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猜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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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中生马锐锐正值青春叛逆，家长的话听不大入耳，偶尔还能把他妈气得咴咴儿的，唯独对他亲爱的哥哥言听必从。
可，亲爱的哥哥不经常回家，向哥葵马锐锐憋不住见哥哥的欲·望就只好主动来找哥哥。
哥哥的话马锐锐都记心里，不让他跑去店里找，他就用哥哥给他备的不许在学校里瞎玩的手机发个消息，在店外等哥哥。
岁月成为一把杀猪刀之前也是一把雕刻刀，马锐锐抽条儿长高已然是个清秀美少年。
清秀美少年瞪着一双无辜清澈的大眼睛守在GAY吧门口，还是比较惹人遐想的，故而，马锐锐同朝思暮想的哥哥的见面是以哥哥的唠叨为开端。
“跟你说多少次别跑来找我，你一干干净净的小孩子站在这里成什么样子？！你以为这里走来走去的都是好人？一说你也初中了，怎么这么不知道深浅？！”
韩璐不是事儿多的女人，可有些方面景汐却不得不忌讳，马锐锐正是需要正确导向的时候，万一受到蛊惑偏离正常轨道，他担不起责任，也害怕埋怨。
原先住杂院的时候，街里街坊的闲言碎语就没少过，他可以假装听不见，但没法不在乎家里，哪怕不管他爸还是韩璐看上去都比他更看得开，更视那些如狗屁。
脑残粉如马锐锐，即便是絮絮叨叨，只要是从他亲爱的哥哥嘴里出来，都比最动听的音乐还好听，甘之如饴，沁入心脾！
笑嘻嘻抱住他哥，和小时候并无两样。
“好啦好啦，就知道我哥最关心我了，我都这么大了，会保护自己哒！”
“会个屁，小细胳膊小细腿儿一撅就折，连对面店里的大懒猫都打不过。当初的小肉包子哪儿去了？吃那么多东西怎么越吃越干巴？”
“你还希望我一辈子都当个死胖子啊？好不容易有点儿人模样，你这当哥的得珍惜着夸奖才对。”
“没楔你一顿还是看阿姨的面子，跑过来跟家里说没？”
“当然，你以为我跟你似的，撒出去就影儿了，我多顾家啊。”
“呵呵，等你翅膀硬了，我看你还有底气这么说。”
“行啦我的亲哥，知道你担心什么，我跟你只能学好，放心吧。”
“知道个屁！知道还总跑来给我添乱。”
“你不会影响我哒，我有喜欢的姑娘，真的！”
“才多大你就……你个死孩子，不好好学习尽瞎追姑娘是不是？！阿姨知道不？咱爸知道不？”
“哎呀，我这不主动跟你汇报思想动态来了么，我这么信任你，你可不能给我满世界咋呼，破坏我那朦胧的美感。”
“还朦胧的美感？跟哪儿学得，小词儿还挺多。”狠狠胡撸几把美少年柔软的头毛，景汐笑了开来。
小肉包子也终于到了情窦初开的时候，感叹岁月不饶人，同时感谢岁月把一个内向不合群的小面瓜蜕变成一个活泼开朗的调皮少年。
拎小鸡那样薅着美少年的脖颈子，带美少年去吃夜食，陪美少年聊聊天，听一听美少年那朦胧美感的初恋，自诩业已衰老的景汐有种叹息青春的美好，怀想当年是否旁人同样如此艳羡他。
美少年打小就对电脑网络感兴趣，欠缺景汐那样的艺术神经，自然不可能把朦胧的美感编织成华丽的朦胧诗，简简单单形容了倾慕姑娘的好，便把话题转移到了别处，顺带掩饰那一份不可言说的悸动。
“哥，有个事儿我妈不让跟你说，我觉得吧……还是跟你说比较好，你可别说是我说的。”
“老爷们儿甭磨磨唧唧。”
“郭子哥哥回来了，前两天去咱家看过。”
景汐本以为小崽子故弄玄虚，听完整个人立马随着筷子一起愣住。
“我妈不让告诉你，说这么多年你好不容易好点儿了，别又……”
看着景汐怔然的神情，马锐锐意识到自己的话有歧义，连忙追加解释：“我妈没别的意思，就是怕又勾起你伤心事。”
“什么伤心事，你倒懂得多。”景汐醒过神，横过桌子，拿筷子敲了马锐锐脑袋一记，佯装轻松无碍。
“哥，我年纪小又不是瞎，即便小时候不懂，现在琢磨过来也懂了啊。”揉揉脑袋，抗议，年纪小就没有知情权了吗？被剥夺了，就不兴他自己探索领会？
“嗯，你懂，然后呢？”
“郭子哥哥回来要跟你和好吗？”他还记得他哥跟郭子哥哥在一起时有多快活，虽然不懂为什么分开，但再见亦是朋友，朋友到恋人也是顺水推舟。
“最近功课怎么样？”
“你怎么跟我妈学？就知道用学习堵我。”
“所以，被我堵到了？学生主要任务就是学习，你得爱岗敬业。”
“我的功课几时用你们操心过？我以为咱俩是平等的，可以交流心事的，结果……你光探听我的，自己却守口如瓶，光吃不出，貔貅啊你！”
“我自己都不清楚的事，怎么跟你交流呢？”
“那他来找过你么？”
马锐锐多会察言观色，亲爱的哥哥眼光一晃，就知道自己猜得八·九不离十。
“他没说什么？”
“他说个天花乱坠又如何？他想复合，我就必须配合他？时过境迁，许多东西都变了。再者，倘若我们真合适，当初也不会分开，不是么？你啊，好好学你的习，鼓捣你的电脑，朦胧你的小萌芽，青春那么短，别浪费在不该你浪费的地方。”
“唉！如人饮水冷暖自知，鞋合不合适只有脚知道啊！”
马锐锐故作深沉悠长叹息，景汐微微勾起唇角，目光却别有心思地放空到了别处。
郭俨一直是个有里有面的人，人既然回来了，去拜访长辈老相识也没什么稀奇，真的不必要事事都往他身上扯。
而他自己，也没必要想那么多乱七八糟，自己搅乱自己那本该平静的心湖。
景汐立志做个坚韧淡定的美男子，某人却略过他的频率，偏要拿一根魔术棒在他心湖轻轻翻搅出一圈圈涟漪。
继常到酒吧报道之后，郭俨的举动升级了，居然敢发出邀请，请景汐去喝喝茶吃吃饭。
对着一库的酒，喝茶就算，高碎神马的他自己会泡，更上档次的他一小市民着实喝不惯，吃饭可以采纳，别的不论，郭俨挑饭馆的水平还是相当值得夸奖的，至少顺他的口儿。
不是装逼的西洋料理，挺僻静的私房菜馆，天晓得郭俨回来没多久是怎么发掘的。或许人家早就回来，只是不愿让他知道，这就不归他追究了，他又不是人家的谁，白吃白喝记着人家的便宜便罢。
点了几道推荐菜，都挺符合景汐的口味，两个人言语不多，各自尝着美食，仿佛之前的情感狂澜未曾有过，安稳平和。
郭俨手脚麻利，剥虾的手艺比过去越发精进，没几下一碟满满的虾肉就推到景汐面前，一如之前他们在一起时。
景汐没有拒绝也没道谢，默默吃着，有些百感交集。
紧接着蟹肉蟹黄也递到他眼前。
“我又不是没手。”
“习惯了。”郭俨擦擦手，弯翘着嘴角看景汐。
“你跟谁习惯？”景汐白眼大翻，一点都不想对号入座。
郭俨只是笑，笑得讨人厌。
“你去过我家了？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一走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回来了，稳定了，去看看叔叔阿姨有什么不对？”
“一走这么多年……呵呵……”轻嘲，这种轻描淡写粉饰太平的语气怎么就这么刺耳呢？好像他们不曾分开，他只是在他奋斗时留下看家的留守先生，未免太过亲近，太不符合他俩真实的关系立场。
“小肉包子都长成大小伙子了，咱还真是老了。”
“谢谢，老的是你，别算我。”越过三张的是他，他还有两年的距离，差别巨大，完全不能相提并论。
“是，我老了，你一点没变，还是那样。”
“总要有些变化的，至少不傻也不瞎，不会不分青红皂白把谁的错都往自己身上揽了。”
郭俨多精明一人，岂会听不出景汐处处意有所指？不过，他始终不动不摇，维持笑意晏晏。歇一会儿，继续为景汐的口腹之欲服务。
“不错，挺好。”
哟呵，反讽？！他倒忘了，以前吵架自己从没占过真正的上风，从来到最后都要被他镇压的。
景汐嘴里不停，心里自发自动给郭俨的反应添加注解，并且高亮。
“明说吧，你到底要怎样？”
“你说我要怎样？或者，你希望我怎样？”
一个撂下筷子，一个停下手里的活计，四目相对，一个隐隐蕴含恼怒，一个深邃似无底。
男人欲盖弥彰的时候，总会以问题回答问题。
那么，他想掩盖啥？亦或，他想暗示啥？
猜谜特别累，景汐倍觉疲惫。
索性撂挑子走人。
自问：到底期待个啥？！
作者有话说
第85章 猜谜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