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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结界诀被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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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转过这个转角 ,只见这里只有两条路 。一条路仍旧曲折通向山顶,而另一条通向的是一户农舍,这户人家的构造也是白墙青瓦,但是它的墙体太高,约莫二十来米,并且是紧紧靠着这座山的缝隙搭建的,墙体周围爬满了青藤,然而它的门却是在左下角的一扇狭长的木门,看上去如果人要是进去,每次只能进一个身材中等的人 。心里不免在怀疑这户人家是否歧视胖子 。在门的右上角挂着一个随风摇晃的红灯笼 ,与周围的森然的绿色形成鲜明对比 ,但那缓坡上种植着三四棵梨花盛开了,洁白似雪 ,为这诡异的地方添上一丝明亮 ,让人不会在那么觉得害怕 。
"好生奇怪的人家 ,荒郊野岭的,又无他人拜访,何必在门上挂那么鲜艳的红灯笼 ?"我定了定,便用一个诀为自己张了个结界。这个结界无人可以看到我,这两天我找不到投宿之地,都是凑合结界睡上一觉的 。
我靠着这个木门旁的小石阶开始打盹,约摸着半柱香的时间吧,就在我半梦半醒之间,从这户人家开始飘荡出如泣如诉的琴声,掺杂着凄凉的蝉鸣,让风尘仆仆的我不知怎么地看着这朦胧的月光,竟然眼眶湿润,就在我听得如痴如醉之时,琴声在高潮处戛然而止 ,让人回味悠长 。那些梨花瓣随着风肆意飘洒在空中,在月光的照映下,就像是无暇白雪,就像是无垢流云,恍惚间 ,我不分不清何为梦境 ,何为现实 ,我以为我还在流云阁上呢,若是九霄在,她定会摇醒我,担忧着说我又犯了梦魇 。
可是她不在,不仅她不在 ,所有人都不在 。
已经没有人在我身边了 。
我是知道的 。
我是知道的啊 。
然后我习惯性的蜷缩地坐着,轻轻抱着双腿,将头埋在环绕的双臂中,我以前没有这个习惯的,只是,不知道何时来到人间就慢慢养成这个习惯了 。
"是你?!"我的上方突然有一惊诧的声音传来,刚才还分不清是梦是现实的我,猛地惊醒在现实中,手也下意识握紧了碎星月,一抬头竟与杨赤的目光装上,我忙别过头,我努力克制自己内心的恐惧:"你...怎么在这儿"我第一次感到那么恐惧,我清晰感觉得到,我的心脏就在那一秒不知道停了多少拍,脑海里只盘旋着一句话:"他如何看得了我?如何?!如何!!"
就在我心烦意乱之时,杨赤蹲了下来,关心的将他的手搭在我的额头,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我愣了一下,我脑子一热以为他偷袭我,便用碎星月用力挥了向他过去,如果碎星月有力量的话,他必然粉身碎骨,可是幸好它没有力量,他轻松躲过我的偷袭,见我这样,他打趣道,"看来你刚才只是旅途太过劳累,受了些风寒 。现在那么活力,那么并无大碍"
我怔了怔,表情木然,他走过来顺手摘下我头上的红灯笼,同是又拉了我一把手,温暖如玉笑着:"看来茯苓子你病得不轻啊 。该不是我昨晚上打坏你了吧?!"
我一下子清醒,我的咒昨晚上不是将他束缚了么?双符咒也让我找到了他,按理说,我的诀也是对他有效的,但是为什么却,正在我冥思苦想之时,他打开了门,我看见不到二十平米的的院子里垂丝海棠如瀑布般倾斜下来,香气清雅,形色娇小可人。那景色让我恍惚间以为我回到了流云派的大花园 。
他随手折了一朵下来,别在我的耳际:"算是昨晚上扇了你几巴掌做赔礼了 。"我神色因为刚才顿悟的事才定了下来,我故作淡定的从他的手里抽出我的手来 "怎可轻易便宜了你 。"
"那你看在我在荒郊野岭让你有个安身之所,我们就当是恩怨抵消了吧 。"
"休想 。这难道是你家?!"
他想了想,轻描淡写的说了句:"这倒也算 。"那一刻,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感觉心咯噔一下 ,然后陷入沉默 。
他不解,为了缓解这尴尬的气氛,他又打趣道:"我且不追究你是怎样找到我的,我都还没动身去找你,你却反倒把我找到了,难不成你知道我所在之地,待在门口伺机来杀我么?"
我瞪着眼睛看着他,心里还在盘算着,如果他比自己强,想要杀了自己,那么该如何给自己留条生路 。
他看我不说话,以为我恼了,越发觉得有趣:"世上还真有你这般记仇的姑娘 。"
我的思绪随着他的这一句话被牵扯回来 ,我本来只是想要寻得他的下落,我也知道他昨晚扇我耳光无非是要救醒深度昏迷的我,并非来害我,我根本不想来寻仇,我只想要答案 。
他也不怪,自讨没趣的耸了耸肩,不再言语,然后他用手指了指东边被垂丝海棠遮掩的那厢房,说道:"茯苓子,今晚你独自一人来此荒郊野岭,那是你的厢房,斯是陋室,还望姑娘莫要嫌弃 。"
我看了看他,在月光的映照下,他的神色像是被蒙上了一层霜,我看见他与世无害的眼睛闪过一丝阴霾 。我警惕用余光扫了扫四周,我笑笑:"是公子不嫌弃,荒郊野岭让我有个歇脚处 。我感谢还来不及呢"
他看着我,也没说什么,这只是一个四四方方的小四合院,只要朝东边再走那么几步便可到我的厢房,我笑盈盈的向他道谢,却在转过身的那一刹那,心中五味陈杂的握紧了碎星月走进了厢房,他看我进到厢房了,便也离开 。厢房虽小,但如麻雀一样,五脏俱全,大到诗词挂画,小到点檀炉盘,应有尽有,床虽然不是罗帷帐幕,但蓝底青花的床褥更显干净整洁 。
进了厢房我丝毫不敢放下戒备 ,这究竟是何地,我刚才的疑惑还未解开,于是谨慎地对门窗都设下了结界,可是我想起刚才那幕,明明是我对自己设下了结界,可是杨赤却能看见我,不免有些胆战心惊,于是又用椅子等物抵着房门,寻个安慰罢了 ,若我法力失效,敌人若是强大,我一个失去仙法的弱女子也毫无办法 ,只得任人宰割 ,再看看握在手中的碎星月,依旧如废石一样,黯淡无光 ,毫无光色 ,自己不免蹙紧了双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