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恩怨情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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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残阳。
“你败了。”
对方的剑直指龙傲天的脖颈，毫不留情的给他心灵痛击一次。
龙傲天跪了下去，他的整个人生已经结束了，曾经在江湖上叱咤风云的他，曾经睥睨天下的他，如今已如一条丧家之犬，比丧家之犬还不如。
以后的江湖，也不会再有“龙傲天”三个字。
“你杀了我！你杀了我呀！！！”
“我不会杀你，我要你用你的余生去忏悔，向那些被你害死的人忏悔。我早已对你说过，多行不义必自毙！”
直到对方收了剑，龙傲天咬碎牙齿跳了起来，想给对方一个回击。
只见眼前一闪，龙傲天的双眼骤然被对方划瞎。
“好好在黑暗中忏悔吧，如今你只是个可怜的瞎子。”
“啊啊啊啊——”龙傲天仰天痛苦狂叫。
“轰隆隆——”
一道巨雷暴响，天空数道闪电交互闪过，黑夜顿时如同白昼，白昼瞬间变为黑夜。
紧接着大雨倾盆，冰冷的雨水疯狂的劈了下来，落到龙傲天狰狞的面目上。
几天后。
“你真的要保下他？”
“不错。”
“你！他恶事做尽，当年对你们同样恶毒。九洲，你……你跟我回塞外，不要再管此事。”
“不必再说，我决定之事绝不更改。”
“九洲……”
“走！”
龙傲天在一片黑暗与疼痛中醒来，一只冰冷的手掌抚上他的脸颊。
“你醒了，想不想喝酒？”
黑暗当中，一个男人沉稳的声音传入龙傲天的耳朵里。
龙傲天忍着刺痛，一掌挥开他的手，怒道：“滚！”
“你再也不是以前的龙傲天了，你的命现在也由不得你自己，你也没有资格命令别人。”
男人伸手将龙傲天推回床上，在他耳边笑道：“我一根手指便能捏死你。”
龙傲天气的咬牙。
男人松开他，笑了笑道：“你现在能依赖的人只有我，你可知，外面有多少你的仇家等着宰了你。若不是我，你那天就已经死在你仇人的手里了。”
龙傲天的仇人确实有很多，这点龙傲天也知道，所以他宁愿死在宿敌的手里，也不愿意死在那些小喽啰的手上。
想到此，龙傲天忍住疼痛，开口问：“你，你可愿同我做一笔交易？”
“什么交易？”
“我能助你练就天下第一的功夫，只要你替我去将易行风抓来！”
“呵呵。”男人笑了起来：“你以为我会在乎你那所谓的天下第一功夫？”
“……自然，还有我所藏就的宝藏，它们足够你富可敌国的快活两辈子。”龙傲天相信，任何人都不会抵挡住金钱的诱惑。
可是男人却是个另类，绝对的另类。
龙傲天只感觉自己的领子被对方抓住，对方的脸似乎也凑到自己的面前。
“龙傲天，为什么你现在会变的这么可笑？你是在祈求我和你做交易吗？好，我什么也不要，我只要，你！”
在龙傲天惊讶的表情当中，对方已抓住他的双手，粗鲁的捏着他的脖子，一脚将他踹翻在地。
“你……”
龙傲天怒气冲天，想要使出内力，忽然想起自己功力早对宿敌打散，如今更是毫无缚鸡之力。
男人松了他的脖子，语气忽然放了下来，柔声道：“你如今筋脉俱毁，再也无法使用功夫，还是早日断了报仇念想，让我好好照顾你。”
龙傲天不说话，却气的全身颤抖。
“我叫九洲，我想，你应该听过我的剑，九幽剑。”
九幽剑！剑圣九洲！
龙傲天岂非不知！
五年前，剑客九洲从关外南下，年纪轻轻，他便击败武当大弟子欧阳林，其后武林公推新任盟主柳叶飞也败于他手。
江湖泰山北斗曾称赞他为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
因此，江湖人皆送他剑圣称号。
龙傲天也知道当年他们本来是要让九洲来对付他的，不过那时，九洲突然消失了。
“我没有消失，只是一直在避开你。龙傲天，我不是怕你，我只是，不想杀了你。”
九洲的鲜血已经在沸腾，他既恨死这个男人，也爱死这个男人，唯有磨练自己，冷静下来，他才能克制自己不去伤害他。
“你到底是谁？”龙傲天忍不住问道。
九洲笑了笑，握着龙傲天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温柔道：“不管我是谁，如今你也只能依附于我，这一切都是你欠我的。”
龙傲天傲视天下，固然有一身横练的筋骨，模样更是男子般的霸气十足，如今却被人当作女子欺辱。
龙傲天几乎要发疯了，双手拼命去抓九洲，大声怒道：“你这个疯子！我龙傲天就是死，也不受你这小人的羞辱！”
九洲冷冷一笑，点住他左右一十二道穴位。
龙傲天想咬舌自尽，九洲也先一步卸下他的下巴。
冷眼望着龙傲天倒在床上，如同一条可怜虫似的，嘴里口齿不清的发出愤怒的哼声，九洲太开心了，简直想拍手叫好。
“看来你需要得到一点惩罚。”
九洲将龙傲天拖进一处地下室，用脚镣扣住他的双脚，在对方的挣扎中，又是一脚将他踹倒，并双手化爪，捏碎他的衣服。
龙傲天做梦也没想到会有今天，直到今天，他才体会到他此生从未体会过的痛苦。
“为什么要这样？”
“我以前到底对你做过什么？”
对于龙傲天的疑问，九洲从未给过他正面回答，每每的野蛮对待后，给予的又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对不起，对不起，天，不要哭。”
“以前的你骄傲，高高在上，从未将任何人看在眼里，而如今你也不用再去看任何人，你只要知道，有我在你身边就足够了。”
“你从来都不爱我，你也不知道我需要什么，如果有一天，我成为了你，你说这个结果是谁造成的？”
九洲仔细抚摸着他的头发，他的额角，尽管对方在他的折磨下已如同死去一般。
“就算得不到她的心，得到她的身体也就足够了。这句话是你曾经说过的。我的记性一向很好，你说得每一句话我都记得。再对我笑一笑可好，你已经，很久未对我笑过了。”
泪悄然从九洲的眼中滑落下来，他却笑了，他的爱如此卑微，爱的那人也永远不会知道他内心的痛苦。
折磨对方，又何曾不是折磨着自己。
龙傲天终于有了点反应，他动了动，慢慢伸出手。
九洲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
龙傲天面对他，手指动了动，探索着他的面孔。
用双手摸是摸不出模样的，唯有看，才能看出对方是个怎样的面容。
“别人都说我长得偏向母亲。”
龙傲天听到这话，几乎全身一震。
九洲道：“我有一个姓，不过没有人知道我姓什么，都以为我只是叫九洲。其实，我姓龙。”
龙傲天喘息的更厉害，他手指使力，紧紧在九洲手上抓着。
九洲冷冷瞧着，内心忍不住的笑了。
没有错，九洲的母亲是当年天下第一美人。
同样，也是他的妻子！
“我母亲从不爱你，你却对她如痴如狂，生生霸占她。等她生下我以后，你又怀疑她背着你与别人偷情，而亲手杀了她。”
“不过，当年那事确实是我母亲故意做的，她既痛恨你，也讨厌我，所以她大声的在别人面前说我不是你的骨肉。”
“愤怒蒙蔽了你的双眼，从你叫下人灌我们毒酒的那天起，我们之间已不存在一点亲情。”
龙傲天的双眼流下泪水，他是在多年以后才明白那件事，除了后悔，他没有别的办法。
而如今，曾经的孩子死而复生，就站在自己面前，恨着自己，疯狂的报复自己。
这是报应吗？如果是，龙傲天真的已经在后悔了。
一个月后
“九洲，大家已经知道你囚禁龙傲天的事了。”好友说道。
九洲手指把玩着骰子，嘴角勾起冷漠的笑意：“他现在是我的玩具。怎么，你们还对那个废物有兴趣？”
好友道：“只是要你好自为之，不要因为他而得罪整个江湖，你知道他的仇人一直在暗处虎视眈眈。”
“那又怎样。他现在是我的人，就算是一条狗，打狗也要看主人。”
好友抿了抿唇，半晌才道：“就某些方面而言，你的性格与他真是相似，在某些方面一样冷酷无情。”
九洲沉默。
“你说，一个冷酷无情之人，要怎么改变他？”
面对九洲的提问，好友寻思片刻道：“大概，是爱吧！爱和包容。古人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这世间，恐怕没有什么，是爱不能感化的。”
……
等到九洲回到地下室里，映入眼帘的是地上一大片嫣红的鲜血，龙傲天将一根磨尖了的筷子打进自己的胸膛里。
“天……”
多少年前，当他还小的时候。
龙傲天非常疼爱九洲，就算他想要天边的月亮，龙傲天也会为他取来。
“日后等你长大，我所有的一切都给你，不管你要什么，我都会满足你。”
这一切，都在母亲歇斯底里的愤怒中结束了。
母亲可怕的面孔指着九洲大笑：“你以为他是你孩子，哈哈哈哈……他不是，他是我和我情人的孩子，龙傲天，活该你当了乌龟王八蛋……”
父亲全身颤抖，他真是爱惨了母亲，等到幼小的他想要到父亲身边，父亲狠狠一巴掌打聋了他的左耳，将他摔在地上。
“对不起，娘对不起你……”
母亲果断喝下毒酒，随心爱之人而去。而九洲的酒里，早已被母亲放下解毒药，直到母亲的爱慕者将他救走，马车载着他离开了雨落江南，远走塞外。
九洲抱着龙傲天的尸体悲痛。
“我不恨你了，真的……”
爱，是否真的能感化一切？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恩怨情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