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之剑灵重生》双尾狐

2、第二章

　　倘若断剑重铸，再度孕育出来的剑灵也不是原本的那个，羁留剑的剑灵没想到自己还有清醒过来的机会。

　　找回意识后，羁留想的全是仲尘。

　　仲尘怎么样了，仲尘的伤势要不要紧，仲尘……

　　胡思乱想了一大堆，羁留才考虑起自身的处境。

　　被黑暗覆盖，羁留很是迷茫，他以为自己身处在没有光亮的地方。

　　是在箱子里吗？羁留猜测。

　　不对，视线像是被什么沉重的东西盖住了。

　　下意识掀开眼皮，羁留望了望四周。

　　屋内除了一张桌子一架床以外什么都没有，简陋的墙壁上还糊着干裂的泥巴。

　　羁留一愣，疑惑地动了起来，低头，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霎时他发现自己不能看见所有角度的事物了，身后的一切都不能收入眼内，即使是左右两侧，也只能用眼角的余光瞥见。

　　愣了半天，羁留理出了思绪。

　　这是人类的身体。

　　我能幻化出人形了？

　　不对不对，我已经死了。

　　难道我……

　　羁留下了床，茫然的在屋内走了一圈。

　　初次用脚踏在地面上有些怪异，不过多走几步路后，那种感觉就消失了。

　　“你醒了！”伴随着推门声响起的是一个惊喜的女声。

　　羁留循声望去，那是一位身着农妇打扮的中年妇女。

　　农妇几步上前，一把揽住羁留，喜极而泣：“儿子，你可算是醒了，真是急坏我这个当娘的了！”说着她搂着羁留走到床前，让他坐下：“你才醒，不要乱走。”

　　“……儿子？”羁留试着发出声音，没想到竟然成功了。

　　“对啊！”农妇捧起羁留的脸，瞧见五官生的愈发俊俏，不禁亲了一口，语重心长地说：“儿子，你以后可不要再随便乱跑了。”

　　“我……”羁留垂下眼，不知说什么好。

　　羁留明白过来，它的意识，不知怎的，钻入了农妇儿子的体内。

　　农妇的儿子因为意外丧命，而自己却获得了重生。

　　有种鸠占鹊巢的别扭感。

　　就是不知道距离那天过去多久了……

　　“你昏迷了好几天，肯定饿了，我去给你煮粥去。”农妇起身，却被羁留一把拉住：“怎么了，儿子？”

　　才几天而已！？

　　羁留下意识以为就那天而言，才过去了几天。

　　羁留激动的快哭，语无伦次 ，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仲尘呢？仲尘他在哪里？既然我都还存活，他肯定没有死！”

　　“仲尘？”农妇染上一抹茫然：“儿子，你从未离开过村里，什么时候认识一个叫仲尘的人了？”

　　羁留紧紧抓住农妇的衣角，大声叫道：“我叫羁留，我不是你的儿子！你的儿子已经死了！”

　　“儿子，你是不是头撞着了？”

　　“你相信我！我不想欺骗你！”

　　儿子的面孔十分认真，农妇瞳孔微缩，张了张嘴，嘴角扯动，一个字都说不出。

　　她怎么可能知道仲尘在哪？羁留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瞬间噤声。

　　应该装作是她儿子的……羁留后悔一时冲动说出了事实。

　　农妇的手垂了下去，眼睛也变得无神。

　　“我刚才是开玩笑的，我是你的儿子……”羁留扯了扯农妇的衣角。

　　农妇就像是被火烫伤一样猛地跳开，惊恐地叫道：“不！你不是我儿子！我的儿子早就没呼吸了，心跳也停止几天了，是我自欺欺人以为他还能活过来！”

　　羁留静静地看着农妇，微垂的眼中是数不尽的歉意：“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你别和我说话！”农妇摇着头，像是看见怪物一样，一步一步后退，在退到门槛处时，猛然抬脚，身形一闪，瞬间没了人影。

　　羁留的视线停在空荡的门口，叹了一口气：“你不能接受也是理所当然。”

　　整理好思绪，羁留下了床。

　　羁留在简陋的屋内走了一圈，脚心烙的生疼，他视线一斜，瞥见床角的布鞋，上前拾起，学着仲尘穿鞋的方法，把布鞋套在了脚上。

　　穿好鞋，走出了屋内。

　　许久未见到的阳光照在身上，羁留舒服地眯起了眼，在万物沉睡的冬天，太阳的抚摸十分温柔。

　　在一侧的另一间房内，羁留找到蜷缩在角落哭泣的农妇，试着蹲下/身，想要安慰她，伸出的手却被对方拍掉了。

　　农妇抬起头，双眼噙满泪花，脸颊被不停漫出的泪水打湿，她冲羁留吼道：“别管我！”

　　羁留叹了口气，在农妇身旁坐下，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地陪着她。

　　哭泣的声音由大渐小，又逐渐转为低低的抽泣。

　　过了很久，农妇终是止住了哭声，她双眼无神，盯着地面一处，一动不动。

　　又过了许久，农妇打破了寂静，她有些哽咽，眼睛也因长久的哭泣而红肿：“我没事了。”

　　定了定心神，羁留语气诚恳：“只要你不嫌弃，我以后就是你的儿子。”

　　农妇缓缓侧过头，视线停在熟悉的那张脸上，看了半晌，伸出手，探过去，一下下轻轻抚摸着羁留的脸。

　　“你要代替我儿子好好活下去。”农妇的目光中充满了爱怜。

　　“嗯。”羁留扬起笑脸，试探地唤了一声：“娘？”

　　“乖儿子。”农妇搂住羁留，轻拍着他的背。

　　就这样，羁留在这个小村庄留了下来。

　　小村庄名为宋家村，村民都姓宋，他们勤劳朴实，彼此扶持。

　　农妇名叫宋凝霜，是个寡妇，早年死了丈夫，和儿子相依为命，没想到儿子竟然也出了意外。

　　宋凝霜接受不了儿子已死的事实，把冰凉的尸体放在床上，每天都跪在祈祷上天，希望老天能让他的儿子再度回到身边。

　　村里的人都劝她不要做无谓的事情，劝她早早把儿子的尸体埋了，免得腐烂。无论是谁来劝，宋凝霜都听不进去。

　　五天后，麻木择菜中的宋凝霜，眼皮徒然剧烈跳动了起来，她冲了过去，见到儿子居然在地上走动，不禁难以抑制的激动起来。宋凝霜知道那不可能是儿子，又想欺骗自己，没想到羁留直接说出了事实。

　　儿子死而复生，村庄里的人都替宋凝霜高兴，认为是她的诚意感动了上苍。

　　羁留知道这些后，决定好好对宋凝霜，把她当成真正的母亲看待。

　　寻找仲尘的事情被羁留放在了一边。

　　羁留也想过离开去找仲尘，先不论仲尘是否还在，他以前爱四处游历，如今想要寻他，不知要找到何年何月去。

　　羁留现在是凡人之躯，一想到在寻找的路途中可能会耗尽生命，他就觉得无尽的可怕。

　　最重要的是，距离断剑当日，已过去了一千余年。

　　村庄里的村民很少去远处的城镇，他们自给自足，就村民所推算的时间来看，羁留其实是不怎么相信的。

　　不过若真的过去了一千年……

　　即使仲尘在当日已经死去，他也早就投胎了才对，想到这里，羁留又高兴了起来。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羁留早已习惯了人类的躯体，而对仲尘的想念，不仅丝毫不减，反而与日俱增。

　　重生的那会是寒冷的冬天，冰雪融去，暖意渐至，一晃到了温暖的春天。

　　羁留重生的身体已经十五岁，以前的原主是个痴呆，痴痴傻傻，眼神浑浊。有宋凝霜帮忙挪动他，他就坐在门槛上傻笑，其余大部分时间就静静躺在床上。他从未自主下过地，也不常见太阳，皮肤倒是养的白皙。

　　羁留重生后，村民见他不再痴傻，对他逐渐亲近起来。

　　某天，阳光正好。

　　“宋羁留，去下地干活吧！”一个青年兴高采烈来找羁留。青年叫宋初一，比羁留大四岁，今年十九。

　　在村里的人中，宋初一和羁留关系走的最近，他有什么事都会叫上羁留一起去做。

　　“好，你等等我。”羁留刚喂完鸡，他应了一声，去柴房拿了锄头。

　　宋初一在外等待，见到羁留的身影后，嘟囔了一句：“宋羁留，你改的这个名字真的很拗口唉，我叫了很多次都不习惯，还是你以前那个名字顺口，要不你把名字改回去吧。”

　　羁留这个名字被仲尘叫了一百年，已是深入骨髓的习惯，一时换成别的名字，羁留根本反应不过来那是在叫他。农妇逐渐接受了羁留，羁留顶着儿子的名字她心里有异样的感觉，就同村民说，既然儿子算是新生，就给儿子换了个新名字。

　　“我比较喜欢这个名字。”羁留避重就轻。

　　“好吧好吧，随你了。”宋初一见羁留并无改名的意思，也就不再劝说：“希望再过一个月我能叫习惯你的新名字吧。”

　　羁留笑了笑，说：“走吧，去地里。”

　　羁留和宋初一来到庄稼地里，不远处正在干活的大伯冲他们打着招呼：“初一，羁留，你们也来干活啦！”

　　“对啊，希望今年能有个好收成！”宋初一朝大伯挥了挥手。

　　“大伯好！”羁留也朝大伯扬了扬手。

　　“初一，你今年也十九了，明年就二十了，打算什么时候娶媳妇啊？”大伯放下锄头，抹了一把汗，笑吟吟走过来：“我女儿嫁到王家村去了，要不去那里给你挑个漂亮媳妇？”

　　“哈哈，不劳大伯费心了！”

　　羁留正打算取笑宋初一几句，蓦然心头一颤，脸色不禁变了变。

　　有什么在呼唤他。

　　上一世为剑灵，羁留对这种感应很是熟悉，那股召唤，他明白，是来自一柄剑。