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同人-凄雨无歌》落红飘零

1、 锦瑟无端五十弦 一弦一柱思华年

　　引
　　花飞香消随流水,流水映人影独悲.
　　独悲只应怀旧梦,旧梦妆成落花飞.

　　和风微酥，晚夕垂暮，岸边一林桃花隐隐露出春色，青湖便掩映在这一团团粉色的烟雾中，泛起迷烟似的光芒 ，清冷的湖面上，一个人影影影绰绰。
　　“桃花流水宛然去，别有天地在人间。”岸边，人轻叹。
　　又是春天了，日月穿梭里，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多久，屈指一算，已过去十次春秋，十载光阴，不过弹指一挥间，不禁回顾昨日，恍如隔世，如隔云端……
　　“臣等恭迎圣上回宫。”城门外，百官伏地，齐声高呼。
　　“平身。”恢弘的马车上，一个不过而立之年之人，从马车上走下，顾盼神飞，英武逼人。
　　这时，百官之中，一名华服女子匆匆跑出，“皇上，臣妾扶您回宫。”此人便是皇后，自她入宫，皇帝便出游，今社终见圣上归来，欣喜万分。
　　可皇帝摆了摆手，转过身，从车中扶出一名女子。
　　纤如春葱，细如脂玉的手轻轻探出，露出袖中如雪皓腕，搭着皇帝的肩。虫秦首微抬，却见眉含远山，唇若朱涂，腰似弱柳，体态轻盈，实令百花失色，众人皆被其举世容貌所震撼，却又见她丛车中取出一柄琵琶，手按宫商，半遮玉颜，徐徐走到皇帝身边，站在万人之中，绝世而独立。
　　“从今日起，她便是喻妃。”

　　“皇上,这个女子从那里来的.”皇后趁皇帝向太后请安时问道.
　　“于你有何干！”皇帝不满于皇后的语气，微微皱眉。
　　“怕是从烟花之地赎得，所以说不出口吧！”
　　“胡说八道。她不过是一名琵琶女，只应父母双亡，为生活所迫，不得已抛头露面，沦落到卖艺为生的。”
　　“市井之中翻滚的女子，怕也不是什么好货色，总之，臣妾以为，这种来历不明的女子，还是不要留在皇帝身边的好。”
　　“笑话，她一个弱女子，能队朕有什么威胁。”
　　“臣妾也不过是为皇上的龙体着想。”
　　“朕自有分寸，毋需多言，你退下吧。”
　　“但是……”
　　“朕说了让你退下，还不走。”
　　皇后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出，怏怏的走了。

　　此后，喻妃遍及万千宠爱于一身，并且，在闰年二月的最后一天里，一妃诞下一名那婴，更是令皇帝龙颜大悦，毕竟，皇帝还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再今后的几年里，妤妃可谓是风光无限，但，在后宫这样的地方，皇帝的宠爱，对他无疑是一种伤害。

　　“娘娘，快，快收拾些细软，快逃吧。”
　　“出了什么事，何至于如此匆忙？”
　　“皇后连同其夫亲，向皇帝诬陷，说你是前朝仪景帝的后人，您也知道，自皇帝登基以来，为除后患，将前朝后人全部诛杀，流放，冤死的更是不计其数，快，娘娘，在不走，侍卫就要来了！”
　　“那你怎么办?”喻妃焦急的问道.
　　“皇上抓得人是你，不是我，我绽时不会有什摸危险，你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娘，怎么了？”还在睡梦中的皇子，被淤妃一把抱起，“别说话，周助，爹派人来抓我们了。”“为什么？娘，你怎么哭了？”“娘没事，不用怕，娘会带你逃出去的。”
　　但，门外吵吵嚷嚷，侍卫已到了寝宫门口。“出不去了，快娘娘，先躲起来。”育肥带着不二，躲在了寝宫的床榻下面，贺公公刚把帐子放好，侍卫便冲了进来。
　　“贺公公，喻妃的人呢？”一明侍卫道。
　　“我们这些做奴才的，主子要去哪里，怎摸会向我们通报。”
　　“贺公公，您还不知道吧？”
　　“知道什么？”
　　“咱们这次可是奉旨拿人，您还是快招了吧，这皇上要抓的人，我们谁也保不住。“
　　“就算我知道，不告诉你，又怎样？”
　　“好，这可是你自找的，怪不得兄弟心和了。“紧接着，一声惨叫声传来，喻妃娘娘赶忙握住怀中孩子的耳朵，然兵刃洞穿血肉的声音已真真切切的传进不二的耳朵里。
　　“娘。贺公公死了，对吗？“坏中的孩子问道。
　　“嘘，别出声。”
　　这时，门外响起了嗒嗒地马蹄声。
　　“手冢大人，“侍卫单膝跪地，向马上之人行礼。
　　“这是谁干得“那个被称为手冢大人的人指着地上的尸体冷冷问道。
　　“回大人话，是小的。“一名侍卫颤声回答。

　　“拉出去，责杖二十。”
　　“大人，饶了我吧。”侍卫哭叫着。
　　“三十。”
　　侍卫凄惨的号叫在门外想起，门内，侍卫们议论纷纷。
　　“噫，真么狠的。“
　　“就是，不过是凭着老子的权势当上个侍卫总管，还是个毛头小子吗，“
　　“你们两个，也想军法处置吗？“手冢抬眼望向二人，眼中透着威严的光芒。”不要嘀嘀咕咕的，去搜人，不要我提醒你们，“
　　“是。“侍卫惊慌跑出。
　　待侍卫走光了，那个叫手冢的人，弯腰去抱贺公公的尸首，恰巧背对着不二他们。
　　“杀了你，我们就可以逃了。“喻妃心里想着，于是，悄悄抓起床边的匕首。
　　“这会南门没人把守，你们从那逃吧。“手冢忽然出声，喻妃吃了一惊，手中的匕首当啷坠地。
　　喻妃来不及多谢，抱起不二就向南门奔去，不二这时却鼓起勇气，抬头去看那个叫手冢的人……
　　谁知，竟这一眼，就再也割舍不去。
　　“不二,吃饭了.”“来了。”岸边人被一声呼唤打断了思绪，摇摇头，向着湖边的小木屋走去。
　　那日，不二和喻妃逃出宫后，身无分文，幸得一当铺老板收留，老板膝下无子，便认喻妃为义女，不料天有不测风云，老板被强盗所杀，喻妃伤心之余，变卖了老板的所有家产，带着不二在这个湖边的小木屋隐居，一住便是十年。虽经历了这么多的变故，可母亲对不二的培养却一点也没倦怠，习文，学武，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更是样样精通。

　　“皇上当真要将喻妃母子召回。”在越前将军府，一名老镇向满脸焦急的女子问道。
　　“我骗你干吗?千真万确，爹，这可怎么办呀，”这老者正是昔日驰骋沙场的越前南次郎将军，而那女子正是当今皇后，今日，皇后闻得皇上要将当年由她一手策划赶出宫的喻妃母子召回，心里甚是不安，“若是真将他二人召回宫中，我……我怎么办呀？”
　　“还说呢，要不是你迟迟怀不上龙种，事情怎么会演变到如此的地步。”
　　“那怎么能怪我，皇上一直宠着那个狐媚子，从来没来过我房门半步，就在近几年，可我……我那知道呀？”
　　“爹，中途杀了他们吧。”其次子越前龙马说道。
　　“呵，到底是我儿子，就是懂得老爸的心思，我怎么会让那个来历不明的小子继承龙位呢。”

　　“爹，你为什么非得谋反不可。”长子越前龙雅劝道。
　　“哼，这小子怕是忘了当年老子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替他打江山了，在太上皇死了以后，这小子越来越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哎，爹老了，我镇么做，还不都是为了你们吗？如果假以天年，爹撒手人寰了，他为了斩草除根，肯定不会放过你们的，好了，你下去吧。”

　　“娘,我上街去转转.”
　　“好,早些回来,记住,切末向别人提起你的名字.”喻妃叮嘱.
　　“知道了，我从小你就这样叮嘱了。“
　　龙羊镇上永远都是热闹非凡，虽不及京城繁华，单酒楼里小二的招呼声，勾栏中女子的莺语燕笑，也听得喧闹无比。不二在街上漫无目的的闲逛，转了许久，不禁腹中空空，于是，转身走进一家客店。
　　“客官，您吃点什么呀？“店小二带着商业的笑脸，一脸殷勤的问道。
　　“四两包子，一壶碧螺春。“
　　“好嘞，客官，您稍等。“
　　包子还未上来，不二坐在客店大堂，端详着大堂内的摆设。这时，有人走入。
　　“店家，一间上房。“
　　这声音，不二没来由心头一震，抬头，果然是他。
　　一别十载，眼前人型貌依然，还是一样的冷峻与清秀，只是眉宇之间，多了些成熟与坚毅，举手投足之间，都透露出一种威严的气魄。
　　此人正是当年放走不二和喻妃的手冢。

　　当年不二离宫之时，不过是一名垂髻少年，如今身量已足，容貌有变，估计手冢并未认出，只随意看了他一眼，便从他身边走过，径直上楼去了。
　　“相见不如不见，即便见到，又能如何呢？”不二这般想着，轻笑摇头，“罢罢罢，人生若只如初见，何况，如今的我又如何能被他认出呢。”
　　“好小子，原来在这，费的大爷好找。” 正待不二兀自翻涌之时，几名持刀之人冲入，吓得在客店中的食客尖叫四起，店老板也是愁眉紧缩，不知今日冲撞了哪位煞星，盼望要打出去打，不然，又要平白赔进不少的银两。

　　正在上楼之人听得几人叫嚣，回转过身，冷冷道：“不愧是狗奴才，狗鼻子就是灵。”
　　“少废话，竟敢坏大爷的好事，兄弟们，给我教许他。”说罢，举刀欺上。
　　手冢不慌不忙，身子向旁一侧，避开来刀，顺势一肘捣向其肩胛，那人只觉得肩井穴一麻，刀顿时脱手，手冢伸手接过，用刀柄撞上身后冲上的人。
　　可是，再旁观战的不二，注意到自己近旁的一人，此人并不像其他客人那样吓的又钻桌子又叫娘的，而是异常仔细的注意着几人的打斗，忽然，他手一扬，从掌系喷洒而出的白色粉么直直喷向手冢的面部。
　　“当心。”不二惊呼，然已经迟了，那人听得不二惊呼，吃了一惊，随即班立从窗口飞出，顷刻不见踪影。粉末撒在了手冢的眼睛上，手冢双眼不能视物，竟被一人砍中臂膀，不二抢身上前，打翻剩下几名侍从，抓过手冢手腕，从客店逃了出去。
　　跑了一阵，估计身后没人追上，他们便停了下来，不二喘了口气，用衣袖拂去手冢脸上的粉末，“看来似乎只是那人随手抓起的糖粉，但不知扑在脸上有无大碍，算了，救人需救彻，我觅地帮你治伤吧。”
　　“多谢出手相救。”
　　“不必了。”不二心想：“你于我的救命之恩我还未言谢，你却先谢了我一次，如此算来，我还沾了你老大一个便宜。”

　　“爹,您派去得人是否真的能完成任务,孩儿心里不免有一些不安呐.”
　　“爹我交待得人,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凄屿烟在□□上名声可大的紧,交由他们打理,料得不会出什么岔子.”
　　“那到时候……”
　　“哈哈哈哈，”
　　“爹，立海那边派人来了，”
　　“好。”

　　“吁，好了，大夫说，眼睛站时还不能睁开，手臂上的伤虽然已经止了血，但仍需休养几天。”不二带手冢看过大夫后，经他安顿在一间客栈内。
　　“我已经吩咐小二，让他把药煎好了以后拿到房里来，你不要忘了趁热喝下，”临走时，不二叮嘱。
　　“恩”
　　“这几天不要到处走动，好好养伤，知道吗？”
　　“恩。”
　　“我明天一早来看你。”
　　“恩”
　　不二说了半天，他区只用单字来回答，不二有些许恼怒，“喂，我救了你呀,你不要只用鼻子哼哼一下就完了,多说几个字吧!”
　　“恩,谢谢.”
　　不二无语,只得微微摇头,叹了口气,便关门离去了.

　　“你好点了吗？”旦日清晨，不二来到了手冢的住处。
　　“多谢惦念，在下已经好很多了，不过，我有一事不明。”
　　“但说无妨。”
　　“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救我？”
　　“既是萍水相逢，又何须知道那么多呢？如若信不过在下的话，阁下请便。”
　　“如此看来，是我多虑了，抱歉。”
　　二人沉么片刻，唯见窗外白云悠悠。
　　“你……你难道也不问我从何而来，为何与他人放声过节，就不怕惹祸上身吗?”手冢忽得问道。
　　“即便你是朝廷侵犯，江洋大盗，我救都救了，为何要问这些许事情呢？知道的多了，反倒不美了。”
　　手冢听到不二如此回答，微微一愣，随即叹道：“看来倒是我不够洒脱了。”
　　这是，不二嘴角画过一丝不易查究的神秘一笑：“足下为何而来，我也猜了个大概了。”
　　手冢一怔，道：“阁下聪明过人，在下为何而来，不妨说来听听。”
　　不二一笑，“难道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何而来吗？”说罢，推门而出，“失陪了。”只留下了在房中尚自发愣得人。

　　几日时光匆匆而过，一日，不二离开手冢住所，边往家走，边回想几日来和手冢的相处，时光虽然短暂，但记忆尤为美好，想到他的伤即将痊愈，一颗心儿不免又坠坠，一种别样情愫萦绕在心头，分离在即，不免心生惆怅，不知不觉中，已走到了那片桃林。
　　“谁？”这是，不二听得身后有微微的响动，不由警觉，高深叫道。
　　“皇子不用紧张，是我。”这时，来人已从树后闪出，站在他面前。
　　“是你，你的眼睛不是……”来人竟是手冢，着实吧不二吓了仪跳。
　　“我的眼睛昨天便已痊愈。”
　　“原来你早救知道我是谁，“
　　“……”
　　“原来你一直在骗我。”
　　“不是的，”手冢听得不二话语之中，夹杂着伤心，愤怒，没来由心头一乱，脱口说道：“我是才知道的。但瞒你我也是迫不得已。”
　　不二这时恢复了冷静，冷冷说道：“那你是奉他的命令来抓我的了。”
　　“不，是接你回城.”
　　不二闻言一惊，继而哈哈大笑，和平时他的满面微笑不同，这笑深里有一种难以言表的情感，是恨，是愁，是嘲，是悲，风声穿过飒飒作响的叶子，平添几分萧瑟，手冢看着在风中神色发抖的不二，于是，解下自己的外衣，披到不二身上。
　　“不要碰我，”不二推开了手冢的手，“说得好听，当初赶我们的是他，如今，接我们的也是他，他到底要怎样，对我们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到底把我和我娘当什么啊。

　　“若不是皇后言之之凿凿,令圣上不得不信，不二，算了吧。”
　　“哈，笑话，身为一朝天子，竟然仅凭一面之词，就妄下定论，一个妃子都这么容易遭到陷害，何况普通百姓呢？这样的皇帝，那金殿之中的龙椅，他坐的稳当吗？”
　　“那你究竟要不要回去？”手冢看着已渐癫狂的不二，问道。
　　“不要。”
　　“可你母亲要。”手冢淡然道。
　　“什么？”不二闻言一怔，撇下手冢，径自向林子深处的小木屋里跑去。
　　“娘，娘……”不二急急的奔会房中，看见喻妃正面面微笑的收拾行囊，
　　“娘，你在干什么呀。”
　　“不二，”喻妃见到不二回来，一张脸上满是掩盖不住的欣喜：“你看见手冢大人了吗？你爹他，他终于派人来接我们回去了。”
　　“我们为什么要回去？”
　　“为什么？”喻妃没有想到不二竟会这么问，不由楞了一下。
　　“他那样子对你，你为什么还要想回去，你为什么还要原谅他。”
　　“别他他的，他是你爹，也是当今圣上。”
　　“可我不懂……”
　　喻妃看到不二一张脸上，全然不似平日里温和冲量的样子，心生慈爱，拉过他的手，坐在床边，“听娘说，不二，你没有过令你心动的人，所以，你还并不知情为何物，你爹他便是纵有千种不是，现在他在暮年之时，还能记得把娘找回来，这就证明，他还是在乎我的，毕竟，他是娘这一辈子一直深爱着的人，爱一个人，是可以为他放弃所有的骄傲和自尊的。”
　　“放弃吗？”不二自言自语，声音如同耳语一般，轻轻，此刻，门外脚步声轻响，不二抬头，远远望见手冢正走来，不二看得他的身影，心中一道墙壁便轰然倒塌，
　　“好吧，我们回去。”不二吐出这句话，心中浮想:“这一切，全都是为了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