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4、打完人得坐牢 ...
-
班头脑子一片空白,双手抱头大叫一声:“哎呀妈呀”本想着这次死定了,只觉得一阵凉风顺着左臂吹进来,也不敢睁眼睛。随即便听周围乱糟糟一片,心想定是自己魂魄离了窍,好半天才一点点睁开眼睛,身后抱着自己的人不知什么时候松开了。
伸手摸了摸脖子,脑袋还在,没死?自己这是没死啊!
心道,金家这小子这是没敢下手,刚才那狠样子是装出来的吧?正想着只觉得左臂一阵刺痛,低头一看,顺着肩膀到小臂,已开了一尺来长的大口子,猩红的鲜血一股一股的涌出来,暗红一片。他惨叫一声,捂着伤口,可口子又深又长,一只手怎么也捂不住。
再看金铮已被金寿纯扑到一旁,正挣脱着,还要冲自己这边来。
这回班头也不硬气了,慌忙叫着已被吓傻的一干捕役灰溜溜的顺着南门跑了。
留下金寿纯气喘吁吁,一把将金铮手里的刀夺下来摔在地上,跺脚道:“你这登徒子,惹了大祸了。”
“狗娘养的些软货!谁再敢来小太爷我一定叫他躺着出去。”金铮尤怒骂着。
“你当打走了他们这事就完了?你怎么不长脑子?”金寿纯气得大骂。
“有人到咱家闹事他们,报了官他们不管,专到咱家来查,就算是洪家使了银子,官府老爷是个贪赃枉法的狗屁官。我怕什么?大不了就是蹲大狱,有什么大不了,便是拉出去砍头也强过被人欺负。”
金镇不知从哪钻出来,缩着脖子瞧了瞧,见衙役已经走远,才说:“老二,不是当大哥的说你,你这惹了祸,怎么收场?”
“你给我滚一边去!”金铮瞪眼道,“你怎么说的?不是说这些衙役欺负咱家,你早就忍不下去了,刚才你哪去了?”说着啐了一口,“别他妈说是我大哥,我没你这龟孙子样的大哥。”
“你给我闭嘴!等着官府来抓你吧。”金寿纯喝道。
果真没出一炷香的功夫,县衙就派了一队捕快来拿金铮,他却笑道:“这帮孙子来的还真快,小太爷还没吃过牢饭,正好去尝尝。”
金铮满不在乎,可把金寿纯气了个半死,闷坐在作坊里一声不吭。
二奶奶得知了这个消息,脸都变白了,一把抓住宝红问:“二爷呢?快去告诉二爷。”
宝红也是惊慌未定:“二爷在作坊上呢,已经知道了。”
“他在作坊上,怎么还叫人把金铮抓走?”二奶奶急的捶胸顿足,“这可怎么办才好。”说着抬头想起什么,提起襦裙就往正房去。
金钰早从炕上跳下来,见二奶奶这时候慌了神,想是要去找金石开拿主意,便一步上前拦下说:“娘别急,有爹在作坊上,想二哥也闹不出什么大乱子,又和谁打架了也说不定呢。”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不由担心,早上有人传话说衙门口又差了衙役去作坊,料是金铮这火爆脾气与衙役争执起来了。
二奶奶听的她说的也有些道理,心里略安稳了些,唉声道:“金铮这个不让人省心的活祖宗,如今叫我怎么办?不行,我得告诉太爷去,让他老人家拿个主意。”
“家里大小事爷爷在就不管了,再说他这把年岁,如今又病着,若是知道二哥的事,再病倒了岂不是又添了一份乱子?”金钰拉着二奶奶说
“那,大爷在家,我去告诉大爷。”二奶奶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告诉大伯倒可以,不过先要问清楚了事情才好。”金钰说着,又问宝红,“官府为什么抓了二哥?”
宝红这才定了定神,说:“刚才听二少爷被抓,我的魂都不知道吓飞到哪去了,哪还顾得问这些?”犹豫了一下又说,“传事的伙计还没走,我叫张祥家的去问问。”
“不用。”金钰摆手,“还是我亲自去问的明白。”说着已出了门。又嘱咐说:“宝红你去把这事告诉大伯,千万把他叫出来说话,别让爷爷知道了。”
宝红“哎”了一声,应下就要出门,金钰又说:“告诉大伯,镇哥儿没什么事,叫他放心。”宝红点头,急匆匆去了正房。
金钰带着小枣也顾不得换衣裳,只穿了姜黄色襦裙外面罩了件樱草色圆领短袄疾步出了二门,见张祥守在一旁,便一边走一边问:“传事的人呢?”
张祥素知这个二小姐常随二爷在厅堂议事,如今见她出来倒不意外,便回:“传事的在大门上等着呢。”
“叫他到花厅来见我。”金钰说着拐进了堂屋。
出了垂花门往南绕过一个不大的花坛便是堂屋,二爷平日里都在厅堂议事。厅堂东西两侧的各有一个耳房,西面的一间隔出来当做书房,东面的一间一直闲置着,用作平时休息,太爷就叫这屋子为花厅。
传事的是作坊上做杂活的伙计,名叫赵全,平时二爷在厅堂他常来传事,十分熟悉这里,只是张祥说今日是二姑娘要见他,心中不免有些奇怪。到了堂屋绕过个酸枝木的活屏,后面便是一处半月门,门里就是花厅。
赵全进了花厅,见里面阳光颇足,靠南窗子下是一溜大炕,铺着甘青色软缎滚边的大坐褥,二姑娘面色倒不慌张,盘膝坐在上面,旁边站着个小丫头。
待赵全低身先请了安,金钰才问金铮什么时候被官府带走的?他人伤着没有?因为什么被带走,如今人关在哪?
赵全仔细听着,想这个二姑娘问起事情来一条接着一条,像是早就在心里琢磨好了似的。他一一答了,又听金钰问:“我爹可吩咐怎么办了吗?”
“二爷只叫小的到家里来送信儿,旁的没说。”
金钰低头想了想说:“你先下去等着,我进去回了大伯再说。”
赵全应了一声,退出花厅。
金禄纯听了消息也急匆匆往堂屋赶,到了门上见金钰正从里面出来,金钰便将赵全的话完完整整学了一遍,金禄纯皱眉道:“你且回去伺候太爷,我去作坊上找你爹商议,这事需找县衙的人才能办。”
金钰点头说:“我想事到如今,不能让二哥在牢里受罪才是要紧,其他的再商议也不迟,在狱里少不得打点狱卒,银子自是缺不得,到柜上支反倒麻烦,不如让我娘从家里拿出些银子来先使着,回头我写个账。”
大爷连连称是,又让人备马,叹气说:“这事需要找个熟人才好办,可咱们家自来都是清白做生意,官府上的人一个都不认识,一时间到哪去找熟人?”
金钰咬着嘴唇想了想说:“我曾听您和我爹话说的时候说起周家有门亲戚在襄州府衙门口上做个什么官,您和爹商议一下,这个人可用的上吗?”
金禄纯一拍脑门:“你若不说我倒忘了,周家有这样一门亲戚,如今也只有找他们家疏通疏通了。”
金钰这才回了后院子,二奶奶神不守着坐在屋里,金钰安慰了几句便到金石开屋里,一进屋浓浓的药香扑面而来,金石开靠在大榻上打盹,听有人进来便问:“是谁啊?”
“是我,金钰。”金钰笑答。
“你大伯呢?”金石开起身看着金钰,不知为什么好好的金禄纯就走了。
金钰嘟起嘴,耷拉着眉毛说:“还不是洪家惹的事吗,作坊上的衙役来了,我爹说铺子上有东家要定东西,他又走不开,就叫大伯去照应着呢。”为了不让金石开起疑心,金钰开始编瞎话。
金石开唔了一声,摆手说:“我这不用人伺候,你且去歇着吧,有事我再叫你。”
金钰心里正惦记着二奶奶,便起身辞了出来。回了厢房见二奶奶独自落泪,金钰不免苦劝了一回。
好不容易熬到晚上,只见着金禄纯和金镇两个回来,金钰迎出去见两人垂着头,就知道事情并不顺利。待一家人用过了晚饭,金钰才拉着金镇到金禄纯房里。
金禄纯见金钰金镇进了屋,便说:“这个时候,你们两个怎么来了。”
“我惦记着我我爹和我二哥。”金钰低着头说。
金禄纯摇头叹气:“你爹去了周家,周爷还给面子,写了封书信给他家亲戚,你爹就连夜去襄州府找人,还不知怎么样呢。”
“可去牢里看了二哥吗?”
“我下午去了一趟,打点了狱卒,金铮暂且还好。”金寿纯不住的叹气。
金钰想了想说:“我琢磨着这事还有个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