程讲完了。
“制片方的立场十分坚决，利字当头，打不得半分商量。如今剧组停拍，他们不得不紧急加投了五千万的制作经费，这使得他们对收视率的追求变得更加狂热。既然拍摄的进度被搁浅了，他们索性将注意力转移到了曝光率上，试图不断制造爆点来炒作这部普遍被外界被看衰的剧。”
“不会吧？又想着炒作？”见惯了娱乐圈的各种套路，何璐对此早就厌烦了，听高墨这么一说，何璐的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高墨摇了摇头，神色一凛，眸光中氤氲着一股森然的凉意，言辞间带着淡淡的不屑，道：“制片方说，既然方岚已经死了，总不能让她白死一回，可以适当放出些程依天与方岚的绯闻，来获取关注度，让方岚死得其所。”
砰地一声，许诺狠狠地用拳头砸了一下面前的茶几。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底线，底线，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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