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回》一角

18、十八

　　苗伶选择走——确实是她在选择，因为若她不愿意，谁也不能让她离开——有她的理由吧，她孤独，孤独而飘摇得别人不能理解。而唯一理解她的人，又理解得那么辛苦。可是她自己又深深地迷恋着这种飘摇的孤独，或者说，孤傲。
　　也许真的是我把她的感觉挫败了，她并不相信自己会喜欢上一个男生，而只是始终在偎依被喜欢的感觉，飘摇，从无到有地诱导，发散。而最后发觉自己囹圄得难堪不已，又一直在伤害着身边的人。于是，自己建立的城墙彻底崩溃。
　　可是因此而离开得那么遥远，始终让人不能相信。我想，这一点齐佩也不能理解了。
　　可是我相信，我理解了齐佩理解不了的那一点点的苗伶。
　　我们还会一直努力地生活下去，在不同的空间里，彼此不能接触。苗伶也好，齐佩也好，都已经离我太遥远。尤其是齐佩，我和她，都用苗伶把对方掩盖住了，不留余地地。
　　也许往后的某一天，我会遇见一个熟悉的人，然后拼命回忆，蓦地想起，然后又拼命给自己找借口掩饰狼狈。那个人没有确定性，没有熟悉而固定的感觉，而且会给未来带上几率色彩。可是那还很遥远，遥远到我心里最深最暗的地方，遥远到我们都承认自己的时候，遥远到我们走完在彼此之间不能停下的，来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