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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楚逸联合越青木,楚辞昏死容华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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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一阵风过,带起她的发,余光看到一个黑色的人影毫不犹豫的随之跳下了悬崖,漆黑的发在风中飞扬,定格成永远。
“公子”。
“公主”。
两个方向同时传来不同的喊声,她呆呆的站在崖边,看着下面的两道黑影渐渐变小,融合成一体,然后飞速消失在雾里。
飞的感觉,是这样么?容华有一瞬间的糊涂。
那是什么,漆黑的一团,从上而下,朝着她快速的移动过来,最后伸出了双手,把她紧紧的拥在怀里,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温暖,令人无比的安心,身体急速下落,不,这不是飞的感觉,如果是飞翔的话,她不会悲伤,只会高兴,在这个人的怀里,她难过了,那么,这便不是飞翔,寒渊出鞘,在峭壁上滑出一道道刻痕,却始终没有着落点,却反而因为力道反弹,而坠落的更快。
残照出鞘,连同寒渊,两把剑强大的剑气彼此相互辉映,总算是减缓了下落的速度,那人的一只手紧紧搂着她的腰,她的一只手紧紧抱住他,仿似这般,彼此相互依赖,融为一体,才能在这无从着落的绝境中艰难的寻的一线生机。
山顶的风不知何时大了起来,四周一片寂静,两方人马剑尖相抵,第三方人马驻足观望,空气充满火药味,仿佛只差一根火柴掉下去,就能熊熊燃烧起来,剑拔弩张,凤君洛把平阳紧紧护在身后,手中宝剑出鞘,横档在身前。
楚逸看着对面的十人,率先收起了手中的剑,转过身对着同伴吩咐道:“准备藤条,下去救公子”。
末了,背对着凤君洛,声音冷凝不带情感“你最好祈祷我家公子无事,否则,我们不会放过你的”。
“我们也准备藤条”,越青木同样冷冷的吩咐道。
收起手中的宝剑,他开口:“我家公主若有事,你们就陪葬吧”。
话说完,他转过头,看向楚逸,楚逸也在看着他,他点了点头,楚逸方才开口:“把两边的藤条结在一起,抓紧时间”。
他们办事的风格很像,一般人若遇到这样的事情,早就打在一起了,然而他们的第一个选择是恩怨先放在一边,先救自家主子,大概是跟着自己的主子时间久了,便也染了他们的办事风格。
楚逸转过头,看着面前肤色黝黑的男子,先开口道:“楚国,楚逸”。
那人一顿,然也只是一瞬,便也流利的开口:“姜国,越青木”。
两人对视一眼,越青木开口道:“合作愉快”。
楚逸一愣,转过头看着自己正在结绳的同伴,神色复杂,先前四国都是自己结自己的绳,想着先结好绳便能抢先一步下去寻找藏宝图,谁也不相让,各自暗中较劲,至于合作一说,更是想都没想过,如今,只怕姜国也与他们一样只想救人了。
他抬头看了看天上隐藏在云层中的太阳,长长叹息了一声,世事无常啊。
如今姜国和楚国的人当着大家的面自发的结合在了一起,先前凤君洛还一直在猜那边是姜国,那边是楚国,如今都不用猜了,人家自报家门。
他的心从容华被推下悬崖的那一刻就一直在沉着,他转回头,示意凤文拿上藤条,两人走到了楚逸的面前,看着那两双似讥似讽的眼,沉稳的说道:“我们的绳虽不够长,但也请用上吧”。
楚逸定定的看着面前的人,如同坐定了一般,凤君洛也不恼,任由他看,似乎很久,但也只是一瞬,便点了头,立刻身后便有人上来接过了凤文手中的藤条:“明人不说暗话,我代替我家公子和容华公主谢过凤将军了,但将军最好祈祷他们两个都活着,否则”。
“哎哟哟,这说的是什么话,你家公子那是自己跳下去的吧,关人家凤大将军什么事,至于那容华公主,人所周知是凤大将军的妻,是生是死就更不关你们楚国什么事了”,越国和赵国的人从变故发生至今,便一直在旁暗中观察,先前见容华,掉了下去,他们正暗自高兴,如今见齐国凤氏略微处了下风,想到一直都在拉拢齐国,赵国便当仁不让的站了出来帮忙说话。
楚逸和越青木现在哪里能听的这种话,本来就是满心的焦急担忧和愤怒像是被浇上了一层油,怒火熊熊燃烧,心里只想着,这人好贱的嘴,一定要好好收拾一番,但一想到自家主子现在生死不明,便强压着怒火站到了一旁。
凤君洛戎马半生,分得清轻重,虽然容华掉下去的那瞬间也被吓到了,但反应过来后只一瞬便把平阳拉到了身后,如今,看着楚姜两国的人在忙,他却是没什么感觉,那凌云峰底下有多高,从来都没有人知道,太高了,从来没有人测出来过,人从上面看下去,只看得到半中缭绕的烟雾,避着光的地方黑洞洞的,仿似是只会吞噬人的无底深渊,如今,人从那上面下去,在怎么厉害,应该也活不了了,想到这,他的内心空洞洞的,没有着落,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他不疼,不难过,也不悸动,死水一样,大脑却在飞速运转,姜容华死了,楚国一行人的那个头领也跟着跳了下去,活不成了,这事不能传出去,至少现在不能,齐国还没准备好,要跟两国开战,那么,这样的话,必须要有人把这个秘密埋葬掉,永远的埋葬掉,只有死人才会永远埋葬秘密,当然还有另外一种方法,那就是交出平阳,但不必想了,他一定不会这么做,既然后面一种行不通,既然只有一种可行的办法,眼里杀机毕露,他身形一动,朝着楚逸飞掠过去。
“唔”,寂静的崖底传来一声轻微的呻吟,容华的眉毛动了动,疼,周身如同散架了一样疼,她试着睁开眼,四周一片漆黑,她的内心霎时掠过一阵恐慌,怎么会这么黑,难不成我看不见了,然而下一刻,她的内心才正真恐慌起来,她摸到了一个人,她的身子下面,温热的,脑子瞬间转动起来-——楚辞,子车。
“子车”容华的心一瞬间剧烈的跳了起来,她顺着人形的躯体一直摸上去,一直摸到嘴巴,然后停了下来,嘴巴的上面是鼻子,她伸出手,有些怯怯的,不敢去触碰,如果,如果,那里没有了呼吸,她会怎么样?她要怎么办?她能怎么办?
电光火石之间,脑子飞速的转动,但似乎,什么也没想到。
她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摸了上去,微热的,有气息,只是很微弱。
还好,还好,还好,她的嘴角由衷的露出一抹笑,在这暗夜里璀璨的一如烟火。
四周的环境在瞳孔中渐渐显露出来,适应了黑暗的眼睛渐渐发挥了它该有的作用,她终于能好好的审视她怀里的这个人,黑色的披风残破不堪,俊逸的脸庞在黑暗中苍白没有一丝血色,她伸手轻微的碰了碰,蓦然的发觉,他的脸有些脏,怎么回事,刚才都不是这样的,容华心下焦急,用手使劲蹭了蹭,脸上的污秽却越多,容华怔怔的把自己的手举到眼前,血,红艳艳的血,温热的血,正在一滴一滴往下落,容华低下头,看着怀里的人,把手放到刚才的位置,温热的,湿热的,沾了满手,似乎是迟钝了。
“嚱”寂静的崖底突然传来动物的怪叫声声,容华僵硬的装过头,正对上不远处一双绿油油的眼,兒着血的气息正缓缓像他们蠕动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