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穿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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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长，S国的舰队即将到达城外。
受尽屈辱也要活下去。
我爱你，亲爱的孩子！
严扬，看着我！
永远不要忘记我们曾犯下的罪！
你想活下去吗？
握过手，我们就是好朋友吗？
把你的生命交给我吧！
严扬感觉自己像是陷进了死寂的太空，脑中回响着不同的声音，可耳朵却听不见一点声波。
接着他的意识开始回笼，他感觉浑身酸疼，有什么压着他的胸口让他难受，身体散发着难捺的躁热，双手被压制禁锢在头顶，身下传来异样的感觉。
他猛地睁开眼，一张放大的脸近在他眼前，湛蓝的眼眸迷离地正盯着他，耳边是纵情的轻吟。
这张脸的主人正在刚刚才一剑刺穿他胸口的敌军指挥官！
严扬的第一反应是一脚狠狠地将人踢开，再直挺挺地坐起来。而被他一脚踢下床的人，赤着全身，浑身都带着情|色的痕迹怔怔地盯着他。四目相对，对方先叫嚣起来。
“严扬，你干什么！难不成还嫌我技术不好？这简直是对我的侮辱！”
严扬立即注意到他现在的处境，他照样一丝|不挂，身体还残留着与男人翻云覆雨的感觉。可问题是他上一刻在战场上被一剑刺中，下一刻怎么会在床上和人纵欲？而且对象还是男人，是他灭国的仇人！
“你怎么了？”床下的男人又欺身压过来，嘴里吐着暧昧的气息，“我做得你不舒服吗？我的殿下？”
“放肆！”严扬大声呵斥，一掌推开身上的男人，眼前所有的一切都令他太难以接受，即使是梦境，是幻觉，他也决不能忍受如此的情形。
“还有更放肆的。”男人死皮赖脸地又翻过来，抓住他的手，嘴唇凑到他的耳迹，“严扬，外面还等着我们回去，别闹脾气了。”
严扬感觉耳朵被一口咬住，他一时没忍住轻嗯的一声，想再次把人推开，却听对方说：“你的伤还想不想好？”
“什么？”严扬不明所以地问了一声，只见男人掀开他一直搭在腰上遮丑的薄被。刚刚他的注意一直在男人的身上，此刻低下头发现自己腰上竟然有半个拳头大的血洞，不过由于楔之力在伤口上滚动他没感觉到疼。同时他的视线转向胸口，那里没有他受的剑伤，只留下一条浅浅的疤。还有隐约可见的契文。
严扬注视胸口的契文两秒，然后立即跳起来，顾不得有没有穿衣服，也不顾得身上的伤。他捡起房间里唯一能当作武器的通话机指向男人，“我再问一遍，这是怎么回事！”
这回他指的是胸前的契文。
他从来没有见人缔结过死契，可他在成堆的契典中看过死契的契文，正与他胸前的一模一样。而床上的男人胸前有和他同样的契文。
“共死契约，一旦缔结无法解开，所以又称死契，这不是你的专长吗？”男人走下床，抓他的手腕落在自己的胸口，有力的跳动通过手掌传递回来。
男人扔了他另一只手中的通话机，搂住他的腰继续说：“我们早已生死同命，要是你又想起七年前的事，只要了结你自己就行了，我绝不阻拦。若是你还不想死，那我们继续。”男人说完嘴已经凑到严扬唇边，接着紧紧堵住他呼着怒气的嘴。
霎时，严扬脑中不自觉回响起他父亲的话：“即使受尽屈辱也要活下去！”他动作不受意识控制地回抱住侵犯他的男人。
严扬一丝不苟地往身上穿早就不成样子的制服，蓝星人血液中被称为‘楔’的力量在交合的过程中因为血液的加速流动而到达顶峰，从而净化一切身体不需要的杂质，而缔结死契能够双重叠加这一作用，并且加速身体损伤的愈合速度，是唯一不消耗楔值反而能回升的契约。
他余光瞥了一眼腹部，效果甚至比书上描述的还要好，可他精神上的挫伤却不能如身体一样快速愈合。他扣上最后一颗扣子，手已经触摸到门锁的指令控制板，却被身后的男人一把抓住。
“殿下，你不感谢一下我帮你治伤吗？我可练了七年，你对我的服务有什么不满意吗？”
男人眼里全是不正经的笑意，严扬却轻轻掰开他的手，一板一眼地问：“七年？从哪一年到哪一年？”他虽然在提问，但目光已经看到了墙壁上的时钟，确实显示为七年之后。无论发生过什么，他都已经冷静下来，即使心里再不冷静，他也不能愿被面前的人看出来。所以他下意识地忽略了男人话里莫名其妙的意思。
“严扬，你还记得我的名字吗？知道我们现在在哪里吗？”男人的反应反倒有些激动，甚至是急躁。
“铠烽。”严扬端端地伫立不动，眼里带着恨意瞟向他，“我永远不会忘记你！”如何让我的国家灭亡，如何逼得我父亲自尽。
铠烽先是愣了一瞬，再才骂了一声上前摸着严扬的额头说：“你是不是脑子也受伤了？你还记不记得你是谁？我们在这里干什么？”
严扬此刻是真的生气了，他们在这里干什么？狭小的单人床，不足五平方米的空间，还有没有散去的腥骚味。他怒瞪着铠烽一字一句地说：“我很清楚我是谁，让开！”
他说着转身准备开门，铠烽按住他的手，一脸事态严重的表情问道：“严扬，你不会是失忆了吧？程岳怎么不告诉我腹部受伤也会导致失忆！”
严扬一巴掌拍开铠烽的手说：“我没有失忆！”
“那你告诉我，你是怎么受伤的？”铠烽直指关键地逼问。
“我不知道。”严扬回答得很坦白，他确实有很多事都没弄明白，倒是宁愿自己真的失忆了，不然他要如何面对与敌人缔结死契的自己，难道因为‘活下去’的使命他可以抛开自尊到如此地步？甚至于不惜对仇人张开双腿再主动缠上去？想到此他不禁讽刺地一笑，不是对面前的男人，而是对他自己。
“那我是谁？”铠烽怒不可遏，这几个字完全是从他的牙缝里挤出来的。七年的时间他跟严扬从水火不容走到并肩作战，他付出的不仅仅是死契，还有感情。
然而，严扬的回答简单直接，毫无遮掩。
“敌人。”
铠烽抓起严扬好不容易才整理好的衣领，愤愤地吼道：“你再说一遍！我可是拿着总统的授权书！是你男人！是你上司！你是S国国防军少校。”
严扬愣了片刻，只冷厉地回了两个字，“放手。”像是根本听不见他说的话。
铠烽怒哼一声，认定严扬失忆了，一巴掌拍在严扬的胸前说：“我放手，你失忆我不跟你计较，你要是还想杀我，很简单，把枪对准自己的脑袋就行！”他说着表情陡然一凛，严肃地直起腰身继续道，“但如果你还记得你军人的荣耀，就跟我出去看看，再决定你是要坚持你所谓的仇恨，还是继续和我一起战斗。”
严扬完全说不出话来，对他而言铠烽还只是个见过几面的敌人，可他却无言反驳铠烽的话。他骨子里的骄傲让他无法以自尽的方式杀死敌人，况且因为使命契约他也做不到自尽。
在他发愣的时间铠烽已经打开门拖着他往外走，他立即甩开对方的手，整理着袖口说：“放开！我会走。”
铠烽回头瞥了他一眼，没有异议，松开他大步走在前面。严扬跟上去，余光打量起他走过的地方。
他们所在的应该是在一艘战舰的内部，刚才狭小的单人床严扬就已经如此觉得。走出狭长的通道证明他所料不错，铠烽的后背让开，呈现在他眼前的是宽敞的指挥舱，然而定住他双眼的是舱中央的环形光幕。
高楼耸立的城市变成了一片废墟，到处是战争的残骸，坍塌的建筑下压着幼儿的尸体，身首异处，与七年前的战役相比，眼前的堪比一场毁灭的屠杀！
严扬震惊地伫立在光幕下无法动弹，目光侧向铠烽，从唇缝里漏出几个字，“你们到底做了什么！”
“上校，发现一只艾克斯星人。”
不等铠烽回答，突兀的报告声抢走严扬的注意，接着他看到光幕的一角影像放大，一只与他们构造完全不同的直立生物清晰地呈现出来，长尾巴、肉翼、四条手臂，头上有耳鳍。它越走越近，最后仿佛要从屏幕里走出来。
“这是什么？”严扬惊异地问出来。铠烽看着他回道：“来自未知星系的高文明物种，三天前入侵蓝星，这里、原R国领土是它们入侵的目标地。它们的身体能够变成武器发射量波光炮，死后身体会快速腐化成液体，可以腐蚀蓝星所有物质，攻击性极强。我们称它们为艾克斯星人，它们散发的磁场会干扰我们的契约。”
“X星人？”严扬稍微冷静了一些，静静地注视着光幕握紧拳头，他不能接受刚刚结束了亡国的战争，眨眼间又跳跃到外星人入侵的战场，这比他经历过的所有战争都要惨烈。
他热爱的R国是个慵懒惬意的国家，即使在铎泽的领导下大多数国民仍然与世无争，悠闲的街道两边都是古老的建筑，任何时候都能看到在街椅上晒太阳的路人。绝不是现在的残垣断壁。
严扬不禁问道：“这是几号都市？”
“3号，与原R国首都仅隔120公里。”
铠烽回完，严扬沉默下来，紧张有序的指挥舱里他感觉到一片死寂，对他而言只不过顷刻之间所有一切都翻天覆地的改变。他的国家没了，城市毁了，外星人入侵，他却成为了敌国的军人。
这一刻严扬只觉得浑身发冷，仿佛被看不见的利刃割得遍体鳞伤，流光血液，失去了维持生命的力量。他静了半晌才终于有力气开口：“城里的人，安全的有多少？”
“30万。”铠烽沉重地回答，因为3号都市的常住人口有40万。
“3号都市是我母亲的故乡，幼儿期我住过一段时间，那时街边最多的是小型异兽，总有老人喜欢给它们喂食，所以越来越多。”严扬的眼框里闪了闪水光，冷不防地冒出一句不相干的话，铠烽不明所以盯着他。
“这一切都是那种生物做的吗？”严扬盯着光幕上的艾克斯星人，铠烽看着他回道：“是。”
“那么，请让我参加战斗！”严扬突然转身正对铠烽提高嗓音坚定地开口。
“我就知道，就算失忆你也还是那个深明大义的严扬。”铠烽满含笑意地朝严扬伸出手想来个男人之间的击掌，严扬却视而不见，他讪讪瘪了下嘴，“你失忆，我不怪你！”
严扬慎重其事地对铠烽纠正道：“首先我没有失忆，其次我们还是敌对关系，只是暂时抛开前嫌。”
“我——”铠烽硬是将骂人的话咽回去，死盯着严扬，算是真真切切地感觉到严扬确实失忆了，他心里一阵哀嚎，好半天才说服自己冷静下来，不顾形象地贴到严扬耳边悄声说：“我们还有死契和更亲密的关系，难道说刚才的事你又忘了？”
刚才的事自然指的不是他们吵架，但严扬的注意半点没从光幕上的艾克斯星人离开，这让铠烽非常的憋气。
“报告舰长，前方发现幸存者！”
突兀的报告打破暧昧的气氛，随之而来的是惊心动魄的震撼。
光幕的一角放大，5个人类在废墟中显得卑微不堪。他们躲在一面坍塌的金属墙下，高出人类一半的艾克斯星人就在他们的头顶来回寻视，仿佛闻到猎物气味一时没找到猎物所在的异兽仰头咆哮。
“引开那家伙，红翼四组前往营救！”铠烽目不转睛地盯着光幕命令，但他的话刚落下另一边又响起报告。
“舰长，发现艾克斯星人，七只，不八只，不！数量无法确定！”
与此同时，躲在墙壁下的一个幼年期的男孩忽然说了什么，严扬只见他的嘴唇动了动，在他们上方的艾克斯星人倏地跳到塌墙的边缘往下伸出长长的脖子，发现了躲在下面的人，如同贪食的异兽唾液滴在金属废墟上，瞬间腐蚀出一个坑。
严扬看出男孩的嘴形喊了一声——爸爸！
作者有话说第4章 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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