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卡卡西，我还能抢救下！》三千琉璃

352、蝎外番（十三）

　　“不怕我啊……”宇智波斑意味深长地重复了宇智波镜的话语，哼笑了声，“你们觉得，我会以这么肤浅的理由，选定继承者吗？”

　　宇智波镜默默低头，心想我们也不想的，但家主大人您的心思委实太难揣测了。

　　“不过，”宇智波斑话音一转，“我也的确不会让一个只会哭哭泣泣的小鬼留在我身边。镜，你应该知道，我的确需要一个继承者。”

　　宇智波镜点了点头：“是的，家主。”

　　这几乎是宇智波一族的共识。

　　“青黄不接”，是每个家族最害怕面临的事情。尤其，相较于宇智波一族，千手一族早已选定了下一代接班人，并且正由千手扉间亲自培养——不得不说，这位大人溜孩子……不对，教导接班人，还是很有一手的。

　　这一点，身为弟子的宇智波镜最为清楚不过。

　　更别提，千手一族近些年来还不断吸纳着诸如大蛇丸、波风水门等外姓天才。

　　虽然宇智波集团的势头暂时并没有落入下风，但这是因为宇智波斑与宇智波泉奈两人实在厉害，如若未来真的后继无人，那恐怕……

　　“镜。”宇智波斑继续说道，“我曾经考虑过你。”

　　宇智波镜沉默了一秒，低头愧疚地说道：“抱歉，家主，让您失望了。”

　　“不，你的能力没有问题。”宇智波斑摆了摆手，“只是稍微缺乏了一些魄力，以及，对千手的感情有些过深了。尤其后者，在当下没什么问题，但千手集团，不会永远由你的老师掌控，总归也会交到别人手中。”

　　宇智波镜低头不语，然而心中并没有什么不满，自己的毛病自己知道。事实上，团藏入狱后，他才知道这位过去的同学、队友和朋友，居然曾经想过绑架他，以勒索宇智波集团，而这个计划的最终，团藏是准备撕票的。

　　好在，因为团藏入狱，这个计划最终没能实施。

　　否则，此刻他未必能站在这里。

　　从这件事上，宇智波镜便知道自己“识人不明”，当然，也可以说他是“重感情”。但无论如何，家主之位是他承担不了的责任。

　　“至于带子……”宇智波斑稍稍后仰，眼神飘忽了一瞬，缓缓说道，“也许这么说有些可笑，但我看到她第一眼，就知道这个孩子是不一样的，和你们所有人都不一样。”

　　宇智波镜轻笑：“带子大小姐的确是个漂亮的小公主。”

　　“不，不是这个意思。”宇智波斑缓缓摇头，“她的外貌，在其余人看来，也就是族内的正常水平吧。”

　　这一瞬间，宇智波镜特别想问“那在家主您的眼中呢？”，但最终，他觉得还是小命比较重要。他最近工作挺辛苦的，真的不想像之前某个倒霉家伙一样被发配到某个穷乡僻壤“开辟新业务”。

　　“只是，我看到她，就像是看到了泉奈，也像是看到了我自己。”宇智波斑深思着说道，“这是一种很微妙的感觉。不过一开始，也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想法——”他诚实到近乎残酷地说道，“就算不行，就算她将来成为个废物，总归我这里也不缺那一口饭。当然，我不会让一个废物成为宇智波未来的话事人。”

　　一旁的宇智波带子冷哼了声：呵，宇智波斑，总算露出你的真面目了啊？很好，我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东西！

　　“那么，家主，您是从什么时候起下定决心的呢？”宇智波镜好奇问道。

　　“千手扉间第一次见她时，你在场吗？”宇智波斑却突然换了个话题。

　　“嗯……”提到这件事，宇智波镜额头上顿时出现了冷汗，“当时真的是吓我一跳。向来不喜欢……咳，扉间大人，居然抱起了带子大小姐。”

　　千手扉间，此人有句名言——

　　世界上最麻烦的有三种人，分别是，六岁以下的小孩，宇智波，以及千手柱间。

　　这是他在一次访谈节目中说出来的。

　　前情提要是，千手柱间在醉酒之后，一口气刷爆了他两张卡，一张卡是因为赌博，另一张是为了买宇智波斑代言的某款围巾。当时喝醉了且半果着身体的他浑身围满了围巾站在街上，身边是一整箱一整箱的围巾，然后，见人就发。不免费，想要围巾的人必须大喊一句“宇智波斑世界第一帅气”。

　　当时的情景直到如今都有人记得一清二楚。

　　那简直就是个……环状图。

　　最里面的是千手柱间，然后第一层圆环是领围巾的人，第二层圆环是扛着长|枪短炮的记者，第三层圆环是围观吃瓜群众。

　　而就在这件事后，千手柱间也是彻底不再克制自己的“疯狂购物欲”，但凡宇智波斑代言了什么适合大众的产品，他就会买上一堆到处发。今天在火之国，明天在风之国，后天在雷之国，也可以说是非常之雨露均沾了。

　　咳，言归正传。

　　第一次见到千手扉间的宇智波带子可以说是两种麻烦的集合体——六岁以下的小孩子+宇智波。

　　别误会，千手扉间并不讨厌小孩子，但他讨厌毫无理智可言、无法好好讲道理的生物，而根据他的经验，一般来说六岁以下的小孩都是没法讲道理的。

　　而那一天……

　　宇智波镜不由回忆起了那一天的情形。

　　而某人，也再次通过他看到了那段久远的记忆……

　　千手扉间因为某项合作业务来拜访宇智波家，当时宇智波斑恰好不在家，于是宇智波泉奈理所当然地选择了“稍微放置play一下某只白毛”。对此早有预料的千手扉间也是非常镇定，从一坐下起，就拿出了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电脑，开始认真敲对于外人来说太过艰涩神秘的各种文字。

　　宇智波镜略尴尬地陪坐着，时而陪自家老师聊上几句。

　　然而不过几分钟，千手扉间就看着他露出了些许不满的表情：“镜，你的学业荒废了一些。如果再继续这样，还是跟我回去重修吧。”

　　宇智波镜：“……”老师，还是这么严格呢……

　　就在这种情况下，宇智波镜看到了自家大小姐，不知何时悄悄地趴在门框上，探出只小小的脑袋，好奇地看着身穿着银灰色西装系着蓝色领带的千手扉间。

　　宇智波镜连忙抬起手，比划了几个手势，示意自家大小姐这里不好玩不如去找别人玩——因为老师真的不是一个适合玩耍的对象。而且，虽然他不觉得老师会没风度到针对一个不小心闯入的孩子，但是，他本人也的确有些严肃过头，这个气质说不定会吓到大小姐。而如若泉奈大人发现大小姐被吓到……

　　嘶，不敢想！

　　门口的女孩歪了下头：“？？？”没看懂那些手势是什么意思。

　　恰在此时，千手扉间抬起了头。

　　一大一小，两人的目光相对了。

　　千手扉间：“……”

　　小带子换了个方向歪头：“？？？”

　　片刻的沉寂后。

　　宇智波镜干笑：“老师，这是……家主最近收养的养女。”

　　“……哦。”千手扉间顿了顿，“我知道这事。”毕竟是“宇智波斑的继承人”，这种事情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而大哥在知道这消息后，居然一边喝酒一边哭了整个晚上，嚷嚷着什么“斑终于也有孩子也愿意做爸爸了呜呜呜我好开心这么多年了终于可以和他交流育儿经验了”之类的废话，“名字是叫……宇智波带子？”

　　不过宇智波斑倒是从未让这孩子在正式场合与他们打过照面，倒是大哥，跑过来看过她很多次，回去不停地对他说“那孩子超可爱的，简直就是天使，扉间你真应该去看看”之类的话。他对此嗤之以鼻，宇智波家的孩子，说长得漂亮他是信的，至于天使……呵！

　　“是的。”宇智波镜点了点头，见事情已经变成这样，便索性站起身，准备将门口的女孩领进来与自家老师打个招呼。

　　然而就在那之前，女孩自己走了进来。

　　她一路走到了千手扉间的面前，然后，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

　　千手扉间：“……”他敲击着键盘的手指停了下来，略有些不自在地问，“什么事？”他的观察力向来仔细，一眨眼的工夫就将这孩子的外貌看得清清楚楚，不得不说……这孩子，嗯，从外貌看倒不完全像是宇智波家的幼崽，反倒有些像他们千手家的孩子——小圆脸，大眼睛，神态中也完全没有傲气，反倒写满了乖巧。

　　虽然距离“天使”还有一定距离，但也的确不是个讨人厌的孩子……

　　“叔叔，你的头发好漂亮呀，像月光一样。”她奶声奶气地说道。

　　“……”千手扉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作答，只能说，“谢谢。”并且礼貌性地回答说，“你的头发也很漂亮。”

　　她顿时脸红了，低下头对了对手指，然后小声说：“那……那带子的头发可以给你摸摸。”

　　千手扉间：“……”他沉默片刻后，僵硬着手指摸了摸她的头发。

　　嗯，不太顺，不太滑，不太细软，果然是个宇智波。

　　也许该开发一款幼儿专用的顺滑洗发水？

　　女孩的双眸顿时亮了：“那叔叔的头发，可不可以给带子摸摸？”

　　千手扉间：“……”

　　他想：啊，果然还是个宇智波家的孩子，浑身上下充满了套路，一不小心就会陷入圈套。

　　宇智波镜见势不妙，连忙解围：“带子大小姐，小孩子是不可以随便摸大人头发的哦。”

　　“……哦。”女孩露出失望却又恍然的表情，然后后退了半步，认认真真地朝千手扉间躬身行礼，“对不起，叔叔，我不知道。带子错了，请原谅我吧。”

　　千手扉间：“……没事。”然后他蓦地扭头问宇智波镜，“这孩子几岁来着？”

　　“两岁。”

　　千手扉间心想：果然，我不擅长应对六岁以下的孩子。

　　女孩俯身行礼后，也许是知道自己不再适合留在这里，有些垂头丧气地转过身准备离开。走之前，她没忍住又多看了几眼千手扉间的发丝。

　　千手扉间：“……”他再次沉默片刻后，默默叹了口气，朝某只宇智波家的崽崽伸出了一只手，“过来。”他一边说着，一边合上了膝头的电脑，将它放到了一旁。

　　宇智波镜惊讶了：“老师？”

　　然后他就更加惊讶地看到，千手扉间一把接住了笑着跑过来的小女孩，将她抱到了自己的膝头，抓住她的手，轻轻地触碰了下他月光般的银色发丝。

　　没错，这是一个……

　　“连究极理智派千手扉间都无法抵抗的孩子。”宇智波斑哼笑着说道，“这孩子身上有一种奇异的……唔，说是‘魅力’稍微有些不恰当，但姑且这样形容吧。她天生就很容易吸引别人的注意力与好感，未来某一天，如若她真的站在舞台上，想必也会因此而闪闪发光。”

　　“原来如此。”宇智波镜似懂非懂地点头，“所以，家主您是希望带子大小姐将来能同您一样，先以明星的身份出道，再渐渐隐退接手家族事业？”

　　“想要接手事业，总归要先了解这个行业。”宇智波斑如此说道，“一开始，我的确是这样认为的。”

　　“一开始？”宇智波镜愣了愣，“这么说，您的想法现在有所改变？”

　　宇智波斑再次陷入了沉思，但很快，他的脸上露出了近乎可以用温柔来形容的笑容，然后，他如此说道——

　　“带子她是一个宇智波，那么，她就应该自己选择未来的道路。”

　　“宇智波，天生喜欢掌控别人，却也天生抗拒着别人的掌控。”

　　“成为明星也好，成为家主也好，或者成为别的什么人也好，无论她做出怎样的选择，我都确定她不会让我失望，因为她就是一个擅长给他人带来惊喜的孩子。”

　　“这就够了。”

　　宇智波斑总结陈词：“我的确很想让她按照我的想法生活下去，但是，与之相对的，比起擅自规定她的人生，我更希望她能自由地活着。”

　　宇智波带子再一次无法听下去了，她冷笑了声，又冷笑了声，而后，头也不回地再次自窗口跃出。

　　这算什么呢？

　　她想，这算什么呢？

　　这个宇智波斑，居然能说出希望她能自由活着这种话。

　　太可笑了。

　　真的是太可笑了。

　　说得就好像真的一样。

　　说得好像他的确深爱着“宇智波带子”一样。

　　谎言。

　　骗子。

　　恶心！

　　她要拆穿他的谎言，她一定要拆穿他的谎言，只要她想，是可以做到的！

　　啊，对了……

　　有办法了。

　　测试宇智波斑真实心意的办法。

　　她停住脚步，低低笑出声来。

　　只要，杀了这个世界的宇智波带子，不就好了？

　　不管宇智波斑是不是想利用她，人一死，一切也都成空了。

　　到那时，他到底是因为希望落空而难过，还是因为痛失爱女而难过，她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那么，就去杀了她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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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别怪红月亮带，她心态崩了。
她的整个人生都被宇智波斑毁了，而现在，这个世界的宇智波斑居然希望宇智波带子自由，这种“伪善”让她恶心，所以她想拆穿宇智波斑的“真面目”，让宇智波斑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