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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事故(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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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我为期末考试忙的焦头烂额,每天都在背画的知识点,这天我头昏眼花的从图书馆里走出来,已经是深夜了,秋天总是凉的那么快,经历一个夏季的鸣虫在瑟瑟秋风下默不作声,枯叶稀稀疏疏的飘落,很多人都说生命是为了绽放,可是看到落叶我总是觉得生命从含苞待放到生机勃勃绽放都是过程,他们都在等待这一刻,魂归于土,得到一个安宁的归宿。我蹲在路上,头伸着看天上的点点碎星,觉得这一刻慢长而又平静,一切都那么惬意,一切一切都可以暂时抛开。这时听到一声车鸣,就在耳边,我来不及思考就被撞倒了,滚了一圈。我感觉耳边空气流动越来越快,发出嗡嗡声音。过了不知多久,感觉有人掐着我的人中,越掐越狠,我咧开嘴“嘶”的倒吸了一口凉气,慢慢回过神来。眼前的画面慢慢重合,但我觉得我肯定撞傻了,为什么是何佑铭的脸?看着面前的人重重叹了口气,一下子坐在地上。我觉得我还没清醒,为什么还是他的脸?“你觉得难受吗,哪里难受,能说话吗?”我想我是彻底醒了,真的是何佑铭!我赶忙坐起来,他见状忙起身扶我一把,“没事,还好,没觉得哪里难受,我挺好的。。。。。。”我越说越语无伦次,恨不得抽自己几嘴巴子,他面色严肃的看着我说:“你觉得头晕不晕。”估计他觉得我撞傻了,我赶忙说:“还好,不晕。”说完我不敢再说了,怕到时候越描越黑。我们就这样沉默了一会,突然他的电话响了,他接起来:“禹校长,恩,我马上就到,让您久等了,很抱歉,恩,一会儿见。”他说完挂了电话,我赶快说:“我没事的,您赶快忙去吧,不用管我,我走了。”说完我就撤了,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窘迫,但是心脏越跳越快。这时,一个胳膊被捞住,我疼得叫了一声,捞着我胳膊的手连忙松开,我转身,还是何佑铭,他竟然追了过来,“你胳膊可能伤着了,你在这别动,我去处理件事,马上就过来。”“哎,等一下,我没事,回去抹点药就好了。”他转过身,从外套内侧拿出一张小卡,说:“这样吧,这是我的名片,如果这两天不舒服,就打我电话。”我双手接过,跟他说了声“谢谢”,就慌慌张张走了。
回到寝室觉得不对劲,跑进厕所,抱着马桶吐了起来,吐到最后连胆汁都呕出来,嘴里苦涩,胃里还在反酸。小圆和大葱慌忙围了上来,问我咋了,我说:“大晚上没看路,摔了一跤,可是为什么会吐啊?没道理啊!”小圆说:“会不会是怀上你和土地老儿爱的结晶。”我虚弱的吐出一个字——“滚”。睡到半夜,觉得胳膊越来越疼,痛的在床上左翻右滚,额头、手心不停冒汗,慢慢昏昏沉沉睡着了。第二天醒来,发现右胳膊肿的老高,连穿着厚厚的针织衫都那么明显,对着镜子照了一下,吓得跳了一下,脸惨白惨白,眼睑又肿又黑。右胳膊抬都抬不起来,这可怎么办,过几天就要期末考试了。室友也是被我吓的不轻,拉着我左手让我赶快上医院瞧瞧,我说:“没事,我自己去,都快考试了,你们忙你们的去吧。”和室友纠缠了好一会,她们看我态度那么坚决,只好随我想法了。等她们都离开,我坐了一会,从口袋里拿出那张名片,盯了半天,最后还是把卡收回口袋里。
到了医院才知道医院病人就像赶集似的,挂号可以从天黑排到天明,找个好大夫看病检查就跟抽奖似的。我要求也没多高,就是看个门诊,又没找专家,当然,我也找不来专家,可是挂了一上午都等不到,我真是快疯掉,右胳膊就跟掉了似的,根本动不了,眼看都快成肿成木桩了,我终于忍不了了,抽出名片,下定了决心,打!当“嘟”的声音响起,我就开始后悔了,我想按了,正准备按,听到“喂”的声音,我颤颤巍巍拿到耳边:“我是昨天晚上那个女生。”说完这句话我又想抽自己,搞得自己昨晚好像跟他怎么了。他说:“恩,听出来了,好点了吗?”他说完这句我都快哭了,我吞吞吐吐的说:“我——现在在人民医院,我挂不到号,我。。。。。。”我觉得我肯定是哭了,因为我说不下去了。他说:“你不要慌,现在不要挂号了,找个地方坐着,我马上过去。”我不知道他挂了多久,但我一直举止电话,直到他赶来。
他到的时候穿着深棕色的毛呢大衣,黑色休闲裤,Bally的休闲鞋,我认得这个牌子的鞋,我室友雨琦就有一双,纯手工的,我穿过一回,很舒服,后来我也想买一双,问她多少钱,她说了个五位数,我就无语了。我离他很远,医院里人挤人,但我还是一眼认出他了。他找了半天,我就是看着,也没朝他招手。他还是找到了我,看到我胳膊时他也吓了一跳:“怎么肿成这样,还有哪不舒服,腿有没有事,能走吗?”“没事,就胳膊难受,其他都没问题。”我说着想要站起来,他扶着我没受伤个胳膊,我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木兰香。他扶着我往专家门诊走,我拉了他胳膊一下,停下说:“还没有挂号。”他轻轻地回答道:“我跟骨科的梁医生认识,已经跟他说过了,他让我们直接过去。”我们继续走过去,路过拥挤的挂号人群,有的人站着头低着打瞌睡,有的人干脆坐着,还有的等不及了想要插队结果吵起来。我看了何佑铭一眼,想把手抽回,他好像察觉到,另一只手按在我手上,说了句:“不要动。”我顺从地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