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幸福》抽疯的小鸡

18、聚合

　　春城是个很美的名字，就像民谣里唱到的，是个美丽如画甜香如糖的地方。春城盛产糖，尤以万花糖和黏糖出名。孟钰是个大吃货，对于第一次碰到夏师仁，在他身上的那股香啊，孟钰每每想起都忍不住吸溜吸溜——
　　“哎，阿九阿九，就是这个香味！”
　　“哪边？”
　　“前面、、、、左，左转、、、、嗯，再前面、、、、等等！”
　　雷九依照意思停下脚步，面前是一栋青砖平房，一米多的围墙里面是褐青的屋顶，墙角冒出一株桃，花落了长满碧绿的桃叶。
　　孟钰从雷九背上滑下来，跑去敲门。没多久就听到细碎的脚步声，一个带着碎花头巾的妇人开了半扇门，躲在后面问，“你们干什么？敲我家后门做甚子？”
　　孟钰恍然，跑人家后面来了，一般进后门的都是上不得门面或梁上君子之类。连忙拱手先道歉，才开口道：“我们原本是出来游玩，远远闻到一股醉人的甜香便寻着香味儿过来。不想光注意味道反而失了礼仪。”
　　妇人一听，眼神警惕的扫了扫他们的衣着，看样子不是那偷偷摸摸的腌臜人，又凑过去小声的问他，“你这，不是拐花子吧？我们家小孩有俩咧，不买小孩的。”
　　这、、、孟钰无奈的回头看了雷九一眼，转头真心实意的拿出几锭银子说道，“婶子放心了，我们真心寻糖的！不若婶子去拿糖来，闻着是我们要的，直接在屋外买成吗？”
　　“真买黏糖啊、、、、来，进来撒，婶子家哟这几天家里来位活神仙，算卦可灵验啦！你们也来看看，糖你们要直接拿撒~婶子家多着嘞！”
　　左右是一片片篱笆围的菜园，妇人瞧了瞧没人招他们进去。两人由后门进去，孟钰边走边嗒嘴，不是个滋味啊，走后门这事儿，想他这辈子大底就这一次哟！不过转念一想等进去就有糖吃，又觉得只不过换个地方进屋也没啥。
　　一走进去，围起来的院子里左手边堆着奇形怪状的器具，右手边是搭成的木架上面摆着成人抱的簸箕，纱布轻轻搭盖在上面垂下来。孟钰使劲嗅了嗅鼻子，就是木架子上的味道，就是闻着还稍稍有点不同。
　　就这时屋里突然扔出来一个人，雷九摒神冲上去一巴掌，人影转着圈飞屋外去了。
　　孟钰一看体型就叫起来，“北斗那个老家伙？！”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
　　“是啊，不是冤家不聚头。”夏师仁走到门口接话，先跑出来的却是一只狗。
　　“旺旺？”
　　随后走出来的季书年背着手，表情严肃，看到孟钰后点了点头，喊了句“二爷。”
　　夏师仁摸着两撇八字胡问道，“你们认识？”心里却思索着：什么时候能把这胡子揪下来，不舒服的很。娄斐什么都给他想好了，就是没料到他会到这小村子里，住宿什么的，老头子居然让他扮算命先生去唬，没想到还真哄到一家。
　　将旺旺从孟钰身上扒下来，看他脸上还有点口水又歉意的递过去手绢。季书年对着夏师仁点点头，草草说句“认识”，转头去逗狗了。
　　妇人刚好端着茶碗过来，憨厚的笑了笑，“先生，还有几位爷，公子，先进去撒，婶子再去端点好吃的啊！”说完还拿手使劲儿摆了摆，“公子你不想吃糖嘛，婶子保管你闻着香吃了更香！甜不死你咧！”
　　雷九站在一旁皱了皱眉头，对“死”这个字眼感觉不好，虽然知道这话是好意。
　　屋子里走出个老头，皱巴巴的脸，特别严谨的老人。站在门口敲了敲烟斗，凑到嘴边巴巴吸了一口，然后喊起来，“先生快请进屋吧，外边风大。”居然对其他人绝口不提，对夏师仁却有着特别的敬意。
　　屋子里有些暗，一群人挤进屋子。老人立刻拉了夏师仁上炕，炕在夏天不烧热，打开管道让风往里面灌，凉静的很。
　　夏师仁尴尬的给他们递了个眼神，又对老人道谢。院子外面的北斗老头子屁颠屁颠的跑回来，咕噜就厚脸皮爬上了炕。孟钰吸着小鼻子，闻到一阵糖香跟进来随后在炕上飘——
　　一众人怒视过去：这么老了还偷别人家糖，不知羞！

　　“算算，你们怎么知道我们会过来？”晚上几个人凑在一起谈话，孟钰问时还特意瞥了眼季书年。
　　“我是出发时候掐指一算，是这个方向，然后找了户富裕点的农家住下。后来知道这家吴大婶子制糖，所以求婶子多制些，就知道你闻着味道会过来。”
　　“嘿嘿，”孟钰不好意思揉了揉鼻子，“本小爷的鼻子可是最灵的！”在他后面的雷九听着心痒难耐，想把人抱在怀里，可这围了一群呢，他的阿鱼脸皮可生的薄了。最后实在忍不住拿手捏了捏孟钰的手心，惹得孟钰回头看他，还眨了眨眼。
　　夏师仁欣慰的装作看不见，果然如他想的，这一对儿还挺害羞~就是，歪歪头看过去，季书年腿上趴着旺旺，哈士奇本来养得健壮，最近更是营养过剩，这样居然趴出了双下巴，一双二愣的圆眼因为肉肉挤在一起，细细的眯起一条缝。
　　、、、、不知为什么，每次看季书年都会想起那对父子，那个可爱的叫季君安的小孩。
　　“季君安？”
　　“嗯呐，很可爱的孩子~”夏师仁回答完了，然后愣愣的发现是季书年问的他。无奈感慨自己又不经意把想的话说出来，真是够了、、、、
　　季书年低着头思索了一阵，抬头突然转向孟钰问道：“二皇子何时回去，皇上派微臣前来接殿下回宫。”
　　“不回，麻烦死了——”
　　“可是殿下、、、、”
　　“说不回就不回！你大不了回宫就照原话禀报。他当初赶我出宫就该想到这点，我知道老头子是为我好，但是我不想再躲在他的羽翼下过一辈子。让他照顾好自己，还有大哥五哥、、、、算了，他们一个比一个聪明，小爷不回去捣乱是他们荣幸！”
　　“、、、、”季书年想了想，点了点头，“京城现下正乱，回宫确实不是好打算，再言这里还有雷殿主照顾——殿下既然决定了微臣这就派人回禀。”
　　说完这话，季书年抱着旺旺塞给夏师仁，两大团挤在一起瞪着大眼睛看他。
　　“书年受娄家主救命之恩，有恩不报何为大丈夫！夫人就在这附近玩耍，待在下先行离开，定然早去早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