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阑清》玉藜猫

24、第24章

　　回到寝宫里丫鬟太监们忙着热姜汤烧水，馥馣宫里一天的阴云总算散去，大家欢天喜地干各自的事。两个人洗过热水澡喝了姜汤捂在被子里驱寒气。帷幔间花香弥漫，倪遴温香暖玉抱在怀里，忍不住春*心荡漾。但是大白天，自己一定又把持不住把她弄得起不来床，叫下人见了不好，只得按捺住。
　　倪遴刚要抱到怀里，小猫躲开转过头去。
　　“又怎么了，不是给足了你面子了？”
　　“什么叫给我面子，你说，我就真的不如她。”皘镜心里难过，这次她是真的难过，只是不好再和他僵下去。
　　“我都说了，哄哄她的话而已，何必当真。”
　　“谁知道你是不是也是哄我？”
　　“琼华再好，只是世俗间的好，这样的女子要多少就有多少，你是独一无二的。”
　　听他的话中肯，皘镜心里甜蜜起来。
　　“这下高兴了。”
　　皘镜两颊潮红道：“谁高兴了，相信你才怪。”
　　“那就不信好了。”倪遴一只手伸到她的衣襟里，恣意活动起来，见这小丫头也春*心荡漾，更加欲*火中烧。
　　“以后每月去我这里二十天，去她那里最多十天。”
　　“不行，那有这样明显的厚此薄彼的。”
　　“我非要，你能怎么样？”
　　“十七天，最多这样。”
　　“十九天。”
　　“十八天，没有商量了。”
　　“你说怎样就怎样了。”皘镜无奈，无论倪遴有多关照她，她都不能满意，她希望有一天敖琼华那个人能永远不要介入她们之间，彻底的消失在深宫里。
　　两人睡醒已经午后。青箬听皘镜醒了，在门外道：“竹林里的新笋长出来了，姑娘要去挖笋吗？”
　　“去！”
　　倪遴无奈道：“刚淋完雨又要出去疯。”
　　“有什么大不了，我才没有那么虚弱。”
　　倪遴陪她在竹林挖春笋，可怜这些下人蒙蒙细雨中打伞服侍这两个冤家路窄的主人春忙。挖够了一竹篮，皘镜对丝雨道：“拿几个给皇后送去吧。”
　　倪遴望了望天笑道：“奇怪了，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
　　皘镜伸出沾满泥土的爪子要打他。
　　挖过笋回去已经接近傍晚，倪遴叫取来奏章处理政事，皘镜换了衣服下厨做饭。吃饭的时候皘镜几杯酒喝下去苍白的脸上笼上一抹红润，看得倪遴好不怜爱。
　　吃过饭两个人倚在床上看送来的首饰花样。皘镜叫进红径道：“皇后的首饰镶了什么花样。”
　　“奴婢只听锦瑟说皇后要镶一块红宝石的九凤朝阳。”
　　皘镜翻了几页，见到那只九凤朝阳的头面，笑道：“倒是气派。”
　　又翻了几页，选了一只金牡丹镶红宝石花蕊，金菊花镶蓝宝石花蕊。叫丫鬟取来纸笔，画了几只蝴蝶、蜻蜓、折枝花的图样，又表上各枝镶什么颜色的宝石，送去让人照样做。倪遴接过看了不禁佩服这个丫头，如此俗魅的金器宝石也能让她玩的如此生动不俗来，到底琼华只能算庸脂俗粉了。
　　皘镜和上画册子，笑道：“你在她宫里住了这么多天，可是累坏了换衣服洗衣服的人了。”
　　“什么意思？”
　　皘镜笑道：“人都说长孙皇后是千古第一贤后，温柔端庄。每次唐太宗去她宫里，她一定要换上正装迎接。既然贤后皆是如此，她每天少说也要换上一两次衣服，穿上一回少说就两三个时辰，可是要累死了。”
　　倪遴两只手捏住她的脸颊道：“你这个磨人精，就会编排人。难怪说万恶读书始，你书读多了就更会气人了。”
　　“气人，不知道谁更招人恨。”
　　倪遴笑道：“夫妻间虽然该相敬如宾，可是太客气了未免生分。恐怕不是君后过于刻板做作，就是后世写史的人过于渲染。”
　　“这么说你是嫌我不够同你相敬如宾了。”
　　“我没有这么说，只是希望你能听话点。”
　　“我不听话又是因为谁？”皘镜转过头去不理他，随手拿过一只青梅啃起来。
　　倪遴知道她这次是真的生气了，揽到怀里道：“总之我待你同她是不同的。”
　　皘镜总是气自己轻易就被他的几句甜言蜜语打动，把咬着的梅子伸到他嘴边。
　　倪遴咬了一口，酸的牙齿都要倒了。
　　“你怎么会喜欢吃这种东西。”
　　“我最喜欢吃春天的青梅子。酸酸的，还带着一点涩和春天的清香。刚摘下来很新鲜的，不会享受。”
　　“还是娘娘自己独享吧。”
　　皘镜转了转眼睛，刚要说话，倪遴看出她又有鬼点子来，抢先道：“你又在琢磨什么？”
　　“你这次这样惹我生气，总要补救一下吧。”
　　“我们不是达成共识了。”
　　“我可没说那是补救，你自己就答应了。”
　　“你这个不讲道理的小丫头。”
　　“不要生气嘛？先听听我的主意。”
　　“什么？”倪遴知道厄运又要降临了。
　　皘镜眉毛一挑，望了望盛在翡翠盘子里晶莹欲滴的几只青梅道：“把这些梅子都吃了。”
　　倪遴愁眉不展道：“这比酷刑还苦。”
　　“我一个妇道人家都不怕，堂堂天子还会怕。”皘镜骄傲的扬起头。
　　“好，我吃。”不能给天子这个头衔丢脸。
　　倪遴拿起一只梅子，咬了一口皱眉嚼了许久才勉强咽下去，刚要咬第二口，皘镜抢下来道：“好了，酸倒了你的牙我担待不起。”
　　“算你这个小丫头有良心。”
　　“哼，少得意。”皘镜转过头，拿起梅子小兔子一样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