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伊人，在城一方》静静地安

10、比赛的奖励

　　一连几天，乔伊也没看顾北城，不用旁人讲她也知道，他是进入复赛了。其实指导老师一般都要跟着参赛选手去赛场的，她本是资历较浅的教师，班主任的身份又要让她得对班里的事件件亲为，更没时间去陪同他比赛，但赛前又出现了这种事，更让她心乱如麻，考虑再三，索性和这次比赛的全权负责人说自己不去了，在比赛的这个时候，大部分都是看选手自己的发挥，负责人一听说乔伊不去了，正好可以省下她的费用给自己捞个油水，自然欣然答应。
　　有时候，面对很多事我们都选择漠然的态度。人是没参与，但心却早已飘忽不定。她无视顾北城说的话，他的话却句句回响在她的耳畔；她无视顾北城所做的事，他的事却件件存放她心里，她越是充耳不闻，话语越是清晰明朗，她越是漠不关心，事事却偏偏找她报到。

　　她刻意不去想比赛进行的怎么样了，却又算着比赛该结束了。她托着腮愣愣地坐在办公椅子上发呆。林静美悄悄潜入她办公室，把她脸的特写镜头放在乔伊面前的时候把她吓了一跳。
　　“你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林静美一说话，就把办公室的沉闷气氛因子全赶跑了。
　　“啊，没什么。”乔伊心不在焉的回答道。
　　静美看惯了她这副呆萌的样子，只说；“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得请我吃饭。”
　　乔伊瞥了瞥她；“这么久不见，一找我就想着吃，明明是个资本主义小姐，怎么天天想着剥削我这个穷老百姓啊。”
　　“嘿嘿，谁让你拿我老本家的工资呢。”静美乐呵呵地开着玩笑。
　　“说吧，什么好消息？”她也是很久没看见静美了，俩人虽说在一个学校工作，又是好朋友，可是诺大的学校，如果不约好，碰面还真是要缘分，她一向工作心强，没事闲着也从来不在校园溜达，从来到这里工作时，静美就天天抱怨看不到她人，让她多出来活动，可她哪比得上静美，这个校长的宝贝侄女，在学校那是众人捧在手心，加之自己被多数教师怀疑工作能力，所以教室和办公室成了她每天两点一线的地方，大多数时间，除了假期，都是静美来办公室找她。
　　“你们班的顾北城这次英语口语比赛中获得市一等奖。”说这句话，林静美显得有些激动。
　　乔伊却淡淡的回答：“哦，知道了。”在林静美还在对她的反应不解的时候，乔伊却激动的问：“那我这个指导老师加多少工资？”
　　林静美觉得恨铁不成钢，“怎么天天想着钱啊？”
　　“不加工资，我可请不起你这个大小姐了。”说着便收拾起东西，准备出发。
　　她知道的，以顾北城的口语水平拿个一等奖何其简单，只是却想起了那晚那句：“这次比赛我嬴第一名的话，你做我女朋友好吗？”不，他只是她的学生，她是他的老师，就算他有一千万个特别，她也不能心动啊。
　　陪静美吃完饭回到家楼下也不知是几点了，她远远就看见灰白色楼门口有个身影，他双手插在兜里，在原地来回走动，有时也抬头看看夜幕，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她知道那就是顾北城。
　　乔伊吐了一口气，整理一下情绪走了上去。他们有三天没见面了，她还没开口说话，他却上前一步紧紧的搂住了她，像是拥抱一件失而复得的宝贝，他看起来很兴奋，乔伊任他紧紧抱着，一时之间觉得身体都不是自己的。顾北城在她耳畔只轻声说：“我就知道你心里是爱我的。”
　　她错愕，爱？什么是爱？有的人用一辈子的时间也没有找到答案，曾经她见证过别人的爱，可那是痛苦而又快乐着，不像现在，她听得见自己满心的挣扎。她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推开了他，顾北城有点恍惚地看着她，她只是瞪着他说道：“顾北城，你到底要做什么？我是你的老师。”　听了这话，他有些急了：“那天明明说好只要我赢的第一名你就做女朋友。”
　　“请你不要胡说八道，也请你不要再和我开这样的玩笑。”她有些心虚的回答，其实那天听到这句话她真是有被震惊到，完全出乎意料之外，这个在她眼里只是比较特别的学生竟对她心存爱恋，不，他一定是开玩笑，她一定一定是自己听错了，她要怎么办？明天他就要参加比赛了，如果这些话是真的，如果他是真心，如果现在她把他从梦中拎醒，那么后果会是什么？万一他只是开玩笑呢？······
　　最后她选择了听而不答，一笑置之。
　　“玩笑？”他挑着眉看向她。
　　“对，玩笑。”她坚定的回答。
　　他突然拉起她的手腕，用一种她从没看到过的坚定态度说：“乔伊，我今天就清清楚楚地告诉你，我喜欢你，我想让你做我的女朋友，我没有开玩笑，我是认真的。”然后低头就覆上了那片柔软的唇瓣，和第一次的感觉一样，不同的是乔伊行动上却是做了立马推开他的动作，无奈双手却早早却被紧紧攥住，她这么一挣扎，顾北城更是吻得认真，双臂把她箍得死死的，低着头努力的去亲吻怀里的掘强，似乎只要她回应，她就是他的了。
　　······
　　“啊。”他突然吃痛的轻声呓语了一声，忙停止了一切动作，也本能的放开了怀里的人。
　　连带着激动的喘息，乔伊几乎都快哭了，她是如此的矛盾，如此的不安。她不是思想封闭的人，只是一直以来，自己一个人在外，凡事也都安分守己，兢兢业业，如今被自己的学生这样爱恋，好像自己做了天大的见不得人的事儿。
　　顾北城捂住被咬的下唇，不解地看着她，她几乎声泪俱下地说：“顾北城，请你放尊重，我不知道你到底什么来头，什么意思，但今天我明确的告诉你，我是你的老师，也只能是你的老师，除了你的学业，我不想和有任何的瓜葛，从今往后，请你不要再和我开这样的玩笑。”
　　这句话彻底激怒他了，他却平静的似一潭水，嘴角扯出无奈的笑：“玩笑？到现在还是玩笑？　”
　　她不敢看向他，却说：“对，它只能是玩笑。”
　　他紧紧的盯着她，突然无奈的说：“好，玩笑就玩笑吧。”
　　下一个动作，转身消失在她的视线中。
　　玩笑就玩笑吧，这句话一直在乔伊的脑海中打转，她不断安抚自己这真的是个玩笑，好像只有这样她才有勇气去面对未知的人事物。
　　感情上最难过的，莫过于当你遇上一个特别的人，却明白永远不可能在一起，或迟或早，你不得不放弃。

　　顾北城是秉承了他一贯的作风，一有事就不来上课了。但他在市口语比赛中获一等奖的消息却是在校园里弥漫开了。课间的时候突然多了许多如花似玉的女学生在高二7班门口游荡，高中里的女生还都是比较理智的，男生光帅成绩不行不足以吸引他们，成绩好不帅也不行，但是这种又帅成绩又好传说又开博兰基尼的他们就完全没有了招架力。
　　张子慧就是其中的一员，同别的女生几乎一样，当她听孟雨谈论顾北城的时候不以为然，还郑重其事的说：“孟雨，你可不要被他的外表所迷惑。”后来看到好朋友和顾北城发生的事，不禁觉得这个顾北城还真是有一招，竟让孟雨这样柔弱温婉，乖巧听话的好好学生都早恋，不过所幸后来孟雨急刹车回到了正轨，后来顾北城优异的成绩，英语口赛中的锋芒毕露不得不让她对顾北城刮目相看。人生中许多事情就是这么奇妙，有一天你发现某个人穿了一件好看的衣服，或是留了个特别的发型，亦或是别的吸引你的地方，你忍不住多看了两眼，然后这一整天你会发现你怎么总是遇见他啊，然后你感叹，为什么原来你没发现还有这么个特别的人在你周围。
　　课间的教室阳台上挤满了学生，他们谈天说地，享受着温暖的阳光。
　　“子慧，你在想什么呢？”孟雨的手在发呆的张子慧面前挥了两下。
　　“哦，没事，我在想怎么没看见你那个文武双全的帅哥，顾北城啊？”她调侃的说，扶着教室门口栏杆的手臂一伸直，身子只向后一倾，顺势回过头往顾北城座位的那个方向望去。
　　“你瞎说什么呢？什么叫我的啊？”孟雨有点不好意思，继续叹气：“你别看了，他已经三天没来上课了。”
　　“什么？三天没来上课，他怎么了？”张子慧有点惊讶的问。
　　“不知道，哎。”看她叹了一个长长的气，张子慧小心翼翼地又问：“孟雨，你是不是还喜欢他啊？”
　　上午第一节课的课间，走廊还是挺安静的，一部分学生在教室里研究教师走后留下来的题目，还有一部分学生则乘着课间补会儿小眠，张子慧一来是很久没看见孟雨了，二来是想来目睹一下那个市比赛一等奖的获得者的风采，三来心中有个小秘密想和好友分享一下，所以趁着休息的十分钟和孟雨叙叙旧。太阳已经升起来了，照在两个女生身上，暖暖的，孟雨却是满脸的愁容。
　　“我，我，我不能。”
　　“什么叫你不能啊？凭什么她能你就不能啊？”她有些激动的说。
　　孟雨有点迷糊地问：“你说什么啊？谁能啊，你到底说什么呢？”张子慧像是在下决心一样，一脸正经的说：“孟雨，你们那个班主任乔老师，我前几天看见她和顾北城抱在一起，好像还KISS了。”说到最后她的声音都不自觉的压低了很多。
　　孟雨听得目瞪口呆：“怎么可能啊？什么时候的事？你看错了吧。”
　　张子慧这时候支支吾吾道：“应该不会，就在路过我家小区的那个阳光小区，你们老师一开始一直走我前面的，后来到了那个阳光小区的A幢楼门口就看见一个男的扑过来抱住她，我当时离得有点远，也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后来好像还看见他们Kiss。”
　　孟雨几乎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继续追问：“你怎么知道那男的是顾北城啊？”
　　“我感觉应该是，因为上次你指给我看过，我觉得还挺像的。”说到这儿，她自己都有些心虚了，其实那天她也没看清那男人到底是不是顾北城，只是觉得很像，好姐妹多天未见，看见孟雨这苦瓜脸的样子，顿时心疼起来，不由得觉得乔伊管的太多了，高中谈恋爱的多了，老师哪管得过来啊。何况是顾北城这样的优质男生，哪个女生不心动啊，为了让孟雨不再有负罪感，她索性随口这么一说。顺便告诫一下孟雨：顾北城根本非池中物，让她不要胡思乱想。
　　“什么叫你感觉应该是啊？这种事情怎么可以乱说啊？”孟雨有些着急的说。
　　“好了，我也不太清楚，总之你别难过就行了。”
　　孟雨还想继续追问，上课铃声响了，张子慧急急地跑走了，留下一头雾水的她。
　　说者无心，听者却有意，她想知道更多，亦或是在这个表面柔弱的女生心里，内心是掘强的，自从她和夏晓婷还有顾北城的事被乔伊知道后，虽然乔伊也算是教育并原谅了她，可是她的内心就是过不了这个坎儿，总觉得在乔伊面前抬不起头，但现在她知道了什么，她知道那个批评她不要早恋的老师竟然和自己的学生谈恋爱，多么可笑，不行，她不能当笑话听过就好，她不能自己痛苦却任由别人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