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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罪恶情深之期限已到 ...

  •   石碑前,唐毓放下一束白菊。
      这里是有钱人专挑的墓地,没有平常百姓用的那么拥挤。墓碑之间距离相当宽敞,甚至有些是纳在摇曳的树底下。
      一身白的唐毓就站在那里,南方的春寒也是渗人的。凛冽的风呼呼地从脸上刮过,不着痕迹,却足够刺骨。
      唐毓用已经冷的没有知觉的指尖,整理被额头上风凌乱的发丝。
      “谢谢你,慕容少芳。”
      身旁高大的男人,只是轻轻的笑着,把唐毓的手紧紧包裹在手心里。
      唐毓知道,他是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自己所说的话。实际上,自己是真的感谢他。阿姨说过喜欢南方的天气,四季温和,没有严寒的雪和汹涌的北风。这个男人帮他做到了。
      现在,他已经舍不得离开这个让他留恋的怀抱。但是,他需要冷静一下,来沉淀,来思考以后要走的路。
      “真的谢谢你。一直以来,我都在逃避。因为我害怕自己沦陷在你给我的温柔里,我害怕依赖你,害怕相信你。事实,我和灵儿一样都是自私的。我们一直都在为自己考虑,害怕太过依赖太过信任,当有一天,发现一切只是自己的臆想之后,到时崩溃的是我们的精神支柱。”
      感觉到对方的手更用力了,唐毓用另一只手搭在他的手背上。
      “你听我说,一直以来你说的我都懂。只是当时的情况。”唐毓轻轻的扯着嘴角,那样的笑在慕容少芳眼里及其刺痛。那是落寞的,又带着隐隐的自嘲在里面。”
      “从小在暗城看到的和看不到的,都足以让我惊心动魄。所以每次接触人的时候,我都会下意识的选择怀疑的态度。因为我没命可以承受相信之后所带来的最坏后果,当时我在想我还有阿姨和妹妹,所以我努力的把一切看得很淡,来极力掩盖内心深处的恐惧。”
      “小时候我有个很要好的同学,但是他得了白血病,家里却无能为力。后来我下意识的,不轻易和别人走近。我发现除了背叛之外,曾经和另一人所结下的羁绊被生生扯断深痛,也是我远无法承受的。我害怕眷恋,害怕回忆,更害怕醒来那些都只是我一个人,的梦。”
      慕容少芳皱起他的浓眉,瞳孔里倒映着唐毓白的毫无血色的脸,还有淡淡的表情。他知道自己紧握在手心里的这个人想说什么,他愿意等,等他愿意。
      “我要离开S市一段时间,多久我也不清楚。起码在我整理好想清楚之前,我是。”对不起,还是说不出口,那三个字会狠狠将这个人的心撕碎的。
      唐毓踮起脚尖,指尖轻轻的抚平,对方不知何时蹙起的眉。
      “如果,你觉得等的太久或是太累的话,没关系的。之前一直是我在利用你给我的耐心,我无法要求你。”唐毓低首,将手指从这个男人的脸上撤回。
      慕容少芳抬起唐毓的下颔,对着他淡色的唇,蜻蜓点水的擦过。
      “我等你,但是有期限。还有长发留着。”
      唐毓抬起他墨染般的瞳眸,视线里是对面这个男人带着温度的目光,以及唇线上漂亮的弧度。轻轻点头。
      或许期限到了,他是不是就不会再执着了,这样对彼此也好吧。
      可是温柔的慕容先生心里可不是这么想。
      2个月后
      办公室内
      “又去医院了我说你家老爷子进医院,你都没去的那么勤。我说你要是看上一个姑娘或美少年都好,怎么就看一生了娃的女人呢?小心沙郁铭吃醋啊。”沈彦清一幅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心想不会是拿人家妹子当哥的替身,来慰藉一下相思之苦吧。
      “去。”慕容少芳踢他一脚。“没你想得那么猥琐。他这么重情绝对会去看他妹妹的,我不过代替我内子,去看他妹妹和侄子而已。”
      想起刚刚女人一脸感动的表情,眼泪还吧嗒吧嗒的掉。拼命的哥前哥后的叫自己,其实自己更想听姐夫这个称呼。
      “说真的,要不要给你介绍介绍啊。”沈彦清咧着嘴,一口白牙格外显眼。炫的对面人额角一凸。
      “好啊,就你亲弟沈彦文怎么样。”慕容少芳抬抬鼻梁上的眼镜,笑得格外的人畜无害。很成功的把对面的人惹怒了。
      沈彦清一蹦三尺高,一指戳着死党的鼻子。“你。”
      就在慕容少芳准备欣赏一下死党的怒言怒语之时,另一主角登场了。
      沈彦文推开门,挥开碍事者(沈彦清),严肃的坐在慕容少芳的对面,一本正经的问。“ 慕容先生,能否请你口述一下,玉指环背后的故事。最近我们报社开了一个专栏,专门报道那些隐藏在阴谋背后的故事。”
      沈彦清给自己弟弟泡一杯咖啡,“你也没那么拼,都有黑眼圈了,晚上有好好休息吗。” 板过弟弟的脸,看见他黑的泛青的眼圈,心疼不已。
      沈彦文面无表情的挥开哥哥的手,“做正事呢,回家在跟你聊,没空。”然后,把天线接到慕容少芳这边。
      其实,玉指环所谓背后的故事。当时慕容家老爷子在召开家庭会议时,已经跟大家讲的差不多了,当时沈、秦、慕容三家的第三代都在场,除了病了的秦情。只是当时老爷子隐瞒了一些事实。
      事实就是慕容少芳的太爷爷,和那名男子相恋。慕容辰辰的怀疑倒是对了。按道理,他们家族又是官场人物,男宠是正常不过了。但是,太爷爷有个强势的娘,她决不允许无果的男男恋。她认为这是违背天理的,要不然怎会结不了果。所以当她知道自己的亲儿子,居然被一男的迷了心智,还把原本该套在自己的儿媳妇手上的指环,套在那男子手上。
      于是,她认为那个男的就是狐狸精转世,非除不可。她趁儿子不在家,半夜命人把那男子带进地牢。她问他,你可知罪?谁知,男子只是微弱一笑,细腻的眉目数不尽的暗殇。我何罪之有?
      妇人心里打呼,罪孽!他留不得,要他不得好死。她命人把他带着指环的手给砍了,因为她认为他玷污了她家的圣物。最后,再一把火,将其活活焚烧致死。
      儿子回来后见不到心爱之人,已经猜测到了。午夜梦回,梦见的不是满身血迹的男子,而是依旧清澈见底的人儿。他更是愧疚不已,最后是在母亲愤恨的目光里抑郁而终。
      其实,情来本无性别之分,又何苦围着所谓的天理和舆论的圈子转呢。曾经的哲学家讲过 ,人生而平等。同志也是人,多一些流言来束缚,还不如多一份真诚的祝福。
      人生匆匆十载,又何苦被现世的条条框框给套住。观众们豁达的献上你们的鲜花和掌声吧 ,主角们勇敢的接受对方的手吧。
      人生无常,也许这一刻你们都在挣扎着要不要跨过这条底线,下一刻,你只能看着那人静静的躺在苍白的世界里,而你正为自己当初的那份犹豫,承受这沉重的惩罚。
      生活是平淡的,但是你们可以执子之手,在无数个三百六十五个轮回里,享受对方的温暖和脉搏。再慢慢的感受与子偕老的每一个分分秒秒,这就是你们的回忆。这样的生活却只属于你们自己,也是最珍贵,最深刻的。
      愿生活安好。
      唐毓看过最后的署名,沈彦文。是沈彦清的弟弟好像,然后他就想起那双深情的眸子的主人,还有温和笑容里那个浅浅的酒窝。自嘲的笑笑,果然被这篇文给影响了。这两个月他们完全失去联系,自己也察觉不到身边有哪个黑哥远远的跟着。也许是期限已过吧。
      今天也没什么病人,唐毓看看时间,已经快6点半了。合上办公室的门,拎起精致礼盒。和同事点头告别后,坐上一辆计程车。
      礼盒里面是两套婴儿棉袄,都是红色的,不过是妹妹喜欢的酒红,比起玫瑰红暗色一些 。
      “你好,可以麻烦你把这份礼物送给唐灵儿女士吗?”在柜台护士疑惑的目光下,唐毓浅淡一笑,“是这样的,这位女士是我的初恋,但是你也知道,她已经结婚还有小孩了。我总不能去破坏人家的家庭是不是,而且我也不愿意勾起她伤心的回忆。”
      说着眼眸里还出现了水汽,配上微微颔首低眉,侧脸刚好被垂落的发丝遮住。
      护士闪着热泪不停的点头,“先生你放心,我一定会送到的。”
      唐毓抬首,微弱的勾起嘴角。“谢谢。”
      唐灵儿收到礼物的时候,扯住护士的手,抖着声线。“这,这是谁送的,告诉我。”
      护士擦擦眼角的泪痕,果然爱的很深啊。“是一个长发男子送的,他,哎,他就是怕勾起你伤心的回忆,所以不敢来见你啊。女士你还是和自己的先生好好生活吧,别想太多了。真是情深。” 护士叹息,相爱却不能在一起,真是罪孽啊。
      唐灵儿捧着小棉袄静静的流泪,护士送来的时候就有种感觉,如果是慕容少芳,他不来也会叫个手下送来,而且他送衣服的话都不是自己喜欢的这种酒红。
      她知道他对自己好,是看在唐毓的面上,也是为了唐毓。要不要通知他,今天哥哥来了。
      第二天,唐毓顶着熊猫眼还有一张阴白的脸去办公室。昨天来回8个小时的路程,中间也就进医院停顿一会。回到公寓是凌晨3点了,还一直睡不着到早上6点终于眯了一会,7点半闹钟准时响起。
      “唐医生,你昨晚去盗墓了吗,你自己看看,你的脸比抹了粉的女鬼还白。”护士长调侃着这位可爱的年轻人,起码她认为他可爱。
      “没有昨晚失眠了。”唐毓对护士长温和一笑,他从来不给三类人冷脸。老人,女人,小孩,即使实在是不想拉扯自己的面部神经。
      “你不是心理医生,诺,给你杯水,还失眠。”
      唐毓有些无奈,颔首,道谢,整理一些病人的资料。
      护士长也不调侃,心想这就是医者不能自医吧。
      不一会,有人敲他的门。
      “唐医生,有一病人说有人欠了他的情他的命还欠了他的时间。”
      听了小护士的话,唐毓脸上也没什么表情。毕竟心理医生,什么样心理障碍的病人没见过 。“让他进来吧。”
      小护士佩服的看着她眼中的唐医生,心想唐医生真是厉害,人长得漂亮,医术也不错。可是,“估计那人病的厉害,有强迫性被害妄想症。”小护士友好的临走前丢这么一句话。
      唐毓无奈抬首,刚好门开了。
      浅浅的酒窝,深重的瞳眸。
      男子将门反锁。
      “慕容少芳,你。”
      男子走到他办公桌前,双手撑在他桌上,低首。吻住那淡色的唇。
      “现在跟我回去。”
      唐毓挑眉,为什么?期限,对当初没有说期限是多久。
      将2个月前就想给他的戒指套在他纤细的无名指上,再十指交缠。祖母绿所散发出的光芒在两只不同的手上交相辉映。吻了吻他墨一般的漂亮眸子,慕容少芳脸上的酒窝更深了。
      “因为,期限已到。”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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