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并盛纪事》陆骨头

4、004（修改）

　　云雀恭弥最近心情很不爽，原因很多，但最主要的还是学生会的平平找茬。本来取缔学生会的议案只是个警告，毕竟并中要真是没了学生会自己还是会比较麻烦的，不过山田正那只狐假虎威的食草动物真是欠咬杀。
　　双手怀胸，云雀恭弥目光森冷地在所有人脸上掠过，无形的压力慢慢加重，白制服们不禁冷汗连连，被打倒的风纪委缩成一团更是恨不得自己不存在。
　　呵，目光停留在虚渊清面无表情的脸上，一出院就来他这儿撒野，很有精神么。
　　“群聚，”云雀冷笑道，“什么时候你也堕落到和这些食草动物一样的地步了。”
　　我没有回答，或者说我压根没听见他在说什么，因为我现在两眼放空一看就知道游神天外。
　　发现自家会长不在状态的山田正悄悄地拉了拉她的袖子，获得对方双眼“空洞无神”的精神攻击。
　　云雀恭弥=A字刘海=十五郎=……蛋黄酱？
　　这什么鬼。
　　把飞奔到富士山的思绪拉回来，正事要紧。
　　摆摆手示意其他人都出去。瞬间所有人作鸟兽散，挤得水泄不通的走廊重新变得空空荡荡。
　　眼角的余光瞄到了他桌子上放着的文件——都是我上午刚刚批过的。
　　“这是什么意思。”捻起那份请我去除灵的卖萌申请，原本写的“不予批准”被改成了赞同。
　　“学生会处理完的文件，风纪委都要进行二次审查这是很早之前就有的规定。”
　　既然你还要再看一遍，那我一上午都费得什么劲！【重点错
　　“云雀同学，你似乎对学生会承建很大啊。”
　　“我上三年级，请叫我前辈。先前只是警告，不过现在，”他抽出双拐，嘴角微微上扬，“并盛的秩序只有我。”
　　我还不明所以，云雀就已经欺到跟前，身体本能的微向后倾，同时冰冷的金属几乎就贴着我的脸过去了，削下几缕碎发。
　　“松懈了。”云雀一拐不中，动作稍变又是一击。
　　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我下意识地抬手挡住而不是避开。
　　被敲到的手腕很痛，熟悉的感觉唤起了一丝朦胧的记忆，繁复的结印与熊熊的烈火。
　　这是？
　　身体自然的做出反应，险险避开攻击，同时双手飞快地结印——
　　“火遁，大火球之术！”
　　毫不意外的我喷了他一脸口水。
　　“……”
　　云雀恭弥身体僵硬，缓缓地、慢慢地用握着拐的手一点一点擦掉脸上的口水。半响，他才抬起头露出一个不知道怎么形容的“笑容”。
　　“我要杀了你，虚渊清。”
　　面无表情的看着对方身后释放出的实质化黑气，作为传说中的“宿敌”——学生会的会长绝对不能胆怯要勇敢的面对……其实道个歉或许也没什么，毕竟吐人口水这种小学生都不屑做的事真是太糟糕了。作为新时代的好少女一定要知错就改什么的，好吧，我的意思是一抽倒一面墙，十五郎你还是人么！
　　我想，我大概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事实上，我还是看到了太阳，虽然是今天的。
　　当整个仓库被云雀恭弥单方面蹂躏，岌岌可危的时候小天使，阿不，是蓝毛正及时出现挽救了那一大笔重建费顺便给累成死狗的我解了围。
　　“会长大人不好了！有人要跳楼！”

　　怒气消耗差不多的云雀对着我冷哼一声就收手赶了过去，当然你别指望他会去劝解什么的。等我在蓝毛正的搀扶下到了天台就听见他用没什么起伏的声音说道，“学校不准有死人。”
　　别说那个要跳楼的妹纸我都囧了好吗，难道在校外自杀就可以么。只是这里三三两两围了一圈人，刚刚崩坏一次形象的我整了整有些凌乱的白制服，端起看着冷酷实则呆的表情走到云雀恭弥旁边。
　　“起因是什么。”
　　很好，现在以我们两个为圆心，三米为半径整个范围都没一个会喘气的。只有那个意欲轻生的妹纸在栏杆外泣不成声。
　　“据说是失恋。”蓝毛正推了推反光的眼镜，单手托着笔记本电脑飞快地打字，一股精英装逼的气息扑面而来，瞬间提高了我方逼格。
　　嘛，失恋啊。这种时候先是要把人劝下来吧？
　　“早恋是违反风纪的。”
　　我一咽，刚想说出口的话全吞了回去，在场所有人都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醉了！那个妹子哭得更厉害了。
　　但你以为这就算了吗？大错特错！
　　只见云雀恭弥阴着脸，一字一顿地说道，“你，聚众喧哗、早恋、在学校自杀影响正常教学严重违反风纪，还有后面群聚着的食草动物，我通通都要咬杀。”
　　一时间，万籁俱寂。
　　突然，一个男生手忙脚乱的闯了过来，撕心裂肺地捧心呐喊状，“不要跳啊！麻织！我是爱你的啊！”
　　很好，早恋咬杀名单上加一个。
　　“你不要骗我了！我不信！你爱的分明就是C班的井上！”
　　“不！你误会了！其实我和井上只是好朋友！”
　　“不！我不听我不听！”
　　“你听我解释啊！”
　　“不！我不听我不听！”
　　冲蓝毛正使了个眼色，我按住耐心耗尽开始大范围咬杀的云雀恭弥。可惜现实太残酷我几乎就是滚着从天台下去的。
　　“你听我解释啊你听我解释！！”
　　“我不听我不听！！！！！”
　　“好吧，我……”
　　“你看！你连解释都不解释！你果然不爱我了！”
　　摸了摸鼻子，女人心真是海底针。用短信联系上蓝毛正让他想办法吸引住云雀的注意力，无视掉透过手机传来的一阵惨叫，我下到四楼正下方的班级。
　　“让让。”
　　原本趴在窗户上看热闹的学生一哄而散，眼神诡异的盯着我青肿的脸。
　　啧，好像揍人。
　　跳上窗户，底下操场上已聚集了一片白制服。之前见过的粉发妹纸冲我挥挥手，示意一切准备完毕。而上面的狗血八点档也进入白热化——
　　“你果然不爱我！”
　　“……”
　　“你说呀你说呀！你说……”
　　“是啊！我他妈早不爱你了！又吵又蠢又烦！我的真爱是你的好朋友绿菜啊！我和她已经交往一个月了！”
　　我拽了拽窗户，好像挺结实的。
　　“你，你不要过来！你，嗷——”渣男一声惨叫没了声音。
　　估计是云雀恭弥彻底暴走了，早恋咬杀名单再加一个。不知道给校规多加一条“哪怕是早恋也不准脚踏两条船”他会不会同意。
　　我蹲着仰头看天，尖利的女生划破天际，急速下落的身影在面前不断放大，就是现在！
　　伸手准确地拽住坠落的少女，但仿佛慢镜头只听“咔嚓”一声整扇窗户都被拽下来了！
　　强大的惯性和地心力像只无形的手将我们往下拉。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杏眼微眯，不算宽阔的视野却充满了白色的身影。怀抱住尖叫不止的女生，腰部用力整个人一翻让自己垫在下面。
　　“接到了！！”惊呼声、欢呼声响彻整片操场。
　　“唔。”高空坠落，哪怕是摔在厚垫子上还是很痛的。我觉得内脏都要吐出来了，眼前也是糊里糊涂的，惊魂未定的抽泣声断断续续的，我猜自己的肩膀肯定湿了。
　　“会长大人！”“会长大人你没事吧！”“会长！——”
　　身上压着的重物徒然消失，睁大因为正常生理反应而布满水雾的眼睛，天空就像一块椭圆的透明罩子笼住了世界。
　　湛蓝天空下披着黑色外套的俊秀少年双手抱胸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操场上发生的一切，浓密的睫毛在眼睑投下一片阴影，看不出表情。
　　山田正扶着墙抱着腹部艰难的站起来，眼镜早变成了碎渣，左脸大概是被碎片划出的伤口流下一道血痕。胡乱擦了擦，将眼中的阴郁掩下。
　　“真是太乱来了会长！”
　　看了一会儿，我慢慢撑着站起来，手上却是一阵刺痛。啧，玻璃渣进肉里去了。
　　“会长，你手流血了！”
　　任凭手被粉发妹纸拉过去，我侧目看向那个被推到一旁的女生。她打着颤，呜呜呜地哭着。
　　麻织觉得今天是自己最黑暗的一天，男朋友和自己最好的朋友有染，又违反了那么多风纪还得罪了学生会。这个学校，这个学校她再也不要呆了！闹哄哄的周围，什么声音都像是在嘲笑自己，她还是去死好了！
　　“喂。”清冷平淡的女声，麻织颤抖着，缓缓抬满是眼泪的脸来。要教训她了是么。呆呆地看向虚渊清，哪怕此时的会长脸上青紫异常狼狈，但那双漆黑的杏眼还是一如既往的仿佛深渊，谁的影子也映不进去。
　　柔软的布料轻拭过脸颊的感觉有种不可思议的心悸，虚渊清平静地用手帕擦掉麻织脸上所有的眼泪。
　　“女孩别哭，皇冠会掉。”
　　今天是校医务室建校以来人流量的最高峰，成批成批的学生被风纪委员长用“群聚”的名义咬杀掉。
　　而虚渊清自然不会去挤人满为患的校医室，她被学生会的妹纸们簇拥着推上救护车拉到医院。听完山田正的报告，差不多三分之一的学生惨遭云雀恭弥毒手。暗叹自己逃过一劫，不知为什么看到那个家伙我总是有种莫名的心虚。反正就是不想和他打。
　　在操场上抬头看他的那一眼简直了！没想到人类的眼神能恐怖成那样。
　　伤不严重，拒绝掉医生留院观察的建议，消毒包扎完我就往家走。今天又是打架又是跳楼的，要赶紧补充能量才行，总觉得再不吃东西自己就要昏倒了。
　　胡乱在外面吃了点东西，这个时间学校早就放学了。路过小巷时发现一群混混恶声恶气地围着一个少年说话，手里还拿着棍子小刀什么的。撸起袖子准备去干点什么，可细一看被围的那家伙好眼熟——不就是那个丧病的云雀恭弥么。
　　活该。
　　放下袖子，我淡定地换条路走顺道买了两个烧麦吃。路过公园的时候正巧看到几个小萝卜头缠着父母要吃棉花糖，而那故作威严的父亲在好好享受一把“萌”后掏钱给自己的孩子买了个最大的。
　　也不是什么特感人的场景。这样想着，我也到家了。
　　干净整洁到完全没有生气的房子，冰冰冷冷摆着的昂贵家具，看起来就像是只为了展览的样板。这只是为了栖身才存的“家”。
　　在玄关站了一会儿，我想了想还是翻出电话簿找到标着“父亲”“母亲”的号码拨了过去。我发誓我只是想要钱而已，绝对不是好奇什么的。对，没错，就是这样。
　　“嘟——嘟——”地声音在空荡的大厅显得格外突兀。
　　我盯着墙上挂钟的分针走了一圈又一圈，从莫名的期待到焦急到不耐烦，直到心情重新平静。
　　始终没有人接。
　　没有穿鞋的脚踩在能照出人影的大理石地面上，那种仿佛在梦里出现过的冰冷攀着小腿一点一点向上弥漫。
　　我想，我有点讨厌这种感觉，好像身体是空的一样。要是现在，能听听谁的声音就好了……
　　白色制服的黑发少女赤着脚走向自己的房间，白皙娇嫩的莲足踩过深色的地砖显得尤为怜人。
　　沿着旋转的楼梯而上消失在墙角的夹角若是她回头便能看见在落地窗外站着的眉目如画的少年。
　　温暖的夕阳将他的斜影渐渐拉长，日暮西沉，天边的云彩已完全染上了绚丽的色彩，仿佛是热烈燃起的火焰，就像当初那一眼被蓝色渲染的天空，美好得时间都该停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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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写得有点乱七八糟的╮(╯▽╰)╭嘛，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