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的安排》feng公子

12、林嫣示好

　　这许多的事，一下憋闷在心里，竟也无处发泄。只是我不知道，现在的这些，仅仅只是一个开始而已。
　　我收到了林嫣的一条短信，内容如是：“陈默，我在老地方等你”。
　　这一次，我迟疑了，我想到那次痛心，她的所作所为，还如昨天，清晰可见。但我最终又还是去了，心里不知道又有什么期盼。
　　到了地方，我并没有急着走过去，而是站在不远的地方，不知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情，直直的看着她。
　　林嫣的穿着依旧单薄，在这样的温度下，已无半分的暖意，她咬紧牙关，又在坚持着什么？
　　她的世界，我果真是不懂。
　　她许是注意到了我，向这边看来，眼里似有躲闪，人也局促的站起了身。
　　我突然想到了以前，那时的林嫣，一旦有心事，就会摸进我的被窝，像个小孩，以为会随时失去一切，将我抱得紧紧的。也会没心没肺，像个无心的丫头。也会说，“陈默，你穿得好丑”，但人来人往，也会将我拉的死死的。想起这些，心里不禁一暖，眼却潮湿开了。可是，最后也会有恨，恨得让人无比痛心。也会有陌生，正如现在，我与她两两相望，却静默无言。
　　“我以为你不会来了”沉默过后，她先开口了。带着浓重的鼻音，眼睛也一下湿红一片。她走过来，抓过我的手，那双手，冷得彻骨。
　　“原谅我好不好？陈默，我知道错了。那天，我不该跟你说那些话的，还有，扔掉你的婚戒”她自责不已，那双眼，又楚楚可怜，无不让人怜惜。
　　所以，即便是多年后的今天，我依然是记忆犹新。
　　我顿了顿，突然责备道：“怎么穿这么点衣服，冷得还不是自己”。
　　听我这般说，她顿时破涕为笑，将我握得更紧。
　　“我就知道你会原谅我的，你放心，下不为例”她向我保证道，阴郁过后，眼底也是一片明媚。但随即，她便也开始数落起我的不是起来。
　　“你说你，结婚这么大的事情，也不通知我，亏我们还是朋友”她不悦道，眼里也竟是埋怨。
　　一时，我哑口无言。
　　那场婚礼，实在是太仓促了，可就算是我想说，当时的她，恐怕也听不进一个字。说起来，我还有些生气，提醒她道：“当时的情形，你难道忘了？”
　　她愣了一下，尴尬一时，小心道：“那件事情，你还生气啊？不过……”她话锋一转，却是轻描淡写：“我跟他已经结束了，非常彻底的结束了”。然后看向我，细细的眉眼，笑时，有着好看的弧度。
　　结束了？
　　我惊怔的看着她，一时之间，心底深处像有什么东西，怅然而过。
　　“你怎么了？”她问，眼睛里，云淡风轻的，像什么东西也没有留下。只是，也是这双眼，是否在之前也无比的决绝过？
　　只是，我并没有去问她为什么，也许最终的答案，我早已知晓。
　　当时的我，勉强一笑，也勉强的学会了，一笑置之。
　　林嫣挽过我的手，睁大一双眼，无比好奇道：“陈默，你怎么会突然就结婚呢？之前都没有听你提过。那个人是谁？我认不认识？我真傻，一直都被你蒙在鼓里，还以为你真的喜欢胡杨，原来一切，都是假的”。
　　那双好看的眸，明显的沉了沉。
　　我干笑两声，说道：“事出突然，我也始料未及”。
　　“什么时候，你得让我见一下他，让我好好看，他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说这些话时，林嫣的那双眼，突然变得无比认真。
　　我却迟疑了下来，显得忧心忡忡。
　　“不可以吗？”林嫣急了，坐直身子问。
　　我急忙摇头，只是原因说起来，也是可笑。我才像突然明白过来，原来，在这件事情上自己竟不能做任何的决定。我与叶豪尚还生分，他又刻意避我，而我又不知其因，即便是与他说了，又不知他是否会同意。
　　一时之间，那种类似难堪，而又让人无可奈何的情绪在心底怅然开来。
　　那是我第一次，为自己的决定而产生了深深的疑惑。
　　“那是为什么？”林嫣急于想知道原因，一双眼，很是不解。
　　我垂眼，只说：“明天我在答复你，好吗？”而在说这句话时，我也多少有些底气不足。
　　林嫣一怔，聪明如她，怎会在我的脸上读不出端倪，而她当时亦聪明，没有当场点破。她看向远处，目光深而远。
　　她突然笑了一下，很轻很轻的笑了一下。只是眼底的疑惑，只怕是更加的浓厚了。
　　也正如我之前所料，回到那个家，我并没有见到叶豪。叶父叶母都在，我与他们在客厅说了会儿话，便借故离开了。我找到了刘妈，也是奇怪得很，当时的我竟可以那般的笃定，只有她可以将我的话转告给他，我想见他。只是，我也没有想到他会来得那么快，就在当天晚上，他来了。我甚至，还有些欣喜若狂。
　　“刘妈说，你想见我？”他进屋的第一句话，语气淡淡，却也让人听着温和舒服。他敲门的时候，我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时间，已临近深夜整点。而我打开门，他却还是西装革履，眉眼间，全是疲惫。
　　我突然，像是莫名其妙的一下，我竟有些心疼，说道：“你，才下班回来吗？”
　　他嗯了声，抿嘴轻笑了下，问：“为什么突然想见过我？”那双眼看起来，温柔而又多情。
　　只是，我却是惶惶而不安着，声线细弱：“我的一个朋友，她想见你一面，可以吗？”我甚至，还听出了自己的胆怯。
　　他顿了一下，笑道：“当然可以”，而后凑近我，问道：“你想见我，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
　　属于他的气息，顿时扑面而来。我的心莫名一紧，面色发烫，但也心有余悸，小声道：“我还以为你不会同意？”
　　他听罢，笑意更浓，认真道：“你的朋友，我怎么可能不见”。
　　“那如果我明天带她来，你会在家吗？”
　　叶豪并没有急着回答，而是思忖了一下，看着我的眼，格外认真。
　　“会的”隔了半响，他才答道。
　　“真的？”一下，我欣喜莫名，却又不可置信。想起这几日来的冷漠，心还会无端一紧，只是那人，又似乎与眼前的他，判若两人。
　　“当然”他抬手抚过我的脸，温声道：“时间也不早了，早点休息”。他说完，便也抽回手，我点了点头，尔后，目送他远去。
　　那个背影，在不甚明了的光线下，似乎也变得细腻起来。
　　只是，我疏忽了，疏忽了一个人，疏忽了他对这件事情会有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