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5.一样的结局 ...
-
5.一样的结局
如果说，齐羽的话带给吴邪的，是似懂非懂的犹豫，那么带给张起灵的就是少见的保护欲。
还好，吴邪并没有完全理解，而齐羽也没有要点破的意思。这一个故事到此为止了。
吴邪不必知道，也永远都不会知道，他所知道的，应该只是人生中最美好的那一部分，最鲜活，最美好的一部分——
就是他永远都失去了的一部分。
这个故事说或不说，所带来的都是一样的结局。
————————————分割线————————————
“一切都很顺利。”结束后，张海客和瓶邪二人走在回去的路上，“但是……”
欲言又止。
从来就没有好事。
张起灵沉吟着，刚想开口，身后急匆匆奔来的下人就打断了所有人的思绪。
“族长，出事了，张老叫你们一定要过去一趟！”
所谓“张老”，就是在家族会议上给张海客帮腔的那个老人，在族里很有威望的终极掌控者。
“怎么了？”张海客问道。
“是，张老亲自掌控的事情，我们是不能接近的。”
纵然是两个张家掌事人最亲近的手下，都不能探知这件事，可见其机密性。
张海客犹豫了一会儿，随即说道：“好，我们马上去。另外……”他顿了一下，“需要带上吴邪吗？”
对方显然是没有心理准备张海客会问出这个问题，考虑了好一会儿才犹犹豫豫地说：“应该是一起去吧……因为张老好像还提及到了……”
说到这里，吴邪对于这些事情还是蛮惊讶的，他自始至终都认为自己和这件事情关系并不是太大，最多只是因为自己和张起灵的关系罢了，他才要去一趟的。
但事情，显然没有他想象得那么顺理成章那么自然。
“吴邪，”一直走在前面的张起灵忽然停住了脚步，“你一定要相信，无论遇到什么，我都不会让你受到伤害。”
哪怕是让我付出生命，我也在所不惜。
有些人的承诺，一旦说出口，就永远都不会反悔。
有些人的爱情，一旦选择了，就永远都不会改变。
刚刚停住脚步的吴邪因为张起灵这句话有些惊讶，他从未想过在这样一个没头没脑的环境下张起灵会说出这样的承诺。
当然此刻他并未意识到张起灵说出这句话是预料到了以后多大的风险和张家多么不稳定的局势才能够说得出口，他为了这句话要下定多大的决心，因为这句话一旦说出口，也许几年后的某一时刻，张家，他自己，家族的存亡去留都会因为这句话而改变，而覆灭。
“吴邪，”在吴邪犹豫的时候，张海客也回过头来面对脚步落后的吴邪，“你一定要相信，我些人说爱了，可能只是说说；但是有些人说爱了，那就是真的爱了。”
“小哥，海客，你们今天……”吴邪从刚刚开始就觉得自己的智商又被张起灵他们拐带走了，“真的就好像是要有很大的事情发生一样。”
吴邪说完，便感觉到了不对劲的气氛。
“不管有多大的事，吴邪，”张海客一字一句清楚地说道，“你都要相信我和张起灵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请一定要相信我们。
当然，那个时候，即便是说出了这话的张起灵和张海客也没有料到日后他们为这句话所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不过，只是他们从没有后悔而已。
——————————分割线————————
他们到了张家开会一贯的地点会议室的时候，张老已经在等着他们了。
身边也还有着张海夜。他的脸色格外阴郁，几乎是下一秒就要摔桌摔茶杯的表情。
“对不起，张老，我们来迟了。”
张老在家族中很有威望，纵然是族长和候选族长也必须恭恭敬敬，容不得一点马虎。
而张海夜，大约是整个张家最关注终极的人，同时对于族长之位也素来虎视眈眈，因为年纪已经不小，所以对于还算是新一辈的张起灵和张海客都并没有多尊重。
张老看了他们一眼，顺带着也看了吴邪一眼。
吴邪有些踌躇，
“坐吧。”
“张老唤我们来，可是有什么事吗？”三人坐下后，张海客揣磨着多半是和终极有关，他本人对于此事接触最多，也应当是他开口。
“终极。”对面的老人说话不疾不徐，开口便是最令人揪心的两个字，“在转移计划中，我们犯了个很大的错误。”
张海客犹豫间没有开口，反而是老者再度提及：“这并非是说，计划失败了，而是说，终极的力量，并没有如我们所愿，到了汪家身上，而是……”
说到这里，老者顿了一下，不着痕迹地看了吴邪一眼。
“而是说，终极的力量，被分散到了老九门身上。”
“您的意思是……”张海客试探地开口。
“我需要一个人的帮助，让所有的事情回归正道。”老者将目光放在一旁的吴邪身上。
“吴邪。”
老人的声音平静似水，但是再平静的水，也是可以溺死人的。
“不行。”几乎是老人说完那句话的一瞬间，张起灵就毫不犹豫地开口，“我记得你曾经说过，终极，只需要齐羽一个人。”
“计划有变。”老者淡淡道，“否则你以为我会找你们来吗？”
张起灵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张海客拦下：“这样吧，族长，你让张老和吴邪单独谈谈，如果吴邪不愿意的话，我们再商量商量，想想别的办法，好吗？吴邪，你说呢？”
他尽力让语气显得谦和而温柔，让人能够感觉到这办法是相对温和的解决方式。
其实应该也是。
张起灵没有说话，却依然不肯点头同意。
老者犹豫了一下，似乎是退到了最后一步：“那这样。张起灵，你给我10分钟，让我和吴邪单独谈谈，如果他不同意，我发誓，我一定不会让他去。”
张起灵侧过头，看了一眼吴邪。
“我说过，不会让他受到任何伤害，哪怕是付出我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短暂的沉默之后，吴邪起身，看向张起灵。
“小哥，我今生最美好的事情，就是遇见你。”紧接着，他转头看着一边的老者，目光相接的瞬间，他微微迟疑了一下，却还是坚持着说出口，“我同意。”
“吴邪，这不是你一个人能够做的决定！”张海客极为惊诧，“我想，你应该再考虑一下……”
“我相信我有这份能力，”吴邪微微一笑，“也相信，结局会是Happy Ending。”
老者眼中闪过不易察觉的微光，旋即又恢复了素日的表情：“这样，吴邪，我们谈谈，你为什么会这样选择吧。”
张起灵始终缄默着没有开口，墨黑的瞳孔愈发的深不可测。
最后，这场谈话，被定在了与这间屋子相连的小房间里，张海客和张起灵一直在外面。
——————分割线——————
屋内的环境很雅致安静，飘散着若有若无的氤氲茶香，空气相对来说要清新的多，应该是老者专属的。
“这样吧，你能和我说说为什么要这么做吗？”老者沏好两杯龙井茶，自己面前放一杯，吴邪面前放一杯。
“我只是想能够帮助到他，仅此而已，”吴邪笑了笑，“另外，我能不能提出两个要求？”
“嗯？”老者微微挑了挑眉毛，“你说。”
“我希望，在春节，就是四天之后的2月14日，您能保证我们这两天去哪里都可以，不受任何人打扰，第二天我们一定会回来；然后是，在执行计划的时候，一定不能让他知道让他看见。”
老者犹豫了一下，随即说道：“好，我同意。”
“那，谢谢您了。”吴邪浅浅笑笑，“真没想到过了这么久，我还是得到了一样的结局。”
老者没有回答。
“我觉得，你还是不要担心的好，”张海客难得的点了一支烟，“吴邪那孩子一定会有办法的。”
张起灵没有说话。
我只是不想让我的承诺落空。
亦或是，我只是不想再失去他，一分一秒。
“你让他相信你，为什么你却不肯相信他？”张海客尖锐地问道，“说到底，你还是不信任他罢了。”
张起灵停住踱来踱去的脚步，立在门前。
“我再也不想放手了。”
“那又有什么用？”张海客嘲讽似的笑笑，“你要怪只能去怪那些终极执行者。”
“我一定会坚守我的承诺。”张起灵话音平淡，话音中却透出了不容置疑的坚定。
“那不还是得到了一样的结局吗？何苦呢，你是张家人吧。”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5.一样的结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