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染尘殇》我不是人类是累人

5、第四章

　　“陛下娘娘，小神还有事务尚未办完，先行告退。”
　　杨戬一抱拳，便转身不理会那些神仙复杂的眼神，快步离开了凌霄宝殿。
　　王母看着杨戬远去的背影，在看身边拿着琉璃盏喝的烂醉的玉帝，心中暗叹一口气。
　　王母轻轻挥了挥手，一旁的天奴立刻走上前“陛下娘娘累了，各位无事便退了吧。”
　　“小仙等告退。”
　　见玉帝一副醉酒微醺的模样，纵使有事要报的神仙也只好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就退下了。
　　而在众仙退下后，原本醉的快要睡着的玉帝忽然睁开双眼，眼中没有一丝醉意，倒透出许些冷芒，但下一秒那冷芒也消失不见。
　　“陛下，如今这三界灵官御史都交予杨戬，您就不必在担心了吧。”一旁的王母见玉帝眼中一闪而过的冷芒，轻声说道。
　　“哼！朕哪有担心那小子？ ”玉帝冷哼一声，反驳道。
　　“是是，陛下没有担心杨戬，陛下只是觉得那些整天乱嚼舌根的神仙太烦了。”
　　王母口中称是，心中却不满的想：“不就是担心外甥吗？有什么说不出口的？这张家的人都是口心不一的人，那杨戬也一样！真真是外甥像舅！”
　　凌霄宝殿中，玉帝王母一改往日沉醉酒酿，盛气凌人的模样，开始谈论自家那个让人愁的外甥。
　　而此时那让天庭两位至尊头疼不已的外甥正在人间散步！
　　是的，散步，那刚刚还在天庭说自己公务在身的司法天神杨戬并没有在真君神殿办公务，而是去了人间散步！
　　“许久没有去见三妹了，不如趁此机会去华山见见三妹，她一人在华山恐怕早已受够了那独自一人的寂寞！”
　　想着，杨戬便转身向华山的方向行去。
　　看着眼前的圣母庙，杨戬脸上不再像在天庭一般面无表情，嘴角勾起一丝弧度，将本就俊朗的面容显现的更加柔和。
　　而此时圣母庙后的桃花林中，正在与自己对弈的三圣母一愣，随即露出了笑容，是二哥来了。
　　三圣母一挥衣袖，石桌上的棋盘立刻消失，反而多了一壶茶水，两个杯子。
　　“三妹！”
　　杨戬走进桃花林就见自家妹妹坐在石凳上独自品茶，心中一酸，一声三妹便脱口而出。
　　“二哥，你来了！
　　正巧婵儿泡了一壶茶水，二哥也来尝尝。”
　　三圣母也就是杨婵转头见自家哥哥来了，脸上露出一个微笑，起身倒了一杯茶水，端起来递给已经走到自己身旁的杨戬道。
　　杨戬接过茶杯，递到嘴边喝了一口道：“三妹的茶艺越来越精湛了！”口中夸奖道。
　　心中却是越发酸楚，三妹这几百年恐怕一直是自己一个人在这桃花林中度过这悠悠的岁月吧！
　　“呵呵，在精湛也不如二哥的茶艺啊！不过居然能让二哥夸奖，看来婵儿的茶还是能迎客的。”
　　杨婵听言轻声笑道。
　　“三妹自谦了，你现在的茶艺恐怕我也不能与其相比！”
　　杨戬又喝了一口茶水，抬头看着杨婵温声道。
　　“二哥，我们坐下说吧。”
　　心知二哥是为了让她高兴，而抬高她的茶艺，但她自己泡的茶，她又如何不知其味和二哥所泡的茶相差甚远呢？
　　“嗯。”杨戬点了点头，坐在杨婵的对面。
　　“二哥怎么有时间来华山看我？
　　司法天神应该很忙吧？”
　　杨婵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对面的杨戬问道。
　　“在忙也要来看看我的三妹啊！
　　而且最近也没有什么事务，正巧下来看看你。”
　　杨戬放下手中的茶杯，手一扬，一把墨色折扇展现在手中。
　　“哦，不知二哥在天庭过得怎样？”杨婵点了点头，又问。
　　心中却是想起了昨日哪吒来这里，所说的话。
　　“三姐，二哥变了！”哪吒生气的道。
　　闻言杨婵不解的看着哪吒问：“怎么了？二哥出事了吗？”
　　“呵！他会出事？现在恐怕在天庭除了玉帝王母就他最厉害了！谁敢害他啊？”
　　哪吒冷笑一声，用嘲讽的语气道。
　　“哪吒！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听哪吒竟用这种语气说她的哥哥，纵使杨婵的脾气再好也有些不乐意了。
　　二哥对待哪吒他们这些兄弟，哪一个不是用心对待，如今哪吒这话怎么好像她二哥做了对不起他们的事情一样？
　　“三姐，不是我不尊重他，而是他现在的处事方法，恐怕三界任何一个人都瞧不起他！”
　　见杨婵要发怒哪吒急忙解释。
　　“自从二哥当了司法天神后，他就变了！他现在为了讨好玉帝王母，获得权势，竟不惜人命，如今不知害死多少人了！
　　我刚刚从天庭下来，听说那王母派他去人间抓捕一骂天的书生，并将其打进地狱。
　　而他也答应了，条件是三界内所有的灵官御史都归他管理！
　　三姐，你看看现在的二哥还是以前的那个二哥吗？自从上了这天庭做了那司法天神他就变了！他变了！”
　　哪吒越说越生气，最后竟直接吼了出声！
　　杨婵愣愣的看着哪吒，耳边回荡着那句他变了！
　　“不可能！二哥这么做一定有原因，哪吒你们一定是误会了！二哥永远不会变的。”
　　过了半天后，杨婵才轻声说道。
　　“怎么不可能？误会！有什么误会不能说清楚，偏偏要害人！”
　　哪吒冷声道。
　　“哪吒，我累了，你先回去吧。”
　　杨婵挥了挥衣袖，便走了。
　　她不相信二哥会变，二哥一定是有苦衷的。
　　“三姐………”
　　哪吒看着杨婵远去的背影，想想刚刚自己行为，好像太过激动了……
　　“三妹，三妹！”
　　杨戬轻声唤着走神的杨婵，心中暗想：“莫不是有人和三妹说了些什么？难道……”
　　想到某种可能，杨戬的左手不禁慢慢握成了拳头。
　　“二哥。”
　　回过神的杨婵看着杨戬轻声叫道。
　　“三妹是有什么事情要问你二哥我吗？”
　　压制住心中的丝丝苦意，杨戬勾起一抹笑意，抬眼看了杨婵一眼问。
　　难道这一刻真的要来了吗？
　　罢了，他不是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了吗？只是没有想到这一天会来这么快……
　　杨婵看着自家二哥嘴角那抹熟悉的笑容，让她想起了当初她们兄妹二人一起住在灌江口的日子。
　　那时的二哥也总是脸上带着微微笑意，一人坐在杨府院中的石凳上扇动着折扇，看着她和众兄弟聊天耍闹。
　　而现在他们兄妹二人都不再是当初灌江口逍遥自在的散仙，恐怕从今往后他们都不会再回到当初那自由自在的生活了……
　　“二哥，你在天庭所做的那些事情，我都听说了，你…能告诉我…那是真…是假吗？”
　　将那些回忆从脑海中挥散，杨婵终是忍不住出口问道。
　　纵使早已有心里准备，但听到自己的妹妹如此问，杨戬扇动着折扇的右手还是不由自主的停顿了一下。
　　杨戬收了笑意，双眼直视杨婵道：“他们说的没错，你听到的也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