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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贤妻良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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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凤府门口,容华仍觉空气闷热难当,一把丢开手里用来遮面的扇子,撑着青色油纸伞便翩翩然走了进去,不想在拐角处竟是遇到了好久未见的平阳。
那人领着两个丫鬟,二个小厮,身着鹅黄色群衫,玉面粉颊,好不娇俏可爱,脸上挂着那种上位者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笑容,看来心情颇好,看那样子,也是要出门去逛街,容华本想撑着伞当做没看到走另一条路,不想她竟迎了上来:“姐姐这伞好看,妹妹这正要出去逛逛,不知姐姐可否把这伞借给妹妹”。
容华脸上带着得体的笑:“有何不可,郡主若是喜欢,这把伞就送给郡主了,能为郡主带来一点点阴凉,也是这把伞的福分”,说着便把伞递给了平阳。
平阳接过伞,左右看了看,随手递给身后跟着的丫鬟,容华见此,计上心头,开口道:“刚才我去外面买了两匹布,得先去跟管家说一声,让她派人送到我房里,就先不和郡主说了”。
见容华走远了,平阳走到门口,正遇到那‘红记绸庄’的伙伴送锦缎来,见小二正和门口站岗的侍卫说着话,不由的想到容华抿唇一笑的模样,虽衣着朴素,但青衫飘逸,如空谷里清浅的梨花,美得很,想到容华不过是个和亲的公主,又不受宠,也胆敢在她面前笑得这样好看,不由得便生出了一股子心思,布没了,凤二哥问起来,看你可还笑得出,狐媚子,和你娘一样,遂走上前去,对那小二说道:“这是我的布料,给我就行了”。
那送货的小二见面前的女子娇俏异常,生的美丽,又见见天早上买布的女子始终以扇遮面,直到是姐妹都生的好看,故才有此为,不疑有它,遂把布递给了面前的女子,平阳示意身后的丫鬟接过她手中的布,顿觉心情无比愉悦。
洛苑里,容华走了一早上,因是常年习武,在姜国时,又时常各地走动,今早走的路只当是散步了,但因暗中有人监视,不得不佯装出一幅很累的样子,躺到床上,只当是休息。
笑一见容华睡着了,方才退了出去,拿了一幅绣案,到旁绣花。
是夜,凤府一切如常,凤君洛在书桌后面的椅子上,看着面前跪在地上的欧阳室道:“你是说姜容华今早去逛街了,买了两把伞,喝了两壶龙井,买了两匹布,就没其他的了”。
欧阳室单膝跪地,心里明白凤君洛真正想知道的是什么,低着头答道:“是,除了买东西时与摊贩、店里的小二、店主有所接触外,并没有见其他的什么人,至于她们说了什么,以防被察觉,属下只是远远的跟着,所以并不是听得很清楚”。
凤君洛点了点头:“你下去吧,继续给我盯着”。
“诺”,跪在地上的人领命而去。
正在这时,凤君洛身旁时常跟着的小厮凤文来报,说是笑一来了。
凤君洛把人传了进来,听完笑一的回报,与欧阳室的并无不同,凤君洛纳闷,难不成容华这趟出去,真的只是逛街,遂开口问道:“你一直跟在她身旁,可听到她与那些贩主说了什么没有?”。
笑一低着头答道:“奴婢一直跟随在公主身旁 ,她说的话也与平常人要买东西的话一样,并无不同,只是最后买的那两匹锦缎,不知为何,现在还没送来”。
凤君洛有丝惊讶,抬起头问她:“她买布干嘛?最近我不是才让人给她做了许多衣服吗”
笑一抬头回道:“公主说想要为将军做两身衣服”。
凤君洛的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笑一见此,退了下去。
人才退了下去,凤君洛便让凤文去查那两匹锦缎的下落。
洛苑里,容华座在桌前点着灯看书,见笑一推门进来,看到她脸上的笑容,容华便知,笑一已按她的吩咐去回了凤君洛的话,遂以笑容做回应,她知道了。
笑一见此,如往常一般走了上来:“公主又在看书,夜晚光暗,可千万莫伤了眼睛才是”。
容华笑了笑,左右不过就是几日前去凤府书库里淘来的那几本罢了,遂说道:“你也累了,下去休息吧,不用在旁边侍奉”。
笑一眼里含着温柔的笑看了容华一眼,方走了下去,容华合上书,揉了揉眼睛,对着空空如也的房间说道:“五日后,我回姜国,到时夜莺前来替我,你帮衬着点,其他的事情,暂时按兵不动”。
房梁上有轻微的响动传来,紧接着一道男音响起:“王上碧溪访贤的事属下也听说了,主子尽管放心前去,一切都交给我们吧”。
容华支着头:“此事我故意让笑一知晓,夜莺替我之事少不得她在旁帮衬,她是可信之人,我此次前去,至少一个月方能返还”。
“属下明白,公主不必担心笑一之事,我看她也是可信之人”。
容华点了点头,房梁上一阵细微的响动过后,又恢复了宁静,正巧凤君洛推门进来,见容华支着头看着房梁,也抬头看了看房梁,不动声色的问道:“我听说公主今天外出了?”。
容华顺口答道:“是啊,买了两匹布,不知怎的,现在还没送来,明天我让笑一去看一看”。
凤君洛见她面色如常并没有什么不妥,心知是从她这里问不到什么了,难不成真的只是去买布,掩下沉思之意,开口道:“天色不早了,我看我们还是早点歇息吧”。
容华点头,站起身来去整理床铺,凤君洛看着容华的背影,自己绕到屏风后面卸甲脱衣,容华回过头看了屏风上的影子一眼,知道暗中的人早已在凤君洛踏入洛苑之时就已退了出去,历来,不管是那国那代,侍卫、暗卫、影卫之间自有一个规矩,凡所护卫或所监视之人沐浴、更衣、上厕所或者是干别的什么私事,暗卫、影卫欧会自动回避,如今她和凤君洛睡觉,他们自是要回避,所以那时她和笑一说那番话,瞅准的便是暗卫拿不准凤君洛何时离开,且她还盖着被子躺在床上的间隙。
如昨夜一样,容华铺好两床被子,等凤君洛睡下之后,她方才睡下。
次日清晨,凤君洛如往常一样醒了过来,看着身旁熟睡的人,也不知道是那股风吹来的兴致,他要给她调教成贤妻良母,容华正睡得香,只觉身旁有人推她,容华翻了个身,人依旧没醒。
凤君洛的脸‘唰’就黑了,附在她耳边吼道:“姜容华”。
容华在梦中只听得一声浑厚的猛虎吼,闻声而起,眼睛还闭着,被子一下就滑到了她的腰间,雪白的中衣露了出来,凤君洛的双眸沉了沉,心里直骂,无耻的女子,怎可在男人面前衣冠不整,当真荒淫,不成体统,有伤风化,有伤风化。
容华揉了揉干涩的眼睛,半眯半睁的看了一眼凤君洛,正见到他那种厌恶加嫌弃的眼神,好像她是什么脏东西一样,灵台瞬时一阵清明,自己绕到屏风后面自己默默的穿上外衣,再出来的时候,见凤君洛已经自己穿好了衣服,正在用热水洗脸,她就知道,凤君洛身为将军,外面都说她为将号令严明,常与士同甘共苦,威信很高,位极人臣,但从不养士,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连自己穿衣服都不会,在说他为人极为自律,不是那些娇生惯养的贵家公子,如此作为,不过是提醒她身为妻子,当以侍奉丈夫为己任,得每天在他前面先起来,在他后面晚睡下,在凤府,她不是什么公主,这与国家间的利益谋算无关,单纯的只是他看她不爽而已。
如此,容华心想,你说我不尊礼教,有伤风化,我便做个贤妻良母与你看。
容华见凤君洛已洗好脸,忙递上毛巾给他,凤君洛见此,不解的扫了她一眼,不明白她突的变得如此的贤惠细心,见容华低眉顺眼像个温顺的小媳妇一样站在一旁,倒是也有几分贤妻的样子,但心里总觉得有丝怪异,但具体是哪里怪异,又说不上来。
已穿衣完毕,凤君洛取过床畔的佩剑,出门之前,还狐疑的扫了一眼容华,方才离去,笑一不解,低声问容华:“我怎么觉着将军看你的眼神怪怪的”。
容华揉了揉还有些涩的眼睛:“是我前几日大意了,没事,以后,他会习惯的,不行”她捂着嘴打了个呵欠:“我得去补个回笼觉”说完,又上床睡觉去了。
笑一摇了摇头,不解的离去,终究不明白容华说的是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