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HP画风不对》李藏心

21、第二十一章

　　“午安，夫人。”
　　“午安，先生。”迎面走来停在他面前的女巫看起来五六十岁，穿着件深绿色的袍子，光是眼神和表情，就能让人把她定位成一位严厉规矩的女士，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着他，“我是米勒娃·麦格，任职在霍格沃茨变形课教授，你可以称呼我麦格教授，邓布利多让我来带你采购所需品。”
　　“谢谢您，教授。”
　　楚南仪丝毫没有怯场，面带微笑站起身来。
　　楚舍的花刚刚栽下去不久，植物们还没适应新的土壤，显得有点发蔫。天气难得不错，麦格教授落地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楚南仪沐浴着阳光，坐在花园里的椅子上，慢条斯理地喝着茶。
　　简单交谈了几句之后，两个人对对方是什么人都有了底。楚南仪刚开始没有反应过来，慢慢相处之后才想起这是谁。而麦格教授，出于对邓布利多的信任和对楚南仪先前事迹的了解，对于眼前着装整洁，谈吐得体的年轻人，第一印象也算是不错。
　　“我们的目的地是对角巷，需要幻影移形过去，请站近一点，并且拉住我的胳膊。”
　　对角巷，每个巫师都不会觉得陌生。
　　楚南仪落地的时候，意识还停留在天旋地转的状态里。亏得他下盘稳，没坐到地上去。
　　见他的眼神有点发直，麦格教授说：“你会慢慢习惯的，以后还得学习幻影移形呢。”
　　南哥谦逊地笑了笑，心里说，旁友，你听说过神行千里吗？

　　对角巷的街道上一片萧条，有不少商铺都关了门，逛街的人更是没多少，三三两两的几个，也是带着孩子神色匆匆地走了。
　　楚南仪随意扫了一眼，一张废弃的海报被风吹离了它原本贴着的橱窗，落在他脚边。低头一看，上面的画像正寂寞地抠着指甲，发现了楚南仪的目光之后，欢快地对他挥了挥手。
　　他看得有意思，不由微微一笑。
　　虽然哈利波特的情节已经忘得差不多了，但是从记忆里来看，对角巷应该是个繁华热闹的地方才对，可惜战争是这里变得紧张萧条。楚南仪越走越觉得心里堵得慌，也说不清是为什么。
　　麦格教授一边说话一边走在前面，“邓布利多已经交代了我要买些什么，你可是头一个让他亲自安排书单的人，毕竟你的用具和学生们可不一样。这么多年，我也是头一次带领一个已经成年，却对魔法界一无所知的巫师进入对角巷。”
　　一无所知……
　　无所知……
　　所知……
　　知……
　　当了很多年学霸的楚南仪表示心好痛。
　　麦格教授是个注重隐私的人，所以就算她对楚南仪非常好奇，也没有提出僭越的问题。
　　买东西的过程并不慢，带一个心智成熟从容冷静的成年男人出来买东西，比带一个对什么都好奇，像只猴子上蹿下跳的十一岁孩子省心得多。要买的东西很少，楚南仪的用具比起一年级新生精简了许多，也就是书，实验工具和材料这些东西。
　　他也不需要一只蟾蜍，猫头鹰，或者猫，也许不久之后会考虑买，但现在他并没有打算给自己身边再添一员。而衣服，楚南仪在斟酌了一会之后，拿出几套衣服，想请摩金夫人按照制式多做两件。
　　“哦，这是麻瓜的款式吗？真是新鲜。”
　　“是的，这种是我……我老家的袍子。”

　　最重要的一件，就是魔杖。
　　“巫师离不开自己的魔杖，它太重要了。”麦格教授一边推开了奥利凡德魔杖店的门一边对楚南仪说着。
　　奥利凡德先生的魔杖是全世界最好的魔杖，这点楚南仪也已经听说过。全世界有不少人专程来到伦敦，就是为了购买他的魔杖，而没选择在当地购买。店面却和它盛大的名声不相符合，又小又破。
　　但是楚南仪在第一步踏进了这个地方，就感受得到这里古老和时光的痕迹。
　　这种感觉非常奇妙，外面的阳光从橱窗透进来，光线里微弱的灰尘让这里看起来柔和而静谧。窄小的店面里堆放满了魔杖盒，映入眼里的画面像一幅古画，一时恍惚。

　　“下午好，麦格教授。”
　　这个声音轻柔得像羽毛，楚南仪顺着声音看过去，一个生着银白色眼睛的老人从里面走出来。
　　“下午好，先生。”
　　“哦，这位客人，”老人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他的眼神包含探究，不带恶意，但让楚南仪下意识绷紧了神经，“我从来没有见过您，从来没有。”
　　“他来自东方，”麦格教授说，“以前可没有接触过魔法世界，邓布利多让我带他来采购需要的东西。他需要一根魔杖，先生。”
　　“东方吗，那个地方很有趣。”奥利凡德看向楚南仪，“亚洲的巫师数量并不多，你叫什么名字，先生？”
　　“南仪·楚。”
　　奥利凡德嘴唇动了动，把他的名字无声重复了两遍，也没再发问其他：“好的，来吧，让我看看。”
　　一边说着一边掏出印着银色刻度的卷尺：“你用哪只胳膊使魔杖？”
　　“我习惯使右手。”
　　“好的，抬起你的胳膊。”
　　卷尺把他的身高肩宽手长，乃至头围都量得仔仔细细。这让楚南仪有点尴尬，倒也没有多问什么。以前藏剑山庄的弟子为人专门铸造兵器的时候也会特地丈量，就是没有像这个一样这么精细。
　　“试试它，鹅耳枥和龙的神经，九英寸长。”
　　楚南仪也知道选魔杖的过程，老神在在接过了魔杖，但刚刚抬起手，奥利凡德就发出了声音：“哦，不行，不行。试试这根。槭木，凤凰羽毛，七英寸，弹性不错。”
　　他换手，奥利凡德又摇头，拿出另一根：“来，冬青木，凤凰羽毛，八英寸……”
　　楚南仪在老人的指挥下试了一根又一根，突然想起现在还是个包子的救世主选魔杖的过程，又想起女人们买衣服的时候，心头一梗。
　　长椅上的魔杖越堆越高，奥利凡德一边喃喃着各种魔杖材料，一边拿出新的魔杖让他试。
　　“哦，让我想想，还有什么……”他的指尖在魔杖盒上一一划过去，突然停在一只盒子上，把它抽出来，“也许我早该想到，来吧，放下你手上的魔杖，试试这根。榛木，以及凤凰羽毛，十一英寸。”
　　楚南仪已经做好再试的准备，但当他接过魔杖时，一股亲切的暖流从指尖传来，莫名让他心酸。
　　“哦，很好，很好。”奥利凡德的脸亮了起来，露出笑容。他一边给楚南仪把魔杖包装起来，一边说着，“多奇妙呀，这也许就是东方的某种联系呢。”
　　“这是什么意思？”楚南仪问。
　　“榛树代表着智慧和知识，我想这与你非常符合，你一定是个受过良好教育，并且学识渊博的人。而凤凰的羽毛，是独一无二的。”
　　“我明白，每一只凤凰，独角兽，龙，都是独一无二的。”
　　“不，这并不是我要说的。先生，这枝魔杖用的凤凰羽毛并不是欧洲的凤凰，而是东方的凤凰。”
　　楚南仪的脸上露出震愕的神色。
　　东方的凤凰和西方的凤凰虽然都有着浴火重生的共性，但所指的其实并不一样。无论从神话地位，还是其本身的解读来看，都是不一样的。

　　“这根羽毛是我从流浪商人的手里买来的，我猜想那人并不算个守法的好公民，因为他支支吾吾的，解释不出这根羽毛的来历。我请见识渊博的巫师辩证，他们都认为，这种和西方凤凰不同的羽毛是出自东方。它已经在我的店里停留了三十年，每年都会有小巫师来试用，但是它没有选择任何人——是的，魔杖选择巫师。”
　　楚南仪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说：“在东方，凤凰是一种象征，古代的时候甚至会代表皇室和贵族，并没有人认为这种神灵真的存在。”
　　“可是，在麻瓜眼里是凭空编造的，邪恶的我们，不也是真实存在的吗？来，请拿好它。凤凰代表重生，这个寓意充满了美好，不是吗？”
　　楚南仪握着魔杖盒的手突然一紧，没控制好力道捏出了几道裂缝。魔杖盒发出“咔”的一声，吓了奥利凡德一跳。
　　他连忙道歉：“对不起，这是个不仔细的失误。”
　　“对你的魔杖客气点儿，先生。”奥利凡德有点不快，“一个巫师应该爱护并且珍惜自己的魔杖。”
　　“您说得对。”
　　楚南仪拿着魔杖，神情恍惚地走出奥利凡德魔杖店时，麦格教授正迎面走过来。刚才挑选得太久了，为了节省时间，她先去帮楚南仪买材料了。
　　“你好了吗，楚先生。”
　　楚南仪回过神来，对她露出笑容，手上接过材料：“好了，谢谢您，麦格教授。”

　　再去买些其他东西，这趟对角巷购物之旅就要完成了。到收尾阶段时，一只守护神突然从一个无人注意的角落窜了出来，然后麦格教授就匆匆走了。
　　“放心吧，教授，我知道从这里返回家里的公共汽车路线。”
　　他环顾了一下萧条的街道，脸上的笑容慢慢收起来，手上捏着魔杖盒，漫无目的地散起步来。
　　重生，来自东方的凤凰羽毛。想起这点，他知道这并不引人注意，却总是恍恍惚惚。
　　楚南仪的手摸上自己的喉咙，那里狰狞深刻的痕迹已经看不出来了，但却能摸到不平的地方。
　　也罢……既然穿越了，没准是命运大神给的福利呢？空间背包的金手指也开了，死而复生也并不算太让人惊讶吧。
　　“嘿，比尔！”
　　突然有人撞上了他。
　　楚南仪回过神来，对方一撞上，他就知道这是个孩子。身量不够，直接撞进了他怀里。
　　低头一看，一颗红色的脑袋一边从他怀里抬起来一边退开两步，看到他的脸之后好奇地打量起来。他的妈妈在身后几步跟了上来。
　　“不要乱跑，比尔，不然回去了我会让你爸爸收拾你——哦，亲爱的，我很抱歉。”这个胖胖的，和蔼客气的女人这么说着。
　　楚南仪笑着跟她表示没关系，然后离开了。
　　穿过因为战乱而变得清净的破釜酒吧，他到外面大街上，坐车返回楚舍。
　　这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霍格沃茨的新学期里，植物的颜色给整个学校都蒙上了一片让人欣悦的生气。难得的晴天里，白色的鸟群从天空掠过去，整座校园郁郁葱葱，像极了童话故事里的城堡。
　　霍格沃茨的图书馆，多了一位管理员。
　　最先发现这件事的是经常去图书馆的学生，他们在书架之间来回穿梭着找自己需要的书籍的时候，就看到一个穿着奇异款式的长袍的身影。那个年轻的男管理员有的时候站在书架前，捧着书静静翻阅，有的时候迈着缓慢的步子走来走去整理书籍。
　　阳光好的时候，照着他低头看书的身子，侧影里柔顺漂亮的黑色头发半遮这脸，露出的下巴又白又秀气，如果有谁的目光惊动了他，对方抬起头来的时候还会露一个矜持温柔的微笑。

　　“哦，亲爱的，他的腰和笑容可真性感。”

　　原著里邓布利多的本事众所周知，在他的护持下，霍格沃茨在黑魔王的恐怖年代里受到了周全的庇佑。楚南仪不信自己在这个地方，他的手还能伸过来。
　　战争下，有不少教授被波及到了，其中几个出于各种各样的原因不得不离开。以楚南仪的学识，要担任并不难。但问题就在于，他的学识是小巫师们不需要的。
　　对于魔法界来说，曾经才高八斗的万花名士南哥，就是个文盲。
　　哦多么痛的领悟。
　　“加油学习吧南，我们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还没有着落呢。”走之前，邓布利多对他这么说。
　　图书馆的原管理员平斯夫人并不是个好相处的女巫，幸好这个不好相处是建立在有人对她的宝贝书籍不利的前提下。楚南仪的成长环境注定他对书籍保持爱护尊重之心，虽然不至于像平斯夫人一样宝贝得不行，但比起常年惹她发怒，不知珍惜书籍的学生们来说，这个来历不明的年轻人已经让她很欣慰了。
　　邓布利多有很多事情要忙，没法一直留在学校。或许是因为他走之前和教授们打好了招呼，楚南仪来了之后麦格教授就找他去谈了话，交代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向教授们提问，并且建议，如果工作不繁忙，他可以和学生们一起上课。
　　图书馆是一座学校里知识最为汇聚和广博的地方，把楚南仪安排在这里，无疑给了他很多方便。学生们上课的时候，不需要他注意，完成自己的工作之后就能静静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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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啊，好久没更，新学期了该看书了，所以……你们懂
直到今天随手点开，才发现有姑娘提醒我苍天饶过世……菊花一紧就拿先前断断续续码出来的几千字添上新内容，赶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