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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CHAPTER ON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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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入宫时的新鲜感早已烟消云散,不知道这深宫之中有多少女子同我一样苦熬度日,进宫才一年,太多的事情发生改变,我却看不清楚我有没有变。
同我一起进宫的女孩子们早已分散到了各个庞大的宫殿的四处,有的还同我一样,晚晴是个例外,她拥有美丽的脸庞,饱读诗书,温柔贤淑,早就远远地听见传闻,说她被皇上宠幸有了龙种,已经升为贵人,若诞下龙种,便一定是非嫔即妃了。宫里有许多人羡慕甚至是嫉妒她。我对这个消息并没有什么想法,只是嗟叹她太过轻易地就扼杀了自己,这样的一个佳人,应有一位才子相配,而不是成为一个年老体衰的老头的玩物。当然我只能在心里默默地可惜,从不敢说出口。
每天,我和其他的宫女在这样的大花园里。她们每天还能无忧无虑地在花园里闹了玩,我不喜欢,只是每天在树下看书,很少说话,她们说我沉闷,我也只一笑而过,继续读我的书,神色安静而平和。有时,我也会突然地感到空虚,它袭击我的身体和大脑,我会难过地掉下泪来。是为了什么?思念父母和家乡?我说不出更说不清,生活已经彻底使我迷茫,失去了生活的方向,就这样,时间像水渐渐流入深处,听不出痕迹,却又拥有不可思议的仿佛利刃的锋利,把我的心和容貌割的遍体鳞伤,我可以感觉到我在不断衰老下去,尽管我才十八岁,我却已开始厌恶生活了,但我无力改变,在这个宫殿中,我的地位如同蝼蚁。
在进宫之初,我就明白,我的命运已经注定了若不能获得宠爱,就只能凄凄艾艾地度过一生。刚开始,我还自我安慰地说,也许能见圣上一面,也就无憾了吧。可这么长的时间,我竟从不知他身处何处也不知他长得什么模样,宫中规矩甚严,我只能呆在一个小苑之中,只听说皇上在远方的那个金顶建筑里,距我十万八千里,于是希望破灭,而隔三差五会有消息传来,说皇上有纳了哪个姑娘为贵人。于是心里免不了有怨恨,我与他素昧平生,却要我为他保守贞洁,耗费着我的青春。
又一日,我坐在窗下,心烦意乱,随手翻阅,一个诗题不经意得冲进我的脑海,闪电般疾驰而过。《宫怨》“露湿花春殿香,日明歌吹在昭阳,似将海水添宫漏,共海长门一夜长”。
我终于压抑不住,不是有流沙迷了眼,是泪水,穿透了秋天干燥的气息,久违的潮湿从指缝间滴下。
秋风起,天意凉,窗外枫树火红,燃烧了我的眼眸,枫叶是好看的掌形。有一片落在我摊开的书页上,心理悲意满溢,我拾起红叶,提上了一首我早就想要写的诗“流水行太急,深宫尽日闲,殷勤谢红叶,好去到人间。”轻轻将它放在了门前的流溪之中,我知道那溪水将流向宫外,那曾经忽视而今分外渴望的自由世界,灵动的水是我与外界人间唯一的联系,我却不能化作一尾鱼,沿着流水逃离。
写过算过,哭过算过了吧,我却无力改变什么。
CHAPTERTWO
人生总会有点惊喜,虽然不知道它的结果是好是坏,但它终究发生。
我只是一个书生,无权无势,只是想考个功名,光家耀祖。于是我来到京城。
这里的一切让我惊奇,我最爱的地方莫过于皇城下,我总喜欢那赭红色的城墙和紧临城墙的御沟,那里面是从宫里流出水,很神奇很清澈,守城的卫兵也与我相熟,他们见到我时就喊一声“卢渥、卢渥”与我打招呼。他们与我年纪相仿,他们会讲一些红墙里道听途说的事给我听,我们是朋友了。
和平常一样,我沾者赭色的墙散步,御沟里有水潺潺不断地流出。突然,有一点红色漂过,我以为看花了眼,竟是一片枫叶,上面还隐约有墨迹。我便紧跟着那片叶子,走了一段有一段路,还是没有看清楚,红叶上的字,终于到了一处流势平稳的地方,我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拦下那片叶子,捧在手中,是一首诗,墨迹有些氤氲,不知是被溪水打湿的,还是作诗人的泪水,我无语,把那片叶子揣在衣里,无心恋旧,匆匆回家。
回到房间,我才那出那叶子端详着它,手迹娟秀,一定是一位宫女所作。只是进了宫的好还有可能“去到人间”吗?我不是她们,也不了解她们的生活,但可以猜到也许锦衣玉食,但百般无聊、孤独,不由得同情,红叶被我深深压在了书箱的最下层。
第二天,我早晨就去了城墙边,问我的朋友们,他们也对宫女们的命运唏嘘不已,其中有一个人说,圣上每三年回放一批宫女到民间自己嫁人,明年也许就会有宫女可以走出那高墙深宫了,她们许多人一辈子都见不到皇上的面,就这样衰老了,命运实在可悲。
我心理突然有了一个想法,我想要等到明年,等到皇上赦放宫女的时候,去看一看,也许可以找到属于我的意中人,也许想见识传说中的宫女,不知道那个题诗于红叶的女子会不会在她们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