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是我做过最骄傲的事》杨柳听风

15、015

　　天越来越冷了，那日晚饭，杨柳弄了一个火锅，两人吃得热气腾腾的，白嫩的脸像染了胭脂。陆念心趁杨柳不注意，拍了张照，发给她小哥。
　　陆念民也正在家里吃饭。娘娘看见他拿起手机笑眯眯的模样，一脸的春心荡漾，趁他忘形的时候，一把夺过手机，看了看，“哦”了下，拿给陆司令看，“喏，就是这个女孩，咱家小子迷上的。”陆司冷峻的脸不动声色地点了点，“还不错。”
　　陆念民抗议：“爸，你不管管你老婆，还和妈一样，不尊重个人隐私，胡闹。”
　　“家里人，有什么隐私。”陆司令发话了，“不抢夺主动权，永远不知道你们在想些什么，干些什么，哼。”
　　“就是，你是我儿子，什么隐私不隐私，臭小子。”宋如凤一筷子敲上了陆念民的头。
　　“再这样，我搬出去不陪你们了，要不我也像大哥一样，去部队，哼，就剩你们俩在家，看你们还玩什么。”陆念民“威胁”他娘亲。
　　“晚了。”陆司令凉凉地一句。
　　宋娘娘赶紧转移话题，“儿子，问问心心，她们俩在干嘛呢？”
　　“在杨柳家吃火锅。”陆念民赌气地回一句。
　　“唉啊！我闺女就是命好，这冷的天，吃个火锅舒服，这杨柳丫头肯定会是个贤妻良母，民民，你要努力哦！”宋如凤重重地拍了拍他儿子的肩。

　　陈可心的婚礼定在元旦。杨柳想起来只有几天了，边吃边随意问陆念心，“元旦准备怎么过？”陆念心说，“没什么好玩的就回家呗。”又问她，“姐，你准备干什么？要不和我一起去B市吧，去我家玩，怎么样？”
　　杨柳心想，我才不敢去呢？但嘴上说，“去一个大学同学的老家，参加她的婚礼。”
　　陆念心一听，马上兴趣来了，两眼亮晶晶地，扒着她的手问，“姐能不能带我去。”
　　杨柳笑了笑说，“我就知道你最喜欢到处逛逛走走的，就是想问你想不想去，呵呵。”
　　“唉啊！知道我者，姐姐也。”说着欢快地抱着杨柳的臂，蹭了又蹭。
　　杨柳拍拍她，“天冷，不回去了吧，和我一起睡。”
　　“嗯哪，就等你这句话。”陆念心蹦起来，真是个小开心。这些日子，虽说有照顾陆念心，但她何尚没有得到快乐。她深深地体会到，助人时也自助，这越来越枯寒的夜，陆念心小朋友像一把热腾的火，也温暖了她，让她在这个钢筋水泥的城市不至于觉得寂寞枯寒。
　　俩人欢欢喜喜的吃完了所有的菜，收拾完了，陆念心哼哼唧唧地瘫在沙发上动不了，沙发前面电暖器烧得热烘烘的，一会儿就热得人昏昏入睡。
　　杨柳把电脑搬过来，坐在沙发上写东西。坐了一会儿，难受。外面北风呼呼，也不适合出去。她把吃饭的桌子折起来，椅子收到旁边，慢慢地打起拳来。杨柳从小从她父亲那里学习武术，父亲说女孩子，会一点防身，免得被人欺负，又可强身健体。这么多年，得易于父亲的教导，基本上从来没有得过什么病，感冒都少。
　　一套练完，出了汗，人也舒服了，见陆念心还在睡，走过去拍了拍她，让她洗了去床上睡。
　　陆念心迷迷糊糊地睡过来，哦了声，往卫生去。她的东西基本在这里都有一套，时不时地留下宿，杨柳也随便她。
　　洗完了爬上床，俩人并肩躺坐着，一个手机上网，一个电脑上网。陆念心忽地靠向杨柳，“姐，俩同床共枕，还没拍过呢？来一个。”说着拉着杨柳微微地躺下，手向上扬起，“啪”地就是一张，杨柳无奈地配合她，搂着笑了一个。
　　陆念心看杨柳又自顾地忙自己的去了，于是刚刚那张照片又传到了陆念民的手机上。
　　正在上网的陆念民打开一看，要晕了，回她：“你是准备要哥哥睡不着，是吧。”
　　“为什么睡不着？看着美女兴奋，哈哈哈哈。”陆念心开心得笑地倒在床上，把杨柳弄得莫名其妙，推推她，“什么事这么好笑，说来听听。”
　　“不能说不能说，”陆念心摆摆手。
　　“不能说是吧。”杨柳两只手捉住她，上下其手地开始挠她。
　　“别，别……”陆念心东躲西藏地在床上翻滚，嘴上却不求饶，“打死也不能说。”乖乖，这要说了，杨柳姐不疯了，还能把她当姐妹，她再不懂事，这还是懂的。她蹦到床下，和杨柳对峙着，还不忘给他哥发了个短息。
　　陆念民看到“救命”两个字，赶紧拨了杨柳的电话，“干嘛呢？”他知道没什么事，肯定是丫头又在捣鬼。
　　好温柔的声音，低低的，磁磁的，杨柳楞了下说，“没干嘛啊！心心在我这，我和她玩呢。”
　　“哦！是不是她又淘气了，要是觉得麻烦，就赶走她。”
　　“哪里，没有的事，她在这我还热闹些。”说着对陆念心招手，“过来，你哥的电话。”
　　“我才不接，他是给你打的，哼，别想勾我过来。”一边说，一边赶紧把“犯罪证据”删除掉了。哼哼，小样，想迷惑我。
　　杨柳无奈，只得对陆念民说：“念民哥，她不过来，你还有什么事？早点休息吧。”
　　“没什么，但……”但是舍不得挂电话，于是问：“你们元旦准备怎么过，要不你们俩到B市来吧，我给你们订机票，或是我去看你们。”
　　“不了，正好和你说个事，元旦我同学去老家办婚礼，我可以带心心去吗？我问了她，她也想去。”杨柳觉得脸都热了起来。
　　陆念民哦了下，很失落地说，“注意安全，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杨柳也感觉到了他语气里的失落，也只轻轻地嗯了声，就挂了电话。
　　那头的陆念民的手指轻轻地摩挲着屏幕上的那张脸，热气蒸得小脸白里透红，小嘴被辣的红润如樱桃，让人真想啃一口。他烦躁地扔到手机，去卫生间洗澡。

　　元旦头一天，杨柳和陆念心坐了四个小时的火车，终于在外省的一个小县城下了车。陈可心派了她的一个亲戚过来接她们，小面的又开了一个小时，终于在一个小村庄的一户人家的门口停了下来。
　　陆念心一路东张西望，两眼忙得很，叽叽喳喳地问个不停，下了车，更是惊呆了。
　　陈可心家的门前搭了个简易的台，上面有拉曲的，舞台中间一演员穿着戏服，正用方言演唱地方戏。陈可心家的亲戚和乡邻正围着看得津津有味。陆念心呆过后，马上拿出手机拍个不停，边拍边对杨柳说，回去给爸爸妈妈还有哥哥看，有意思。
　　从未到过乡下的孩子就是这么的大惊小怪，杨柳也习也为常。陈可心迎和她的父母迎出来，热情地招呼她们吃饭。陆念心乖巧地道喜说，“姐姐新婚快乐，我来蹭喜酒喝的。”
　　陈可心喜滋滋地拉着她的手说：“这小萝莉真俊，欢迎欢迎，路上辛苦了吧，你这大城市的孩子肯来咱乡下，是我的荣幸。”又叮嘱她：“可能条件有限，忍一忍啊！”
　　“没事没事，我没那么讲究。”陆念心摆手。其实来这之前，杨柳就给她上过课，让她做好了来乡下脏乱的准备。
　　“先吃点饭压一下，我们才吃过的，晚上我们再吃正餐。”陈可心招呼她们到了里屋，一个大方桌上铺好了塑料白膜，一会就有人端了热气腾腾的饭菜过来。
　　杨柳怕她吃不惯或嫌脏，小心对她说：“不想吃就少吃点，压一下。”
　　陆念心夹了一个热腾腾的丸子，尝了一口，点点头：“好吃，这是什么。”
　　“豆腐丸子，乡下很普通的菜，没吃过吧。”杨柳也尝了一口，还不错。
　　“嗯，好吃。”陆念心吃得连连点点头。
　　吃完饭，陆念心拉着她屋前屋后的转，乡下屋前屋后都是菜园。青青的小白菜，只露出一点红的红萝卜，白胖的大白萝卜，青葱的韮菜、葱，满满挂在枝头的红尖椒，绿尖椒……陆可心的眼看着这些，亮闪闪的，手机也拍个不停。杨柳看着她好笑。虽然如此，自己也觉得亲切。住在城市久了，一久不见这些青绿色的菜们，还真是怀念。外头有点冷，虽说今天有点太阳，但还是寒冷，陆念心的小手，小脸都冻的有点红了。杨柳拉她，回屋去，冷。
　　回到陈可心的房间。陈可心正在小媒炉上忙着，小煤上放着一把火，上面放着糍粑、红薯。陈可心招呼她，快过来坐。
　　“你别忙了，挺累的吧，歇会儿。”杨柳拦住她。
　　“好香啊！”刚烤上的红薯已经滋滋地露出了一股热气，香味也渐渐散出来了，陆念心坐到炉边，小手边烤边盯着炉上。
　　“心心，别把手离得太近，你的手刚在外冻着了。”杨柳打了一下她的手，让她离远点。
　　陆念心哦了下，乖乖地拿开。陈可心笑道：“我怎么感觉她像你的亲妹子，你好疼她，是发自内心的。”
　　“是啊！不知咋的，就觉得亲，再说了了，你不觉得她率真可爱吗？”杨柳摸摸陆念心的头，对陈可心说。
　　陈可心嗯了两声，点点头，“同类相吸，你也一样可爱，呵呵。”
　　陆念心低头玩手机，把刚拍的图片传给他哥。他哥哥回话，“很原生态，在人家里，不要淘气，要懂礼貌。”
　　杨柳的手机也响了一声，打开一看，陆念民的短信，写着：“谢谢你柳柳，给了心心一个不一样的人生检验。”
　　杨柳只得回他：“没事，同学家都挺热诚的，别担心。不一样的检验人生才会更加丰富。”
　　“嗯。弄得我都想和你们去玩了，没心情上班了。”陆念民在那头装苦逼，装可怜。身边的助理秘书看着他温柔的表情，相视偷笑。老板好像动了春心，嘿嘿嘿嘿。
　　杨柳不理他了。陈可心又去忙去了。她把僵硬的脚拨出靴子，在房里找了双拖鞋，这下脚才踏实了，烘了烘手脚，招呼陆念心也烘一下。
　　炉上的糍粑焦脆的，红薯的香味也更浓郁了。杨柳翻了下，拉了陆念心下说，“你这丫头，快来烘烘脚。”
　　陆念心这才放下手机，却又眼吧吧的盯着炉上的糍粑红薯，那眼神，像猫盯着面前的苗，“好神奇。”糍粑鼓了起来，有的地方还鼓起了一个泡。陆念心笑嘻嘻地说真好玩，又拿出手机拍了下来，真像个长不大的孩子，杨柳无柰地摇摇头。

　　天快黑的时候，外面更加的热闹了，像是涌进了更多的人。这时陈可心推门进来说，“走，去坐十姐妹。”
　　“十姐妹？是干什么？”陆念心好奇宝宝地问。
　　陈可心摸摸她的头，耐心地解释，“我们这里出嫁前一天请客，出嫁的新娘会有十个姐妹相陪喝酒，来，看了就知道了。”
　　来到堂屋，先前空空的大方桌边，此时也坐满了人，闹烘烘的，热闹异常。陈可心拉着她们，坐到两张大方桌拼成的席上。陆念心一看，果然年轻的女孩子。那些女孩子也盯着她和杨柳看，可能她们的穿着打扮，一看就是城里人，不一样。
　　陈可心对她俩说，“都是我家亲戚，你们不要拘束，跟在自己家一样。”
　　她们对其她女孩子礼貌地笑。女孩们也冲她们羞涩地笑。其中一位靠近她们的挺大方的，站起来给她们倒酒。杨柳连忙道谢。
　　不一会儿，支宾的宣布开席，菜开始一盘一盘的端了上来。陆念心东看看，西看看，又拿出了手机开始拍起来，然后拿着手机开始忙过不停。
　　杨柳碰碰她，要她快吃，见她低头不为所动，转头瞄了下，在刷微博。敢情这丫头把什么事都发上去了，说不定自己也被她发上去了，还是发给陆念民，这整个一“间谍”卧在身边，自己怎么从没意识到。
　　“快给新娘子敬酒去。”杨柳碰碰她。
　　陆念心嗯了两声，终于抬起头，去给新娘敬酒。这时的酒席才进入高潮，刚才羞涩的一圈女孩这时一个个也小脸红红的站了起来，闹起了陈可心的酒。
　　最后一个单身夜，虽然陈可心早也不是单身，但字面上是这意思，杨柳不免心酸，自己的感情之路，前途茫茫啊！该放弃吗？其实陆念民真心不错，可是那个身影、那个人更令她心跳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