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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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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丽莎,”我抱着笔记本电脑蜷缩在沙发,唤来了一旁的死党,“我把那张拍了文字的照片发到Facebook上去了,正巧被咱们的文字系教授姆赫莱特发现,她说她去破译了,现在正慢慢的把破译之后的内容一点点传送过来。”
“真的?!”梅丽莎激动地大喊,她坐在我身边盯着电脑屏幕:“需要多长时间?”
“这个我不清楚。”我往下滚了滚鼠标,说,“唉,现在已经知道一点,你要看吗?”
“当然。”
尼罗河神女请快回到那片金色土地。
他一直在等你。
“这句话怎么这么像情话。”梅丽莎皱皱眉,说,“尼罗河,还是和埃及有关的。”
“嗯哼。”我漫不经心:“没准是哪个痴情的男人在盼着他的女人回去呢。罢了罢了,还是等信息全部获取到再说吧。”
傍晚。
简单地吃了一块巧克力面包,晚餐便随意打发了。我又抱起电脑,想看看有没有什么新消息,情况是乐观的。
“姆赫莱特教授已经…把信息发给我了。”
“是吗?”梅丽莎嘴里叼着涂上果酱的面包片,凑了过来:“效率还真快呢。”
我不语,只是默默地打开那封过早来到的文件——
阿努比斯神已经降临。
他将勾去地上阴魂。
把它们带往安乐。
荷鲁斯神眼下的人儿。
你们受到了神灵的庇佑。
阿努比斯驾驶的太阳船儿游在冥河。
来。来。
让我挖出你的心脏。
让我看清你的本质。
尼罗河神女请快回到那片金色土地。
他一直在等你。
尼罗河女儿有着耀眼的发,耀眼的眸。
他一直深爱你。
“这三段文字…差的也忒远了吧。”梅丽莎目瞪口呆,“怎么前两段是诅咒,后面就是如此痴情的话语。耀眼的发…耀眼的眸。不可能是埃及人吧。埃及人不会是这样的。”
“谁知道。”我耸耸肩。这说的…也不可能是我啊。我虽生活在英国,但毕竟我身上有亚洲人的血。黑色的头发,黑色的眼睛,只是有着像欧洲人的白色肌肤罢了。想到这,我看了看身侧的梅丽莎。她有一头齐耳的金色短发,皮肤是健康的美国人所热爱的深色,但不黑不难看,眼睛是蓝色的,像一潭碧水。就像尼罗河水。
“没准你就是那封‘情书’上说的神女呢。”我打趣。
“虞人,你在说什么!”梅丽莎的脸有些红,说,“我怎么可能嘛。我又什么都不知情。”
“那明天我们再去一次好了。”我提议。
“什么?”
“再去那个诡异的医院看一看。”
“为什么,那么恐怖的地方,没人再愿意去了吧。”
“不一定是恐怖呢。”我盯着电脑,说,“没准在那里还可以发现更多的信息。”
最终我们也没去成医院。
因为那所灰色医院已经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公寓,但已经荒废掉。我还是找到了一个白胡子老爷爷,他是长期住在这里的吧。他说,这里根本就没什么医院,肯定是小姑娘你认错了。我心下虽然疑惑,但毕竟人证物证都没有,只好作罢准备告辞离去。就在我刚准备走的时候,老爷爷突然叫住了我。
“这封信,估计对你有用。”老爷爷把一张看起来十分古旧的信封递给我。
“谢谢。”我接过信,道了谢,离开。毕竟在人家的视线下就立马拆开信看是非常不礼貌的。
“最好快点看完它。”白胡子老人看着女孩儿的背影,喃喃低语,声音小的只有他一人能听见,“纸沙草保存不了千年之久…能存到现,还是他的那份情。万一那信突然消失…你也别怪异。纸沙草信纸也终要随着它的主人回到另个世界。幸运的是,它等到了主人所期盼的人儿。”
一回到自己的小公寓,发现梅丽莎不在家。这时突然发现手机上有一条未读信息。我打开,是梅丽莎的。
虞人,家里的蔬菜和蛋糕快没了,我去买一些回来。
——梅丽莎留。
我想她回来也得有一段时间,所以便想起那封信。我急忙从兜口掏出那信,仔细打量。刚才看得急,并没有细心看,这一回,信就被我拿在手里,那古旧的发黄的信封好像宣读着一段长长的历史。我取出信。里面的信纸也是,散发着一股陈旧气味,就好像经历多年后终重见天日了般。
信纸上写的是英文,漂亮的英文圆体字。在信封上并没有写收信人寄信人和地址等等一系列重要的东西,只是写有一个单词:Letter.就连信纸上的内容也有寥寥几句。写的蛮有诗意,不大好翻译,但勉勉强强也是能看得懂。翻译出后,我心下一惊。
孩童们挽着手奔跑到落日的远方。
落日归根,千里萧瑟。
河水滔滔,奔流不绝。
亲爱的爱人,快回到我怀抱。
我已经不起时间的漫长折磨。
我对你的爱有拉神见证。
袅袅风吹。
你,可还记得我?
为何这内容,还融合了中国古代的文词意境。这是我震惊的地方之一。另一处,也是我一直百思不得其解。这究竟,是谁的情。究竟,是谁如此痴情,如此坚持地寻找自己亲密的伴侣?
到现在,我已经基本确定这封信的主人应该是个埃及人了。当然,恶作剧除外。若他是很多很多很多年以前的人,则为何会懂英语,会懂中国文辞。若他是现代人,又怎会如此充满古代埃及之感,如此实切的震撼,一定是很多年以前了罢。退一万步说。若他是帝王,那被他深宠的女子又是多么幸运;若他是大祭司,那他心底的女孩儿也一定会存活到永远。
痴情的人儿最可怕。
我叹了口气,把信纸原封不动的折好,装进信封,再小心翼翼地把它放进自己书桌旁的抽屉里。不放心的,我又上了锁。每个抽屉,都有一个小锁,用来锁住主人的心情与秘密。
可笑的是,那封被锁起来的情信与我毫无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