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卡卡西，我还能抢救下！》三千琉璃

555、关于柱间扉间要喊带子妈妈这件事13

　　千手佛间，重伤而归。

　　说是重伤，其实明眼人都能看出，他也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

　　一直跪坐在屋中等待着的宇智波带子在接到下人通知后，便立即赶到了千手佛间日常居住的小院，去时，院内已经单膝跪满了千手一族的家忍以及族人，再往里，日常备受千手佛间信赖以及被他一点点交纳到她手中的忠诚下属也都在，再入屋内，长老以及各方面的话事人也都来了。

　　千手三兄弟，正跪在千手佛间的床铺边。

　　千手佛间似乎刚才已经一一和他们告别过了，此刻，被他指定为继承人的千手柱间正涕泪横流地抓住父亲的手，哽咽到说不出话来，似乎在用这种行为无声且几近绝望地挽留着即将前往净土的亲人。

　　他的母亲是一个人在夜间无声咽气的。

　　他的三弟瓦间是死在战争中的。

　　而父亲千手佛间，则是他第一个眼睁睁看着对方一点点生命消逝的亲人。

　　千手扉间安静地跪坐在哥哥的身边，非常守礼地较之后者退了小半个身位，眼中有着难言的悲痛，脸上也有着清晰可见的泪痕。

　　而年纪最小的千手板间，正趴伏在父亲的身侧，嚎啕大哭着。

　　“夫人！”

　　“带子大人！”

　　“夫人来了！”

　　眼看着宇智波带子进来，跪坐在一旁无声看着父子四人告别的族人们纷纷开口喊道。不少人都无声地松了口气，似乎找到了什么主心骨，其实这也是真的，在战力最强的族长逝世后，这位乍看之下极为幼小的族长夫人，从此就是千手一族的顶梁柱了，直到千手柱间和他的兄弟们彻底长成之前。

　　千手佛间闻言眼睛一亮，被大儿子握在手中的手微微颤动着。

　　千手柱间意识到了什么，连忙朝一旁挪出半个身位，千手扉间同样如此……于是，宇智波带子就这样跪坐在了兄弟二人的中间，伸出手握住了被千手柱间递过来的那只眼下还算温暖但很快就再也暖不起来的粗糙大手，在对方期待恳求的目光中，郑重地点了点头：“以后，就都交给我吧。”

　　千手佛间于是露出了一个释然的笑容，就此，溘然而逝。

　　千手柱间也好，千手扉间也罢，包括还小的千手板间，都是说到做到的豪气男人，这无疑来自于父亲的言传身教。而千手佛间在人生的最后，也的确实践了他的话语——

　　含笑而逝。

　　不能说没有遗憾，但至少，也已经用尽全力去努力，更为尚未长成的儿子们以及千手寻求到了足够的庇护 。

　　作为族长，作为父亲，作为男人，他已经尽力了。

　　他曾经拼尽全力生活过，而眼下，也终于到休息的时候了。

　　“父亲大人！！！”千手柱间终于没忍住，向幼弟板间一样趴伏下身，痛哭流涕。

　　千手板间也哭得更大声了。

　　宇智波带子闭了闭眸，深吸了口气，侧头看向身旁虽然满脸满眼哀痛却还算得上镇定的千手扉间，虽然心中早已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却还是明知故问地问道：“佛间大人为何会这样？”

　　千手扉间回答说道：“父亲大人在完成任务回还的过程中，遇到了羽衣一族忍者的伏击，他们甚至布下忍术阵，当场杀死了绝大部分族人，重伤了父亲大人。战斗过程中，父亲大人想要拉着羽衣一族的族长同归于尽，本应当场殒命的后者因为族人拼死相救而逃脱，父亲大人却……”

　　“……原来如此。”宇智波带子点了点头，轻声说道。

　　心中却在轻声道歉——

　　抱歉，佛间大人，你最想一并拉下净土的人，应该是宇智波田岛吧？但是，我不能让你这样做。

　　千手佛间想必直到临死前都很惊讶，为何伏击的人会是羽衣一族而非宇智波一族，一切未按照他之前所想的那样发展。

　　因为……

　　她做了手脚。

　　如果，柱间扉间的父亲和斑泉奈的父亲同归于尽，两族的仇怨想必会进一步加深。而这四个孩子，想要继续再做朋友，也是难上加难。他们已经开始踏上正确的道路，她不允许任何人让这道路消失或者偏移。不管是谁，她都不会允许。

　　但同时，她也能够理解千手佛间想要替三子瓦间复仇的心情，所以，最终她选择了羽衣一族作为“替罪羔羊”——瓦间正是死于羽衣一族与宇智波一族的围攻之下的。无法亲手杀死宇智波田岛的遗憾，就用羽衣一族族长的性命来弥补吧。

　　但是，这还不够。

　　想到此，宇智波带子站直身体，沉声说道：“如果，佛间大人是在任务冲突的情况下，与羽衣一族的族长同归于尽，那么，什么问题也没有。但是，羽衣一族却选择了卑鄙无耻的伏击，无可饶恕。”

　　她也给过羽衣一族机会的。

　　他们可以选择在接到情报后不伏击千手一族，没有人逼迫他们。

　　但是，他们终究是如此选择了。

　　既然如此……

　　“母亲大人，”千手柱间不知何时擦干眼泪，抬头看向她，“你想怎么做？”

　　宇智波带子低头注视着他，语气坚定地说道：“血债，必须用血债来偿还。”

　　“您说的对。”千手柱间沉默了下后，用力点头，随即他从衣摆上撕下一块白色布料，将其系在了额头上，“父亲既然死了，那么，羽衣一族的族长也不该活下去。”他一边说着，一边缓缓站起身来，依旧幼小的身体，似乎一瞬间变成了大人的模样——成熟、宽厚又可靠。

　　下一秒，屋内接连响起了布帛被撕裂的声音。

　　所有人的额头上都系上了白色的布条，包括宇智波带子。

　　千手柱间沉声下令：“整队，出发，带着羽衣一族族长的首级回来，祭奠父亲大人的在天之灵。”

　　“是，族长大人！”宇智波带子毫不犹豫地最先单膝跪下，垂头应道。

　　“是，族长大人！！！”

　　无数人应和着。

　　一片战意中，宇智波带子近乎冷静地想：就用羽衣一族族长的性命，为柱间的族长之位钉下第一根楔吧，无可动摇的楔。

　　也以此告慰佛间大人的在天之灵。

　　临死之前，他眼中除去对儿子们以及未来的担忧外，分明还写着：替我，完成今日未竟的事。

　　她既然应允了，就一定会做到。

　　不过，战争却并未发生。

　　在千手一族来势汹汹地奔赴至羽衣一族的族地外时，早已接到消息的羽衣族长，拖着同样重伤的身体，走到族地之外，然后，当着千手柱间以及所有千手族人的面，切腹自尽。

　　这是一种非常痛苦的死法。

　　他似乎想以这样的方式让千手一族满意，让他们放弃再进一步对族人们进行伤害——如若他能按照预定那样分毫无伤地杀死千手佛间，那么此刻他毫无疑问不会这样做。但是，凡事没有如果，既然他已经失去了战力成为了一个无法给予族人庇佑的废人，那么，能做的事情也就只有这些了。

　　千手柱间沉默地注视着痛苦了许久才断气的羽衣族长，双手微微颤抖着。事到如今，他最应该做的，是去割下对方的头颅，然后，大胜而归。

　　只是……

　　只是……

　　他再次清楚地意识到了，他肩上背负着责任，背负着改变这个世界的责任。

　　否则，像这样悲伤的事情就会一直一直一直持续下去。

　　他今天来这里，固然是被内心的仇恨驱使，又何尝不是被族内大势裹挟着。但是，像这样做了，仇恨就会终结吗？不会的。羽衣族长也有孩子，他们的孩子不会在意自己的父亲是不是有错在先，他们只会记得……

　　杀死父亲的人是千手一族。

　　像这样的事……

　　宇智波带子侧头看着这样的千手柱间，微叹了口气，径直踏出了脚步，走向羽衣族长。

　　“……母亲大人？”

　　宇智波带子定下脚步，回头看着他以及所有千手族人，露出了一个笑容：“抱歉，柱间大人。”现在，她该称呼千手柱间为“柱间大人”啦，因为他已经是族长，“请原谅我身为女人和妻子的任性，割下仇人头颅这件事，请交由我来做吧。”

　　“……”

　　千手柱间沉默无声地看着她总是温柔温暖又散发着淡淡香味的手……

　　染上了血腥。

　　其实他比谁都清楚，她不太喜欢杀人，哪怕是在战场上，如若可以，也尽量只是伤人。只是她做得隐蔽，很少有人能够发觉罢了。

　　而现在，那双手为他斩断了他人的头颅。

　　……他不喜欢这种事。

　　总有一天……

　　他闭了闭眸，坚定到近乎发狠地想：总有一天，他要反过来成为她的庇佑，到时候，她就再也不用做任何不想做的事情了，任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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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的带子酱展露出了自己也是枭雄的一面呢……别忘了按照时间线，她是已经穿越过很多个世界，跟库洛洛蓝染等各种boss接触甚至对抗过，还回来后和斑大爷做过一场并且赢得胜利的人。其实，早就不是最开始的那个单纯小天使了呢，虽然依旧保持着内心的纯真，但是……哎，嘛，这也是一种成长吧。
希望大家同样能接受这样的她～毕竟，人可以一辈子保持天真，却不能一辈子真的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