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普星球单身有罪》磨*

31、插翅难飞

　　霍尔晚上躺在床上却失眠。他翻来覆去睡不着，好不容易入睡，却做了个噩梦。梦里反复出现雅各布先生捂胸口倒地的画面。
　　就算我去了，如果雅各布先生不能支撑到那个时候怎么办？
　　霍尔越想越不安，最后决定去找基因研究所所长，希望能从他那里得到一些可以延缓雅各布先生病发的有用的药剂。
　　天还没大亮，霍尔就起身去了研究所。他走时孟德尔将军还没起来，因此也没办法报备一下行程。他会赶在第三批营救雅各布先生的梯队出发前回来的。
　　孟德尔将军的住处已经移到了天文研究所（又一次鸠占鹊巢），走到研究所大约要二十分钟。霍尔一路小跑，没用十分钟就到了研究所门口。
　　可他没有权限进入研究所。门口的保安把他拦了下来。
　　“我想去见所长，就问一件事。”霍尔焦急地说。
　　“不行，只有科学家才有权限进入。外人想进去必须得预约。”保卫铁面无私。
　　“雅各布，你知道吗？就是研制出解咒试剂那位。我是他的配偶，我想救他，来这里找所长帮忙。”
　　这么说是瞧不起研究所保安，谁会不认识雅各布教授？倒是这人……“哦，原来你就是‘逃家’的那个。”
　　这并不是事实……霍尔很尴尬，却不得不答应，“是……我就是‘逃家’那个。”
　　“哦。”保安说完冷冷地指着来的方向，“这里不欢迎你，麻烦掉头回去，我就不送了。”
　　“请你帮帮忙。”霍尔请求道。
　　“不行不行走吧。”保安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霍尔知道说不通了。他垂头丧气地离开，确定到了保安看不到的地方。等他抬起头来，脸上早已看不见丧气。
　　霍尔站在研究所外围的墙根下，仔细研究围墙。
　　是的，他决定翻墙过去。
　　围墙这个高度是他能够轻易翻过去的，他迟疑的只是围墙上或许有红外线。
　　霍尔没再犹豫，他退后几步，然后往前冲刺，两三下扒到了墙头。他正要翻身，身后传来叫喊，“干什么的！”
　　正在这时，警报也响了。看来是触动了红外线。霍尔咬咬牙，还是坚持进去。他翻身想坐到墙头上，手上一麻，被弹了回来。
　　霍尔借势滚了两下，拍拍灰尘站起来，肩膀就被人扭住了。
　　霍尔受不了被人拿捏，他一抖肩，抓住扭在肩膀的手想来一个过肩摔，一提劲……身后那人纹丝不动。
　　遇见对手了。霍尔赶时间，没有继续较劲，回头打量对手，是个比自己体格更大的壮汉，穿着正装严肃地看着他。
　　哦，说话的不是这个人，他明明听见的是个更苍老的声音。
　　霍尔正这样想着，壮汉身后就转出一个人来，“怎么回事，竟然敢翻我们研究所的墙。”
　　霍尔一看见这人，心里松了口气。
　　踏破铁鞋无觅处，来人正是研究所所长。所长当初举行过宴会，于是霍尔认得他。
　　但所长就不认识霍尔了。他审问半天，才证实霍尔确实是雅各布的命定之人。
　　霍尔说起拿药剂的事情，所长一怔，片刻后笑着说，“那跟我去办公室拿吧。我锁在那的保险柜里。”
　　霍尔听见真有能救雅各布先生的药剂，欣喜若狂。看看时间还早，来回一趟也不耽误事情，便坐上了车。
　　进门的时候，过来打招呼的保安看到了他，还对所长说了一句不让他进去，所长乐呵呵地打发了保安走。
　　看来所长真是个好脾气的人。
　　霍尔以为所长办公室会是很豪华，他以前等雅各布先生时只看过办公室外观。今天一进去，却发现有点小，至少作为所长办公室，太小了。
　　所长人很客气，倒了咖啡，请霍尔坐到沙发上。霍尔现在没心情休闲，直截了当地问：“所长，能现在把试剂给我吗？”
　　所长呵呵笑着，“马上马上。你是怎么知道试剂在我这里的？”
　　怎么知道？当然是猜测的。研究所所长手里有能延缓病发的试剂不是理所应当吗？“我是推测的。”
　　“是雅各布说过什么？”所长还在追问。
　　“雅各布先生有讲过一些，还说过您……很值得信任。”其实雅各布先生平常不怎么和他说研究所的事情，但既然对方都问起了，他只好说点客气话。
　　“原来是这样啊……是的，雅各布确实是把试剂和资料都交给我保管，就好好地锁在这房间的保险柜里。我也想早点交给别人，但你也知道雅各布教授现在的情况……我是很难过的，还是希望等他回来自己向全波普星人发表研究成果。”
　　怎么有点鸡同鸭讲的感觉？霍尔不知道所长在说解咒试剂的事情，他只是想要一点能在关键时刻保雅各布先生命的普通试剂而已。不过所长的后半段话让霍尔又想起了雅各布先生，是不是正在受苦呢？他难过着，就把这点疑惑压下去了。
　　“带上试剂，雅各布先生更有保障。”
　　所长站起来，还是笑着，“但其实带上试剂也没什么大用吧。”
　　“还是会更有保障。”霍尔老实回答。
　　“是哦，还可以威胁尤利西斯……”所长笑呵呵地说着，突然对霍尔身后道：“把他抓起来！”
　　霍尔脸色一变，身体已经条件反射地动了起来。
　　之前跟在所长身后的壮汉，从背后跳出，一双手抓过来想制住霍尔，他反应机敏地躲开了；壮汉反应也快，迅速伸手扭住霍尔肩膀，又想故技重施。壮汉成功了，但他不知道之前霍尔扭不开是因为没有用全力。这次霍尔很快一个过肩摔，壮汉就重重地摔到了地上，扬起一阵灰尘。
　　霍尔怕他有后手，赶紧手刀把人劈昏。随后他抬头看着所长，“这是怎么回事？”
　　“哦，就是你看到的这样。”所长还是笑眯眯的，他此时已经站到了博物架前，一转博物架格子里的花瓶，“当啷”一声从霍尔头顶想起。
　　霍尔下意识抬头看，结实的铁笼已经劈头从天花板上掉了下来，“哐！”一声巨响，把霍尔和昏迷壮汉罩了起来。
　　“霍尔啊，你干嘛非要跑到我这里来要解咒试剂呢？好好去救雅各布教授不就行了，干嘛会怀疑到我头上来？”所长皱眉道，“确实，解咒试剂我想独吞。等雅各布死了后，隔段时间我再发表出来。你不明白吗？落在尤利西斯手里，他必死无疑。经过法庭一事，他已经成为英雄了——一个为理想捐躯的英雄！既然死了，为何不再成就一个活着的英雄？”
　　霍尔万万没想到堂堂研究所所长竟然是这样自私的人，但更让人没想到的事情还在后边。
　　所长按了铃，很快进来了两个体格不逊色与昏迷在地那位的男人。
　　“所长，有什么吩咐？”
　　“把这个男的杀掉，不要让别人知道。”所长即使在发布残忍的命令，脸上的微笑也不减。
　　“现在可能很困难。首都到处都有人把守，我们没办法抛尸。除非用你的药水。”
　　所长不同意，那样不就明摆着是他干的吗？“那就先关起来。别让他跑了。”
　　“需要告诉主教吗？”
　　“哦，暂时不用。现在我们不能随意打扰尤利西斯主教。”所长皮笑肉不笑道。

　　基因研究所所长竟然和恶神尤利西斯勾结。
　　多让人震惊的消息！
　　唯一得知实情的霍尔却被关在一间地下室，头顶的天窗离地20米，可以看见一个方形的小天空。
　　霍尔眼睁睁地看着第三批营救梯队的战斗舰划过天空，朝太空飞去，而他却无能为力。
　　太鲁莽了！
　　霍尔痛苦地揉着头发。如果他没有突然起意找所长要药剂，现在已经飞往太空营救雅各布先生了！
　　这里四壁光滑，爬不上去。而且地面是坚硬的混凝土，根本不可能挖洞。
　　简言之，就是插翅难飞。
　　然而霍尔却没有放弃最后一丝希望。
　　肯定有办法逃出去的！
　　霍尔振作精神，开始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