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唯一（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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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3）
眼看到了圣诞-元旦的节假期，莫如一却让自己陀螺似的忙碌，好像……只要脑袋里被工作和饭局占着，她便会少一点想钟书宇。
可终究不过是一厢情愿，效用微乎其微。
一旦她停下来，无论是吃饭、睡觉、洗澡、上卫生间……她耳边还是会响起那晚“家宴”上，钟家姑姑的话和钟书宇后来的表态。
“你们在一起一定会对他的将来发展产生影响，而且是不好的影响……既然你从来没为书宇考虑过，请你现在回去好好为他考虑一下。”
“如一……什么都不重要，我只要你……”“如一，过多久，结果都不会变。”
平安夜前一天午休，公司里的年轻人们为接下来的一个星期而躁动不安，莫如一坐在椅子里捧着手机发呆，她刚刚在朋友圈里转发一条祝福消息，底下便收到了好几路人马的调侃。
“为什么不秀恩爱了？为什么改走大众路线了？不习惯！快放你家老钟出来！”
“我想看帅哥美女！”
“敲打敲打敲打敲打，莫如一，我是你家男人粉丝，所以你吃醋了吗？人呢？”
“看大家都在想念男主角，我也想念了……”
回复：“花心花心花心，要搞基吗？”
回复：“滚！”
“如一，他们都在谈论你男友，只有我想着你，圣诞快乐呦，顺便……嘿嘿，我也想看照片。”
……
莫如一苦笑，若是在前几天，她一定会酝酿措辞一番，然后耐心地一一回复，可现在她宁愿从来没手贱地发过什么照片！
退出微信，莫如一发觉自己好像是中招了。
秀恩爱，死得快……
她这边很伤怀，很烦躁，刚把手机扔到一边，手机不甘愿地“嗡嗡”震动起来。
是苑珊珊。
苑珊珊约她明天中午去找Jeremy，莫如一晃着杯子里凉掉的咖啡，惊讶问道：“去Jeremy上班的地方找？珊珊，我不得不佩服你的侦查能力，做记者真是屈才了，你应该去当刑警。”
苑珊珊颇为得意：“哼哼，有眼力！好几家小报正在挖我，但我看不上。我准备自己搞个私家侦探社，你有兴趣，可以给我当助手。”
莫如一笑：“没文化！私家侦探社在中国根本不、合、法！”
“是……是吗？”苑珊珊语塞了半响，说，“欸！反正我搞到他的公司地址了，明天中午，你推掉所有安排，陪我去跟他面谈！”
莫如一结束了跟苑珊珊的通话不到两分钟，手机又响。
看见屏幕上的“钟书宇”三个字，莫如一既期待、又害怕，甚至指尖开始泛凉，曾经，相似的情景，她心里只会期待，只会感觉温暖……
莫如一接起来，两人都没直接说话。
隔了大概五秒钟，钟书宇略有些着急问：“如一，你在吗？”
莫如一轻轻“嗯”：“我在。”
他吁口气：“如一，还记得之前我跟你提过平安夜的聚会吧。杨槐刚才告诉我地点了，明天你下班，我去接你。”
莫如一踌躇不语。
是的，她记得，怎么能不记得？早在半个月之前，她就为他们在一起后的第一个平安夜设计行程，结果被杨槐张罗的同学会给打乱。
杨槐还振振有词：“你们的甜蜜期我和皎然都经历过！放心，一年，只需要一年！保证你们在以后平安夜，还是最想跟朋友一起过！”
钟书宇当下没给他好脸色，杨槐投降，只能以十年老同学的情意做威胁，最后实话实说：“你们务必到场，不然关皎然非闹腾死我不可！”
那时莫如一也亲口应了，再推脱，好像有点不太合适。
听见她的肯定答复，钟书宇似乎如释重负，在挂断前，他的柔声里透着疲倦和无奈：“如一，我很想你。”
莫如一的心彻底被搅乱：“别这样……书宇，我……”
“哪样？不能想你吗？”钟书宇轻叹，“好。我等你。我从来不介意等。如一，十年前只因为我晚了一步，我们再见面就等到了十年后。如今……”他凉凉地笑，语气却更加坚定，“我还有什么不能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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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如一这一夜睡得很糟糕。起初是失眠睡不着，后来是怪梦连连。
她梦到了高中时的校园。
四百米一圈的操场，错落的石阶看台，矗立在教学楼前的国旗旗杆，平日里女生们最爱蹲守的篮球场、排球场……操场边围了一圈柳树，到了春天，会漫天飞絮，如同冬天里的雪花飘舞。
熟悉的景象勾起了她的青春回忆。
奇怪的，人也许只有在走过那些岁月才知道，每当回想，曾经或酸或甜或苦的日子，都会在身处的现实中，凝缩成一个“回去不”。
回不去，到不了，都是最难以企及的。
难以企及，才是最好的。
忽然，她看见操场中央走来一只高傲的白天鹅，它形单影只，略带生疏和恐惧，可是，它走到哪里，都扬着脖子，挺直脊背，款款大方。
它走着走着，扑扇起翅膀，在操场上愉快的奔跑，正要起飞，不知从哪里冲出来一群人，一把将它从半空中扯回，摔到地面上，按住它的脖子，要拔掉它的毛。
那些人有的穷凶极恶，有的冷漠旁观，有点露出伪善的笑，告诉它：“乖，只是拔毛，一点都不疼。”
疼，谁说不疼！
莫如一从噩梦中挣扎而起，大口喘着气。仿佛梦中那被折磨得很惨的白天鹅是她自己……
起床后，莫如一浑浑噩噩，头晕得要命。
苑珊珊适时提醒她：“喂喂喂喂，这位战友，请你打起精神！今天中午还有一战！你这副德行，简直灭我方的威风！”
莫如一已没有力气跟她据理力争，连声答应，吃了点面包，上班。
中午，莫如一困得直磕头，灌了一肚子黑咖啡，才有精力陪苑珊珊去讨伐她的那位网络情人Jeremy。
莫如一纳闷，这歪果仁怎么也玩微信？玩的比中国人还好，不仅成功勾搭上妹子，还让妹子对他难分难舍。
跟着苑珊珊“沉重”的脚步，莫如一来到面前这家海外留学咨询中心。
她在楼下望着Jeremy所在公司的LOGO，脑袋忽然蹦出来个念头，李萌好像也在留学咨询中心工作，不过，佑城里这种办理留学的中介公司太多了，没那么巧吧！
可是，天下的事偏偏就有那么巧的。
苑珊珊一推开门，直接来到前台，狠狠一拍：“Jeremy在不在，请他出来！”
前台一见苑珊珊的架势，刚开始口气还算硬气，说：“请问您找杰老师有什么事？他现在在指导学生，不方便出来，不如您在那边坐一下等等。”
苑珊珊又拍桌子，横眉冷对说：“大姐，你骗谁啊！中午十二点，你说他指导学生！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好糊弄啊！赶快把那个丧良心的给我叫出来！”
前台明明是个刚毕业的小姑娘，却被苑珊珊叫“大姐”，一下子又气又急，却说不出来话。
旁边有几个带孩子来的家长，对苑珊珊低声指指点点，苑珊珊那身材可不是白长的，配合一脸凶相，着实很吓人。
她眼风一扫：“看什么看！没看过人吵架啊！他们公司里有个叫Jeremy的，我呸，还杰老师，杰个JB，就是一人渣，我告诉你们！喂，你们当家长的，能放心把孩子的未来委托给这种人吗！”
那几个家长闪闪躲躲，有两个进了里间，有两个直接顺大门跑掉的。
前台这回坐不住，哆哆嗦嗦去找人求助，不会儿，Jeremy就探着头出来了。
Jeremy一见苑珊珊，拔腿要跑，苑珊珊杀气腾腾冲过去：“J！你回来！”
莫如一以为是一场和平谈判，毕竟苑珊珊之前的哀怨多一点，没想到她的架势简直要杀人灭口啊。
“珊珊，你别这么冲动！”莫如一乱着步子，追在后面，非常后悔今天穿了高跟鞋！
Jeremy一路回头，一路逃，最后钻进一间教室，再出现时，是和一个女人一起出来的。
那女人个子一米七多，姿态窈窕，小脸娇俏，职业白领的打扮，小尖领衬衫，灰色的包臀裙，将完美的身材勾勒得更加出众。
Jeremy站在女人一旁说：“珊珊，这才是我的女朋友！之前骗你，是我的错，你不要……你放过我吧！”
苑珊珊望着面前的女人，只剩无助的抽噎，不再说话了。
因为见到Jeremy真正的女朋友，她仿佛见到四个字“相形见绌”。
苑珊珊看向Jeremy：“你必须向我道歉！J，我是认真的！”
Jeremy为难说：“我不是已经道歉过了吗？”不时用余光看他的“女朋友”，“你还想我做什么呢？要我下跪吗？”
苑珊珊说：“下跪，就是下跪，你不懂中国人的礼仪吗？”
“God，真是下跪！”Jeremy抓狂说，“不可能！我只会向我的新娘下跪！”
那两人在一边乱七八糟的吵，莫如一缓缓将目光放在Jeremy的“女友”身上。
世界真是小，不管怎么兜圈子，该遇见的人还是会遇见。
“李萌……”莫如一小声叫了她的名字，李萌似乎也很惊讶，但更多的是不知所措，她略略点头，莫如一连忙说，“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也在这家公司。我……现在去把他们拉开啊。”
李萌拦了她一下，问：“你和她……是好朋友？”
李萌指的时苑珊珊，莫如一艰涩地点头。
难道她在公司里听到的传言是真的？官愈和李萌已经离婚？
如果说官愈朝三暮四，莫如一不会多想，可李萌也……关键是，以李萌的条件，她找什么样的男人不能找，为什么偏偏找Jeremy这种用微信勾搭女生的货色啊？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唯一（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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