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残阳欲尽时》庸人自扰1

38、一点残阳欲尽时

　　49.管家说，金氏家中有事，向世子妃请了一个月的假，回乡探亲了，走了有两天了，世子妃还发话，赏了她五两银子。
　　程郁就令管家说说这金氏的来历。
　　管家说：“这金氏本名叫金鸿雁，是两年前来庆王府的。听说她曾是董家的丫鬟，以前曾侍候过董娘娘。后来赎身嫁人了。嫁人多年后因无所出，终被夫家休弃，娘家又是兄嫂当家，她无处存身，只得来求董娘娘赏口饭吃。董娘娘收留了她，待她极好，令她专管董娘娘的衣服首饰。这合府上下，都喊她一声金姑姑，她为人还算是和气。后来董娘娘出家了，她也被夺了钥匙，打发到厨房做事。上灶没三个月，世子夫人又将她调入自己院中，直到现在。这人做事还算是用心，但就是不当值时，爱往府外跑，因世子夫人不管她，别人也多由着她。”
　　程郁让管家退下，转身对袁大人说：“世子妃尊贵，案子未定之前，传她到堂多有不便，不如我们去一趟庆王府。”
　　袁大人昨日还为汇泽侯夺权忿忿不平，今天的态度可全变了，他心中已认定这案子就是世子妃做的，但对庆王父子的态度还拿不准，这案子没准到最后是费力不讨好，万幸有侯爷在此顶着，他立即往后躲。他急着说：“卑职这就令人追查那金氏的下落，争取早日将她捉拿归案。”
　　程郁又看李捕头，李捕头不敢惹侯爷生气，立即表示愿跟随侯爷同去，心中却打定主意，此去只跟在侯爷身后，决不多说一个字。
　　程郁又拿过罗胜军和阎掌柜的供状，亲自抄了一遍，带在身上，就去了庆王府。
　　世子妃对程郁要见她很吃惊，但还是在花厅见了程郁和李捕头。等看完程郁拿来的供状，就吓得变了颜色，当时就给程郁跪下了，哭着喊冤。又指天发誓，又说她与丁氏如何姐妹情深。
　　程郁请世子妃起来，世子妃却说：“侯爷若不信奴婢是冤枉的，奴婢情愿在侯爷面前跪到死。”
　　论理世子妃可不应该对着一个侯爷自称奴婢，但要对就贵妃娘娘这么说就没什么错误了，程郁也无心与她计较称呼，就说：“就算我信夫人是冤枉的也没用，夫人且起来，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
　　世子妃眼泪汪汪的说：“当然有用，只要侯爷信奴婢是冤枉的，那万岁爷也一定信是奴婢是冤枉的；只要万岁爷信奴婢是冤枉的，那全天下也就都知道奴婢是冤枉的了。”
　　程郁这位贵妃娘娘苦笑了一下，只是问：“给阎掌柜的信可是夫人亲手所书？”
　　罗氏说道：“信是我写的，但我支银子可不是要害丁妹妹，我没想到金嫂子会去害人，我···”
　　程郁说：“夫人请起，且坐下来，将金鸿雁的来历和支银子的用途说个清楚明白。”
　　罗氏又哭了起来，不过还是慢慢的起身，一边擦眼泪，一边从身上掏出一串钥匙，叫来一个大丫鬟，小声吩咐了几句，丫鬟就拿了钥匙出去了。
　　罗氏平定了一下情绪，才说：“这个金嫂子，不，是金氏，本是董娘娘房里的一个管事，当年我日日都去给董娘娘请安，在外厢等着娘娘梳洗更衣时，就常常与这位金嫂子闲聊，她人一直都是很和气，不似娘娘房中的姑娘们那般高傲。”
　　这时刚才那个丫鬟回来了，双手中托着一个朱漆的大盘，放在桌上，盘里放着一件貂皮大氅和一串上好的珍珠项链。
　　罗氏拿起项链，接着说：“董娘娘出家后，金氏就被调到大厨房上灶，她是做惯了细活的，受不得油烟味，三天两头的来求我，先说她自己命苦，娘家婆家都回不去了，董府也在减人，实实的无处可去，但留在王府内又受不了那油烟气，就求我将她调入我的院中当差。开始时，我因当时当家的柳夫人不待见董娘娘的旧人，一直都没应允。后来金氏就拿着这串珍珠献给我，她说这串珠子本是孙明珠小姐偷偷送给董娘娘的，没记在帐上，娘娘也没有戴着见过人。娘娘离府后，金氏就把它私藏了。对于董娘娘的事，虽然府中人不许说，但大家也都心知肚明，我自是明白这是孙明奕送给董妃的，董、孙两家，死的死，走的走，也无人知道这东西的来历，也是我一时贪心，就收下了。然后出面将金氏调入我了院中，也不愿和她太过亲近，只让她扫扫院子，很是清闲。金氏做事还算好，就是无事时总爱往府外跑，说是去了董府找昔日的老姐妹闲聊。董妃的人在府中受排挤，没人搭理，我觉得她也挺可怜的，就没管过她。前几日，她从董府回来，闲聊说，董夫人从老家来信了，说现如今急等钱用，令管家将董府旧存的一些衣服首饰卖了，寄银票回去。金氏说，那可都是些拿着银子也买不着的好东西，也不知便宜了哪家。我一时好奇，就让她偷偷的先拿过来给我看看，她果然带来了两个婆子，捧着两个大包袱，我一眼就看中了这件紫貂皮的大氅，不怕侯爷您笑话，我也当了这么多年的世子妃，可连件上好裘皮都没置办下，凡是个像样点的东西，我们世子一准捧了给丁姨娘送去···金嫂子和她们讨价还价，五百两银子她们就愿出手，真的不贵，可她们要得很急，次日就要拿到银票。我不当家，一点私房钱还都放到铺子里入股，一时筹不到这么多银子，金氏就给我出了个主意，先从茶楼里支些出来。我就写了那封信。侯爷明鉴，我只是图个便宜，置办件衣裳，可没想过害丁姨娘呀。前日金氏回了话，说钱已经给了董府的人，又说她家中来信，乡下的老母亲病了，想回乡去探望。我一时高兴，念她家乡路远，就准了她一个月的假，还令管家赏了她五两银子，让她走了，谁想会出这种事。”
　　程郁又说：“金氏的家乡在什么地方，这次回乡，可有人与她同行？”
　　罗氏不知，又喊了一声鸾儿，先前那个丫鬟走了进来，听清楚后，就说：“只知道金姑姑是荆洲人，具体在哪就不清楚了。她是一个人上路的，金姑姑虽然性情温和，但一直不爱说她自己的事，只知道她是被休的弃妇。她出身在董府，侯爷去董府问问就清楚了。”
　　程郁无奈的点点头，又一指这两样东西说：“这都是从金氏那里拿来的，我要带走，查查它们的来路。”
　　罗氏明白利害，此时只想证明自己的清白，哪里还有二话，忙点头说：“一切但凭侯爷做主。”
　　程郁找来王府中的画师，给金氏画了像，李捕头上前包了东西，随侯爷离了庆王府。

作者有话说

　　我又写了几万字，基本上写完了，就是不知让不让发了。都锁成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