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1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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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个冬天我都没有出门，在家里看完了所有新番甚至那种要花三天通一条线路的攻略游戏也被我集齐了所有CG。
顶着呆毛从暖和的被窝里爬出来，习惯性的对挂在墙上的小萝莉照片说了声早安。洗完脸拍了很多保湿水在脸上，24小时开着暖气皮肤未免会有点干。
竹内女士已经做好了早餐，培根煎鸡蛋，味道非常好。咬了口外焦里嫩的煎鸡蛋，其实现在我已经能自己做饭了。
大概是失忆前有的底子，在碧洋琪姐姐那里学的很快，当然我说的不是吃一口就能下地狱的有毒料理。说句公道话，碧洋琪大部分时间做的料理还是很正常的，也很美味，但是一旦说了“罗密欧”之类的禁语，她就会立刻让你明白什么叫做“世界不可承受之爱”。
挑了一些零食带回房间继续看漫画。在门口脱了鞋，光脚踩在羊毛地毯上十分舒服一点也不冷。
把零食散在床上，毫无形象地“呦吼”一声蹦跶上去，充满弹性的大床明显的颤抖了一下。床头柜上的双马尾黑发萝莉手办被牵连掉了下去，慌慌张张地扑过去捡起来，仔细检查了一遍后松了口气，还好没有弄坏。
小心翼翼的把手办放回原位，没想到另一侧胡乱叠着的漫画书又开始摇摇欲坠，我只一个侧身它们就倒塌散落了一地。
手忙脚乱的收拾好，原本摆放着各种外文文学作品的高端书柜现如今已被塞满了漫画手办动漫CD异常的接地气。稍微改动了一下房间，虽然没有在墙上贴海报之类的，不过在小细节方面还是做了小装饰，比如在精品店买的玻璃刻花茶具和很有中国风味的三面铃流苏飞花结挂饰。
冬天还没过去，巨大的衣柜里就被塞满了新季春装。
被漫画情节逗得锤床大笑，软软的手工团子抱枕掉了一个在地上，拾起来拥在怀里。难得明媚的冬日晨光从窗户照进来，暖暖的。
热好的巧克力牛奶和“新月斋”甜点，昨天晚上按耐不住吃完的泡芙盒子还摆在桌上，比起失忆前的房间，现在确实有些太凌乱，不过这样有种莫名的安心呢。
趴在床上换了本漫画，很喜欢的一个漫画家的新作，名字是《真实的脸》。严肃类型的漫画，出于尊重切换了不符合风格的音乐。
对乐器并没有研究，只是单纯觉得曲调平缓低沉。随着音乐，翻开了第一页。
你的脸，是真实的吗？你又是真实的吗？想成为什么样的人？给你一次机会换一张脸你会成为想成为的人吗？
平凡不起眼的女主不满于自己的平凡许愿希望有不一样的精彩人生，神秘人回应了她的愿望给了她一张无比美丽的脸与一些奇特的能力，让她穿越去了很多其他神奇的世界。女主在与原世界完全不同的新世界中，结识了一些“朋友”，她很高兴，然后——
自以为是傲慢偏执愚蠢自私胆怯争执嫉妒争吵相斗固执利用背叛伤害心痛黑化复仇弱小无用憎恨濒死茫然……
平凡的人之所以平凡是因为他们没有拥有“特别”的心灵。拥有绝美的容颜和强大的力量，觉得自己就是世界的中心，但没有通过努力而来的一切都浮华的宛如过往云烟，他们大部分会被现实碾压着坠入深渊。
漫画的结局是哭泣着悲鸣的绝美女人划花了自己的脸从高处摔得粉碎——她没有与之匹配的强大的内心。
出乎意料很阴暗沉重的剧情，关掉音乐合上书。封面上的女人真的非常美丽，在一片血色中，她张狂的笑着，挥舞着手臂想要去拥抱谁或抓住谁。不得不佩服作者的才能，第一眼看上去人物表情感觉很不自然，但是看完漫画后才知道那种笑其实是类似于世界末日来临的狂癫——已经什么也不在乎了。
莫名其妙的感同身受，心里闷闷的很不愉快。
抬起头，不远处没有更换的书桌，四四方方坚硬的菱角，安静的栖身于不会被阳光照耀的角落。突然觉得一阵烦躁，起身猛地拉上窗帘，房间归于暗淡。偏过头看向没有开机的电脑屏幕，黑色的显示屏模糊映出自己同样很是漂亮的脸。
我的脸……
宛若凝脂的纤细手指沿着轮廓慢慢勾勒着自己的脸庞，游走到眼眶的位置不自觉颤抖起来。
靠着玻璃窗，寒意透过衣物传了过来，右手抚上眼睛顺着肌肤缓缓而下，被合上的眼睛所看的自然是黑色。
真实的脸，真实的人。
我真的是虚渊清吗？没有了记忆的不确定，只是别人这么告诉我我便真的是这么一个人了吗？并中的学生会长……
轻叹一声，摇头甩掉可以写进言情小说的矫情想法，看来漫画太引人入胜也是个问题呢。再说世界又不需要我去拯救，想这么多做什么。
爬回床，把《真实的脸》压在书箱最下面，估计我很长一段时间不会再看它了。
吃过午饭看了一下午的美食动漫《舌尖上的宇宙》，料理果然是能影响人灵魂的好物，在被主角的特制蛋包饭鞭挞了十多集后，我终于忍不住出门买了食材回家准备自己动手解馋。
自从之前单方面和云雀恭弥打了雪仗后我就一直缩在家里没出门，连里包恩先生邀请的什么新春家族一亿元的大决斗也没参加（这种一听就有坑的活动正常人都不会去吧）
打开门，天气已经暖和许多了。松了松围巾，戴上耳机沿着整洁的道路慢慢走，轻快灵动的节拍连心情都轻松起来。
超市里也没什么人，买齐食材意外发现了本卖相不错的动漫新刊，一同买下。拎着袋子，路过小公园看见一群流浪猫聚在一起享受着阳光。
本想过去在秋千上坐一会儿装装文艺范儿，但是突然变换的音乐铃声提示有来电，掏出来一看——
云雀伯母。
“……”云雀伯母，一看就知道是云雀的母亲吧。为什么我的第一反应是女体化的竹马君系着围裙对我微笑呢……等等？云雀的母亲？！
满怀钦佩的接通电话，“你好，我是虚渊清。”
云雀的母亲听声音是一位非常温柔端庄的优雅女性，哪怕我失去了对她的记忆，但仅是几句简单的问候彼此就亲切起来。
“我和阿纳达一直在国外几年都没回来看过他……小清和恭弥相处的还好吗？有没有吵架？”
“……啊，还好。”
“那就是又吵架了。你们两个孩子从小就是这样，吵了架总是不容易和好明明心里都没生对方气。不过，果然还是恭弥的错，男孩子一点也不坦诚。”
听着从电话那头传来的轻笑声，我莫名的感觉有点奇怪的羞耻感，红着脸答应了伯母要和竹马君好好相处互相照顾。
“呐，小清知道恭弥去哪了吗？刚才我打电话给他却没人接呢。”
我猜他去收保护费了。
不过自然是不能这么回答的，毕竟天下父母都希望自己的孩子是品学兼优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新时代好少年，而不是成天打架斗殴的问题儿童。
“我不是很清楚，可能，可能是和朋友一起去图书馆学习了吧，毕竟他都初三了。”
“呵呵。”
“……”这种微妙的感觉是怎么回事？明明只是很平常的“呵呵”嘛，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违和感。
“那小清可以去帮我看一下他吗？”
“唉？”
“那就拜托你了~我要登机了，下次聊。”
“等等！”
对着通话结束的字样沉默了一会儿，我突然反应过来刚才应该问一下关于自己父母的事情，他们也一直在国外吗？也是几年都没回来过吗？把孩子一个人留在并盛——云雀恭弥也是和我一样的。
突然跳出来的想法奇怪却有一种被安慰了的心情，看了看手机，时间尚早。
嘛，就去看看他好了，我青梅竹马的竹马君。看在你母亲的声音那么好听的份上。
虽然不知道云雀家的地址，但是我已经很习惯的直接打电话给蓝毛正问他。可能是很意外，他沉默的时间有些长，不过还是很镇定的把地址说出来，全然没有想象中的各种犯二卖萌，因为太危险什么的不要去的话。
“你身体不好？”
“没有啊，会长。”
“真的？听声音有点没精神呢。”
“……啊，确实有一点着凉了。不过完全不用担心哦！会长大人才要注意小心身体呢！”
“知道了，早点休息。我挂了。”
“嗯，再见。会长大人。”
知道了地址，不管云雀人在不在空着手去总是不好的，不过还是先回家一趟把东西放好吧。
至于带什么东西去嘛，亲手做的食物是个不错的选择，既体现了心意还显得亲切，可惜经过之前的炒饭事件，估计即使我真做出了人间美味他也不会再吃一口了。
还是去外面买吧。
在山本家的寿司店打包了一份豪华套餐，选了最喜欢的比目鱼寿司的背鳍肉。
云雀家离得并不是很远，左转三条街那座最招摇的和式大宅就是了。瞄了眼停在一旁的救护车，在门口找了一圈也没发现类似门铃的东西，推了推古朴的木门结果它就这样开了根本没锁。
真是自信不会有小偷来啊，还是出什么事情了？
走进去，一眼就看见远处站着的两个飞机头。
“虚渊会长！”
“出什么事了。”面无表情的看着穿着白大褂的人抬着两个担架跑出来，担架上的人也同样穿着白大褂。
“这个……”本不想说的飞机头A在受到虚渊清双眼无神的精神攻击后，坦白从宽，“委员长他发烧了！”
发烧？也对，大冬天就穿了件衬衫和外套在外面走，现在才发烧都是他身体好。
跟着飞机头A进了屋子到了云雀恭弥在的房间，此时地上已经横七竖八倒了一地的飞机头少年，各个带伤。而罪魁祸首仍还无自觉地把试图靠近自己的人一拐抽到墙上。
这是什么神奇的发展？他不是发烧了吗？这么有精神没问题么。
看着前扑后继涌上去死得一片无悔的风纪委成员，只能感慨云雀御下很有一手，不管什么原因，要是换成学生会“娇弱”的妹子们，早就赖在地上嘤嘤婴求安抚了。
在一群飞机头里找到外观保持最好的草壁，“呐，草壁学长，这是怎么回事？”
“虚渊小姐，”上下浮动的草坚强的还是没有掉下来，“委员长发烧之后，意义模糊会自动攻击靠近的人。不过，这样子不送医院是不行的，我们只好强行动手了。”
自动攻击，他以为自己是网游里的挂机模式可以自动刷怪。
不过看他双颊上不自然的红晕与和往常相比明显暗淡的眼睛来看，确实是在发高烧呢。既然这样，那么——
“我就先回去了，你们加油。”
“虚渊小姐！”
“什么事。”
“如果虚渊小姐肯帮忙的话……”
“不。”
“但是！”
“无论是靠武力还是靠所谓的‘青梅竹马’都不行。”看着草壁明显失落的模样，不是我冷血，而是亲爱的竹马君双颊绯红的模样让我产生了一些不健康的联想……再呆下去我就要笑场了，学生会长冷艳高贵的形象绝对不能在这种地方崩坏！
用力抽飞眼前的人形物体，高热引起的各种不良反应让云雀恭弥的神经变得迟缓麻木起来。没有多余的精力去辨别周围的究竟是什么，只要把靠近的生物通通驱逐就好了。
很累，常伴于身的浮萍拐突然重的异常，手一松，就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扶着椅子缓缓坐下，云雀垂着头，身上滚烫的温度即使在寒冷的冬天也不会觉得舒服。
难以思考的疲倦感，却没有松开另一只手里的武器。
这是极度不信任周围的表现。
模糊的视线和下降的听力，却本能的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靠近。
调整呼吸，云雀恭弥做好了攻击准备，那个物体却在攻击范围外停住了。缓缓的抬起头，入目的白色失去了轮廓模糊成了一片。
白色，是很熟悉的颜色。没有原因的突然松懈下来，云雀靠着椅背缓缓地抬高视线。
“云雀？”
怎么不过来呢。
松开另一只手上的武器，闭上眼睛。
肉食动物有时会故意露出破绽给单纯的草食动物设下陷阱，等他们的自投罗网。
快过来啊，让我看看你是什么。
对方似乎犹豫了一会儿，试探的往前走了几步后又停下，等了等没有异常后才慢慢向自己靠近。
果然中计了。心情好的勾勾唇，却在下一秒准确地抓住了一只胆敢往自己脸上戳的爪子。
“别打脸。”很平静的声音，也很熟悉。
那么，是谁呢？
不愿思考的大脑发出最直接的命令，云雀对上上方漆黑得谁的影子也照不出的眼睛。这样漆黑漆黑的眼睛，看久了会觉得难受，除了黑色就只有黑色。
这样的照不出人影的眼睛记忆中也就一个人有。
明明是显而易见可以脱口而出的答案，但是他偏偏看了很久，仿佛是要确认什么似的。
被云雀看得头皮发麻，他抓得很用力，试了几次也没把自己的手抽回来。
你真的知道自己在生病么，不过好在他没揍我，按这个距离可不好躲呢。
“喂，云雀恭弥，你还听得见吗？云雀恭弥？”不敢再去碰他，只是小声地叫着他的名字。
抓着对方的手无意思的松开，云雀过了半响才有些迷茫的眨了下眼睛，双唇干涩，沙哑的叫了声——
“虚渊清。”
作者有话说第18章 01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